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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师徒

    凯亚已经知道安柏并没有对他说实话,或者说安柏也不知道骑士团内部的情况,很明显凯亚已经游离在骑士团之外了,他这个骑兵队长的职位也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权力。从他进入蒙德之后,见到了骑士团的骑士和琴,他觉得琴已经变了,她似乎有了一种权力欲,而这种欲望也是让她把各路队长裁撤的直接原因,但凯亚并不了解琴究竟为何会如此。

    这一天午后他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这里还是那么熟悉,从景物的角度来看,蒙德似乎又没有变化。凯亚闭上眼听着泉水叮咚,这时有一位白色头发的少年人坐在了他的身旁,“师父,你回来了”

    凯亚微微一笑,那是他熟悉的声音,但声音中的稚嫩感已经完全褪去,“我等你很久了,班尼特”

    “师父,你这三年去哪里了?蒙德没有了你之后,唉”

    “我去了至冬,处理愚人众的事,跟我讲讲蒙德在这三年究竟有什么变化”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好,去哪”

    “摘星崖”

    两人来到了蒙德城外的一处高地,这里就是摘星崖,是蒙德最具冒险情怀的地点,也是班尼特最喜欢的地方。凯亚来到这里,他想起了之前经常在摘星崖教班尼特剑法的情景,多年以来班尼特每当有了烦心事就会来这里,他会坐在崖边,望着蒙德的灯火和建筑,而自己的烦恼也终会排解。

    凯亚并没有直接问蒙德的情况,他说道:“班尼特,我教你的好运剑法,现在掌握了吗?”

    “之前的时候还没有掌握最后一招,但之后我就把最后一招学会了”

    凯亚明白了班尼特在这期间一定经历了什么事,而那也是他褪去稚嫩走向成熟的转折点,“拔剑”

    班尼特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就理解了,他决定使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向凯亚证明他已经长大了。

    凯亚也拔出了玫瑰剑,但他并没有使用其中的力量。两人开始了比武,班尼特的出招和最初的凯亚很像,虽是师承凯亚的坎瑞亚宫廷剑术,但他的速度和力量却和当时像他这个年纪的凯亚不相伯仲,他的身法凌厉快速又浑然刚劲,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具备的实力。但凯亚也早已不是从前的凯亚了,他的身法已经近乎一种超越之境,他的出招再也不像从前一般有什么定式和套路,可以说他在玫瑰剑中修炼了一生之后,终于达到了愚人众队长“至臻化境”的高度。

    结局无疑是班尼特败了,但凯亚却说:“班尼特,你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班尼特眼角有一丝泪光,在月亮和星光的照耀下更加闪亮,“没关系的,至少现在还有小艾咪陪着我”

    “蒙德究竟怎么了?”

    “我还是从头给你讲吧,师父”班尼特把凯亚离开蒙德之后的事包括劳伦斯家族的政变,迪卢克被骑士团逮捕以及琴对骑士团权力的收归都讲给了凯亚,凯亚也得知了如今蒙德处于一种危险的不稳定的平衡之中。在他看来,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他瞬间就联想到了阿蕾奇诺的杀手组织,他认为很明显最初勾结劳伦斯家族谋反的人就是阿蕾奇诺,而陷害迪卢克暗杀骑士团的就是她派来的杀手。但木已成舟,蒙德从各方的牵制演化为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平衡的过程已经是一个事实,他只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寻找方法。

    凯亚接着问道:“对了班尼特,你和菲谢尔的事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啊?”凯亚刻意把话题变得轻松了一些。

    “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当着菲谢尔的面叫她这个名字,要叫她小艾咪”

    “为什么?”

    “自从她的父母死去之后,她就再也不用这个名字了,她父亲生前最喜欢叫她小艾米”

    “她的父母?”

    “那是另一件事了,师父,有时间再给你讲吧,明天你来我家里,我和小艾咪好好和你聊聊这些”

    “小艾咪她会想要谈这些伤心的往事吗”

    “会的,因为你是唯一能够给她给蒙德带来光明的人了”

    班尼特回去了,月夜之下,冷风拂面,只有凯亚坐在高高的崖边,这个悬崖地势很高,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似乎真的可以摘到星辰。

    诺艾尔从玫瑰剑中以剑气的形式走了出来,她坐到了凯亚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后背,凯亚说道:“亲爱的,看来蒙德也变了”

    “我相信无论它变成什么样,都是你我的故乡”诺艾尔似乎在暗示凯亚,面前这个小小的湖中之城永远都是故乡,不能放任不管。

    凯亚对着诺艾尔温柔的笑了笑,他们相拥着,坐在摘星崖之上,即便前方可能还是罪恶,但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风是温柔的,它呢喃着动听的歌谣,树叶摇晃,就像发出了笑声一般,星空闪烁,倒映在凯亚眼中,恋人们彼此悄悄耳语,他们在说什么,只有流风和溪水才能知道吧。

    第二日,凯亚按照和班尼特的约定来到了他和菲谢尔的家里。菲谢尔给凯亚开了门,班尼特在客厅里面练着剑术,凯亚和菲谢尔打了招呼,班尼特看到凯亚的到来,他激动的向凯亚挥了一段昨天和他比武的时候领悟的剑术。

    他们的生活似乎很快乐,与凯亚这些天见到的其他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同。很快,菲谢尔做完了饭菜,三个人坐在桌子旁吃了起来。

    菲谢尔眼角含着泪说道:“凯亚队长,请你节哀,诺艾尔的去世我们都很伤心”

    “谢谢你,小艾咪”凯亚回答着。

    “师父,我昨天之所以没和你说那件事,是因为我说的可能不够全面而且无法令你信服,这些年来我们调查了很多也终于通过各种零碎的信息还原了当时那件事大致的全貌。”班尼特说道,接着他把头转向菲谢尔,“小艾米,相信我,我师父凯亚一定能够改变局势的”

    接下来,菲谢尔向凯亚娓娓道来了一段被骑士团掩埋了的,尘封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