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苦衷
宋瑾等人如今所走的这条航路被称为九洲之路，因为要途径九座绿洲，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
九洲之路从周国边境出发，终点为北骊，另一个人类王朝。
大漠是周国与北骊唯一的陆地接壤，没有条件乘船与坐飞舟的旅客，就只有穿越大漠一个选择。
另外旅客们选择大漠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一点，大漠的黄沙下掩埋了不少宝贝，甚至还有修仙界大能留下的秘境洞天。
总之，大漠也是一片淘金地，吸引着无数投机者，而九洲之路也就成了旅客们穿行大漠的首选。
只可惜九洲之路并非绝对安全，即便有大漠诸多修仙家族的联合守卫，也不能保证散修不会趁虚而入。
不过宋瑾一行人有唐思若这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坐镇，会亲自出来打劫的散修，可是斗不赢这种境界的修士。
宋瑾一直在队伍最前方带路，他两侧身后跟着的分别是唐思若和江宣泽。
江宣泽戴着裹住了整个脑袋的头巾，只留出眼睛的一条缝，以至于难以让人察觉到他的面色。
不知他现在感觉如何，反正宋瑾感觉是非常不好。
先前两次骑沙陀全是短途，如今第一次尝试长途骑行，他感觉非常不好受。
沙陀就是一种高大些的骆驼，属一阶下品妖兽，可以驯服的类型。
这种妖兽是大漠之中最好的交通工具，任劳任怨，就是走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罢工。
沙陀被驯化前曾是大漠土生土长的野生品种，拥有族群迁徙的习性，因此对大漠中的流沙、绿洲等区域十分敏感，可以充当大漠中的指南针。
当然沙陀并非全是好处，最大的一个坏处就是不大好骑，初学者想要适应要花不少时间，比骑马还要辛苦。
宋瑾现在也是被颠的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为此宋瑾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回头确认江宣泽的情况，但他仍旧是稳稳当当的坐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愿真的如此。
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总共也就休息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但距离下一个绿洲还有不少路要走。
天色已晚，夜晚的大漠可是很冷的，没办法继续赶路。
众人找了块倚靠风化岩的平地作为露营地，打算休息一晚再启程。
唐思若简单吩咐了一下，便翻下沙陀开始检查四周是否安全，安营扎寨的事就暂时交给宋瑾管理。
宋瑾帮着向导开始搭建牛皮帐篷，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越早越好，因此即便可以监工宋瑾也不打算什么也不干。
扎好了一顶帐篷后，宋瑾起身寻找唐思若的身影，发现她还没有回来，顺便也看见了江宣泽的窘境。
探险队八人一共会用到三顶帐篷，其中一个小帐篷是专门给唐思若准备的，而江宣泽就一直在处理这一顶。
宋瑾等人已经完成了另外两顶大帐篷的搭建，沙陀也已安置妥当，现在正准备解决晚餐问题。
江宣泽效率低下，令宋瑾有些在意，他是不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简单吩咐了一下之后，宋瑾来到江宣泽身边，帮助他一起搭建帐篷。
“麻烦宋兄了，咳咳……”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宋瑾压低声音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吃不消了？”
“没有，宋兄多虑了。”
“那你把头巾摘了，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去跟师姐说这件事。”
江宣泽眉眼低垂，手头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宋瑾能听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开始慢慢悠悠的拆掉头巾，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抵抗。
江宣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对此倒是没有令宋瑾意外，只是头巾内侧的一点暗红，让宋瑾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你这叫没事？你这样怎么能在大漠里穿行？”
“请宋兄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完全可以去问随行的二位叔叔，我平日在家里也会咳血。”
“那不是更严重，你在家都这样了，出来还能好？”
“……”
江宣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付宋瑾，这幅样子要是让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见到了，估计会大跌眼镜。
那个最鸡贼最狡猾的老九，竟然还有被人说到哑口无言的一天。
江宣泽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么快就陷入哑口无言的境地，他不能脱离队伍，这是他离蜕变最近的一次。
江宣泽抬头看向宋瑾，虽然与他只有几面之缘，最近赶路时也没太多交流，但江宣泽很清楚宋瑾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若是把难处告知他，想必会得到体谅。
“宋兄，实不相瞒我这次执意随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让你如此拼命。”
“相信宋兄已经看出来了，江家日渐衰落，甚至失去了团结，这在大漠之中是最要命的！因此……因此我想摆脱江家，拜入五剑宗，这次随行便是我的投名状。”
“以你的天赋与能力，拜入五剑宗不是难事，何故如此拼命？”
“宋兄有所不知，族长他老人家曾断言我此时毫无筑基可能，不少与江家交好的老前辈也这么说，就连五剑宗的测试也是如此……哪怕我侥幸修到了筑基的门槛，还十分走运的得了颗筑基丹，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可能也顶不住破境时的灵气灌体……”
“那跟你想要拜入五剑宗有什么关系。”
“宋兄你不是将死之人，不明白何时会死的感觉……我这种人，就算是认命了也会有侥幸的心理，五剑宗的灵脉或许能让我身体好转？或许进入五剑宗后就得了某位老祖的垂青？再不济，我也不用烂死在江家……”
宋瑾沉默着搭好了帐篷，他仍旧不明白江宣泽的执着，对于他那跟求死没什么区别的行为更是抵触。
但现在能把他丢到哪里去？最近的绿洲还有三天的路程，江宣泽还不是要在大漠里再颠簸个三天。
“宋兄，还请您不要告诉唐前辈，求您了！”
“……随你吧，你要寻死我也拦不住，到时候自己暴露了也怨不得我。”
九洲之路从周国边境出发，终点为北骊，另一个人类王朝。
大漠是周国与北骊唯一的陆地接壤，没有条件乘船与坐飞舟的旅客，就只有穿越大漠一个选择。
另外旅客们选择大漠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一点，大漠的黄沙下掩埋了不少宝贝，甚至还有修仙界大能留下的秘境洞天。
总之，大漠也是一片淘金地，吸引着无数投机者，而九洲之路也就成了旅客们穿行大漠的首选。
只可惜九洲之路并非绝对安全，即便有大漠诸多修仙家族的联合守卫，也不能保证散修不会趁虚而入。
不过宋瑾一行人有唐思若这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坐镇，会亲自出来打劫的散修，可是斗不赢这种境界的修士。
宋瑾一直在队伍最前方带路，他两侧身后跟着的分别是唐思若和江宣泽。
江宣泽戴着裹住了整个脑袋的头巾，只留出眼睛的一条缝，以至于难以让人察觉到他的面色。
不知他现在感觉如何，反正宋瑾感觉是非常不好。
先前两次骑沙陀全是短途，如今第一次尝试长途骑行，他感觉非常不好受。
沙陀就是一种高大些的骆驼，属一阶下品妖兽，可以驯服的类型。
这种妖兽是大漠之中最好的交通工具，任劳任怨，就是走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罢工。
沙陀被驯化前曾是大漠土生土长的野生品种，拥有族群迁徙的习性，因此对大漠中的流沙、绿洲等区域十分敏感，可以充当大漠中的指南针。
当然沙陀并非全是好处，最大的一个坏处就是不大好骑，初学者想要适应要花不少时间，比骑马还要辛苦。
宋瑾现在也是被颠的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为此宋瑾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回头确认江宣泽的情况，但他仍旧是稳稳当当的坐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愿真的如此。
赶了将近一天的路，总共也就休息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但距离下一个绿洲还有不少路要走。
天色已晚，夜晚的大漠可是很冷的，没办法继续赶路。
众人找了块倚靠风化岩的平地作为露营地，打算休息一晚再启程。
唐思若简单吩咐了一下，便翻下沙陀开始检查四周是否安全，安营扎寨的事就暂时交给宋瑾管理。
宋瑾帮着向导开始搭建牛皮帐篷，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越早越好，因此即便可以监工宋瑾也不打算什么也不干。
扎好了一顶帐篷后，宋瑾起身寻找唐思若的身影，发现她还没有回来，顺便也看见了江宣泽的窘境。
探险队八人一共会用到三顶帐篷，其中一个小帐篷是专门给唐思若准备的，而江宣泽就一直在处理这一顶。
宋瑾等人已经完成了另外两顶大帐篷的搭建，沙陀也已安置妥当，现在正准备解决晚餐问题。
江宣泽效率低下，令宋瑾有些在意，他是不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简单吩咐了一下之后，宋瑾来到江宣泽身边，帮助他一起搭建帐篷。
“麻烦宋兄了，咳咳……”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宋瑾压低声音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吃不消了？”
“没有，宋兄多虑了。”
“那你把头巾摘了，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去跟师姐说这件事。”
江宣泽眉眼低垂，手头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宋瑾能听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开始慢慢悠悠的拆掉头巾，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抵抗。
江宣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对此倒是没有令宋瑾意外，只是头巾内侧的一点暗红，让宋瑾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你这叫没事？你这样怎么能在大漠里穿行？”
“请宋兄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完全可以去问随行的二位叔叔，我平日在家里也会咳血。”
“那不是更严重，你在家都这样了，出来还能好？”
“……”
江宣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付宋瑾，这幅样子要是让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见到了，估计会大跌眼镜。
那个最鸡贼最狡猾的老九，竟然还有被人说到哑口无言的一天。
江宣泽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么快就陷入哑口无言的境地，他不能脱离队伍，这是他离蜕变最近的一次。
江宣泽抬头看向宋瑾，虽然与他只有几面之缘，最近赶路时也没太多交流，但江宣泽很清楚宋瑾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若是把难处告知他，想必会得到体谅。
“宋兄，实不相瞒我这次执意随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什么苦衷能让你如此拼命。”
“相信宋兄已经看出来了，江家日渐衰落，甚至失去了团结，这在大漠之中是最要命的！因此……因此我想摆脱江家，拜入五剑宗，这次随行便是我的投名状。”
“以你的天赋与能力，拜入五剑宗不是难事，何故如此拼命？”
“宋兄有所不知，族长他老人家曾断言我此时毫无筑基可能，不少与江家交好的老前辈也这么说，就连五剑宗的测试也是如此……哪怕我侥幸修到了筑基的门槛，还十分走运的得了颗筑基丹，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可能也顶不住破境时的灵气灌体……”
“那跟你想要拜入五剑宗有什么关系。”
“宋兄你不是将死之人，不明白何时会死的感觉……我这种人，就算是认命了也会有侥幸的心理，五剑宗的灵脉或许能让我身体好转？或许进入五剑宗后就得了某位老祖的垂青？再不济，我也不用烂死在江家……”
宋瑾沉默着搭好了帐篷，他仍旧不明白江宣泽的执着，对于他那跟求死没什么区别的行为更是抵触。
但现在能把他丢到哪里去？最近的绿洲还有三天的路程，江宣泽还不是要在大漠里再颠簸个三天。
“宋兄，还请您不要告诉唐前辈，求您了！”
“……随你吧，你要寻死我也拦不住，到时候自己暴露了也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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