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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大乾历178年,三月初七。

    洛邑。

    司马府,府邸内一派喧嚣,管弦丝竹之声夹杂着欢声笑语,来往之人皆是当朝权贵,随便指出一个人放到外面都称得上是通天的大人物。

    府外前来拜见司马太尉的达官显贵已经排起了长龙,皆排着队来送贺礼,俱是外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

    送完贺礼,许多达官显贵们扭头就走,连司马府的门都不进。

    倒不是不想进,而是进不了,他们的身份还不能进司马府祝贺。

    不过人虽然进不去,但是礼必须得送到。

    毕竟司马太尉可能不会记得谁送过什么礼,但是一定记得谁没有送。

    一场晚宴,司马府敛财无数,整个洛邑但凡是有头有脸之人都送上了一份贵重的贺礼,随便哪一件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足可彰显司马府的威势之重。

    但此刻,作为宴会主角的司马太尉看起来却是不甚开心。

    司马太尉负手立于高楼之上,俯视着下方异常热闹繁华的酒宴,饱经风霜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好似看破了世间红尘,无欲无求。

    在其身后,摆着一面巨大的地图,画的正是大乾万里河山。

    地图上,名为淮阴的地方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圈。

    “大人,清河崔氏崔文偃来访,如今正在外面等候。”有死士来报。

    司马太尉摆摆手:“让文偃进来吧。”

    “是!”

    死士拱手,后退着离开。

    没多久,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羽扇纶巾,身材挺拔,看起来儒雅非常。

    “恭喜太尉啊,又纳一房小妾,太尉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人未至声先至。

    司马太尉摆摆手,挤出一个笑颜:“哪里哪里,文偃过来,你我二人许久不曾促膝长谈了。”

    崔文偃点头,二人便在地图下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自有下人奉上茶水。

    “文偃啊,淮阴的事知道了吗?”呡了口茶水,司马太尉问道。

    “这是自然,王冲造反之事朝野哗然,文偃自然是知道的。”崔文偃脸上适时露出痛心之色,“文偃本以为那王冲乃是忠勇之士,没想到竟然会做出此谋逆之事。”

    司马太尉眯了眯眼睛,用手指戳了戳地图上画了个圆圈的淮阴城:“王冲谋反蓄谋已久,不仅拥立齐王为新帝,而且还勾结了楚国攻打安寿城,如今安寿城被王冲切断了补给,已然岌岌可危,文偃以为我该如何?”

    崔文偃沉思片刻道:“安寿乃是我大乾防卫东吴最重要的军事重镇,不容有失,我认为应该立刻发兵平叛,救援安寿。”

    司马太尉又问:“那文偃以为,我该调遣哪路大军,又该以何人为将呢?”

    这次崔文偃回答的很快:“此一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依文偃看,淮阴守军俱是精锐,唯有调动白巍军或者中央军才能相抗,至于将领,骠骑将军李辉可堪大用。”

    “文偃所想与我不谋而合。”

    ……

    聊完了正事,二人又手谈了一局,崔文偃才告退。

    崔文偃走后,阴影处忽然走出一人。

    这人戴着独眼眼罩,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修炼了何等武功。

    “错儿……你怎么看。”

    “孩儿认为,刚才这番试探虽然崔文偃没有露出破绽,但他十有八九参与其中了。”

    司马错拱手,目光凶狠宛如恶狼,“我司马氏还是太仁慈了,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才敢屡次与我司马氏为敌。”

    司马太尉老神在在地咂了口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司马氏底蕴尚浅,如今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如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这般的顶尖世家肯定是不会服我们的。”

    “那就杀到他们服为止,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司马家的刀硬。”司马错平静地说着,仿佛杀人在他看来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司马太尉微微一笑,司马错的狠戾他是知道的,当年的李谢之案就是司马错一手督办的。

    李谢两个百年世家,三族夷灭,所牵连之人足有数十万。

    不仅如此,当年对付陆真的时候,司马错也是冷静沉着,司马太尉能够打败大将军陆真,有司马错一半的功劳。

    也正是因为司马错沉着冷静,又不失狠戾,他才会选择司马错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他们司马氏是要做大事的,接班人不狠不行。

    站在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上,一旦有分毫的软弱,那整个司马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直到现在,他对司马错这个接班人都是十分满意的。

    思考了片刻,司马太尉换了个话题:“听说崔文偃的长子和长女一月前出了洛邑?”

    司马家的暗卫眼线遍布整个洛邑。

    哪怕强如清河崔氏,只要人在洛邑,那在司马家面前就宛如透明一般,没有隐秘可言。

    司马错负责的正是这些眼线,当即答道:“没错,而且他们至今未归,很大可能是与王冲叛军接触去了。”

    沉默片刻,司马太尉才道:“崔文偃倒还真舍得,派自己的亲生儿子亲生女儿去冒险,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崔文偃此人不容小觑,清河崔氏又底蕴深厚,不知道藏着什么好东西,说不准就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错点头:“孩儿知道,崔文偃此人老奸巨猾,需得小心防范。不过刚刚崔文偃所献之计策,孩儿以为可行。”

    “崔文偃还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耍什么小心思,就依他所说派遣白巍军吧,不过将领的人选嘛……还是为父来亲征吧。”

    司马错担忧道:“可是父亲的身体……”

    司马太尉如今已经七十岁高龄了,而且不会武功,身体一直算不上很好。

    “不必再劝,这一战关乎到我司马氏族运,为父交给谁都不放心。你就留在洛邑,监视好朝堂,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不要手软。”

    闻言,司马错不再多言。

    此时,宴会已然接近尾声,司马太尉这才露了脸,说上几句场面话,喝了几杯米酒后,就要入洞房了。

    入了洞房,司马太尉微醺着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新娘羞怯地叫着夫君,当真是美艳无双。

    当晚,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