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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起

    凯亚走在傍晚星空之下的蒙德街道上,他不禁想起来这样一则童话,这是小时候他和迪卢克共同的父亲-蒙德有名的富商克里普斯对他和迪卢克讲的:从前有一条魔龙,它的名字叫杜林,它本是坎瑞亚最著名的炼金师莱茵多特所造的生物,承载着坎瑞亚人们敬仰的深渊之力,象征着他们的希望。但魔龙入侵了蒙德,最终倒在风魔龙特瓦林的脚下,此后,黄金莱茵多特也销声匿迹。此时的凯亚感到了自己和魔龙杜林极其相似的命运,作为坎瑞亚的希望,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够救赎一直以来自己纠结内心的契机。不知不觉他走到了蒙德城的许愿池旁,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然熟睡,只有午夜的蝉鸣和池水声陪伴着他,这和多年以前他沿海边寻找贝壳的水声很像,不过物是人非,那时的他身旁还有迪卢克,此时两边却唯余旧忆和清风。凯亚拿出一枚他时常把玩的硬币,投入池水之中,便离开了。见到公园的长椅,坐了上去,蒙德是风的国度,他便坐在长椅上就这样一直听风吹到天明。第二天,坐在长椅上的他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急匆匆赶过来的罗莎莉亚。罗莎莉亚穿着她平时的红棕色修女服,脸上透露着稍显气愤的神情来到凯亚身边。

    “凯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琴一大早就要我和你去至冬国。”

    “你没听错,罗莎莉亚,就是这样。”罗莎莉亚没有想到,凯亚竟然用如此清晰且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她,但是她很快明白,这是真的。

    “去至冬国有什么任务呢?”

    “你觉得呢,修女小姐?”

    “和愚人众有关吗?”

    “直觉很敏锐,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蒙德人多眼杂,在这里我不便交代任务的具体流程,等到了至冬,我自会给你介绍。”

    “我们,还会回来的,对吧。”罗莎莉亚担忧的看着凯亚。

    “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恨我选中了你吗?”

    “你恨琴吗?”

    “不。”凯亚表情凝重

    “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当初是法尔伽救了我,我便答应他保护蒙德,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承诺,我本是一个流浪者,这些年来,蒙德给了我一个家,我不会恨任何想要保护这个家的人。”罗莎莉亚的往昔,既有苦涩也有欢乐。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诺艾尔。”

    “什么?诺艾尔?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她甚至还不是一个骑士!”

    “她早就有资格成为一名骑士了,这些年她在我手下一直做的很好,但是很不幸,她不适合应对骑士团的考试,所以如果一直在蒙德城,她恐怕要好长时间都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了。”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任务,可以说是步步杀机,诺艾尔她还太稚嫩,你的想法很不成熟啊凯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样草率的人?”

    “我之所以会带上你和诺艾尔,是因为我们的工作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换句话说,我们的分工不同,你不需要担心诺艾尔,因为她和你的任务是不一样的,她只是我的副手。另外我已经没有人可以选了,西风骑士团的骑士我不能再带走谁了,否则琴会很难办,综合考虑,诺艾尔在我手下做事很久了,我非常信任她,她的能力也已经合格,作为骑士团的编外成员,只有她才最合适。”

    罗莎莉亚沉思了很久,慢慢的走开了,走到一半回头对凯亚说“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我会立马动身先去璃月,我们在那里会合。”

    或许有些事过去了就永远不会回返,有些离别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凯亚心中隐隐担忧。他走向西风骑士团自己的办公室,他本想在进屋之前再一次看看琴,但他放弃了,可能是怕离别的悲凉,也可能是怕相逢的惆怅,作为那个从小就和凯亚迪卢克一起玩耍的玩伴琴,凯亚还是没能进一步深入她的内心,那个童年的金发小女孩永远凝固在凯亚记忆中了,现在的琴,那个坐在团长办公室里的人,早已不是凯亚记忆中的那个可爱活泼的玩伴了,人都是会变的,凯亚也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琴变了,这可能是对团长职位和责任的妥协吧。但无可置疑的是,在琴担任代理团长的这段时间,蒙德的各项事务都蒸蒸日上,因此蒙德的子民大多都十分敬佩她,当然因为某些历史遗留原因,劳伦斯家族对琴的立场和态度向来嗤之以鼻。

    凯亚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桌面和书柜十分整洁,很明显是诺艾尔打扫过了,在书桌角落旁是诺艾尔在扫地,看到凯亚进入办公室,诺艾尔用她温柔明朗的声音和他打招呼“凯亚队长,早安”。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外面斜射过来,使得房间一面光亮一面阴暗,但是每一面都是同样的温度。“诺艾尔,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凯亚用和以往不同的语调试探说道,“我要去至冬国出一次差”

    “去至冬国?那很不错啊,可以见到不同的景色,不过要照顾好自己哦,可惜我似乎不能和你一起去呢,不然我也想去看看至冬的风光。”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凯亚皱了皱眉头,他不忍心打破这样一位花季少女在蒙德家乡一直以来的快乐时光,如果告诉她,以后可能再也回不到蒙德,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凯亚队长。”诺艾尔兴奋但又不失骑士的风度。

    “嗯,哈哈,看得出你很开心,中午便动身,先到璃月。”凯亚一直以来的亲切语气又一次浮现,他以为这可以让诺艾尔安心。但诺艾尔似乎察觉了一些不对劲,凯亚的语气,有一丝让诺艾尔感觉和平时不同。但是她却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不过很快,这种疑虑就被即将的旅行打消了。

    凯亚回到家拿起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他很少在蒙德让这柄剑出鞘过,换上一身风衣,便出门了。凯亚来到蒙德城门,忽然有一缕清风,吹来了很多的蒲公英种子,风吹过,是一位白发少女,身着骑士样子用玫瑰装饰的铠甲,在向凯亚打招呼,那是诺艾尔,两人见面后一同向璃月走去。可怜的人儿,多看看这片土地吧,因为说不定哪一次的别离就是永恒。此时的诺艾尔还不知道,她此生都无法再回到这片曾经带给她如玫瑰般快乐的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