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牢房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张九生颓丧地躺了下去，用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凝望监狱的天花板。
在赶走狼群之后，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昏厥，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位打扮很成熟的女士为自己疗伤。
那位女士显然也是有超凡能力的，仅仅是用双手抚摸他大腿和腰部的伤处，就在一阵光芒下治愈了这些外伤。
简单的对话中，张九生也了解到，这位女士是救他的少女的同伴，在收到消息之后，他们就赶来支援，只不过没想到两人靠自己就渡过了危机。
可是紧接着，他就被投入了监狱，理由是：我们不确定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先关着再说。
张九生能说什么？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当着那个少女的面用了超凡能力是事实，这就跟在警察面前秀枪一样，不好好盘问盘问你那简直就是对职业和智商的双重侮辱！
“来这儿一天没到，晕倒三次，重伤一次，还差点让杀人魔下了锅，这地狱模式，死球算了。”
张九生，生无可恋。
“你要真这么想早说啊，我还费劲吧啦地救你干啥？”
女人的声音又在张九生耳边响起。
“抱怨抱怨嘛，人生不就是这样，遇到不如意，遇到傻逼事，骂两句抒发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当牛马。区别无非在于，有文化的人，会写诗歌、文章来骂。”
经过之前那一番生死考验，张九生也习惯了和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对话，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在这空无一人的牢房里，也算有个聊天的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安逸，你不是还想找回家的办法吗？”，女人又说道。
张九生沉默了片刻，倒是不奇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回家，毕竟他们是在精神层面上交流，他内心的想法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真相应该瞒不住对方。
但寻思了一下后，他还是叹了口气，闭上眼，无奈地道：“不安逸还能怎么样啊？我人都在牢里了，就算你能像之前一样让我用出超凡能力，我也不打算越狱当过街老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话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右边脸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很轻很小的东西落到了上面，他伸手去才擦拭，然后用手指轻捻，感知到这似乎是某种碎屑。
“没搞错吧，一大块天花板也能掉石屑？”
张九生又睁眼，想看看19世纪的豆腐渣工程长什么样，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穿着与当前时空极不相符，她下身着青色绣金丝凤凰花纹马面长裙，上身则穿洁白贴身的对襟短衫，外套淡粉色大袖罗纱。
汉服？而比汉服更让张九生惊讶的是，这女人居然是漂浮着的！
这个汉服女人在空中上下飘动，以跷二郎腿的姿势。而在她搭在上面的大腿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金属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饼干。
至于张九生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她正在吃，而且碎屑还在继续掉张九生一脸。
“你……你是谁？”
张九生赶紧坐起并吓得连连后退，左手摊开，将那本让他得以使用非凡能力的笔记召唤出来。
谁知那女人竟然把饼干放回盒子里，假惺惺地作出掩面啜泣的样子：
“人家好心好意救你，你还抓着人家的身体不放，现在竟然问我是谁，真是痴心女遇到负心汉，白瞎了人家一片真心。”
“喂，你别胡说，什么抓着你的身体，我手里只有……
“只有……”
张九生的表情忽然呆滞，低头看向手中封皮花纹繁复的厚重古典笔记，又分辨了下女人的声音，试探问道：
“你是我脑海里那个姐姐，你是这本笔记？”
汉服女人收起掩面的罗纱大袖，促狭笑道：“不然呢，小、弟、弟。”
“总感觉刚才被莫名嘲讽了。”，张九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于是他想了一下，又提出另一个疑惑：“对了，你从哪变的饼干？能变出别的食物吗？我饿了。”
-----------------
牢房外，老狱警问同伴：“嘿，格瑞，你看到我昨天买的饼干了吗？”
“没有，也许是被老鼠吃了吧。”
“狗屎，现在的老鼠连铁盒子都吃了吗？”
-----------------
“只有饼干，你要的话分你点。”
汉服女人下降了高度，来到少年身边，慷慨地把铁盒给张九生。
“谢谢。”
张九生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带着黄油香气的饼干，用嘴叼着，双目无神地看向对面的墙壁。
牢房里，忽然恢复了沉静。
牢房有一扇铁栏杆封锁的小窗，此时正值正午，太阳高调地挂在天边，昏暗的牢房中，一束光斜斜射入，将空气中的粉尘照射出来。
当——
当——
外面响起了钟声，敲了12下，寂静的牢房中，只有一人，一书还有……一灵而已。
女人吃完了一块饼干，又从少年怀中铁盒拿了一块。
张九生不说话。
女人瞥了他一眼。
张九生还是不说话。
女人飘在半空中，伸掌在少年眼前，上下晃了晃。
张九生叼着饼干，呆滞着不说话。
“喂！”，女人终于无法忍受沉默，先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女人对此表示忍无可忍，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是少年不知所措，然后她故作高深，少年求她解答疑惑，自己故弄玄虚，最后让少年抱着自己的大腿认姐姐才对啊！
这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戏码！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张九生回过神来，拿下嘴里的饼干回道。
“哦？在想什么？”，女人忽然有了兴趣，好奇问道。
“很多啊，比如你到底算什么？一本书？还是别的什么。
“又比如我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穿越到这里？为什么会丢掉一些记忆？我总感觉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人，还有事。
还有，那些人用的神奇能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也能用出来。
还有还有……我还有没有机会……回家……”
说到回家的时候，张九生的眼神有些落寞，短暂的停滞后，他抱住膝盖，将头埋入大腿之间。
汉服女人的出现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九生的世界观——终于崩塌了。
从第一次醒来就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崩断，藏在内心最深处，刻意不去想的问题一个又一个蹦了出来，让张九生再也无法保持沉着冷静。
直到这个时候，当少年放下警惕与防备，白天那个机警的，敢于直面凶恶罪犯与野蛮狼群的家伙，才表现得像个半大孩子。
只不过，更加孤独，更加寂寥。
他想念拿着文章，教授自己做人道理的老爸；想念坐在自己身边，教自己用钢琴演奏古典乐的老妈；想念那个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肯定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家伙……
那些曾以为近在咫尺的人事物，此刻却遥不可及。
因为他们相隔的，应该是无法逾越的时空了。
“那些小说都是骗人的，突然被扔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什么他们都能那么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下去？这么大的心倒是分我二两啊。”
张九生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角落，抓着千疮百孔的裤腿，低声自言自语道。
“确实很多问题。”，女人倒是完全没在意张九生细腻的情感变化，只是简单理顺了下，就摊手道：
“好啦，别伤感了，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很简单啊。”
闻言的张九生赶紧抹了一把脸，惊喜地问道：“真的！？怎么做？”
汉服女人又促狭一笑，朝少年勾勾手指道：“来，叫声姐姐听听。”
张九生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怎么，不愿意叫？”
张九生摇摇头，露出了醇和宛如春风般的微笑道：
“不是，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只叫姐姐吧。
“哦，对了，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该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张九生。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身体不好，爸妈希望我可以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汉服女人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张九生会忽然这么正式。
于是她也收起了笑容，从漂浮空中翘着二郎腿的闲散模样，变为双足落地，双手至于身前，轻轻欠身，如同古代女子一般施礼道：
“书，我的名字只有这一个字，因为我是一本书的书灵。”
“是吗，那我就叫你书姐吧。”
“随便你。”，书姐用手指绕了绕发丝，没有正视张九生。
随即，她轻咳一声，又收起了让自己不自在的端正态度，重新飘到空中，温柔地道：
“好了，其他的繁文缛节就此跳过，我们直接开始讲解，不过要让你理解这一切，需要说很多很多东西，我想想啊……就先从人和神灵的关系开始说起吧。”
说着，书姐招招手，她的本体便从张九生手中飞起，落到了她的手上。
书姐一边翻书，一边念叨着：“说起来你的命可真好，想给你讲解还刚好让我记录到了这张牌。
“当年我给弗兰米·凯奇说这些的时候，他可都是干听着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很可爱，晕头转向的还是要装着听懂了的样子，”
“等等，谁？”
张九生从对话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但是没等他再细问，就看到书姐从笔记中拿出了一张牌，并念诵上面神灵的名字：
“【乌尔德】”
乌尔德，北欧神系诺伦三女神中的长女，代表着：过去。
夺目的白光从黑色的卡牌中爆发，将牢房吞没，并短暂剥夺了张九生的视觉。
当白光过去，张九生揉了揉被晃得重影的眼睛，却发现周围一切都已改变。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丛林，一片树木高耸，灌木丛生，有鸟叫蝉鸣，一看便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
这时，书姐飞到了张九生面前，张开双臂，背对着茂密的丛林与湛蓝的天空，热情地道：
“小张同学，欢迎来到——史前时代。”
张九生颓丧地躺了下去，用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凝望监狱的天花板。
在赶走狼群之后，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昏厥，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位打扮很成熟的女士为自己疗伤。
那位女士显然也是有超凡能力的，仅仅是用双手抚摸他大腿和腰部的伤处，就在一阵光芒下治愈了这些外伤。
简单的对话中，张九生也了解到，这位女士是救他的少女的同伴，在收到消息之后，他们就赶来支援，只不过没想到两人靠自己就渡过了危机。
可是紧接着，他就被投入了监狱，理由是：我们不确定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先关着再说。
张九生能说什么？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当着那个少女的面用了超凡能力是事实，这就跟在警察面前秀枪一样，不好好盘问盘问你那简直就是对职业和智商的双重侮辱！
“来这儿一天没到，晕倒三次，重伤一次，还差点让杀人魔下了锅，这地狱模式，死球算了。”
张九生，生无可恋。
“你要真这么想早说啊，我还费劲吧啦地救你干啥？”
女人的声音又在张九生耳边响起。
“抱怨抱怨嘛，人生不就是这样，遇到不如意，遇到傻逼事，骂两句抒发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当牛马。区别无非在于，有文化的人，会写诗歌、文章来骂。”
经过之前那一番生死考验，张九生也习惯了和脑海里那个女人的对话，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在这空无一人的牢房里，也算有个聊天的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安逸，你不是还想找回家的办法吗？”，女人又说道。
张九生沉默了片刻，倒是不奇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回家，毕竟他们是在精神层面上交流，他内心的想法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真相应该瞒不住对方。
但寻思了一下后，他还是叹了口气，闭上眼，无奈地道：“不安逸还能怎么样啊？我人都在牢里了，就算你能像之前一样让我用出超凡能力，我也不打算越狱当过街老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话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右边脸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很轻很小的东西落到了上面，他伸手去才擦拭，然后用手指轻捻，感知到这似乎是某种碎屑。
“没搞错吧，一大块天花板也能掉石屑？”
张九生又睁眼，想看看19世纪的豆腐渣工程长什么样，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穿着与当前时空极不相符，她下身着青色绣金丝凤凰花纹马面长裙，上身则穿洁白贴身的对襟短衫，外套淡粉色大袖罗纱。
汉服？而比汉服更让张九生惊讶的是，这女人居然是漂浮着的！
这个汉服女人在空中上下飘动，以跷二郎腿的姿势。而在她搭在上面的大腿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金属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饼干。
至于张九生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她正在吃，而且碎屑还在继续掉张九生一脸。
“你……你是谁？”
张九生赶紧坐起并吓得连连后退，左手摊开，将那本让他得以使用非凡能力的笔记召唤出来。
谁知那女人竟然把饼干放回盒子里，假惺惺地作出掩面啜泣的样子：
“人家好心好意救你，你还抓着人家的身体不放，现在竟然问我是谁，真是痴心女遇到负心汉，白瞎了人家一片真心。”
“喂，你别胡说，什么抓着你的身体，我手里只有……
“只有……”
张九生的表情忽然呆滞，低头看向手中封皮花纹繁复的厚重古典笔记，又分辨了下女人的声音，试探问道：
“你是我脑海里那个姐姐，你是这本笔记？”
汉服女人收起掩面的罗纱大袖，促狭笑道：“不然呢，小、弟、弟。”
“总感觉刚才被莫名嘲讽了。”，张九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于是他想了一下，又提出另一个疑惑：“对了，你从哪变的饼干？能变出别的食物吗？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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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老狱警问同伴：“嘿，格瑞，你看到我昨天买的饼干了吗？”
“没有，也许是被老鼠吃了吧。”
“狗屎，现在的老鼠连铁盒子都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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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饼干，你要的话分你点。”
汉服女人下降了高度，来到少年身边，慷慨地把铁盒给张九生。
“谢谢。”
张九生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带着黄油香气的饼干，用嘴叼着，双目无神地看向对面的墙壁。
牢房里，忽然恢复了沉静。
牢房有一扇铁栏杆封锁的小窗，此时正值正午，太阳高调地挂在天边，昏暗的牢房中，一束光斜斜射入，将空气中的粉尘照射出来。
当——
当——
外面响起了钟声，敲了12下，寂静的牢房中，只有一人，一书还有……一灵而已。
女人吃完了一块饼干，又从少年怀中铁盒拿了一块。
张九生不说话。
女人瞥了他一眼。
张九生还是不说话。
女人飘在半空中，伸掌在少年眼前，上下晃了晃。
张九生叼着饼干，呆滞着不说话。
“喂！”，女人终于无法忍受沉默，先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女人对此表示忍无可忍，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是少年不知所措，然后她故作高深，少年求她解答疑惑，自己故弄玄虚，最后让少年抱着自己的大腿认姐姐才对啊！
这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戏码！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张九生回过神来，拿下嘴里的饼干回道。
“哦？在想什么？”，女人忽然有了兴趣，好奇问道。
“很多啊，比如你到底算什么？一本书？还是别的什么。
“又比如我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穿越到这里？为什么会丢掉一些记忆？我总感觉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人，还有事。
还有，那些人用的神奇能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也能用出来。
还有还有……我还有没有机会……回家……”
说到回家的时候，张九生的眼神有些落寞，短暂的停滞后，他抱住膝盖，将头埋入大腿之间。
汉服女人的出现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九生的世界观——终于崩塌了。
从第一次醒来就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崩断，藏在内心最深处，刻意不去想的问题一个又一个蹦了出来，让张九生再也无法保持沉着冷静。
直到这个时候，当少年放下警惕与防备，白天那个机警的，敢于直面凶恶罪犯与野蛮狼群的家伙，才表现得像个半大孩子。
只不过，更加孤独，更加寂寥。
他想念拿着文章，教授自己做人道理的老爸；想念坐在自己身边，教自己用钢琴演奏古典乐的老妈；想念那个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肯定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家伙……
那些曾以为近在咫尺的人事物，此刻却遥不可及。
因为他们相隔的，应该是无法逾越的时空了。
“那些小说都是骗人的，突然被扔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什么他们都能那么心安理得地继续生活下去？这么大的心倒是分我二两啊。”
张九生抱着膝盖蜷缩在牢房角落，抓着千疮百孔的裤腿，低声自言自语道。
“确实很多问题。”，女人倒是完全没在意张九生细腻的情感变化，只是简单理顺了下，就摊手道：
“好啦，别伤感了，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很简单啊。”
闻言的张九生赶紧抹了一把脸，惊喜地问道：“真的！？怎么做？”
汉服女人又促狭一笑，朝少年勾勾手指道：“来，叫声姐姐听听。”
张九生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怎么，不愿意叫？”
张九生摇摇头，露出了醇和宛如春风般的微笑道：
“不是，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只叫姐姐吧。
“哦，对了，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该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张九生。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身体不好，爸妈希望我可以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汉服女人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张九生会忽然这么正式。
于是她也收起了笑容，从漂浮空中翘着二郎腿的闲散模样，变为双足落地，双手至于身前，轻轻欠身，如同古代女子一般施礼道：
“书，我的名字只有这一个字，因为我是一本书的书灵。”
“是吗，那我就叫你书姐吧。”
“随便你。”，书姐用手指绕了绕发丝，没有正视张九生。
随即，她轻咳一声，又收起了让自己不自在的端正态度，重新飘到空中，温柔地道：
“好了，其他的繁文缛节就此跳过，我们直接开始讲解，不过要让你理解这一切，需要说很多很多东西，我想想啊……就先从人和神灵的关系开始说起吧。”
说着，书姐招招手，她的本体便从张九生手中飞起，落到了她的手上。
书姐一边翻书，一边念叨着：“说起来你的命可真好，想给你讲解还刚好让我记录到了这张牌。
“当年我给弗兰米·凯奇说这些的时候，他可都是干听着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很可爱，晕头转向的还是要装着听懂了的样子，”
“等等，谁？”
张九生从对话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但是没等他再细问，就看到书姐从笔记中拿出了一张牌，并念诵上面神灵的名字：
“【乌尔德】”
乌尔德，北欧神系诺伦三女神中的长女，代表着：过去。
夺目的白光从黑色的卡牌中爆发，将牢房吞没，并短暂剥夺了张九生的视觉。
当白光过去，张九生揉了揉被晃得重影的眼睛，却发现周围一切都已改变。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丛林，一片树木高耸，灌木丛生，有鸟叫蝉鸣，一看便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
这时，书姐飞到了张九生面前，张开双臂，背对着茂密的丛林与湛蓝的天空，热情地道：
“小张同学，欢迎来到——史前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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