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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玫瑰骑士

    凯亚在稻妻的神里屋敷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诺艾尔在至冬的公寓之中。壁炉着着火,诺艾尔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她看着窗外茫茫无边的大雪飘落,凯亚在门旁看着诺艾尔,诺艾尔是背过身的,凯亚看不到她的面庞,但他总有一种诺艾尔正在哭泣的错觉。坐在窗边的诺艾尔并没有注意到凯亚,屋子里和平常一样,在这并不宽大的空间里壁炉的火光显得很温馨,墙壁上面张贴的是诺艾尔和凯亚在蒙德执行任务的几张合影,窗外除了茫茫大雪就是灰色的天空,阳光完全无法透过云层,所以自然也无法照进屋子里。窗子显露出白色的微光,而屋子内却十分暗淡,不知为何凯亚觉得这样的氛围十分安逸,面前的诺艾尔似乎变成了一幅画,一幅完全融入了这安逸氛围的画。

    凯亚走向前,她捂住诺艾尔的眼睛,想和她玩闹,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诺艾尔还在生他的气,于是立马把双手缩回。“凯亚队长,不要再捉弄我了”这时候诺艾尔说话了,她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坐在椅子上转过身,面对着凯亚,凯亚蹲下来,他蹲下之后才能和诺艾尔平视。两个人四目相对(事实上只是三目相对,毕竟凯亚的右眼被罩住了),他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但却没有说话,不过两个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们似乎只要见到对方就足够了。

    两个人笑了,他们相互温柔的看着彼此,外面的光漫射到屋内,照在诺艾尔的长发之上,也照到了凯亚的脸上,如果可以,凯亚真的很想时光一直停留在这一刻,此时的他们不必在乎任何外面的危机,不必去在乎蒙德和至冬,更不必想愚人众,他们只需要这样用温柔的目光彼此注视就可以获得最幸福的慰藉。

    两人注视了很久,诺艾尔问道:“凯亚队长,蒙德的大家还好吗?”

    凯亚并不想对诺艾尔说谎,他回答到:“琴团长可能依然被劳伦斯家族软禁着”

    “凯亚队长,我想回去帮助琴团长”

    “诺艾尔,相信我,这一定和愚人众有关,等我们彻底瓦解了愚人众,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唉,凯亚队长,你一定要答应我哦,我好思念蒙德”

    “我也是”,凯亚紧紧握住了诺艾尔的手。凯亚并没有欺骗诺艾尔,他真的觉得即便自己回去了,只要愚人众还在为非作歹,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获得长久的安定。

    “凯亚队长,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你,没有遇到琴团长,那该多好啊”诺艾尔又把身体转过去面向窗外,她在思考什么呢,可能是遥远的蒙德,可能是骑士团的大家。她并没有表现出的丝毫的惆怅,而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

    凯亚沉默了,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把诺艾尔带来,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做过最错误的事情。此刻凯亚的内心突然涌上一股强大的念头,他想要融化这座城市的冷酷,融化遍地的野蛮和罪恶,哪怕只有一秒钟,他也不想再看到她被这周遭到处令人作呕的人和事侵蚀,至少在现在,至少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至少在这个他们两个人称之为家的地方,凯亚要还给她一个蒙德。

    “我们可以吗,凯亚队长?”诺艾尔并没有说可以做什么,可能是对抗愚人众也可能是回到蒙德。

    “一定可以的,我们会回去的”凯亚举起月寒剑,冲着窗外,右眼的那枚虚空之眼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凯亚的内心对这个世界嘶喊着,右眼流出血来,落在地板上,月寒剑进发出火星,一股热量流过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到达剑身,凯亚知道,他可以操纵火元素了“诺艾尔,如果可以,我会还你一个真正的蒙德,但现在,我们只能在这里再现蒙德的一隅了”。公寓周围的覆雪都瞬间融化之后又气化,方圆几里之内都变得温暖,不再寒冷,天上的乌云也消散了。

    诺艾尔站了起来,她又一次流泪了,她感觉自己的眼前像蒙上了一层雾,她向前迈出了一步,紧紧抱住了凯亚,凯亚也在回应着诺艾尔的拥抱。两个战争的孤儿在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城市之中相互怜惜着,依偎着。

    或许这一切都是只能存在于梦中的幻觉,现实之中的两个人不可能像这梦中一样拥抱着。现实只有寒冷与痛苦的相互交织,只有战乱与纷争的彼此交杂,那些情感,随风而散在走过的每一步之中,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至冬国的茫茫大雪,也是黑夜里的遥遥长路。

    凯亚说:“诺艾尔,我想要授予你一个单独的骑士称号”

    “我,可以吗,我不够资格,凯亚队长”诺艾尔说。

    “当你选择和我一同来到至冬的时候,就已经有资格了,而且你帮了我那么多。从今以后你就是西风骑士团的玫瑰骑士”

    “谢谢你,凯亚队长”诺艾尔流出泪水,那是激动的眼泪。

    玫瑰骑士和寒风剑客相拥在一起,他们一刻也不想离开对方,因为在这冷漠的城市之中只有彼此的怀抱才能带来些许的温暖。他们坐在沙发上,相互抚摸着彼此,生命的律动和欲望的驱使让他们变得紧张,偶然的温暖和浓浓的爱意又让他们感到安逸,这紧张和安逸的氛围混合成了一种感伤,而梦境之外的纷争与战乱却又让他们倍加珍惜这时光。诺艾尔的头靠在了凯亚的肩膀上,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的呼吸都已经相互交融。在这一刻,诺艾尔终于走进了凯亚的内心,她终于能够理解凯亚的想法,某种意义上,他们是那么相似,不过都是战争之下的苦难人罢了。

    流风吻向落叶,

    霜华伴以星天。

    飘雪覆于惊鸿,

    玫瑰绽放人间。

    孔雀醉于花香,

    寒鸦不渡流年。

    花瓣随风而去,

    如梦或亦如烟。

    凯亚从梦中醒来,他觉得这场梦是那样真实,心中还存有一股暖意尚未消散。而他的身上还存留着一朵玫瑰花瓣,那是诺艾尔曾经还给他的那束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