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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日出(往事)

    诺艾尔初次见到凯亚的那天,凯亚的经历并不美好,那一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令凯亚一直铭记至今。那时候,凯亚还仅仅是骑士团的庶务长,负责一些骑士团的杂项事务,而他的义兄,也就是养父克里普斯的亲生儿子迪卢克正是骑士团当年红极一时的骑兵队长,迪卢克拥有火元素的神之眼,为人也如火焰般赤诚豪爽,由于他敢想敢做功绩斐然,这使得骑士团上上下下的骑士都对迪卢克十分敬仰,相比之下,身为庶务长的凯亚则要黯淡许多了,当时的凯亚经常帮助义兄迪卢克做战后的收尾工作,两人一明一暗让危害蒙德的各个势力都屡受挫折。但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两人的命运就在那一刻发生了交叉,甚至是转换。

    当时,博士和他手下的愚人众在蒙德以外交官的身份实施阴谋,在内部,西风骑士团有凯亚和迪卢克坐镇,执行官博士的阴谋并没有得逞,但是外部的愚人众军队却对蒙德城步步紧逼,而博士更是用力量召唤了魔龙,克里普斯为守护蒙德使用了邪眼的力量,但从未被神明注视的普通人又怎能抵抗邪眼的反噬呢,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克里普斯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急忙赶到的迪卢克和凯亚还是来迟了,看着被正在下的雨浸润的泥泞土地上已经血流成河的战场,迪卢克轻轻托起父亲伟岸的身躯,默默然离开了。凯亚独自在雨夜行走,他并未感到过度的悲伤,但从内心冒出的想法却是震惊,“原来克里普斯老爷也会委身于这种黑暗之力”,不知为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狞笑,虽然保持着底线的理智,但自己恐怕已然分辨不出与禽兽之间的区别。雨越下越大,凯亚浑浑噩噩的四处游走,不知为何他走到了清泉镇,美好的记忆唤回了凯亚的理智,眼前浮现出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清泉镇采嘟嘟莲的情景,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和雨水融为一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充满了他的眼眶,他努力睁开眼睛,但眼前只有微弱的光晕,在这光晕之中,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迪卢克,看到了克里普斯老爷,凯亚倒下了,他的身躯浸润在那口古老的清泉里面,在泉水之中,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从泉水之中醒来,凯亚的右眼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没错,他的右眼看不清了,凯亚并没有在意,因为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已经令他似乎什么也不担心了,少年人总有这种觉得自己已经成熟的天真。但很快他就又会对自己感到失望,这时四周出现了愚人众的身影,为首的是一个叫做队长的执行官,见到这个身材魁梧的蒙面执行官,凯亚立马潜在水底。

    “队长大人,我们要立马进攻蒙德吗,克里普斯死后,迪卢克分身乏力,现在的西风骑士团内部不稳,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立即动手”一位身着长袍的愚人众说道。

    “我在等博士的消息”简单的话语却透着深不见底的恐怖,凯亚的肌肉不禁紧绷起来。

    “谁?”队长看向凯亚藏匿的水中,瞬间用自己的大剑砍向那一片水域,大剑激起了高耸的水花,凯亚费劲全力躲过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

    队长见到面前的年轻人,单臂抬起大剑,剑锋直指凯亚,用他低沉的嗓音说道“你有一股兽性,放马过来”

    本就伤心愤怒的凯亚被队长激怒,他拿出自己探险时获得的黎明神剑,用力刺向队长,凯亚并未失去全部的理智,或者说出于一个久经沙场的骑士的战斗本能,凯亚用刺的动作骗过了队长,突然出现在队长的身后,用尽全身力量,砍向队长,但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队长竟然把大剑移到背部,挡住了凯亚的全力一击,凯亚见势不妙后退到泉边。一个回合下来,凯亚对队长的身法和速度感到震惊,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人类可以做出的动作。一般来说使用大剑的剑士速度都不快,即便是西风骑士团的佼佼者迪卢克面对凯亚这一瞬移的攻击也不可能完全抵挡的住,但眼前这个愚人众的执行官,竟然用出奇的速度挡住了,凯亚明白了,如果不拿出必死的决心,进攻的时候畏手畏脚,是无法打败这个人的。“怎么了?害怕了?这样的进攻方式只有懦夫才会用!”队长用毫不留情的口气教训凯亚。凯亚并未被他的话语搅乱心神,他心想:我要冷静下来,要在一瞬间掌握他的弱点。这时候队长直接奔跑过来,那个气势,就像一群见到食物的饿狼,任何站在他对面的人都会感到害怕,凯亚认真盯住队长的动作,试图寻找丝毫的破绽,眼看队长就要劈到自己,凯亚只好后退躲开,但队长的速度超乎常人,由于速度过快,凯亚被气流扰动无法向两边逃开,而队长的大剑就要刺到凯亚,凯亚感觉这一剑已经无法闪开,只能让他刺中,他也用极快的身法把左肩移到队长的剑锋前,血光飞溅,凯亚的左肩被队长刺穿,左侧的肋骨也折了好几根,左臂已经完全不能动,队长的脸上也有一道伤痕,虽然并不深,但已经流出血来。“原来是故意让我刺向左臂,而在我的剑刺穿他身体的那一刻他便可以最精准的感知我的动作,然后用右臂进行攻击”队长心想。“什么,这样都能够躲过,我已经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砍向他,但他好像会让时间静止一般,明明前一秒还是在我的攻击范围内,后一秒就移动到别处了,唉,最终还是输了”凯亚心里想道。随后他再一次倒在了泉水之中,泉水被从他左肩流出的鲜血染红。这时,旁边一个愚人众对队长说“队长大人,博士的计划失败了,他让您赶快撤退”。队长十分气愤“多托雷,你在消耗我的耐心”,随后对他的下属说道:“先撤退,等到明日夜里再进攻蒙德”,愚人众离开了,凯亚由于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

    第二天,凯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而且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不行,我要赶快回去报告愚人众要在晚上进攻的消息”。凯亚走出房门,看到一片花园,花园的栅栏门口有一个白发的小女孩,凯亚作别了小女孩走向蒙德城。他强忍疼痛一步一瘸的走向蒙德,而且十分警惕的注意身边是否有愚人众存在。终于到了西风骑士团,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在当时还是后勤补给队队长的琴,而且提出了至关重要的建议“博士和队长并不同心,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拆散他们的队伍,同时保护好清泉镇等下属城镇,切断他们的食物来源,敌人将会不攻自破,另外,要小心队长的实力”琴立马通知所有的骑士团队长和主教召开作战会议,他们认可了凯亚的作战计划,并很快实施了起来。

    首先,琴派几路人马散播博士在蒙德阴谋败露的事情,提醒愚人众他们的执行官已经逃跑。

    之后,优菈亲自带领她的小分队镇守清泉镇,防止愚人众抢走粮食。

    最后,由迪卢克和他的骑兵队镇守蒙德主城,紧闭城门,绝不让愚人众突破防线。

    果不其然,愚人众内部产生内讧,很多人消极备战,随着几天下来没有了食物补给,同时也无法攻破迪卢克看守的蒙德,人心涣散,甚至有些愚人众已经开始逃跑。队长见此情形,处理了几个逃兵,并下令立即攻城。

    战争一触即发,愚人众开始对蒙德进行猛烈的攻击,迪卢克率军抵挡,队长的力量不容小觑,力拔山兮的实力,用力挥剑打破了蒙德的大门,但他的部下已经损失惨重,这时,迪卢克骑着马出城了,面对队长,他充满了愤怒,誓要报杀父之仇,迪卢克用尽力量,火凤凰飞上了天空,将一切眼前之景灼烧为虚无,看着面前愤怒的火一般的年轻人,再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一个的死去,他撤退了,这是英勇一世的执行官队长第一次在战场的退却,而且也是最后一次。

    在大主教为死去的骑士举行哀悼后,蒙德城开始庆祝胜利的到来。迪卢克因为骑士团的立场和做事方法上的见地不同离开了骑士团,而琴由于她在这一役的英勇指挥和展现出来的领导力成为了副团长,凯亚也成为了新任的骑兵队长,优菈晋升为游击小队队长,蒙德的的格局这才稳定下来。

    远征的大团长得知了这个消息,激动的写下了他的评价:这次大家在我不在的时候成功的化解了愚人众的阴谋,我感到十分惊喜,原来都还是小孩子的你们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蒙德了。这次的胜利不是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你们集体的努力,这是你们每个人的成长,是蒙德的日出,骑士团的日出也是你们每位骑士人生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