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救人
面对甘夫被抓到县衙里，游三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如实招供那就会连累到家人。如果不去，那就害了甘夫。
破院子里有一只公鸡小心翼翼地蹭到游三面前还想要吃的，被心烦意乱的游三一脚踢飞发出咯咯的叫声。
而在一旁的游老爹此时想的却是儿子的安危。只见他说，如果甘夫如实招供了，那你就危险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去外地谋个生路吧。
不可，甘夫我们情同手足，他是不会出卖我的！耿直的游三可不屑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游老爹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给游三一个大嘴巴。骂道，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意气用事！你走了只是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留下来没好果子吃！
游三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随后反驳道，没有他甘夫跟我一起搞走私，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现在人家落难，我却跑了，那我成什么东西了？
见儿子这样，游老爹也不好发作。他说的对，没有他们俩走私，这个家或许早就饿死了。
可是我们位卑言轻，又一穷二白，怎么去救人呢？你就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之前从里正大人那伪造了一个验传，你拿着这个和我写好的亲笔信去马邑投奔聂字号商队。他们会给你安顿好的。游老爹安抚着这个刚才被他打的儿子。
游三没想到他爹早就给自己想了一条后路，正在惊讶之余又不免得悲从心来。
此时有个比游三更着急的人赶了过来，那就是桃源里的里正。
里正走到游家的破屋内，质问道，你和甘夫两人走私的事我已经知晓。他早上回去的时候说腿上的伤是野猪所伤，我自然是不信的，那分明是弓箭所伤，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游三见状沉默不语，脑子里想得却是事情败露后全家人被发配为奴，自己再狱中惨遭各种酷刑折磨的场景。
里正大人问你话呢！游老爹的一句话打断了游三的思虑。
我是为了救他，我就这一个儿子！里正显得有些着急，泛白的胡须随着嘴角抖动着。
游三只好从实招来，将甘夫他俩走私交易那天晚上发生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
里正捋了捋思路。现在县衙是接到举报说是甘夫参与械斗而受伤，并没有说是走私犯罪。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有什么转机？游老爹凑了过去。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发现甘夫这几天走路不对劲，他的伤口看了，是弓箭的箭头损伤，创面较小但伤口较深。而若是野猪獠牙所伤，势必伤口创面较大，而且不规则。所以是瞒不住那些官差的。
如果是利器所伤，今日官差抓捕走私犯，定会联想到走私是被匈奴人所伤，所以会对他严加审讯。
那该如何是好？游老爹追问道。
你这样。里正指了指游三说，你要连夜把甘夫受伤的那个箭头务必给找到，到时候随我去县衙就说你俩打劫时，甘夫设陷阱与野猪缠斗时被你所误伤。就是害怕被人误会是械斗所以才谎称是被野猪獠牙所伤，懂了吗？
懂了！游三点了点头。
我再回去准备点礼金送给县尉。里正又转头对着游老爹说，你去几个猎户家看看，买一头野猪明天一早带着。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县衙。
这一头野猪得多少钱银啊？一听说买头野猪，穷怕的了游老爹一脸苦相。
哎呀，你儿子走私那么多货，怎么可能没攒下点钱？里正看他那点穷酸样气狠狠地说，我的钱要收拾出来送给县尉，求他网开一面，你就不能出点血买头野猪送过去。一旦我儿子把你儿子供出来了，你的那点钱够买他们的命吗？
游老爹一听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听不清楚的话，估计是不愿意出钱。
对啊爹，这个时候就别再计较那点钱了。游三听里正大人这么一说，觉得此计可行，随后承诺道，今晚务必找到那支箭头。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游三随即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在秋天这个季节，天气黑的比往常要早一些。空气中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寒气。
直路县的牢狱就在县衙大院的西南角。由三间草房堆砌而成，三间草房只有最东面那间朝南开门，四周都没有窗户，这里一般都是狱卒们值守和犯人进出登记的地方。中间这间房则是刑具室，里面放了几个刑具架和一张榆木的案板。最里面那间草房下这有一个地下室，犯人就关在里面，所以也要地牢。
牢狱的北面则是一个高两丈的瞭望塔，由砖瓦修建而成。每天都由县兵中的弓弩兵驻守，防止有犯人越狱。
而在县衙的牢狱中，狱卒们将折磨后的甘夫扔到牢笼后就不在理会他。
牢狱的规矩就是但凡进来的人都要给折磨一下。一来起到震慑作用，杀一杀新来犯人的锐气。二来则是折磨得筋疲力尽，无力再越狱。
此时的甘夫趴在牢里又脏又臭的地面上。
地牢的地面是铺的粗制的石板，上面有一层浮土，由于在地下室，阴暗潮湿，加上犯人经常在里面随地大小便，所以趴在地面上顿时一股尿骚屎臭刺鼻味涌上，惹的甘夫干呕几下，嘴里咒骂着刚才折磨他的狱卒。腿部的疼痛让他站立不起来。而周围的囚犯都像木头一样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甘夫忍着剧痛问道。
半晌，没人搭理他，只有隔壁牢房里传出这些犯人的嘶吼声。
老子和你们说话呢？都哑巴了？甘夫恼怒地吼道。
此时有人突然坐起来上来朝甘夫后背就是一脚。甘夫急忙就要翻身，却被那人锁喉按压在地。
一阵挣扎之后，甘夫没了力气，那人见状便松开了手臂。
只见此人身材消瘦，披头散发，一双犀利眼神似乎要将甘夫生吞活剥。
在这里老实点，这里可不是桃源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甘夫一听，心想此人既然知道我，那肯定是个熟人，于是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翻身一看。原来此人是槐花里的瘦猴。
瘦猴一家三代黔首，没有姓氏。虽然世代参军，但都没有混个军功。由于瘦猴这个人善于偷盗，，长得瘦小，像个猴子。所以都叫他瘦猴。
你小子怎么也进来了？甘夫也忘了疼痛，打趣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里正家的大少爷。瘦猴没有丝毫退让，平日里遇到甘夫他都是要逃跑的。
甘夫笑了笑说，没想当我今天能沦落到和你一间牢房。
甘夫，平时我不和你计较也就算了，今天进来这里，就别觉得高人一等，我可进来半年了。大爷我现在可是牢头。
甘夫不屑地笑了笑，怪不得这么久没见到你。本大爷我是械斗进来的，早晚得出去。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下次让我遇到你，我会扒了你一层皮！
没等甘夫说完，瘦猴又上去踢了两脚。其他囚犯怕闹出人命纷纷起身拉住瘦猴。
你们是不是又嫌刑具用的不过瘾是吧！此时听到动静的狱卒进来大吼道。
众人顿时没了动静。而甘夫则爬到牢门的一角，半躺在木栏旁，盯着瘦猴。
瘦猴则不屑一顾撇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夜幕下的张汤骑着马带领着手下将三十多名走私犯用绳索捆绑串成一线缓缓地走向县城。
今天一大早，由朝廷发来的诏令传至县衙，要求逮捕走私犯。于是作为钦差的张汤与县尉商议，将县兵与衙役们兵分十路到北边各个村里去抓捕罪犯。
一连几天的奔波让张汤疲惫不堪，手底下的人见这个朝廷来的大官也不敢怠慢。现在的他们走起路来还不如那些囚犯显得有精神。
夜幕下城墙的轮廓出现在张汤眼前，城楼上的灯光若隐若现。
待会回去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张汤自言自语地说。抬头望了一下天空，皓月当空，仅有几颗亮星点缀。
张汤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亥正时刻，于是便吩咐手下官差将今天搜捕的走私犯们关进牢狱，明天上午进行审讯。
听县衙的值守人员说县尉在戌初就回府了。张汤还心想直路县那么大的事情，县尉还是不耽误下班，真是心大。
今日牢狱里关押了多少人？张汤抖了抖外衣上的灰尘不经意地问值守的衙役。
回大人，名册都在这里，合计一百六十九人，加上大人解押来的还没来得及造册的估计要有二百出头了。
张汤翻开衙役放在案几上的竹简，凑近油灯下扫了一眼。
只见竹简上有甘夫的名字，顿时觉得很眼熟。
这个叫甘夫的，上面备注的是疑似械斗受伤。这个名字我觉得挺熟。
回大人，此人正是桃源里的门吏。上午我们的人去那边搜捕走私犯，桃源里有人举报该人参与械斗受伤，于是我们的人就把他押解过来了。
张汤来之前就了解过，边民的民风彪悍，人人习武，械斗是常有的事。
汉朝采用“罪大者罚重，罪小者罚轻”的思想。如果没有伤人性命，一般由县令酌情处以“笞刑”或罚金。
可是张汤又转念一想，此人之前还缉拿过盗匪，而此盗匪又不是偷窃县衙的那些人。县尉又将这两个盗匪拿来顶包。加上昨晚匈奴人屠杀了走私犯……
回忆的场景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闪过。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点问题。
明天这个人由我审讯。张汤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毛笔在甘夫的名字上勾了一下。
破院子里有一只公鸡小心翼翼地蹭到游三面前还想要吃的，被心烦意乱的游三一脚踢飞发出咯咯的叫声。
而在一旁的游老爹此时想的却是儿子的安危。只见他说，如果甘夫如实招供了，那你就危险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去外地谋个生路吧。
不可，甘夫我们情同手足，他是不会出卖我的！耿直的游三可不屑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游老爹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给游三一个大嘴巴。骂道，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意气用事！你走了只是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留下来没好果子吃！
游三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随后反驳道，没有他甘夫跟我一起搞走私，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现在人家落难，我却跑了，那我成什么东西了？
见儿子这样，游老爹也不好发作。他说的对，没有他们俩走私，这个家或许早就饿死了。
可是我们位卑言轻，又一穷二白，怎么去救人呢？你就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之前从里正大人那伪造了一个验传，你拿着这个和我写好的亲笔信去马邑投奔聂字号商队。他们会给你安顿好的。游老爹安抚着这个刚才被他打的儿子。
游三没想到他爹早就给自己想了一条后路，正在惊讶之余又不免得悲从心来。
此时有个比游三更着急的人赶了过来，那就是桃源里的里正。
里正走到游家的破屋内，质问道，你和甘夫两人走私的事我已经知晓。他早上回去的时候说腿上的伤是野猪所伤，我自然是不信的，那分明是弓箭所伤，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游三见状沉默不语，脑子里想得却是事情败露后全家人被发配为奴，自己再狱中惨遭各种酷刑折磨的场景。
里正大人问你话呢！游老爹的一句话打断了游三的思虑。
我是为了救他，我就这一个儿子！里正显得有些着急，泛白的胡须随着嘴角抖动着。
游三只好从实招来，将甘夫他俩走私交易那天晚上发生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遍。
里正捋了捋思路。现在县衙是接到举报说是甘夫参与械斗而受伤，并没有说是走私犯罪。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有什么转机？游老爹凑了过去。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发现甘夫这几天走路不对劲，他的伤口看了，是弓箭的箭头损伤，创面较小但伤口较深。而若是野猪獠牙所伤，势必伤口创面较大，而且不规则。所以是瞒不住那些官差的。
如果是利器所伤，今日官差抓捕走私犯，定会联想到走私是被匈奴人所伤，所以会对他严加审讯。
那该如何是好？游老爹追问道。
你这样。里正指了指游三说，你要连夜把甘夫受伤的那个箭头务必给找到，到时候随我去县衙就说你俩打劫时，甘夫设陷阱与野猪缠斗时被你所误伤。就是害怕被人误会是械斗所以才谎称是被野猪獠牙所伤，懂了吗？
懂了！游三点了点头。
我再回去准备点礼金送给县尉。里正又转头对着游老爹说，你去几个猎户家看看，买一头野猪明天一早带着。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县衙。
这一头野猪得多少钱银啊？一听说买头野猪，穷怕的了游老爹一脸苦相。
哎呀，你儿子走私那么多货，怎么可能没攒下点钱？里正看他那点穷酸样气狠狠地说，我的钱要收拾出来送给县尉，求他网开一面，你就不能出点血买头野猪送过去。一旦我儿子把你儿子供出来了，你的那点钱够买他们的命吗？
游老爹一听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听不清楚的话，估计是不愿意出钱。
对啊爹，这个时候就别再计较那点钱了。游三听里正大人这么一说，觉得此计可行，随后承诺道，今晚务必找到那支箭头。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游三随即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在秋天这个季节，天气黑的比往常要早一些。空气中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寒气。
直路县的牢狱就在县衙大院的西南角。由三间草房堆砌而成，三间草房只有最东面那间朝南开门，四周都没有窗户，这里一般都是狱卒们值守和犯人进出登记的地方。中间这间房则是刑具室，里面放了几个刑具架和一张榆木的案板。最里面那间草房下这有一个地下室，犯人就关在里面，所以也要地牢。
牢狱的北面则是一个高两丈的瞭望塔，由砖瓦修建而成。每天都由县兵中的弓弩兵驻守，防止有犯人越狱。
而在县衙的牢狱中，狱卒们将折磨后的甘夫扔到牢笼后就不在理会他。
牢狱的规矩就是但凡进来的人都要给折磨一下。一来起到震慑作用，杀一杀新来犯人的锐气。二来则是折磨得筋疲力尽，无力再越狱。
此时的甘夫趴在牢里又脏又臭的地面上。
地牢的地面是铺的粗制的石板，上面有一层浮土，由于在地下室，阴暗潮湿，加上犯人经常在里面随地大小便，所以趴在地面上顿时一股尿骚屎臭刺鼻味涌上，惹的甘夫干呕几下，嘴里咒骂着刚才折磨他的狱卒。腿部的疼痛让他站立不起来。而周围的囚犯都像木头一样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甘夫忍着剧痛问道。
半晌，没人搭理他，只有隔壁牢房里传出这些犯人的嘶吼声。
老子和你们说话呢？都哑巴了？甘夫恼怒地吼道。
此时有人突然坐起来上来朝甘夫后背就是一脚。甘夫急忙就要翻身，却被那人锁喉按压在地。
一阵挣扎之后，甘夫没了力气，那人见状便松开了手臂。
只见此人身材消瘦，披头散发，一双犀利眼神似乎要将甘夫生吞活剥。
在这里老实点，这里可不是桃源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甘夫一听，心想此人既然知道我，那肯定是个熟人，于是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翻身一看。原来此人是槐花里的瘦猴。
瘦猴一家三代黔首，没有姓氏。虽然世代参军，但都没有混个军功。由于瘦猴这个人善于偷盗，，长得瘦小，像个猴子。所以都叫他瘦猴。
你小子怎么也进来了？甘夫也忘了疼痛，打趣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里正家的大少爷。瘦猴没有丝毫退让，平日里遇到甘夫他都是要逃跑的。
甘夫笑了笑说，没想当我今天能沦落到和你一间牢房。
甘夫，平时我不和你计较也就算了，今天进来这里，就别觉得高人一等，我可进来半年了。大爷我现在可是牢头。
甘夫不屑地笑了笑，怪不得这么久没见到你。本大爷我是械斗进来的，早晚得出去。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下次让我遇到你，我会扒了你一层皮！
没等甘夫说完，瘦猴又上去踢了两脚。其他囚犯怕闹出人命纷纷起身拉住瘦猴。
你们是不是又嫌刑具用的不过瘾是吧！此时听到动静的狱卒进来大吼道。
众人顿时没了动静。而甘夫则爬到牢门的一角，半躺在木栏旁，盯着瘦猴。
瘦猴则不屑一顾撇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夜幕下的张汤骑着马带领着手下将三十多名走私犯用绳索捆绑串成一线缓缓地走向县城。
今天一大早，由朝廷发来的诏令传至县衙，要求逮捕走私犯。于是作为钦差的张汤与县尉商议，将县兵与衙役们兵分十路到北边各个村里去抓捕罪犯。
一连几天的奔波让张汤疲惫不堪，手底下的人见这个朝廷来的大官也不敢怠慢。现在的他们走起路来还不如那些囚犯显得有精神。
夜幕下城墙的轮廓出现在张汤眼前，城楼上的灯光若隐若现。
待会回去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张汤自言自语地说。抬头望了一下天空，皓月当空，仅有几颗亮星点缀。
张汤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亥正时刻，于是便吩咐手下官差将今天搜捕的走私犯们关进牢狱，明天上午进行审讯。
听县衙的值守人员说县尉在戌初就回府了。张汤还心想直路县那么大的事情，县尉还是不耽误下班，真是心大。
今日牢狱里关押了多少人？张汤抖了抖外衣上的灰尘不经意地问值守的衙役。
回大人，名册都在这里，合计一百六十九人，加上大人解押来的还没来得及造册的估计要有二百出头了。
张汤翻开衙役放在案几上的竹简，凑近油灯下扫了一眼。
只见竹简上有甘夫的名字，顿时觉得很眼熟。
这个叫甘夫的，上面备注的是疑似械斗受伤。这个名字我觉得挺熟。
回大人，此人正是桃源里的门吏。上午我们的人去那边搜捕走私犯，桃源里有人举报该人参与械斗受伤，于是我们的人就把他押解过来了。
张汤来之前就了解过，边民的民风彪悍，人人习武，械斗是常有的事。
汉朝采用“罪大者罚重，罪小者罚轻”的思想。如果没有伤人性命，一般由县令酌情处以“笞刑”或罚金。
可是张汤又转念一想，此人之前还缉拿过盗匪，而此盗匪又不是偷窃县衙的那些人。县尉又将这两个盗匪拿来顶包。加上昨晚匈奴人屠杀了走私犯……
回忆的场景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闪过。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点问题。
明天这个人由我审讯。张汤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毛笔在甘夫的名字上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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