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哪里都是江湖
“小子，你刀法不错，我很看好你，以后武道修行上遇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留下这一句话后，孙教习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望着孙教习大踏步离开的身影，李安抿嘴无言，眼睛微微眯起。
有些太殷勤了……
正如孙教习所说，这里是邪教，不搞和和气气那一套。
至于孙教习口中的很看好你，李安只当是在放屁，真信了他就是大傻子。
开玩笑，都入了邪教了，还有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人？
凡是献殷勤的，必然是有求于他。
正如林大力对他献殷勤是一种投资，看好李安将来能成为核心弟子，能够提携一二。
而孙教习所求是什么呢？
李安忽然回想起刚刚张三的异样，那血红的眼睛像极了血煞功的血气爆发，走火入魔。
但又明显不是，血煞功至少要打通一条主经脉才会出现这种血气爆发的情况，但先前动手时，李安明显能感觉到张三只是刚刚打通玄关的入品武者，还没有打通第一条主经脉。
所以血气爆发，走火入魔之说自然是无从谈起。
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
难道是孙教习所为？
可是目的是什么呢？
试探他？
难道孙教习怀疑他的身份了？
李安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好多做猜测，只是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提了个醒，注意防范孙教习。
摇了摇头，李安捧着两碗饭回了房间。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天已黄昏，乔晚意还是没有回来。
李安为了避开孙教习，也没有再去演武场蹲马步，而是就在房间里蹲起了马步。
半个时辰下来，李安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揉搓起有些僵硬的双腿。
正准备继续加练时，一道倩影悄然踱到他身边。
李安只感觉背后有股寒意传来，就听到乔晚意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听他们说你天生就是混邪教的，是土匪中的土匪？”
“谁又在背后诋毁我？”李安有些懵。
乔晚意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我刚刚经过演武场，演武场上的人都在讨论你呢。”
李安试探着开口：“我是自卫……”
话没出口就被乔晚意打断了：“我没有怪你动手的意思，我要是你的话我下手会更重，对付这种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那……”
乔晚意施施然坐下，眼里有些惆怅：“你做的是对的，只是做法让我有些陌生，意外的成熟。”
这种心态很难解释，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自己从小养了一只小奶猫，可可爱爱，但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家小奶猫开始勾搭别人家的小猫了时的那种割裂感。
李安抿唇，他又不是真的八岁小孩。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李安才开口道：“我早已在江湖。”
乔晚意默然。
是啊，他们一起经历的太多了，两次灭门，百里追杀，刀尖上舔过血的人有这种狠戾的一面也是正常的。
乔晚意幽幽开口，像是在自我安慰：“你有这种意识也是好事，省得以后我再教了，不过也须记住不止是在邪教，哪里都是江湖。”
是的，哪里都是江湖。
只是血煞宗这种邪教毫不遮掩地将江湖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展示出来了罢了。
实际上，那些所谓的正道所行之事又比邪教好的了多少。
昔年武安庄确实是被阴阳神教所灭，但是阴阳神教也是受司马太尉的指使，不过是司马太尉的诸多白手套之一罢了。
武安庄覆灭之后，阴阳神教得到的利益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真正价值最高的东西，阴阳神教没有得到一丝一毫。
那就是土地，作为宗室的武安庄掌握着玉龙城大量的田地，商铺。
这些东西阴阳神教是没有资格插手瓜分的，有资格插手的唯有玉龙城的那些所谓高门大户，所谓世家门阀！
乔晚意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正道之间的勾当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
李安点头，面前忽然出现一碗卧着手枪腿的饭。
“给你打的饭，对了……以后别再踹杂役运饭的车了，人家收拾也挺不容易的。”
李安愕然，这事你都知道了？
就见乔晚意理所当然地冷哼一声：“敢欺负我弟弟，我当然也要教训他们一顿咯，所以……我刚刚打饭的时候也把运饭的车给踹了。那杂役收拾的时候都快哭了，所以咱们下次还是别踹人家的车了……”
说到最后，乔晚意的声音变小了不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安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眼眸含笑，漾着涟漪。
……
乔晚意开始说起今天一下午寻找线索的结果。
山坳里她已经逛了好几圈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她怀疑血煞宗这处分舵的秘密应该都藏在那扇密门后。
“进入密门的口令每天都会换，上次我们进去的时候口令还是12138，今天我偷听的时候就变成9527了，至于那个令牌是内门弟子才有的。”
李安摸了摸下巴：“看守这么严密，而且还把我们这些不受信任的外门弟子单独安排在山顶的山寨上，大概率是这儿了。”
李安回想了一下上次参加选拔时的场景。
血煞池祭坛之后还有路向下，向下是一道石门，也不知道石门后是什么。
又讨论了一会儿，二人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毕竟他们刚来不久，还没有熟悉这个血煞宗分舵，暂时也不好有什么大动作。
商量了一会儿，已经黄昏了，乔晚意就回房间了。
李安则是提着刀向演武场走去，这个点演武场的人应该都走光了，不用担心遇到孙教习。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看到李安过来，全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仿佛恭送一尊瘟神似的。
李安嗤地一声，也不客气，大踏步向前。
身后有人痛哭：“娘希匹的，我就说我不加入这什么邪教吧，你非拉着我来，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这烂怂邪教有什么好加入的，我要下山！”
……
到了演武场，果然空无一人。
毕竟都饿了一天肚子，一粒米都吃不上，哪有力气再练功？
李安抽出背后背着的斩马刀，开始练刀法。
练的是五鬼斩运刀，他到现在还是没能感应到势的存在，拔刀法自然无从练起。
就在李安练的正酣时，演武场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安回头一看，脸上顿时一僵。
留下这一句话后，孙教习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望着孙教习大踏步离开的身影，李安抿嘴无言，眼睛微微眯起。
有些太殷勤了……
正如孙教习所说，这里是邪教，不搞和和气气那一套。
至于孙教习口中的很看好你，李安只当是在放屁，真信了他就是大傻子。
开玩笑，都入了邪教了，还有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人？
凡是献殷勤的，必然是有求于他。
正如林大力对他献殷勤是一种投资，看好李安将来能成为核心弟子，能够提携一二。
而孙教习所求是什么呢？
李安忽然回想起刚刚张三的异样，那血红的眼睛像极了血煞功的血气爆发，走火入魔。
但又明显不是，血煞功至少要打通一条主经脉才会出现这种血气爆发的情况，但先前动手时，李安明显能感觉到张三只是刚刚打通玄关的入品武者，还没有打通第一条主经脉。
所以血气爆发，走火入魔之说自然是无从谈起。
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智……
难道是孙教习所为？
可是目的是什么呢？
试探他？
难道孙教习怀疑他的身份了？
李安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好多做猜测，只是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提了个醒，注意防范孙教习。
摇了摇头，李安捧着两碗饭回了房间。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天已黄昏，乔晚意还是没有回来。
李安为了避开孙教习，也没有再去演武场蹲马步，而是就在房间里蹲起了马步。
半个时辰下来，李安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揉搓起有些僵硬的双腿。
正准备继续加练时，一道倩影悄然踱到他身边。
李安只感觉背后有股寒意传来，就听到乔晚意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听他们说你天生就是混邪教的，是土匪中的土匪？”
“谁又在背后诋毁我？”李安有些懵。
乔晚意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我刚刚经过演武场，演武场上的人都在讨论你呢。”
李安试探着开口：“我是自卫……”
话没出口就被乔晚意打断了：“我没有怪你动手的意思，我要是你的话我下手会更重，对付这种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那……”
乔晚意施施然坐下，眼里有些惆怅：“你做的是对的，只是做法让我有些陌生，意外的成熟。”
这种心态很难解释，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自己从小养了一只小奶猫，可可爱爱，但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家小奶猫开始勾搭别人家的小猫了时的那种割裂感。
李安抿唇，他又不是真的八岁小孩。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李安才开口道：“我早已在江湖。”
乔晚意默然。
是啊，他们一起经历的太多了，两次灭门，百里追杀，刀尖上舔过血的人有这种狠戾的一面也是正常的。
乔晚意幽幽开口，像是在自我安慰：“你有这种意识也是好事，省得以后我再教了，不过也须记住不止是在邪教，哪里都是江湖。”
是的，哪里都是江湖。
只是血煞宗这种邪教毫不遮掩地将江湖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展示出来了罢了。
实际上，那些所谓的正道所行之事又比邪教好的了多少。
昔年武安庄确实是被阴阳神教所灭，但是阴阳神教也是受司马太尉的指使，不过是司马太尉的诸多白手套之一罢了。
武安庄覆灭之后，阴阳神教得到的利益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真正价值最高的东西，阴阳神教没有得到一丝一毫。
那就是土地，作为宗室的武安庄掌握着玉龙城大量的田地，商铺。
这些东西阴阳神教是没有资格插手瓜分的，有资格插手的唯有玉龙城的那些所谓高门大户，所谓世家门阀！
乔晚意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正道之间的勾当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
李安点头，面前忽然出现一碗卧着手枪腿的饭。
“给你打的饭，对了……以后别再踹杂役运饭的车了，人家收拾也挺不容易的。”
李安愕然，这事你都知道了？
就见乔晚意理所当然地冷哼一声：“敢欺负我弟弟，我当然也要教训他们一顿咯，所以……我刚刚打饭的时候也把运饭的车给踹了。那杂役收拾的时候都快哭了，所以咱们下次还是别踹人家的车了……”
说到最后，乔晚意的声音变小了不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安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眼眸含笑，漾着涟漪。
……
乔晚意开始说起今天一下午寻找线索的结果。
山坳里她已经逛了好几圈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她怀疑血煞宗这处分舵的秘密应该都藏在那扇密门后。
“进入密门的口令每天都会换，上次我们进去的时候口令还是12138，今天我偷听的时候就变成9527了，至于那个令牌是内门弟子才有的。”
李安摸了摸下巴：“看守这么严密，而且还把我们这些不受信任的外门弟子单独安排在山顶的山寨上，大概率是这儿了。”
李安回想了一下上次参加选拔时的场景。
血煞池祭坛之后还有路向下，向下是一道石门，也不知道石门后是什么。
又讨论了一会儿，二人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毕竟他们刚来不久，还没有熟悉这个血煞宗分舵，暂时也不好有什么大动作。
商量了一会儿，已经黄昏了，乔晚意就回房间了。
李安则是提着刀向演武场走去，这个点演武场的人应该都走光了，不用担心遇到孙教习。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看到李安过来，全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仿佛恭送一尊瘟神似的。
李安嗤地一声，也不客气，大踏步向前。
身后有人痛哭：“娘希匹的，我就说我不加入这什么邪教吧，你非拉着我来，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这烂怂邪教有什么好加入的，我要下山！”
……
到了演武场，果然空无一人。
毕竟都饿了一天肚子，一粒米都吃不上，哪有力气再练功？
李安抽出背后背着的斩马刀，开始练刀法。
练的是五鬼斩运刀，他到现在还是没能感应到势的存在，拔刀法自然无从练起。
就在李安练的正酣时，演武场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安回头一看，脸上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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