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
就见桌下，李安四十码的鞋狠狠地踩在了崔子妍的脚背上。
这才阻止了崔子妍的自爆。
李安抹了一把冷汗，还好他早就知道这小妮子不靠谱，一直防了一手。
崔子妍也抹了一把冷汗，不过是疼的。
李安狠狠地瞪了崔子妍一眼，三年相伴，二人也是有了默契，崔子妍清晰地读出了李安眼神中的意思——闭嘴，不许再说话。
崔子妍撇撇嘴，臭李安，又凶她！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地扒拉起了饭，不再开口。
蔡老板也没把崔子妍的话当真，一个小姑娘的戏语狂言有什么好探究的。
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们总是这样，他开客栈这些年见得太多了。
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往往都是要经历一次现实的毒打后，才会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里面的水深着呢。
“舍妹顽劣，所言蔡老板不必当真。”李安打起了圆场。
“哪里，这位姑娘一片赤子之心，着实难得啊。”
吹捧了几句后，蔡老板顺势提起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涨价。
蔡老板拉着李安的衣袖，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啊，怒鲸帮要加例钱，我若是不将价格提高些就只能亏本了，还望贵客您能多包容。”
李安和崔子妍的银子都是打秋风打来的，比怒鲸帮赚钱还要容易得多，自然没有什么心疼的想法。
再加上蔡老板给的价格也算公道，就是在原本的售价上加了一成，也就是要给怒鲸帮的例钱，于是二人象征性还了个价后也就同意了。
聊完了正事，接下来就是闲聊了，李安抓住机会问道：“现在临江城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了吗？我看又是限制粮食交易，又是怒鲸帮要涨例钱的，叛军要杀来了？”
闻言蔡老板不屑道：“那倒没有，淮阴城离我们临江城远得很呢，再说了临江城又不是什么大城，也不是什么军事要地，叛军吃饱了撑了才会来攻打临江城？”
“那……外面的乱像是？”
也许是李安出手很大方的原因，蔡老板也乐意多说几句。
蔡老板压低了声音：“我看你们初出茅庐经验不足，所以多说几句，这话我和你们说了，你们就烂在肚子里，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是我说的。”
“蔡老板请说。”
蔡老板叹了口气：“临江城四大世家听说过吗？”
“自然是听过的。”
“那就好办了……”见到二人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不用自己再劳心从头说起，蔡老板松了口气，娓娓道来，“其实临江城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件事连我这样的普通人心里都清楚，更何况是四大世家呢？”
四大家族能延续多年，牢牢地扎根临江城，其中的智者自然不少，不可能看不出现在的局势。
崔老板接着说道：“如今临江城的乱像，其实就是四大家族一手主导的。四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如今张家不卖粮，谢家不卖药材，林家不卖布匹。这些东西他们都囤在手里，只等战火继续蔓延，再将这些东西高价卖出，这就是临江城如今物价飞涨的原因。”
这事李安早就猜到了，不光是四大家族，其他小家族也在囤积物资，想来也都是想跟在四大家族后面，也分上一杯羹。
一旁的崔子妍插嘴道：“那李家呢？”
说是四大家族，但是蔡老板只提到了三家。
提到李家，蔡老板几乎是咬牙切齿，可见是恨极了李家：“李家和其他三家不同，李家在临江城拥有最多的乃是田地，城内的店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其他三家都在发财，自然不会让李家干看着眼红，张家的粮食，谢家的药材很多就是从李家手里收购的，如今其他三家都在发财，所以就给李家出了个法子，让怒鲸帮来涨例钱。”
“怒鲸帮是李家的？”李安惊道。
蔡老板点头：“没错，怒鲸帮背地里正是李家的势力，可以说整个临江城的地下世界都被李家所掌控。”
“不仅是我们商户，那些承包了李家田地的农户也遭了殃，原本李家的田地是白四黑二，也就是李家拿四成，怒鲸帮再抽两成。可如今在李家的授意下，怒鲸帮直接改成了白四黑四！整整八成的收入都要被李家盘剥走，这……这还怎么让人活啊……”
听到八成这个令人发指的数字，李安沉默了。
八成的收入都被拿走，这些承包了李家土地的农户想活下去都难。
到时候等这些农户活不下去了，只能卖身李家，李家就能以极低的价格将这些农户变成自家的佃农。
不，或许说是李家的农奴更加合适。
这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悄无声息地就吞没了大量的人口。
难怪如今的大乾收上去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除了有连年战争的原因之外，大量的人口被如李家这般的世家蚕食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农奴是世家的私产，是不用交人头税的……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净说些胡话……”
一口气说完这些，蔡老板轻咳了几声，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
见到蔡老板离开，被李安封住了嘴巴的崔子妍这才解开了封印，大声道：“李安，你看，我说的是对的吧，你之前还说我是在说胡话，难道我们不应该让如李家这样的家族死吗？”
李安：“……”
世家确实该死。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的不是你说的这句话是胡话，而是由你来说这句话是在说胡话。
“李安！李安！我忍不了了！我今晚就要去李家打秋风，李家真是太可恶了！”
李安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不是想要李家这样的世家死，而是想要我们死。”
李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当然是有两把刷子在的，光是李安知道的，李家家主就是一位打通了八条主经脉的武者，只差一步就能窥见神藏之境。
更别说李家可能还有着隐藏的力量。
以他们两个的实力，去李家打秋风无异于厕所里点灯——找死。
这才阻止了崔子妍的自爆。
李安抹了一把冷汗，还好他早就知道这小妮子不靠谱，一直防了一手。
崔子妍也抹了一把冷汗，不过是疼的。
李安狠狠地瞪了崔子妍一眼，三年相伴，二人也是有了默契，崔子妍清晰地读出了李安眼神中的意思——闭嘴，不许再说话。
崔子妍撇撇嘴，臭李安，又凶她！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地扒拉起了饭，不再开口。
蔡老板也没把崔子妍的话当真，一个小姑娘的戏语狂言有什么好探究的。
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们总是这样，他开客栈这些年见得太多了。
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往往都是要经历一次现实的毒打后，才会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里面的水深着呢。
“舍妹顽劣，所言蔡老板不必当真。”李安打起了圆场。
“哪里，这位姑娘一片赤子之心，着实难得啊。”
吹捧了几句后，蔡老板顺势提起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涨价。
蔡老板拉着李安的衣袖，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啊，怒鲸帮要加例钱，我若是不将价格提高些就只能亏本了，还望贵客您能多包容。”
李安和崔子妍的银子都是打秋风打来的，比怒鲸帮赚钱还要容易得多，自然没有什么心疼的想法。
再加上蔡老板给的价格也算公道，就是在原本的售价上加了一成，也就是要给怒鲸帮的例钱，于是二人象征性还了个价后也就同意了。
聊完了正事，接下来就是闲聊了，李安抓住机会问道：“现在临江城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了吗？我看又是限制粮食交易，又是怒鲸帮要涨例钱的，叛军要杀来了？”
闻言蔡老板不屑道：“那倒没有，淮阴城离我们临江城远得很呢，再说了临江城又不是什么大城，也不是什么军事要地，叛军吃饱了撑了才会来攻打临江城？”
“那……外面的乱像是？”
也许是李安出手很大方的原因，蔡老板也乐意多说几句。
蔡老板压低了声音：“我看你们初出茅庐经验不足，所以多说几句，这话我和你们说了，你们就烂在肚子里，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是我说的。”
“蔡老板请说。”
蔡老板叹了口气：“临江城四大世家听说过吗？”
“自然是听过的。”
“那就好办了……”见到二人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不用自己再劳心从头说起，蔡老板松了口气，娓娓道来，“其实临江城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件事连我这样的普通人心里都清楚，更何况是四大世家呢？”
四大家族能延续多年，牢牢地扎根临江城，其中的智者自然不少，不可能看不出现在的局势。
崔老板接着说道：“如今临江城的乱像，其实就是四大家族一手主导的。四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如今张家不卖粮，谢家不卖药材，林家不卖布匹。这些东西他们都囤在手里，只等战火继续蔓延，再将这些东西高价卖出，这就是临江城如今物价飞涨的原因。”
这事李安早就猜到了，不光是四大家族，其他小家族也在囤积物资，想来也都是想跟在四大家族后面，也分上一杯羹。
一旁的崔子妍插嘴道：“那李家呢？”
说是四大家族，但是蔡老板只提到了三家。
提到李家，蔡老板几乎是咬牙切齿，可见是恨极了李家：“李家和其他三家不同，李家在临江城拥有最多的乃是田地，城内的店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其他三家都在发财，自然不会让李家干看着眼红，张家的粮食，谢家的药材很多就是从李家手里收购的，如今其他三家都在发财，所以就给李家出了个法子，让怒鲸帮来涨例钱。”
“怒鲸帮是李家的？”李安惊道。
蔡老板点头：“没错，怒鲸帮背地里正是李家的势力，可以说整个临江城的地下世界都被李家所掌控。”
“不仅是我们商户，那些承包了李家田地的农户也遭了殃，原本李家的田地是白四黑二，也就是李家拿四成，怒鲸帮再抽两成。可如今在李家的授意下，怒鲸帮直接改成了白四黑四！整整八成的收入都要被李家盘剥走，这……这还怎么让人活啊……”
听到八成这个令人发指的数字，李安沉默了。
八成的收入都被拿走，这些承包了李家土地的农户想活下去都难。
到时候等这些农户活不下去了，只能卖身李家，李家就能以极低的价格将这些农户变成自家的佃农。
不，或许说是李家的农奴更加合适。
这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悄无声息地就吞没了大量的人口。
难怪如今的大乾收上去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除了有连年战争的原因之外，大量的人口被如李家这般的世家蚕食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农奴是世家的私产，是不用交人头税的……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净说些胡话……”
一口气说完这些，蔡老板轻咳了几声，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
见到蔡老板离开，被李安封住了嘴巴的崔子妍这才解开了封印，大声道：“李安，你看，我说的是对的吧，你之前还说我是在说胡话，难道我们不应该让如李家这样的家族死吗？”
李安：“……”
世家确实该死。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说的不是你说的这句话是胡话，而是由你来说这句话是在说胡话。
“李安！李安！我忍不了了！我今晚就要去李家打秋风，李家真是太可恶了！”
李安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不是想要李家这样的世家死，而是想要我们死。”
李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当然是有两把刷子在的，光是李安知道的，李家家主就是一位打通了八条主经脉的武者，只差一步就能窥见神藏之境。
更别说李家可能还有着隐藏的力量。
以他们两个的实力，去李家打秋风无异于厕所里点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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