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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行

    凯亚走在璃月郊边的小路上,他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有时候他会自然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不知道在他的脑袋里究竟盘算着什么样的一局棋。多年以来在蒙德骑士团工作的经验并不是他如此性格的成因,真正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的,是身份和血脉带来的一种危机意识,作为坎瑞亚的遗孤,他被父亲安插在蒙德,他明白,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背叛蒙德,但每每想起蒙德带给他的快乐,却又总会心软。凯亚走着走着,绕过了黄金屋看到一块高地,登上去,对面便是云来海,大海将月光洗涤,烟波浩渺,目眦尽裂,男儿的一腔热血却无处安放。这时,凯亚看向旁边,那是一个地灵龛,不过已经被旅行者开启过了,里面坐着一个人,灯火昏黄,凯亚无法看清那是谁。“谁在那里?”,地灵龛中的人说话了,这个声音虽然温柔而克制,但却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凯亚愣住了,他知道璃月有仙人的传说,他怀疑自己遇到了某位仙人。不一会,一位蓝色头发,长着角的漂亮女子端着烛火从神龛里面出来了。

    “您是仙人吗”凯亚问道。

    “我并非仙人,但却也有仙人血脉”

    “敢问仙女如何称呼”

    “不,不必叫我仙女,你若喜欢的话可以叫我甘雨”凯亚知道璃月七星有一位名字叫做甘雨的秘书,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遇到。

    “甘雨小姐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凯亚,以前是蒙德的西风骑士,现在是一名流浪的剑客”

    “为什么会流浪呢”

    “抱歉,甘雨小姐,有些事我不便跟你透露”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问的”

    “没关系,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深夜一个人在这里呢”凯亚不解的问。

    “一个人的时候,我最喜欢来这里,虽然无法和他一同旅行,但我至少还可以追随他的踪迹”

    凯亚说:“看来你也是孤独之人呢”。甘雨很惊讶,这个人竟然一眼就看透了她自己的孤独感。

    突然,从天空落下两颗小流星,砸到了地上,变成了很多的狼形魔物。“是兽境之狼,这些畜牲怎么会在这里”凯亚说道,“甘雨小姐,你注意保护自己”说完,凯亚在甘雨身边生成了一个冰盾,“你的元素力是冰属性吗”“是啊,怎么了”“那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甘雨拿起在神龛处放着的一把古琴,弹了起来,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凝重,凯亚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极度的轻盈,拔出剑,他发现自己的剑发出幽蓝的光芒,他依稀记着这把剑只有在他和迪卢克进行对决的时候才发出过这种光芒,也正是那个时候他获得了神的认可。

    一群魔物向凯亚袭来,在甘雨的帮助之下,凯亚用着极快的速度斩杀魔兽,他觉得自己现在的速度已经赶上了队长,但同时他也知道只靠速度,他赢不了那个被法尔伽称赞的人类顶尖战力。甘雨的古琴越弹越急促,那曲子杀机重重,好像刀剑可以通过肃杀的声音斩过来一般,兽境群狼冲向甘雨,凯亚迅速凝结冰元素力让甘雨的冰盾长出尖刺贯穿了群狼,狼群见到这种力量,纷纷不敢上前,露出凶狠的獠牙,仿佛这样就可以吓走这个剑客,甘雨的琴声出现了很长一段留白,但杀气从未消失,在极度的寂静中,就连空气也变成了可以割肉的刀。这时候,从狼群之中出现了一条没有爪的龙形生物,仔细看它已经有十匹狼总和的大小了,凯亚从未见过这类生物“那个是,诞生自扭曲空间的魔神残渣凝聚而成”甘雨说道,“它很强大,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能不能抵挡得住”。凯亚思考了一会,转头面对甘雨“可以的,相信我”并露出一个微笑。

    凯亚依旧用冰元素在甘雨身边生成了一个冰护盾,然后独自站到了那条生物的面前。凯亚摘下右眼的眼罩,右眼发出了蓝色光芒,凯亚背对着甘雨,并没有让甘雨看到他右眼的秘密。金黄色的龙形生物扑向凯亚,凯亚张开冰盾,抵挡了攻击,但冰盾已濒临破碎。甘雨的琴音变得厚重而如烟波一般弥散,凯亚把剑插入地下,伴随着几声突施冷箭的扫弦之后,这首曲子来到了泛音的部分,凯亚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细致,在这种时刻,哪怕只是一个小动作都会致人死地,他用手做着一个特殊的术式,骤然间,空气中的温度降低到了极点,方圆几里的土地都变成了冻土,云来海上的冰已成茫茫一片。泛音结束了,空旷与虚无的感受消失了,但主旋律又一次响彻云霄,随着扫弦和急促的弹奏,开始了正面交锋。凯亚拔出剑,那柄剑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剑,凯亚的右半个身躯被深蓝色的物质侵蚀,凯亚跳起来,利用甘雨的琴音,飞身一跃向前冲刺,剑指那龙形魔物的头颅,仅仅在极短的一瞬间,那魔物的头颅已经被凯亚斩下,剩下的半个身子也已被冰封。甘雨结束了弹奏,动作虽停,但余音不绝,仿若岸边的浪,抚平沙地上的一切混乱。群狼见状退却。

    甘雨见到这一幕,并没有过于惊讶,但她随口说了一句“原来,他也是孤独的人呢”。凯亚倒下了,眼睛里流出了鲜血,但右半身的深蓝色物质却已经退却。

    不知过了多久,昏睡的凯亚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凯亚队长,凯亚队长,醒醒”,倒在地上的凯亚睁眼醒来,见到坐在他旁边焦急的诺艾尔眼里的泪水,他费力的举起右手,拭去了诺艾尔眼角的泪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诺艾尔瞬间回想到她与凯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凯亚也说过相同的话,诺艾尔抱住凯亚哭了起来。“怎么了,诺艾尔,我不是要死了吧,哈哈”

    “不是不是,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包扎好了,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是早上一位蓝色头发的女士到我的房间叫的我,她说你在这里与魔物战斗受伤了让我赶快过来”

    “哦,这样啊”凯亚想到甘雨应该回到璃月港布置防御工事以抵挡魔物了。

    凯亚用力起身,但自己的身躯已经超负荷运转,短时间内都无法控制了,诺艾尔扶他起来走向地灵龛,地灵龛的地上有一张字条,上面这样写到:魔物的来源尚不清楚,但你的战斗值得被璃月铭记,前路漫漫,愿君安康!凯亚收好这张字条,对诺艾尔说“诺艾尔,我们今晚就出发吧”

    “这么快就出发吗,凯亚队长,你的伤怎么办”诺艾尔显得十分焦急。

    “璃月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昨天和魔物战斗,说不定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切记,我们的身份是不能让很多人知道的,所以我们要立马走人,不必担心我,没事的”凯亚依旧是挤出了一丝虽然一看就是假笑的微笑,但诺艾尔依旧是相信凯亚的选择。

    两人回到客栈歇息了一会儿,凯亚虽然还是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四肢,但已经可以缓慢的行走了。两人披着夜色,离开了这座喧闹的港湾。

    夜空中没有炬火,深渊里也没有星辰,等待着旅人们的,是茫茫然的未知,也是淡淡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