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雷鸣钢铁
克洛德城，工厂区。
一道黑烟穿城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鲸鸣的汽笛声。
运载着煤炭和铁矿的火车躁动着驶入卸货站台，火车头喷涌出来的黑烟把站台的棚顶熏得焦黑。
司机叼着烟斗，晃晃悠悠拉下了一个阀门。
蒸汽机中的压力顺着管道倾泻，在尽头发出“呜呜”的笛声。
失去动力的火车最终在指定的地点稳稳停下，司机拉起手刹，向站在车边的装卸工人吼道：
“喂！懒鬼们，赶紧把货卸下去。”
火车只是临时停靠，蒸汽机下方的煤炭还在燃烧。
虽然火势很小，但停靠时间长了，也是平白无故多出的损耗。
骨瘦如柴的工人赶紧拿起工具，爬上车厢，用铲子把用来炼钢的煤炭与铁矿分批卸下。
虽然站台上也有用于装卸的机器，但现在煤炭价格比人工费用还贵，站长早就把那玩意给停了。
卸下火车的货物被装到推车上，用人力送往不远处的工厂。
那座钢铁森林的大门上挂着它的招牌：雷鸣钢铁厂。
这座克洛德城最大的钢铁厂坐落于工厂区的东南角，与贫民窟隔河相望。
河流的一边是如同壁垒一般的厂房，另一边则是破旧的窝棚，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一辆马车穿过架在河上的桥梁，停在炼钢厂不远处，走下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们到了。”
格伦站在正对着雷鸣炼钢厂的大路上，身后跟着拎着工具箱的占卜师玛诺。
他今天刻意穿了一身整洁但略有磨损的工服，看起来很像是来考察调研的技术人员。
按照计划，他和玛诺打扮成工匠和学徒，假借考察的名义暗中调查雷鸣钢铁厂可能存在的异常。
格伦和雷鸣钢铁厂的老板李斯特有一面之缘，再加上现在机械鸟商行与钢铁厂有合作关系，他刚好有过来考察的理由。
作为机械鸟商行唯一的技术顾问，来合作伙伴这里提供技术支持，这很合理。
占卜师玛诺拎着工具箱，跟在他身后，还带了用于记录的本子和笔，一副学徒的打扮。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性工匠并不算多，但还是有思想开明的人把自己家中的女儿送去工匠学校学手艺的。
“待会儿进了钢铁厂，我去回答专业的问题，你跟在后面不要说话，以免暴露。”
格伦再次强调道：
“这次行动不要打草惊蛇，调查一定要在暗中进行。”
死灵会的人不是傻子，保不准就藏在暗处。
万一被隐藏在暗处的逾命者发现了格伦和玛诺的身份，二人一旦被包围，那就危险了。
虽然说玛诺的占卜上显示，可能遇到的危险会在他们能够处理的程度，但占卜不是预言，有出错的可能。
况且，就算是危险不大，格伦也不想因此受伤。
“呵呵，计划还挺缜密。”
玛诺笑道：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处于第一阶梯的新晋逾命者。”
第一阶梯？
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虽然很想现场就说出自己的疑问，但考虑到现在并不是聊天的时候，格伦也就把这个疑问藏在了心底。
等行动结束后再问也不迟。
他再次检查了自身的装束，确保无误后走向钢铁厂的大门。
钢铁厂内一片繁忙的景象，技术员操作着机器，蒸汽机的巨响接连不断。
赤红的铁液从熔炉中倾泻而出，准确地倒入模具中，冷却后就成了方正的铁块。
吊索拴着刚成型的钢铁块，放进水中淬火，让其快速冷却，从而得到想要的性状。
整个车间水汽升腾，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这里的工人们也都光着膀子，热出一身汗。
就算用了再多蒸汽机，也没有哪个厂房敢保证自己能够不需要人工的辅佐。
此刻，雷鸣钢铁厂的老板李斯特，正站在一炉刚炼制完成的钢铁前，等待着炉中金属的成型。
令他心心念念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铁块，而是一种名为不锈钢的材料。
那天从降临之物展会上回来之后，他就和机械鸟商行达成了合作，获得了这项宝贵的技术。
只不过，虽然知道了金属的种类和大致比例，冶炼时的工艺仍需要不断的调试，这样才能让金属的性状最大程度上符合李斯特的要求。
而且，不断的实验还能让李斯特找到成本和质量之间的平衡，从而让他在大规模生产中获取最多利益。
面前的这个炉子里，就是他最新实验的结果。
虽然炉子里的不锈钢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冶炼，但李斯特已经等不及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种坚不可摧却又不会生锈的神奇金属了。
这时，一位冒失的手下跑了过来，扯着大嗓门说道：
“老板，门口有一位工匠来找你，还带着个学徒。”
他这一喊把李斯特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李斯特拽住手下的领子，破口大骂道：
“吵什么吵！没看见正忙着吗？”
那个没眼色的手下尴尬地挠了挠头，问道：
“老板，那个工匠还见吗？”
话还没说完，手下的脑门上就挨了一下，随后便听到了李斯特的呵斥：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见个屁，让那家伙滚！”
那手下见状，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上嘴，听从老板的安排，想要回去支开门外的工匠。
但他前脚刚离开厂房的门，后脚就被自己的老板给喊了下来。
“等等。”
李斯特掸了掸衣肩上的浮灰，问道：
“来的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手下也是习惯了老板的这副善变的嘴脸，挠着脸回想道：
“那个工匠吗……好像是叫格伦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了。”
格伦什么的……等等，格伦？
他连忙抓住想要去门口撵人的手下，问道：
“那人的全名，是不是叫格伦·坎贝尔？”
“对，是叫这个名字。”
手下当即应答，稍后才感到一丝疑惑：
“老板，你怎么知道他的全……哎呦！”
“愚蠢！傻瓜！白痴！！！”
李斯特愤怒地连锤了手下好几拳，怒斥道：
“你这饭桶！怎么不早点说是这位先生来了！？”
一道黑烟穿城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鲸鸣的汽笛声。
运载着煤炭和铁矿的火车躁动着驶入卸货站台，火车头喷涌出来的黑烟把站台的棚顶熏得焦黑。
司机叼着烟斗，晃晃悠悠拉下了一个阀门。
蒸汽机中的压力顺着管道倾泻，在尽头发出“呜呜”的笛声。
失去动力的火车最终在指定的地点稳稳停下，司机拉起手刹，向站在车边的装卸工人吼道：
“喂！懒鬼们，赶紧把货卸下去。”
火车只是临时停靠，蒸汽机下方的煤炭还在燃烧。
虽然火势很小，但停靠时间长了，也是平白无故多出的损耗。
骨瘦如柴的工人赶紧拿起工具，爬上车厢，用铲子把用来炼钢的煤炭与铁矿分批卸下。
虽然站台上也有用于装卸的机器，但现在煤炭价格比人工费用还贵，站长早就把那玩意给停了。
卸下火车的货物被装到推车上，用人力送往不远处的工厂。
那座钢铁森林的大门上挂着它的招牌：雷鸣钢铁厂。
这座克洛德城最大的钢铁厂坐落于工厂区的东南角，与贫民窟隔河相望。
河流的一边是如同壁垒一般的厂房，另一边则是破旧的窝棚，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一辆马车穿过架在河上的桥梁，停在炼钢厂不远处，走下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们到了。”
格伦站在正对着雷鸣炼钢厂的大路上，身后跟着拎着工具箱的占卜师玛诺。
他今天刻意穿了一身整洁但略有磨损的工服，看起来很像是来考察调研的技术人员。
按照计划，他和玛诺打扮成工匠和学徒，假借考察的名义暗中调查雷鸣钢铁厂可能存在的异常。
格伦和雷鸣钢铁厂的老板李斯特有一面之缘，再加上现在机械鸟商行与钢铁厂有合作关系，他刚好有过来考察的理由。
作为机械鸟商行唯一的技术顾问，来合作伙伴这里提供技术支持，这很合理。
占卜师玛诺拎着工具箱，跟在他身后，还带了用于记录的本子和笔，一副学徒的打扮。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性工匠并不算多，但还是有思想开明的人把自己家中的女儿送去工匠学校学手艺的。
“待会儿进了钢铁厂，我去回答专业的问题，你跟在后面不要说话，以免暴露。”
格伦再次强调道：
“这次行动不要打草惊蛇，调查一定要在暗中进行。”
死灵会的人不是傻子，保不准就藏在暗处。
万一被隐藏在暗处的逾命者发现了格伦和玛诺的身份，二人一旦被包围，那就危险了。
虽然说玛诺的占卜上显示，可能遇到的危险会在他们能够处理的程度，但占卜不是预言，有出错的可能。
况且，就算是危险不大，格伦也不想因此受伤。
“呵呵，计划还挺缜密。”
玛诺笑道：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处于第一阶梯的新晋逾命者。”
第一阶梯？
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虽然很想现场就说出自己的疑问，但考虑到现在并不是聊天的时候，格伦也就把这个疑问藏在了心底。
等行动结束后再问也不迟。
他再次检查了自身的装束，确保无误后走向钢铁厂的大门。
钢铁厂内一片繁忙的景象，技术员操作着机器，蒸汽机的巨响接连不断。
赤红的铁液从熔炉中倾泻而出，准确地倒入模具中，冷却后就成了方正的铁块。
吊索拴着刚成型的钢铁块，放进水中淬火，让其快速冷却，从而得到想要的性状。
整个车间水汽升腾，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这里的工人们也都光着膀子，热出一身汗。
就算用了再多蒸汽机，也没有哪个厂房敢保证自己能够不需要人工的辅佐。
此刻，雷鸣钢铁厂的老板李斯特，正站在一炉刚炼制完成的钢铁前，等待着炉中金属的成型。
令他心心念念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铁块，而是一种名为不锈钢的材料。
那天从降临之物展会上回来之后，他就和机械鸟商行达成了合作，获得了这项宝贵的技术。
只不过，虽然知道了金属的种类和大致比例，冶炼时的工艺仍需要不断的调试，这样才能让金属的性状最大程度上符合李斯特的要求。
而且，不断的实验还能让李斯特找到成本和质量之间的平衡，从而让他在大规模生产中获取最多利益。
面前的这个炉子里，就是他最新实验的结果。
虽然炉子里的不锈钢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冶炼，但李斯特已经等不及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种坚不可摧却又不会生锈的神奇金属了。
这时，一位冒失的手下跑了过来，扯着大嗓门说道：
“老板，门口有一位工匠来找你，还带着个学徒。”
他这一喊把李斯特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李斯特拽住手下的领子，破口大骂道：
“吵什么吵！没看见正忙着吗？”
那个没眼色的手下尴尬地挠了挠头，问道：
“老板，那个工匠还见吗？”
话还没说完，手下的脑门上就挨了一下，随后便听到了李斯特的呵斥：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见个屁，让那家伙滚！”
那手下见状，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上嘴，听从老板的安排，想要回去支开门外的工匠。
但他前脚刚离开厂房的门，后脚就被自己的老板给喊了下来。
“等等。”
李斯特掸了掸衣肩上的浮灰，问道：
“来的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手下也是习惯了老板的这副善变的嘴脸，挠着脸回想道：
“那个工匠吗……好像是叫格伦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了。”
格伦什么的……等等，格伦？
他连忙抓住想要去门口撵人的手下，问道：
“那人的全名，是不是叫格伦·坎贝尔？”
“对，是叫这个名字。”
手下当即应答，稍后才感到一丝疑惑：
“老板，你怎么知道他的全……哎呦！”
“愚蠢！傻瓜！白痴！！！”
李斯特愤怒地连锤了手下好几拳，怒斥道：
“你这饭桶！怎么不早点说是这位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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