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炼金术士的药水
“控制伤口的感染？”
乔里尼医生听到格伦的话后，震惊地快要跳了起来，瞪大眼睛质问道：
“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治疗感染？怕是只有疯子才能讲出来这样的话。
就算是最出名的医生，对于伤口的发炎也没有任何办法。
涂抹酒精就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并不能保证病人安全的偏方。
像什么蛤蟆的毒、河蚌磨成的粉末，甚至还有用本就剧毒的水银以毒攻毒的方式。
总而言之，这些方法都是把伤病号们往死里折腾。
“我劝告你，先生，如果您是指一些没有经过科学论据的偏方，那最好还是别拿出手了。”
乔里尼虽然嘴上说是在劝告格伦，实际上是在发出警告。
杰德不仅是他的病人，还是他的朋友。
乔里尼不允许任何人拿他朋友的性命开玩笑，哪怕对方的身份再高贵。
杰德对贵族敬畏崇拜，但他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都和贵族没有半点关系，反倒是和贵族们都瞧不起的科学相挂钩。
乔里尼的一切，都是自己用智慧与知识争取的。
但眼前的这位青年显然没有放弃，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试管，在杰德的床脚放了一整排。
“放心吧大夫，我可不是什么喜欢拿蛤蟆炼制药水的巫师。”
格伦将一瓶青霉素溶液拿在手中晃了晃，说道：
“不瞒你说，我的一位朋友，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化学家，同时对医学与生物学涉猎颇深。这东西就是他最新研制的成果。”
化学家……同时还学过医学与生物学？
还研制出了能够消除感染的药物？
克洛德城真的有这样的人物？
乔里尼皱了皱眉头，印象中似乎没有发现这位“同僚”的踪影。
医学这个圈子并不大，有学识和经验的人往往都会聚在一起交流，如果圈子里出了这么一位人物，乔里尼肯定会从别人那儿听闻到什么。
据他观察，这位贵族创办的商行的技术顾问年纪也不算很大，人脉不会比他更广。
而且，乔里尼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手里那有些绿油油的药水像是发霉的肉汤。
“哦？那你说说看，手中药剂的功效，以及它的作用机理吧。”
乔里尼非常机智地向格伦发问道：
“既然你能从那位化学家那里拿来这么多药剂，他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么，拥有这样一位化学家朋友的你，一定对药剂学很是了解吧，格伦先生。”
乔里尼的做法很是巧妙。
他断定格伦不能说出什么科学依据来。
这样他就能以不够科学为由，用自己的专业性打消对方的念头。
而且还不会特别得罪旁边的那位贵族。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贵族的势力日渐低微，但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还是不想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硬碰硬。
免得抓不着狐狸惹得一身骚。
“哦，你问这个。我当然懂。”
格伦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的确，在使用药剂之前确实要经过临床医生的许可。”
他将一瓶青霉素溶液递给乔里尼，解释了这瓶药剂的名称与功效。
“这个叫做青霉素溶液，是一种经过特殊方法提取出来的抗生素类药物，能够缓解病人创口处的炎症，也就是消除感染。
“具体的作用机理就是和导致伤口发炎的细菌结合，阻止细菌的细胞壁合成，让其停止繁衍。并且失去细胞壁的细菌会在一段时间内死亡，最终是使炎症消退。”
格伦讲的头头是道，站在一旁的戴蒙斯也不由得暗中为其喝彩。
虽然他听不懂，但光是那些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就让他不明则厉。
但那位乔里尼医生和戴蒙斯的心态就不同了。
抗生素、细菌、细胞壁……这都是啥玩意？
他一个医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
难不成他上了一个假的医科学校？
“明白了吗，大夫先生，这东西就是为了治病而存在的。”
格伦说道：
“难道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懂？尽管提问，我可以为你解释。”
乔里尼有些尴尬。
他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而是从那个叫做“青霉素”的词语出现后就再也没听明白过。
乔里尼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医生了。
他的老友杰德似乎发觉了乔里尼的尴尬处境，轻咳一声。
“乔里尼，让这位先生试一试吧。”
他看了看自己即将要被截肢的大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道：
“既然格伦先生是子爵大人商行的技术顾问，他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是懂的……至少，几瓶药水，应该不会让我的伤口更加恶化了。”
杰德想要赌一把。
格伦是戴蒙斯子爵带来的人，有一位贵族的担保，对方至少不会想着害他。
就算是药水没有用处，杰德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反正他的腿过几天就要被砍掉了，不如让对方做个实验。
乔里尼叹了口气。
他太了解老友的想法了。
不过，他也没辙。
毕竟受伤的是杰德，决定权在病人手里。
“嗯，我知道了。”
乔里尼说道：
“那就试试吧，相信你这瓶‘青霉素’不会有害。”
“感谢你的认同，乔里尼医生。”
格伦将瓶塞打开，准备用药。
乔里尼则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手术用的器械，放在一旁，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这瓶药水让杰德的伤出现了严重恶化，他也能通过熟练的截肢手术让老友捡回一条命。
杰德倒没怎么害怕，幽默地开了句玩笑：
“我想问一下，这药剂的味道是否可口？”
不过，他想多了。
“这东西不是用来喝的，胃酸会让青霉素失效。”
格伦从身上取出一根消过毒的针，蘸取少许青霉素，对杰德的皮肤点刺。
使用青霉素之前要进行皮试，很多人对青霉素过敏，误用了会非常棘手。
几分钟过去，这位骑士并没有出现异样，格伦这才放心大胆地用起药来。
他将绷带拆开，拿出青霉素溶液，均匀地涂抹在伤口的每一个角落。
由于乔里尼之前就帮杰德处理过伤口，这一步很快就完成了。
重新换上新绷带，格伦拍了拍床铺，说道：
“好了，治疗结束，等一晚上就能知晓结果……哦，对了，还有这个，你先喝下。”
而后，他又拿出了一瓶冒着气泡的药水，塞进对方手里。
那药水比青霉素溶液的颜色更是古怪，甚至还有些黏稠。
私人医生乔里尼看到那瓶药水后，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并不算是好的名词。
炼金术士。
乔里尼医生听到格伦的话后，震惊地快要跳了起来，瞪大眼睛质问道：
“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治疗感染？怕是只有疯子才能讲出来这样的话。
就算是最出名的医生，对于伤口的发炎也没有任何办法。
涂抹酒精就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并不能保证病人安全的偏方。
像什么蛤蟆的毒、河蚌磨成的粉末，甚至还有用本就剧毒的水银以毒攻毒的方式。
总而言之，这些方法都是把伤病号们往死里折腾。
“我劝告你，先生，如果您是指一些没有经过科学论据的偏方，那最好还是别拿出手了。”
乔里尼虽然嘴上说是在劝告格伦，实际上是在发出警告。
杰德不仅是他的病人，还是他的朋友。
乔里尼不允许任何人拿他朋友的性命开玩笑，哪怕对方的身份再高贵。
杰德对贵族敬畏崇拜，但他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都和贵族没有半点关系，反倒是和贵族们都瞧不起的科学相挂钩。
乔里尼的一切，都是自己用智慧与知识争取的。
但眼前的这位青年显然没有放弃，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试管，在杰德的床脚放了一整排。
“放心吧大夫，我可不是什么喜欢拿蛤蟆炼制药水的巫师。”
格伦将一瓶青霉素溶液拿在手中晃了晃，说道：
“不瞒你说，我的一位朋友，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化学家，同时对医学与生物学涉猎颇深。这东西就是他最新研制的成果。”
化学家……同时还学过医学与生物学？
还研制出了能够消除感染的药物？
克洛德城真的有这样的人物？
乔里尼皱了皱眉头，印象中似乎没有发现这位“同僚”的踪影。
医学这个圈子并不大，有学识和经验的人往往都会聚在一起交流，如果圈子里出了这么一位人物，乔里尼肯定会从别人那儿听闻到什么。
据他观察，这位贵族创办的商行的技术顾问年纪也不算很大，人脉不会比他更广。
而且，乔里尼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手里那有些绿油油的药水像是发霉的肉汤。
“哦？那你说说看，手中药剂的功效，以及它的作用机理吧。”
乔里尼非常机智地向格伦发问道：
“既然你能从那位化学家那里拿来这么多药剂，他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么，拥有这样一位化学家朋友的你，一定对药剂学很是了解吧，格伦先生。”
乔里尼的做法很是巧妙。
他断定格伦不能说出什么科学依据来。
这样他就能以不够科学为由，用自己的专业性打消对方的念头。
而且还不会特别得罪旁边的那位贵族。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贵族的势力日渐低微，但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还是不想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硬碰硬。
免得抓不着狐狸惹得一身骚。
“哦，你问这个。我当然懂。”
格伦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的确，在使用药剂之前确实要经过临床医生的许可。”
他将一瓶青霉素溶液递给乔里尼，解释了这瓶药剂的名称与功效。
“这个叫做青霉素溶液，是一种经过特殊方法提取出来的抗生素类药物，能够缓解病人创口处的炎症，也就是消除感染。
“具体的作用机理就是和导致伤口发炎的细菌结合，阻止细菌的细胞壁合成，让其停止繁衍。并且失去细胞壁的细菌会在一段时间内死亡，最终是使炎症消退。”
格伦讲的头头是道，站在一旁的戴蒙斯也不由得暗中为其喝彩。
虽然他听不懂，但光是那些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就让他不明则厉。
但那位乔里尼医生和戴蒙斯的心态就不同了。
抗生素、细菌、细胞壁……这都是啥玩意？
他一个医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
难不成他上了一个假的医科学校？
“明白了吗，大夫先生，这东西就是为了治病而存在的。”
格伦说道：
“难道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懂？尽管提问，我可以为你解释。”
乔里尼有些尴尬。
他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而是从那个叫做“青霉素”的词语出现后就再也没听明白过。
乔里尼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医生了。
他的老友杰德似乎发觉了乔里尼的尴尬处境，轻咳一声。
“乔里尼，让这位先生试一试吧。”
他看了看自己即将要被截肢的大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道：
“既然格伦先生是子爵大人商行的技术顾问，他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是懂的……至少，几瓶药水，应该不会让我的伤口更加恶化了。”
杰德想要赌一把。
格伦是戴蒙斯子爵带来的人，有一位贵族的担保，对方至少不会想着害他。
就算是药水没有用处，杰德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反正他的腿过几天就要被砍掉了，不如让对方做个实验。
乔里尼叹了口气。
他太了解老友的想法了。
不过，他也没辙。
毕竟受伤的是杰德，决定权在病人手里。
“嗯，我知道了。”
乔里尼说道：
“那就试试吧，相信你这瓶‘青霉素’不会有害。”
“感谢你的认同，乔里尼医生。”
格伦将瓶塞打开，准备用药。
乔里尼则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手术用的器械，放在一旁，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这瓶药水让杰德的伤出现了严重恶化，他也能通过熟练的截肢手术让老友捡回一条命。
杰德倒没怎么害怕，幽默地开了句玩笑：
“我想问一下，这药剂的味道是否可口？”
不过，他想多了。
“这东西不是用来喝的，胃酸会让青霉素失效。”
格伦从身上取出一根消过毒的针，蘸取少许青霉素，对杰德的皮肤点刺。
使用青霉素之前要进行皮试，很多人对青霉素过敏，误用了会非常棘手。
几分钟过去，这位骑士并没有出现异样，格伦这才放心大胆地用起药来。
他将绷带拆开，拿出青霉素溶液，均匀地涂抹在伤口的每一个角落。
由于乔里尼之前就帮杰德处理过伤口，这一步很快就完成了。
重新换上新绷带，格伦拍了拍床铺，说道：
“好了，治疗结束，等一晚上就能知晓结果……哦，对了，还有这个，你先喝下。”
而后，他又拿出了一瓶冒着气泡的药水，塞进对方手里。
那药水比青霉素溶液的颜色更是古怪，甚至还有些黏稠。
私人医生乔里尼看到那瓶药水后，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并不算是好的名词。
炼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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