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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故土旧忆

    剑客醒了,腰间被剑刺穿的伤口虽然仍有撕裂感,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罗莎莉亚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他已经醒来,罗莎莉亚慵懒的问候了一下就去院子里晒太阳了。剑客起身对罗莎莉亚说:“是你救我到这里的吗?”

    “不必感谢我,我只是帮你包扎了一下,这个住处是迪希雅提供的,你打伤了她的手下,感谢她就好了”

    “如果佣兵团丧失了信义,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我希望你说的这个迪希雅女士会惩罚她那个副手”

    罗莎莉亚笑了笑说:“好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下醉今朝,不知小姐芳名?”

    罗莎莉亚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她说:“我是罗莎莉亚,一个流浪者”

    “无家者才会流浪,为何小姐明明有家却还是选择了浪迹天涯?”

    “你怎么知道我是否无家可归呢”

    “通过你的眼睛,双眼望向远方却不空洞,那是只有思乡的游子才会发出的目光”

    “听你说话的方式,你是璃月人吗?”

    “在下也是一名浪子”

    “看你的眼神,也是个思乡者,那你的故乡呢”

    “在我的记忆之中”

    罗莎莉亚听到剑客的这句话,她的内心被触动了,曾经的蒙德何尝不是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呢。这间院子平和寂静,太阳明媚,绿树成荫。风从远方飘来,罗莎莉亚见到这风就像见到了故人一般,她红棕色的头巾随风飘动。忽而风变强了,她的头巾和头冠被风吹上了天。醉今朝眼疾手快的帮她取回了头冠,但头巾却飞走了。

    “修女小姐,你的头冠,抱歉头巾没有取回”

    没有了头巾的罗莎莉亚并不似一名修女,当听到了面前的醉今朝提到修女这个词的时候,她低下了头。一方面,蒙德大教堂的修女理应是是风神巴巴托斯的忠实信徒,但罗莎莉亚这位修女其实连风之神的全名“巴巴托斯”都记不全;另一方面,这个称号同时也令她想起了在愚人众中做执行官的那段压抑的岁月。她心想:或许风之神也抛弃了我这个不忠实的信徒吧。

    “这风只是自然现象,和别的没有关系”剑客在说自然现象这四个字的时候有一丝停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罗莎莉亚将头冠收了起来,她并不打算再戴上它了,与其标榜自己是风神的信徒,不如把真正的蒙德装在心里。

    “我看你的武艺高强,为什么会加入满是乌合之众的盗宝团?”

    “识人不清,误入了歧途”

    “哦?我到想听听你的经历”

    “我曾当了三次的逃兵,你不会喜欢我的经历”

    “你若不想说,我不会强求,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说说你吧,你来须弥是为了什么,以及你时不时展露出来的仇恨是缘何而来”

    “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怎么报答你呢”

    “不必报答了,你不欠我什么”

    “这是我的自由,罗莎莉亚小姐,你只需告诉我要杀谁,我一定会做到。”剑客的眼神中显露出少有的坚定。

    罗莎莉亚被剑客的话语逗笑了,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这不像原来的自己。她曾被流放,也曾被救赎,她从地狱的景象中爬出,但她本以为自己永不会走向天堂。只有在面前这个人身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那是囿于时光之中的安宁,醉今朝给她带来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从时间的过去而来一般。

    醉今朝出去打猎寻找吃食了,而罗莎莉亚在屋子里等他回来,不过先来到的是迪希雅。

    这位风风火火的佣兵团大姐头远远一看就知道她豪迈的性格,罗莎莉亚向她说了醉今朝的情况。但迪希雅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她对罗莎莉亚说:“你我现在就来切磋吧,我们也没必要等到擂台修好了。”罗莎莉亚自然是同意的,于是两人便在屋外比起了武。

    罗莎莉亚凝结十字架形的冰枪,而迪希雅也从背后拔出重剑。两人做好了架势,空间又变成了冰火两重天一般的景象。迪希雅率先出招,她冲向罗莎莉亚挥动大剑向下劈砍,被罗莎莉亚后退着躲过,重剑砸到了地下,但迪希雅却利用剑作为支点借用手腕力量使自己飞起来,罗莎莉亚立即抬起长枪阻挡着迪希雅的飞踢。但迪希雅的进攻还没有结束,她将元素力通过重剑传导至地面,整个大地都着了火,一直延伸到罗莎莉亚的脚下,罗莎莉亚无法既躲开飞踢又避免灼烧,于是她的脚被迪希雅的火焰灼伤了。

    第二回合,罗莎莉亚开始了进攻,她直接举起长枪冲向迪希雅,迪希雅刚准备用大剑阻挡的时候,罗莎莉亚就利用极快的身法绕到了她的身后,迪希雅虽然已经发现,但身体上完全来不及抵挡,于是她在瞬间将元素力化为火焰从身后释放,但罗莎莉亚周身释放的冰元素力与火元素中和了,找准机会直接刺向了迪希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迪希雅竟然侧身躲过了这次攻击。一般练习重剑的人身法普遍没有那么迅速,但为什么迪希雅可以做到如此迅速的反应。罗莎莉亚看到她将重剑扔掉了,此时的迪希雅赤手空拳,但她也正是因为没有了重剑的束缚才能够如此迅速的躲避。

    迪希雅说:“可以啊,竟然能做到让我丢弃重剑和你打,你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

    罗莎莉亚说:“少废话!”她继续冲向迪希雅,但迪希雅的身速突然变得极快,罗莎莉亚无法攻击到她,而她自己却已经伤痕累累了。

    这时,醉今朝回来了,他扛着一头蕈猪把门打开了,进门的一瞬间他看到罗莎莉亚被迪希雅打伤了,于是他拔剑、凝聚元素力、冲刺到罗莎莉亚面前把迪希雅弹开了,而这全部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迪希雅小姐,不知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醉今朝说到。

    罗莎莉亚此时非常难为情,她说:“多管闲事!”

    迪希雅在对醉今朝速度和力量的震惊之余说道:“罗莎莉亚,比武还要请帮手吗?”

    “那是他多管闲事,这场比试是我输了”罗莎莉亚心有不甘。

    “哈哈哈好,明天你就是炽光猎兽的正式成员了”迪希雅笑着离开了。

    醉今朝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到了房间,很显然他误会了迪希雅,而且扰乱了罗莎莉亚的比武。

    罗莎莉亚如何处理呢,她选择和醉今朝来一场比试。起初醉今朝是拒绝的,但罗莎莉亚说他要是不来比武自己就永远不会原谅他,于是两人晚上来到院子里。

    醉今朝握住他的断剑,他凝结了冰元素用冰将断剑补全,而罗莎莉亚依然用着她爬满了冰蔷薇的十字架长枪。两人开始了交战,醉今朝率先冲上去,他横拿长剑,用着及其快速的身法刺向罗莎莉亚,而罗莎莉亚用长枪抵挡住了这次进攻,接着醉今朝挥剑的动作变为了劈砍,罗莎莉亚完全不知道这名剑客将要以什么方式出招,于是她只能不断抵挡。剑客的步伐飘逸,动作也如月光之下的白雪一般高洁,他的衣服虽然还是那一身盗宝团的服装,但身上的飘带随着他的动作而飞舞,就像他并没有动,而是飘带随风飘动一般。罗莎莉亚被这美好的场景陶醉了,天上飘起了雪,地上是被冻结的泛着月光的积水。剑客的动作宛如一首古琴曲,潇洒婉转而又遒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这极大的由元素力产生的势,以至于罗莎莉亚即便在抵挡迪希雅的重剑的时候都没有感到如此强大的冲击力。终于,醉今朝将她的长枪打落在地上,连同罗莎莉亚藏在身后的匕首也一并击飞了。

    剑客赢了,罗莎莉亚并没有因为输了比试而感到愤怒或者难过,相反,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罗莎莉亚问他:“你要不要换一把剑?”

    剑客却说:“武艺在于自身,而不在外物,我觉得这把剑就很不错”

    月色洁白,雪也停了,周围安静的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烦恼和浪子的漂泊。夜色在低声细语,诉说着来自远古时代的往事,剑客望着耀眼的星空,棕褐色瞳孔中闪耀着星汉的灿烂,他静静的不说一句话,罗莎莉亚看着他,那天上的银河可能是他记忆中在时光尽头的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