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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尘封之罪

    托克回到海祇岛之后,立即将那位代理贤者艾尔海森的话复述给了心海,珊瑚宫心海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漏洞。第一,盗宝团如今已经从商,教令院应该找佣兵团之类的打手帮他们解决这种问题,虽然说或许他们害怕佣兵团也会和三十人团一样在今后叛变,但也并非所有的佣兵团都如此。而且教令院和盗宝团从未合作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信任盗宝团,除非教令院是真的走投无路,否则如果心海是艾尔海森,面对叛乱这种问题是绝不会找一个从未有过合作经验的团体帮忙的。第二,三十人团为什么要叛变,艾尔海森并没有提及个中缘由。第三,一旦盗宝团主力全部都去了须弥城,奥摩斯港必定会空虚,彼时的奥摩斯港将毫无防守之力,那么就意味着晶化骨髓的贸易渠道将会面临一定的危险。综上,这位代理贤者的话句句透露着诡异,心海很难不怀疑这是一场阴谋或者是一场阴谋的一部分,于是她立即让托克阻止盗宝团前去须弥城。不过结局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还是出发了,而且无论是奥摩斯港还是须弥城,盗宝团都将被佣兵团围剿的四散而逃。

    贪功冒进的刀疤并没有听老首领的话,在艾尔海森离开的当晚就率领一众盗宝团去须弥城了。而等到第二天托克回到奥摩斯港的时候,就连老团长也为了支援刀疤一同前往了须弥城,于是托克只好再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心海。

    而当刀疤和老首领到达须弥城的时候,他们惊奇的发现城内一个三十人团成员都没有,就连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刀疤认为那些三十人团是因为畏惧交战而逃跑了,但老首领并不认同,他们就在须弥的外围扎寨,但几天过去了根本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任何三十人团的踪影,于是他们这才敢踏入须弥城的大门。

    而另一边当珊瑚宫心海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她担心海祇岛在奥摩斯港的晶化骨髓生意会受到一定的威胁,于是便派住在八酝岛近三分之一的盗宝团前去奥摩斯港支援。这位现人神巫女心海,虽然已经是盗宝团的总团长了,但她考虑的从来都是海祇岛。在她眼中,那些不听命令前往须弥城的盗宝团即使中了埋伏或者阴谋也都是咎由自取。

    珊瑚宫心海在最初本并不想坐这个总团长的位置,一是因为盗宝团在提瓦特大陆虽不如愚人众那样臭名昭著,但也早已声名狼藉,做这个团长无疑是向自己身上泼脏水。二是这个位置需要考虑的和担当的太多了,做海祇岛的珊瑚宫大人,每天想着和稻妻幕府勾心斗角就已经很累了,再做这个总团长恐怕要吃不消。但珊瑚宫心海这次并没有听从理性的呼喊,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想明白的上述道理,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答应了这个担任盗宝团总团长的请求。使她做这件事的动力只有一个-可以帮到凯亚。毫无疑问对于凯亚这样周游各国的人来说,有一个遍布提瓦特的同盟组织无疑是有极大帮助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珊瑚宫心海才同意做这个总团长。至于之后命令盗宝团运输和贩卖晶化骨髓的事,她起初也没有考虑到,只不过是偶然的一次托克和她说,有很多外国人都觉得他的匕首锋利无比而且价值不菲,仅仅这一句话,坐在珊瑚宫宝座上的心海就已经把晶化骨髓在全提瓦特运输和贩卖的渠道路线图于脑海中完全构思出来了。那天她非常开心,抱了抱在自己眼里还是小孩子的托克,她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最后甚至笑出了声,这恐怕也是这位现人神巫女少有的开心时刻了吧。

    事情就如我们最先介绍的发展了,这完全都是艾尔海森这位代理贤者的阴谋,他先取消了三十人团的雇佣合同,所谓的叛变都是谎言罢了。再请聚集在奥摩斯港的须弥盗宝团主力进入须弥城,并对外宣称是他们攻破并取代了三十人团的城防地位。与此同时他命大风纪官雇佣两个有实力的佣兵团,也就是炽光猎兽和“骑”,让两个佣兵团分别进攻须弥城和奥摩斯港,从而达到完全瓦解盗宝团的目的。

    事实上,自从盗宝团在须弥各处贩卖晶化骨髓,教令院就已经盯上了他们,因为在学者们看来,第一,晶化骨髓是魔神遗体的一部分,这里面蕴含的魔神之力可能会对普通人有害;第二,由它锻造的武器十分强大,会使战争不再平衡;第三,魔神之力是宝贵的学术资源,而“学术”不应流向商业之中,这是学者们的高傲。另一方面,盗宝团逐渐强大,这对于教令院的统治是极其不利的,哪怕这些盗宝团并没有反抗教令院的苗头,但如果等到他们有苗头的时候才下手就一定晚了。因此艾尔海森掌管下的教令院才对盗宝团动了杀意。

    现在我们回到罗莎莉亚和托克两个人。

    听到托克说了这些事情,罗莎莉亚非常后悔,自己非但没帮上忙而且还一直帮着敌人做事。

    但罗莎莉亚也很为难,因为无论是赫塔还是坎蒂丝对她来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已成为了朋友,尤其是赫塔,今天当着赛诺代表的教令院的面还冒险让她救出了托克。罗莎莉亚见过的人不少,她能够看出赫塔是真的拿她当做朋友。于是一向冷酷无情的修女也因为这件事而感到进退两难。

    但接下来托克为了让她看清赫塔的真面目,将她背叛西风骑士团并残忍屠杀蒙德老冒险家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件事的罗莎莉亚愣住了,她终于体会到了前任骑士团团长琴的心境,那种怀疑一切的心态,本质上是受到了太多了背叛所导致。罗莎莉亚有些感觉这个世界的不真实,于是她又问了托克一遍,托克虽然仍在生气,但看到罗莎莉亚可怜的模样,少年人动了恻隐之心,又把故事讲了一遍。两次的故事完全一样,罗莎莉亚终于相信了,她突然觉得赫塔对她的好全部都是骗局是收买,她愤怒的叫喊了出来,这是她很久以来仅有的一次表露出如此强烈情感。这位平时冷酷至极的修女,内心却深爱着她的蒙德,要说罗莎莉亚内心最珍视的是什么,除了蒙德之外就再无其他了。她想起那些在蒙德大教堂的慵懒时光,也想起夜晚守护这座湖中之城的日子,遥远的美好和灰暗的现实无情的切割了她的身躯和灵魂。雨下了起来,她无力的倒在泥泞的城郊,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但她自己明白,比起她自身,更应该被冲洗的,是整个世界。

    “嗯,罗莎莉亚姐姐,你和我一起回海祇岛吧,我们先和冬妮娅姐姐、心海姐姐见面再从长计议”

    “托克,我无颜面对她们”

    “可是,仅凭你自己能做什么呢?”

    “我自己犯下的错误,由我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