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初冬的太阳艰难地透过云层，在地板上烙印出一位丰腴女士的身姿。
“格伦，你在的，对吗？”
是房东丽斯的声音。
“在，女士，稍等片刻。”
格伦穿上外套，移步打开房门。
门外，丽斯掂着小脚，等待的有些着急。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色调的呢绒外衣，顺柔的长发编制成缕，妆容一改以往浓烈的特点，清新淡雅让她显得更有年轻活力。
“早上好，丽斯女士，今天的你依旧美丽动人。”
格伦礼貌地打着招呼，他的赞美快要将丽斯说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没有人会讨厌别人的夸赞，即便是稀疏平常的寒暄用语。
况且，格伦的赞美是如此由衷。
“哦，你可真会夸人！”
丽斯女士笑得合不拢嘴，花枝招展地问道：
“今天有空吗，要不要去西区逛逛？”
西区，逛街？
格伦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他今天还真需要去西区一趟。
制造黑火药还差最后一样原料：硝酸钾，俗称硝石。
这种东西通常被当做氮肥用于销售，在一些农业发达的城市很受欢迎，甚至都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但克洛德城的农业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落后。
工厂区建设之时，大片的土地被钢铁和水泥占领，农民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被强行吞入城市变成工人或者流浪汉。
农田都没了，化肥自然在克洛德城卖不下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克洛德城买不到硝石。
这种东西还有另一种用途：制冷。
硝酸钾易溶于水，且在溶解时会吸收大量的热。
夏天时，西区的有钱人最喜欢拿它来获取难得的清凉，精于吃喝的人还会用它来制作冷饮冷食。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但应该还有卖硝石做餐饮的。
不过格伦对西区并不熟悉，还需要一位“向导”。
格伦下意识地看向丽斯女士。
他的这位房东之前就生活在西区，甚至还有贵族的身份。
她对西区，肯定很熟悉。
丽斯感受到格伦的眼神，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弱弱地问道：
“那个……我难道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格伦从门旁的衣架上取下一定短檐帽，戴在头上，笑着说道：
“说来很巧，我正好要去西区。”
他伸手接过丽斯手里的车钥匙，一点儿都不见外地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蒸汽汽车，拧开了煤气阀门。
随后，格伦轻轻拍了一下汽笛按钮，说道：
“上车吧女士，你应该不介意让我来当司机。”
“啊？噢，当然不介意！我来指路。”
丽斯女士怔了一下，但听到自己的请求被接受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点快要养成习惯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后座。
格伦会心一笑，当即发动了这辆由他亲手升级过的汽车。
这辆漆黑巨兽瞬间驶离了拥挤的野塘街，按照丽斯指引的方向一路顺通地迅速驶向西区。
虽说，西城富人区与东城平民区之间有巡逻的警卫，防止平民随意进出西区，扰乱当地居民的清静生活。
但这些警卫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才，看到驾驶着车辆的格伦，离着老远就打开了栏杆。
他们只需要把东区的穷鬼拦下来就行，又不拦有钱人。
像这样开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蒸汽怪兽的人，兜里绝对不会缺钱。
汽车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缓缓驶入了一条颇具格调的商业街。
与野塘街的脏乱与拥挤不同，这里的街道整洁的就像是花园，街道两旁的花坛中还种着耐寒的花草。
只不过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悦。
毕竟这里离工厂区再远也只是隔了小半个城，再加上这两天的风并没有自西向东把废气吹散，富人区的生活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但这并没有妨碍丽斯女士的好心情。
格伦停好车后，她像飞向蓝天的小鸟一样冲出了汽车，鸣叫着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格伦，快点。这边有一家很是不错的服装店，里面甚至还有之前专门为皇室提供的好东西。”
丽斯很喜欢打扮，穿衣自然也是她的爱好之一。
格伦刚刚把车停到合适的位置，收起钥匙跟了上去。
“女士，不用着急，我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挥霍。”
格伦今天有的是时间，不妨和丽斯逛个尽兴。
他走向那家服装，抬头看了一眼写着艺术字体的招牌。
“西朗茨”制衣店，前皇室专供，莱茵大帝也青睐的珍宝。
呵，这广告吹得还真是响亮。
格伦瞄了一眼招牌上的宣传语，哑然失笑。
什么乾隆吃过的面馆……
这种店十有八九都是在夸大宣传，甚至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不过，倒也没什么，反正莱茵帝国没有广告法。
“进去看看吧，既然你喜欢。”
格伦绅士地为丽斯女士推开了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提醒了店铺顾客的到来。
店铺内打扫得很干净，设计的颇有特色的衣装穿在模特身上，供人随意挑选。
但与招牌下的宣传截然不同的是，服装店内竟然一个顾客也没有。煤气灯光打在干净到反光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惨淡。
格伦刚往里走了两步，一道没带好腔的沙哑声音传来：
“进来把门带上，需要什么自己挑。”
服装店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头，胡乱搭配的奇怪服装与店铺的光鲜亮丽完全不搭边。
起球的毛衣突兀地穿在大衣外面，领带歪斜地系着，裤子腰带也没系上。
他毛发稀疏的脑门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字体难看的报纸。
“机械鸟”商报。
遇到这样的店长，格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服务态度，难怪没有顾客。
他没有理会这个怪老头，刚想拿起一件长衣看看，结果又听到了一句难听的话语。
“呵，又是一个靠女人养活的。”
老头放下报纸，瞥了一眼穿着朴素衣装的格伦。
格伦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鄙夷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讨喜。
“格伦，你在的，对吗？”
是房东丽斯的声音。
“在，女士，稍等片刻。”
格伦穿上外套，移步打开房门。
门外，丽斯掂着小脚，等待的有些着急。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色调的呢绒外衣，顺柔的长发编制成缕，妆容一改以往浓烈的特点，清新淡雅让她显得更有年轻活力。
“早上好，丽斯女士，今天的你依旧美丽动人。”
格伦礼貌地打着招呼，他的赞美快要将丽斯说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没有人会讨厌别人的夸赞，即便是稀疏平常的寒暄用语。
况且，格伦的赞美是如此由衷。
“哦，你可真会夸人！”
丽斯女士笑得合不拢嘴，花枝招展地问道：
“今天有空吗，要不要去西区逛逛？”
西区，逛街？
格伦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他今天还真需要去西区一趟。
制造黑火药还差最后一样原料：硝酸钾，俗称硝石。
这种东西通常被当做氮肥用于销售，在一些农业发达的城市很受欢迎，甚至都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但克洛德城的农业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落后。
工厂区建设之时，大片的土地被钢铁和水泥占领，农民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被强行吞入城市变成工人或者流浪汉。
农田都没了，化肥自然在克洛德城卖不下去。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克洛德城买不到硝石。
这种东西还有另一种用途：制冷。
硝酸钾易溶于水，且在溶解时会吸收大量的热。
夏天时，西区的有钱人最喜欢拿它来获取难得的清凉，精于吃喝的人还会用它来制作冷饮冷食。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但应该还有卖硝石做餐饮的。
不过格伦对西区并不熟悉，还需要一位“向导”。
格伦下意识地看向丽斯女士。
他的这位房东之前就生活在西区，甚至还有贵族的身份。
她对西区，肯定很熟悉。
丽斯感受到格伦的眼神，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弱弱地问道：
“那个……我难道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格伦从门旁的衣架上取下一定短檐帽，戴在头上，笑着说道：
“说来很巧，我正好要去西区。”
他伸手接过丽斯手里的车钥匙，一点儿都不见外地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蒸汽汽车，拧开了煤气阀门。
随后，格伦轻轻拍了一下汽笛按钮，说道：
“上车吧女士，你应该不介意让我来当司机。”
“啊？噢，当然不介意！我来指路。”
丽斯女士怔了一下，但听到自己的请求被接受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点快要养成习惯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后座。
格伦会心一笑，当即发动了这辆由他亲手升级过的汽车。
这辆漆黑巨兽瞬间驶离了拥挤的野塘街，按照丽斯指引的方向一路顺通地迅速驶向西区。
虽说，西城富人区与东城平民区之间有巡逻的警卫，防止平民随意进出西区，扰乱当地居民的清静生活。
但这些警卫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才，看到驾驶着车辆的格伦，离着老远就打开了栏杆。
他们只需要把东区的穷鬼拦下来就行，又不拦有钱人。
像这样开着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蒸汽怪兽的人，兜里绝对不会缺钱。
汽车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缓缓驶入了一条颇具格调的商业街。
与野塘街的脏乱与拥挤不同，这里的街道整洁的就像是花园，街道两旁的花坛中还种着耐寒的花草。
只不过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悦。
毕竟这里离工厂区再远也只是隔了小半个城，再加上这两天的风并没有自西向东把废气吹散，富人区的生活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但这并没有妨碍丽斯女士的好心情。
格伦停好车后，她像飞向蓝天的小鸟一样冲出了汽车，鸣叫着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格伦，快点。这边有一家很是不错的服装店，里面甚至还有之前专门为皇室提供的好东西。”
丽斯很喜欢打扮，穿衣自然也是她的爱好之一。
格伦刚刚把车停到合适的位置，收起钥匙跟了上去。
“女士，不用着急，我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挥霍。”
格伦今天有的是时间，不妨和丽斯逛个尽兴。
他走向那家服装，抬头看了一眼写着艺术字体的招牌。
“西朗茨”制衣店，前皇室专供，莱茵大帝也青睐的珍宝。
呵，这广告吹得还真是响亮。
格伦瞄了一眼招牌上的宣传语，哑然失笑。
什么乾隆吃过的面馆……
这种店十有八九都是在夸大宣传，甚至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不过，倒也没什么，反正莱茵帝国没有广告法。
“进去看看吧，既然你喜欢。”
格伦绅士地为丽斯女士推开了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提醒了店铺顾客的到来。
店铺内打扫得很干净，设计的颇有特色的衣装穿在模特身上，供人随意挑选。
但与招牌下的宣传截然不同的是，服装店内竟然一个顾客也没有。煤气灯光打在干净到反光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惨淡。
格伦刚往里走了两步，一道没带好腔的沙哑声音传来：
“进来把门带上，需要什么自己挑。”
服装店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头，胡乱搭配的奇怪服装与店铺的光鲜亮丽完全不搭边。
起球的毛衣突兀地穿在大衣外面，领带歪斜地系着，裤子腰带也没系上。
他毛发稀疏的脑门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字体难看的报纸。
“机械鸟”商报。
遇到这样的店长，格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服务态度，难怪没有顾客。
他没有理会这个怪老头，刚想拿起一件长衣看看，结果又听到了一句难听的话语。
“呵，又是一个靠女人养活的。”
老头放下报纸，瞥了一眼穿着朴素衣装的格伦。
格伦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鄙夷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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