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洞天灵兽
日正当午，石室镇四方街风闻楼三楼雅间青竹轩里，黄冠道人照例坐在临街靠窗位置，心神不宁地看着远处的石室山。
先前，美女蛇幻化出撑天拄地的百丈法身，不过是区区幻术，道人是看不见的，却也得了几分灵感，晓得山上出了大事。
没过多久，托钵僧慈舟，青衫儒生等人陆续到来，脸色都有些不好。
云游四方的僧人忍不住开口：“石室山仙人传说，恐怕是真实不虚了！”
‘据我所知，一头守山妖兽被道门真传掌心发雷亟死后，四散而走的髓珠，骨玉之类的玩意，竟然能使江湖豪杰功力暴涨，且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简直就是不世出的洞天灵兽！”
儒生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的商人，发现金算盘双手收进袖子里，正在清点盘算着什么，于是也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是，那头妖蛇蛇毒利害，害了十几个大有前途的侠士，如此猛毒如虎狼，不见得是珍禽灵兽，或许亦正亦邪罢！”
金算盘随手抖落一颗温润如玉的髓珠，一竹筒灵韵升腾的灵酒，一把发菜海藻似的鬼发，以及一块肉冻似的玉膏。
“见好就收的英雄着实不少，不敢轻易尝试的豪杰，当街抛售这些山上杀妖诛怪的收获，我自作主张都收了下来，按照秘法，以内莹神鉴照见一番，竟然都是真的！”
黄冠道人看了回来，发现鬼发还没死透，竟然有些蠢蠢欲动，一副随时都在探索勾搭肉冻玉膏的姿态，双眼瞳孔顿时坍塌内缩。
“小心！”
鬼发已然抓住那块疑似蛇妖血肉的玩意，瞬间找到重获核心似的，疯狂地滋生出更多漆黑如发的丝线，甚至有了腾空而起，随时都可以逃窜的迹象。
慈舟冷哼一声，曲着右手食指，在紫金钵盂上轻轻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轻吟，钵口凭空生出一股吸力，竟然将游魂鬼物似的蛇妖头发牢牢地吸摄住，任凭它如何挣扎，都逃不脱。
可是，玉膏似的妖肉得了鬼发，隐隐约约地凝聚出一张丑恶的鬼脸，牢牢地抓住桌面，抗拒着紫金钵盂的吸摄。
云游四方的僧侣眼看区区蛇妖肉块，竟然能抗拒自己赖以成名的法器，有些恼羞成怒了，开口呵斥。
“邪魔外道，还不到我碗里来，更待何时？”
紫金钵盂爆发出寡淡金光，吸摄力道暴增十倍有余，哪怕玉膏肉冻百般不愿，毕竟不是本体真身。
只见它一点点地被拔出入木三分的鬼发，僵持不过十息，就合身投入紫金钵盂里。
黄冠道人看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石室山的方向，眼睛看不到什么，灵感却察觉到一股如盘如缠的妖气灵氛，缱绻不去。
“看来，蛇妖还没死透！也对，蛇、虺、蟒、蚺之属，都有蜕皮、不死、休眠、复苏之性，能化出人形的蛇妖，那就更不得了了！”
青衫儒生毕竟出身白鹿洞书院，有无数藏书、孤本，志怪、神异之类的书籍都有不少原版，想起上古神话补天浴日那几位娘娘，哪位不是人面蛇身？
心里不禁微微一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
黄冠道人看似望着窗外，遥望石室山风景，眼角余光却盯着在座的几位同道中人，知道青衫儒生应该发现了什么，却不开口说出来，明显有了顾及。
“这位胸襟别有抱负，上马平天下，下马制文章，白鹿洞书院的高足，到底在担心什么？”
青衫儒生灵感过人，看到全真七子之一的清虚子眼珠子都掉在自己身上，立即明白被他察觉到了。
“清虚，你这双招子真毒，看甚？”
黄冠道人笑了笑，转身过来，先看了一眼托钵僧慈舟老和尚，再看了一眼金算子黄狮虎，两人似乎都有所察觉，才将两人目光注意力转到对面儒生身上。
“李瑜李握瑾，我知道你在书院博览群书，又有背碑覆局之能，只怕是灵机一动，就窥破了石室山蛇妖行藏。我也不说什么，只有一条……”
仅仅一句话，就坐实了青衫儒生洞悉天机的事实，难的是李握瑾没有开口反驳，那就是真有其事了。
慈舟老和尚和黄狮虎不禁看向这位白鹿洞书院出身的武儒先生，忍不住想起前前朝时书院定基，武儒也要坚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
“握瑾先生能以弱冠之年出仕，相助戚南塘抚镇地方，与民更始，造福一方，可见是个有德之人，贫僧佩服地无以复加。想必，不会空口虚语，说大话诓人！”
金算子黄狮虎听了，连连点头不已，肯定是心里也是这样想，就是被慈舟老和尚说出口了，只能额首示意，表示赞同欣赏了。
青衫儒生闻言忍不住失笑出声，忽然间想起在座的几位都是联盟里一方巨头的人物，就没有继续失态下去。
“在下方才的确有所发现，只是凑巧联想到话本折子戏里，一条青城山蛇妖，为了杭城男儿，与河洛高僧做过一场，水淹了镇江金山。你们来评评理，这镇江一地的民众何其无辜也！”
托钵僧慈舟原本想笑，可是故事里有河洛高僧，一张老脸顿时拉长了。
金算子黄狮虎出身苏杭，最是精明不过，两头都是自家人，也是漠然无语。
就连黄冠道人，出身全真道南宗，前朝时大兴过一段时间，甚至为道门执牛耳，可是本朝正一道才是正统，地位十分尴尬，不得不化整为零。
这蛇妖与高僧斗法，水淹金山寺的故事，点评起来恐怕有些不妙，再加上托钵僧慈舟老和尚也在场，那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李握瑾真是妙人！仅仅几句话，就把在场的我们三人都堵住了嘴巴，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真想扒拉开来，仔细看看！”
青衫儒生李瑜看到场面上自己占据上风，气氛就低沉了下去，不禁没有任何在意，心里反而有些自得。
只是，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就开口另外开辟话题。
“这石室山传闻中不过是宝光冲天，应该是大吉大利的气象，怎么会有蛇妖出没？还引来无数江湖中人，据说死伤还不小，怎么看都有些奇诡，不会是石室仙人遗蜕出了问题，并未彻底坐化，开始作祟了罢！”
这番无稽之谈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震地在场高僧、道人、商贾三人眼睛一亮，哪怕青衫儒生自己，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话吓了一跳。
四人都是灵感敏锐至极之辈，最是相信无意中说的话，往往蕴含着绝大的玄妙。
黄冠道人沉吟片刻，断然道：“莫须有！”
先前，美女蛇幻化出撑天拄地的百丈法身，不过是区区幻术，道人是看不见的，却也得了几分灵感，晓得山上出了大事。
没过多久，托钵僧慈舟，青衫儒生等人陆续到来，脸色都有些不好。
云游四方的僧人忍不住开口：“石室山仙人传说，恐怕是真实不虚了！”
‘据我所知，一头守山妖兽被道门真传掌心发雷亟死后，四散而走的髓珠，骨玉之类的玩意，竟然能使江湖豪杰功力暴涨，且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简直就是不世出的洞天灵兽！”
儒生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的商人，发现金算盘双手收进袖子里，正在清点盘算着什么，于是也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了一些！可是，那头妖蛇蛇毒利害，害了十几个大有前途的侠士，如此猛毒如虎狼，不见得是珍禽灵兽，或许亦正亦邪罢！”
金算盘随手抖落一颗温润如玉的髓珠，一竹筒灵韵升腾的灵酒，一把发菜海藻似的鬼发，以及一块肉冻似的玉膏。
“见好就收的英雄着实不少，不敢轻易尝试的豪杰，当街抛售这些山上杀妖诛怪的收获，我自作主张都收了下来，按照秘法，以内莹神鉴照见一番，竟然都是真的！”
黄冠道人看了回来，发现鬼发还没死透，竟然有些蠢蠢欲动，一副随时都在探索勾搭肉冻玉膏的姿态，双眼瞳孔顿时坍塌内缩。
“小心！”
鬼发已然抓住那块疑似蛇妖血肉的玩意，瞬间找到重获核心似的，疯狂地滋生出更多漆黑如发的丝线，甚至有了腾空而起，随时都可以逃窜的迹象。
慈舟冷哼一声，曲着右手食指，在紫金钵盂上轻轻一弹，只听“叮”的一声轻吟，钵口凭空生出一股吸力，竟然将游魂鬼物似的蛇妖头发牢牢地吸摄住，任凭它如何挣扎，都逃不脱。
可是，玉膏似的妖肉得了鬼发，隐隐约约地凝聚出一张丑恶的鬼脸，牢牢地抓住桌面，抗拒着紫金钵盂的吸摄。
云游四方的僧侣眼看区区蛇妖肉块，竟然能抗拒自己赖以成名的法器，有些恼羞成怒了，开口呵斥。
“邪魔外道，还不到我碗里来，更待何时？”
紫金钵盂爆发出寡淡金光，吸摄力道暴增十倍有余，哪怕玉膏肉冻百般不愿，毕竟不是本体真身。
只见它一点点地被拔出入木三分的鬼发，僵持不过十息，就合身投入紫金钵盂里。
黄冠道人看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石室山的方向，眼睛看不到什么，灵感却察觉到一股如盘如缠的妖气灵氛，缱绻不去。
“看来，蛇妖还没死透！也对，蛇、虺、蟒、蚺之属，都有蜕皮、不死、休眠、复苏之性，能化出人形的蛇妖，那就更不得了了！”
青衫儒生毕竟出身白鹿洞书院，有无数藏书、孤本，志怪、神异之类的书籍都有不少原版，想起上古神话补天浴日那几位娘娘，哪位不是人面蛇身？
心里不禁微微一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
黄冠道人看似望着窗外，遥望石室山风景，眼角余光却盯着在座的几位同道中人，知道青衫儒生应该发现了什么，却不开口说出来，明显有了顾及。
“这位胸襟别有抱负，上马平天下，下马制文章，白鹿洞书院的高足，到底在担心什么？”
青衫儒生灵感过人，看到全真七子之一的清虚子眼珠子都掉在自己身上，立即明白被他察觉到了。
“清虚，你这双招子真毒，看甚？”
黄冠道人笑了笑，转身过来，先看了一眼托钵僧慈舟老和尚，再看了一眼金算子黄狮虎，两人似乎都有所察觉，才将两人目光注意力转到对面儒生身上。
“李瑜李握瑾，我知道你在书院博览群书，又有背碑覆局之能，只怕是灵机一动，就窥破了石室山蛇妖行藏。我也不说什么，只有一条……”
仅仅一句话，就坐实了青衫儒生洞悉天机的事实，难的是李握瑾没有开口反驳，那就是真有其事了。
慈舟老和尚和黄狮虎不禁看向这位白鹿洞书院出身的武儒先生，忍不住想起前前朝时书院定基，武儒也要坚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德。
“握瑾先生能以弱冠之年出仕，相助戚南塘抚镇地方，与民更始，造福一方，可见是个有德之人，贫僧佩服地无以复加。想必，不会空口虚语，说大话诓人！”
金算子黄狮虎听了，连连点头不已，肯定是心里也是这样想，就是被慈舟老和尚说出口了，只能额首示意，表示赞同欣赏了。
青衫儒生闻言忍不住失笑出声，忽然间想起在座的几位都是联盟里一方巨头的人物，就没有继续失态下去。
“在下方才的确有所发现，只是凑巧联想到话本折子戏里，一条青城山蛇妖，为了杭城男儿，与河洛高僧做过一场，水淹了镇江金山。你们来评评理，这镇江一地的民众何其无辜也！”
托钵僧慈舟原本想笑，可是故事里有河洛高僧，一张老脸顿时拉长了。
金算子黄狮虎出身苏杭，最是精明不过，两头都是自家人，也是漠然无语。
就连黄冠道人，出身全真道南宗，前朝时大兴过一段时间，甚至为道门执牛耳，可是本朝正一道才是正统，地位十分尴尬，不得不化整为零。
这蛇妖与高僧斗法，水淹金山寺的故事，点评起来恐怕有些不妙，再加上托钵僧慈舟老和尚也在场，那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李握瑾真是妙人！仅仅几句话，就把在场的我们三人都堵住了嘴巴，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真想扒拉开来，仔细看看！”
青衫儒生李瑜看到场面上自己占据上风，气氛就低沉了下去，不禁没有任何在意，心里反而有些自得。
只是，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就开口另外开辟话题。
“这石室山传闻中不过是宝光冲天，应该是大吉大利的气象，怎么会有蛇妖出没？还引来无数江湖中人，据说死伤还不小，怎么看都有些奇诡，不会是石室仙人遗蜕出了问题，并未彻底坐化，开始作祟了罢！”
这番无稽之谈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震地在场高僧、道人、商贾三人眼睛一亮，哪怕青衫儒生自己，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这话吓了一跳。
四人都是灵感敏锐至极之辈，最是相信无意中说的话，往往蕴含着绝大的玄妙。
黄冠道人沉吟片刻，断然道：“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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