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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贬官

    晏夜江又休息三天后就复岗了,上完早朝晏夜江就走出大殿想着回府弄些吃的。

    “晏卿!”

    晏夜江回头一看——不认识。

    “你……是?”

    “我是新任大理寺少卿陆萧。”陆萧快步走到晏夜江面前,行了一礼。

    “我是前几日上任的,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那陆笛呢?”晏夜江疑惑的问,虽然感觉不合时宜,但还是问了出来。

    “他……被调去地方了。”陆萧到没有什么顾忌,直言不讳的告诉晏夜江。

    “为什么?不是被停职半月吗?”晏夜江有些迷茫,他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那谁知道,他一走我就升职了。”陆萧无所谓的摆摆手。

    晏夜江点了点头,“陆少卿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是没有,就想着和你认识一下,前朝许多官员都蛮喜欢你的,所以想认识一下。”

    晏夜江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给陆萧又行了一礼。

    “有空来邀请晏卿来我家做客,再会!”陆萧拍了拍晏夜江的后背,做一副长辈模样,随后便离开了。

    晏夜江隐隐感觉这个人来者不善,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

    回府后招来阁内的一人去跟着陆萧,虽说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多一个保障总是没错的。

    “夜江,你回来了!”是阿池,他不知从哪里搞来几条大鱼,正在院子里跟几个下人一起处理着鱼。

    “老爷回来了!”几个下人也连声附和,在这三月寒风下晏夜江竟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这几个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下人,都是阿池从北疆一同带来的,虽然在其他地方安排了住处,但总有几个隔三差五的来晏府蹭饭或者送吃的。

    “嗯……今日有鱼吃吗?”

    “是的啊!我们几个趁老爷上早朝,去西边河里捉的,河里刚破冰,鱼都肥的嘞!”回晏夜江的是刘管家。

    “我们当年在北疆捉的鱼可比这大嘞!”

    “是啊!是啊!”

    “这鱼个头也不小了,够老爷和我们几个吃的了。”

    晏夜江还没有回话,门外就闯过来几个士兵。

    几个士兵一拥而进,将晏夜江围了起来,最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陆笛。

    阿池等人看傻了眼,敢在他们面前动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晏夜江给了阿池一眼神,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陆少卿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见过,有什么事吗?”

    陆笛勾唇露出一抹奸邪的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的连环杀人案又有了新进展,还请晏卿给我走一趟。”

    “你这不是无据抓人吗?”王大娘上前质问陆萧。

    “呦,晏府的下人还真是不懂规矩,晏卿要是再不管……”陆萧话语中尽是威胁。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去去就回。”

    “哼!”陆萧一群人带着晏夜江走出了晏府。

    “怎么办啊!池将军!”

    “咱们就去劫狱吧,大不了把老爷带回北疆!晏夜江这人才,咱们主肯定欣赏!”

    ……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阿池的回复,但是阿池却镇定的可怕。

    “先不要暴露身份,明天日出前他要是回不来,咱们再行动。”

    牢狱

    晏夜江并没有被五花大绑的审问,简单粗暴的被丢到一间监狱,只是周围的狱房里都空落落的,似乎只有晏夜江这一间有人。

    “又来个丫头!长的还怪水灵!”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从对面牢房中传来。

    “谁?”对面黑漆漆的,晏夜江看不真切。

    “哟,居然是个男娃,不对不对,你是女的!可被扔到这里,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苍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什么意思?”晏夜江也发现了周围的可疑,自己虽然没有来过监狱,可是按理说监狱里应该有侍卫看守,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

    自己来的时候也被套上了麻袋,不知道来的路线。

    “你还不知道你来的那?这里是城北地宫,关的可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啊?给我讲讲呗,好久没人跟我讲话了。”那人说完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晏夜江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可自己与陆萧仅仅一面之缘,自己与他能有什么纠葛,而且他是以官家之命逮捕的自己,怕陆萧后面另有其人。

    晏夜江正想着,昏暗的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是从上面传来的光。

    “哟,又有人来了。”

    来的人手执一把火炬,这牢狱其实并没有昏暗到用火把的地步,这个人……好装。

    “老头,还没死呢?”听声音正是陆萧。

    “陆少卿,你这还没调查就把我抓到这里,你是想造反吗?”晏夜江怒斥着陆萧。

    “让你提前熟悉一下环境而已,说不定,你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了。”陆萧一脚踩在晏夜江牢房的木门上,将门打开。

    “这不就带你去审问嘛!”

    晏夜江又被架着带了出去。

    “真可惜,食物走了。”黑暗里的声音喃喃自语。

    晏夜江并没有被带到审讯的地方,而是直接带到了皇宫。

    不管怎样晏夜江还是松了口气,要是自己被偷偷的扔到地宫里,怕是没几个月找不到,毕竟自己在淮国都城半年多,都不知道有个地宫监狱。

    晏夜江被带到殿堂,殿堂内人并不多,皇帝坐在高位,俯视着大殿内的所有人。

    “晏卿!你可知罪?”皇帝在大殿上慵懒的问着,隐隐散出属于皇帝的威严。

    “臣不知!”晏夜江语气有些僵硬,但并没有被皇帝的气势所吓到。

    “对嘛!朕就说他没错!”殿上的皇帝冲着陆萧说。

    “陛下!他一派胡言,如果跟他没关系,为何在现场有一晏夜江的玉佩!”

    玉佩?晏夜江看了看腰上,自己一直携带的都是一小块碎玉佩,而且自己身上的那块根本就不像玉佩了,他怎么看出来的!

    “臣冤枉!臣没有佩戴玉佩的习惯,臣从始至终身上只带有一碎玉,还请陛下明鉴!”晏夜江直接叩首。

    “儿臣可作证!”说话的人是二皇子。

    “二皇子你先别急着作证,我有人证!带上来!”

    接着从殿外进来一人,瘦瘦高高,干瘪的面容,晏夜江一眼看出是谁——几个月前给自己下合欢散那俩中的一个,晏夜江震惊他居然还活着。

    那人上来就“扑通”一声跪下,看了眼晏夜江一眼就开始哭诉,“没错,就是他!

    草民就是一混吃混喝的小偷,虽然俺以前没干啥好事,可俺不骗人!

    上次去偷东西,俺就趴一家厨房顶上,准备行动,揭开瓦片就看到一人在忙活,我当时就想等她走了偷点东西,却不想,一晃眼的功夫,那女人就被抹脖子了,那女人就直勾勾的看着俺,俺现在心里还发毛!”

    “停停停!你说这些咋证明杀那女人的就是晏卿!”皇帝打断道。

    在皇帝眼里晏夜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干活还卖力,要不是当时刚入朝的时候怀疑他可能是奸细,他怎么也不能就给个鸿胪寺少卿的职位。

    “陛下啊!俺亲眼看到就是他啊!”说罢那人便开始哭。

    陆萧隐去眼中对此人的嫌弃,又作了一礼,“陛下,人证物证俱在!可定罪!”

    “难道我父皇还需要教着做事?”殿外又传来一声音。

    听着像……纪易舟?

    纪易舟快步到殿上,将跪着的晏夜江扶起。

    “父皇!那几起杀人案的时候我天天宿在晏府,晏夜江是我看着的!他哪里有机会动手!”纪易舟据理力争,看了眼那草民的脸,纪易舟想起这人。

    “父皇,你休要听这人的话,他哪里是小偷!他是刺客,他还曾经想给儿臣下毒!”纪易舟指着那人说道,丝毫不给陆萧面子。

    在场的人都被纪易舟这气势吓一跳。

    “刺客?下毒?陆少卿可要给朕讲讲?这可是杀头的死罪!”皇帝也顺着纪易舟的话说。

    本来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死亡,说实在的,那件事死的没什么重要的人,大理寺调查调查就算了,还闹到皇帝面前,皇帝很闲吗?

    而且现在太子与二皇子实力均衡,晏夜江又是二皇子的人,他要是被搞掉了,二者势力又不均衡了。

    那人属实有些惶恐,不停的磕着头,这一刻看就是被揭穿了,陆萧被这笨蛋搞的也很不知所措。

    陆萧赶忙行礼叩头,“臣……”

    “你不用说了,你这么想给晏卿安个罪名,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协助你哥调查,然后你哥没有查出来,被革职了,而晏卿没有任何处罚,所以你就怀疑他是凶手!对吗?”纪易舟对陆萧吼道。

    晏夜江也被震惊——陆笛竟是陆萧的哥哥!

    这样子把皇帝也吓了一跳,自己这儿子怎么一股泼妇骂街的气势。

    “臣没有!”陆萧还想争辩,但那跪着的刺客开了口,“饶命啊!饶命啊!我编的,都是我编的,我没看见过这人!”

    陆萧脑子空白,“你!”

    “对不起!我就想给我兄弟报仇!我兄弟上次被抓,直接给审问死了,都是这人报官害的!俺就想给俺兄弟出口气,可没想把自己命打上去啊!陛下饶命啊!”

    “拉下去!拉下去!”皇帝摆摆手。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亲民的性格。

    “陆少卿,罚你半年俸禄,这件事就过去!”皇帝淡淡回应。

    陆萧已经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片混乱——废物!都是废物!

    陆萧被拉下去,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大殿里只剩皇帝和晏夜江两人。

    “晏卿!那件事当真与你无关?”

    “当真与臣无关。”

    “朕相信你!”皇帝走下来停到一旁花瓶处,摩挲着花瓣。

    “陛下把臣留下有其他事相告吗?”

    “晏卿是真聪明啊!”皇帝爽朗一笑。

    “陆萧对你有如此大的意见也不奇怪,毕竟印有你姓的玉佩,指认你的刺客,你突然加入调查又贸然离开,这种种迹象虽不至于确认你为凶手,却的确可疑。”

    “陛下也怀疑臣吗?”晏夜江回答道。

    “我要是怀疑你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陆笛死了。”皇帝突然震惊。

    晏夜江猛然抬头,“死了?”

    “死在了前往滁州任职的路上,所以陆萧才会急火攻心的想要查清凶手,他想给他哥报仇。”

    晏夜江沉默着,他突然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朕也不是要贬你,滁州发旱灾了,朕希望你能去任职滁州太守,将滁州的水患治一治。”

    晏夜江拱手作礼,“臣接旨。”

    虽说太守比自己现在的品阶还高一阶,只是滁州地界狭小,还经常遭遇水灾,常年山匪为患,实在算什么好地方。

    但晏夜江却没有任何办法拒绝,拒绝不是死就是免官,有什么区别,去了治好水患早日回来方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