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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地法武考

    两日后,预选赛。

    无妄门人地天三阶的弟子共有一千两百人,大师父们根据学生剑法掌握的情况,判断他们能不能升入下一法门,通过测试的学生确定升阶,并取排名靠前的三十人参加第二天的排名赛。在第一次测试中,各阶弟子只有一半能通过。目前的地法弟子有第一届和第二届,第一届已经修地法修了一年半,而第二届刚修了半年,所以预选赛合格的几乎都是第一届的学生,第二届只有聂行江和郭盛浩合格了。郭盛浩本以为第二届只有自己合格,没想到多了一个聂行江,这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预选赛结束后,玉成子把郭盛浩叫到面前,研究明天排名赛的打法。

    玉成子:“郭盛浩,我看了一下,第一届弟子中的胡宇华和魏湘竟没通过预选,那么值得你注意的人便是剩下的这五人……。”郭盛浩也不知怎么了,一脸的不忿,心不在焉的。

    玉成子:“郭盛浩?”玉成子又叫了他一声,郭盛浩这才回过神来。

    郭盛浩:“是,师父。”

    玉成子:“明天就要打排名赛了,你怎么还心不在焉的?”

    郭盛浩:“师父,你可知地法第二届弟子中除了我还有一人通过了预选。”

    玉成子:“聂行江?”

    郭盛浩:“对,就是他。我想不明白他怎么通过预选的,我之前还把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他明明就是个废物。”

    玉成子:“这个聂行江,我听说过他。九派弟子打擂台的时候他上去出打过,搞不好真有两把刷子。不过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打进前十。”

    郭盛浩:“他身边那个女的竟敢说我坏话,别让我碰上他,不然我把他头打烂。”

    玉成子:“你把心收收,上届地法弟子中这五个人,你要留意……”玉成子根本没把聂行江放在眼里,他觉得上届地法弟子才是郭盛浩的威胁,不过他也将为自己的疏忽后悔不已。

    无妄门武考的预选赛时,周辰忙着给弟子们考核,忙了整整一天。夏心美白天没见到周辰,就想着晚上做些吃的给周辰送去。自从那日在演武堂后山约会开始,夏心美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心中所爱,她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她并不是不爱与人交际,只是觉得跟她合拍的人太少了。周辰不仅相貌英俊,还会些音律和诗词,跟周辰在一起的时光,她总感觉幸福而短暂。只不过有一点她不敢去深想:周辰人前人后是两副面孔。人前,周辰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温文尔雅,有礼有节,总是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人后,当他跟夏心美独处的时候,周辰变得沉默寡言,脸上鲜有笑意。夏心美心里隐隐不舒服,但陷入热恋的她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夏心美做好晚饭已是酉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拿上刚做好的饭菜去无妄门找周辰。周辰正在安排排名赛的对局,夏心美悄悄进屋,把装着饭菜的篮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这时的她不再是平常那副清冷的样子,反倒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她偷偷地站在周辰身后,周辰忙着第二天的工作,也没有察觉,夏心美从身后抱住了他。周辰突然警觉,下意识的挣脱了夏心美,拔出佩剑向身后挥过去,差点误伤到她。夏心美原本有些红晕的脸吓得惨白,惊恐的看着周辰。看见是来人夏心美,周辰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周辰:“呼,是你啊。”周辰把剑收好,夏心美却有些惊魂未定。

    夏心美:“…………”

    周辰:“我还以为是不速之客。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夏心美本想跟周辰开个玩笑,没想到周辰的反应这么剧烈,还怪起自己来,这让夏心美有些委屈。

    夏心美:“无妄门哪来的不速之客?”

    周辰:“…………”周辰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戒备森严的无妄门。周辰意识到自己刚才失了态,看着夏心美被吓的惨白的脸,他连忙安慰起来。

    周辰:“对不起心美,刚才吓到你了。”夏心美不说话,她原本满心欢喜的来找周辰,周辰这一剑让她一瞬间跌落谷底。见夏心美不说话,周辰把她拥入怀中,耐心的安慰道:“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等忙完武考,我带你去山下的集市玩怎么样?”温柔的安慰让夏心美缓了些神,可心底却隐隐不安。

    夏心美:“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夏心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也许只是凭直觉。

    周辰:“我?”周辰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啊,为何这么问?”

    夏心美:“额,当我没问吧。对了,我给你带了些饭菜。”夏心美取回桌上的篮子,打开盖子,家常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夏心美:“我知道你不喜欢甜口,做的时候就没有放糖,你尝尝看好吃吗?”周辰看着夏心美做的饭菜有些愣住了,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之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做饭。周辰皱起眉,不知该说些什么。夏心美见他神色有些哀伤,问道:“怎么了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周辰回过神来,又摆出平时的那副笑模样,说道:“没有啊,你对我这么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夏心美愈发感觉周辰有些什么事埋在心底,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想到周辰刚才警觉的样子,夏心美觉得只有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这样,或许有人真正的对他好,他就可以有那么一刻放松下来了。想到这夏心美有些心疼,紧紧地抱住周辰。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

    方予薇:“夏师姐!”方予薇突然闯进来,正撞见夏心美跟周辰抱在一起。

    方予薇:“额……”

    夏心美:“师妹,你,你来这干什么?”

    方予薇:“我听她们说你来天光殿了,就来找你。师姐,明天无妄门排名赛,我想去见学……”夏心美本想拒绝,她说过不想让师妹跟男人纠缠,可她自己现在又是在干嘛呢?

    夏心美:“……去吧,天黑之前回来。”

    方予薇:“知道了,谢谢师姐!”

    回去的路上,方予薇心里嘀咕:夏师姐果真跟周辰好上了,她不让我们谈恋爱,怎么自己还犯了规矩呢?

    第二天

    排名赛按照人地天的顺序开始比赛,这场比赛极其隆重,无妄门的督学们前前后后在演武堂搭了好多擂台。今天排名赛正式开始,掌门会亲自坐镇观战,和几位大师父们坐在擂台后面高出两丈的裁判席上。人法的内容少,菜鸡互啄般的武考很快比完了。杨小晖昨天通过了预赛成功升入了地法,但排名不到前三十,没进排名赛。今天他跟方予薇站在台下看聂行江比赛,给师兄加油助威。一直期待聂行江学有所成的姜维却没有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干什么。若是没受情伤,看见自己的学生打进排名赛,不知道姜维现在得有多高兴。擂台左边的公告栏上写了对局的顺位,可以让观众对排名情况一目了然。

    郭盛浩被排在了第一场比赛,跟他对打的是第一届地法弟子池佳。郭盛浩一上台,台下便纷纷议论起来。

    “听说这个郭盛浩是人法武考的第一名,想不到学了半年就通过地法的预选赛了。”

    “这就是天赋吧。”

    “他是玉成子的徒弟,玉成子特别严格,每届上榜的几乎都有他的学生。”

    “希望池师姐打赢郭盛浩,这个王八蛋到处欺负人。”

    一个面容白皙身高中等的女子轻盈的跳上台,对郭盛浩说道:“池佳领教郭师弟剑法。”这种自报家门其实就是一种礼仪,大家心里默认打擂台之前先要说上这么一段,以示尊重。郭盛浩看见对手是个女的有些不屑,心想一个女的也值得本大爷回礼?他没有搭理池佳,直接拔出佩剑迎战。池佳见状也调整好了作战状态,但脸上明显有些不悦。掌门道清子看到这里,心想这个郭盛浩怎么如此失礼?他知道郭盛浩是玉成子的徒弟,便看向同样坐在评判席上的玉成子。玉成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唯一担心的是郭盛浩有没有记住第一届地法弟子的破绽。

    郭盛浩记得玉成子跟他说的,池佳出剑迅速,比男弟子快半拍,这是她的优势。缺点是不太抗打,最好在她出剑之前用几记重击把她打败,别给她出手的机会。郭盛浩起手步中刺打向池佳,池佳后退躲过了这一击,她刚想用飞身回斩反打,郭盛浩马上使出承天五剑缠住她,不给她出手的机会。地法剑招重防守,一向是稳中求进,郭盛浩的地法剑招没有半点防守的厚重之感,反而迅猛精准,打的池佳完全找不到机会出手,只得被动的防守,她内功本就不深厚,连连防守几乎耗光了她的内力,郭盛浩见池佳已被消耗的毫无还手之力,便讲所有内力凝聚,全力打出了一招千斤斩,池佳已经承受不住千斤斩的压力,剑脱了手,掉落在地上。胜负已分。

    裁判:“郭盛浩胜。”

    池佳忿忿的捡起剑,瞪了郭盛浩一眼就下了擂台。郭盛浩见池佳没有给他行礼,反倒不平起来:“这个娘们真没礼貌,多亏老子之前没搭理她,不然白白给她行个礼我不是亏了吗?”郭盛浩又回头一想:之前她给我行礼,我没搭理她,其实我还是赚了的。想到这他心态才平和了,下了擂台。

    看完郭盛浩这场,道清子面色有些沉重。别人看不出这里面的手脚,但以道清子的修为,有多少手脚他看的一清二楚。地法剑招不可能做到如此迅猛,这个郭盛浩定是学了天法的心法和身法。而且郭盛浩没有一点试探就能精准打到对手的弱点上,未免太离谱了。道清子又看向玉成子,玉成子毫无歉意,还得意的笑了起来,见他这样,道清子叹了口气,心道:我原本以为师弟无法领悟神法是机缘未到,可现在看来他这辈子只能到这了。

    地法排名赛共三十人十五组,轮到聂行江上场,前九组已经都打完了。聂行江跳上擂台,杨小晖和方予薇在下面小声喊:“师兄,加油。”聂行江笑着锤了锤胸口,好像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个男子跳上擂台。说道:“曹武领教聂师弟剑法。”聂行江回了个礼,说道:“请曹师兄赐教。”裁判喊了开始,两人便拔出佩剑。曹武一阵疾步,跳到聂行江脸上打出一招承天五剑,聂行江觉得自己似是能感应到对手心态,曹武剑法求稳,这一套五连打下来他并未使出全力,只是边打边防,探聂行江的实力。聂行江接了一套五连毫无压力,反手一招绝尘斩打向曹武,绝尘斩攻击范围大,对手除了接下这一招绝无躲过去的可能,曹武只得接下这招,他一开始只觉得聂行江是第二届地法弟子中比较厉害的,却没想到自己和他差距这么大,这一招绝尘斩光是第一段他接的就有些吃力,接完第二段曹堂武就有些体力不支了,聂行江打了他一个近身,上挑步中刺夺下了他的武器,这一局整个过程还不到一炷香时间。

    裁判:“聂行江胜。”

    聂行江:“承让了,曹师兄。”

    曹武:“想不到第二届地法弟子中竟有这样的高手。唉,我进不了十强了。”

    这一场打下来,道清子大为震惊,心想这少年算是把无妄武功理解透了,而且出手利落,判断准确,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玉成子本以为聂行江只是个陪跑的,没想到他实力如此之强,这一番打下来,他没有看出来聂行江的弱点在哪里,若是自己对上他,也只能是以自己四十年的内功修为强胜。玉成子不免为郭盛浩捏了把汗,他之前并未告诉过郭盛浩怎么跟聂行江打,郭盛浩进十强本就勉强,碰上聂行江他必输无疑。玉成子看了一下对局排表,这局聂行江胜,下一局他也对不上郭盛浩,而且以聂行江的实力还能帮郭盛浩处理掉几个难打的上届地法弟子。看到这,玉成子突然松了口气,心想郭盛浩还是稳了。又比了五场,地法排名赛第一轮打完了。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聂行江和方予薇杨小晖去看下一轮的对局表。

    聂行江:“下一轮对战……宫志勇,再下一局……可恶。”

    方予薇:“怎么了,聂师兄?”

    杨小晖:“照这个对局表,聂师兄打到五强的时候才能遇上郭盛浩。”

    方予薇:“啊?那他不就是能进十强了?怎么这祸害这么好命啊。”

    杨小晖:“哼,便宜他了。聂师兄,五强的时候替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聂行江:“放心,他进不了十强。五强不一定有我,但十强肯定没他。”

    杨小晖:“啊?什么意思啊。”聂行江不说话,他眯起眼睛,一脸坏笑的看向擂台。

    中场休息结束,第二轮比赛开始。聂行江跳上擂台,宫志勇看过他之前那场比赛,知道他实力很强,心想这局就打着玩玩吧,反正也是要输的。

    宫志勇:“聂师弟,请多指教。”

    聂行江:“宫师兄请多指教……哎呦,等等。”聂行江脸上好像戴了痛苦面具,对着裁判说道:“裁判,我突然肚子疼,这局能不能认输?”聂行江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观战的道清子也大为吃惊,心想看气色这少年明明没病,为何要把这一局让了?

    宫志勇:“啊?这……”

    裁判:“……可以是可以,聂行江,你这局你若是弃赛就打不进五强了,只能争夺十强名额。”

    聂行江:“知道了,没问题,我要弃赛。”

    裁判:“……聂行江弃赛,宫志勇胜。”

    宫志勇:“多……多谢……。”

    这一幕把玉成子看乐了,心想这个聂行江怎么如此疯癫,好好的五强偏要让给对手,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还是看看郭盛浩的对局吧。玉成子看了眼对局表,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由于聂行江认输,郭盛浩下一局对战聂行江,而且是争夺最后一个十强名额。玉成子看的冷汗直流,他一向得意自己的学生总是榜上有名,这次让郭盛浩打进前十,也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他为了让郭盛浩打进十强费了很多心血,小手段也用了,却不想全被聂行江毁了。想到这玉成子恨得咬牙切齿,他想不明白聂行江为何一定要让自己下不来台?

    第二轮结束,五强决赛圈已经定好,十强赛开始。

    聂行江和郭盛浩站在台上,两人也不行礼,谁都没有客气。

    郭盛浩:“哼,手下败将。”

    聂行江:“郭盛浩,你什么时候都会预测未来了?”

    郭盛浩:“你!”若是放在以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郭盛浩肯定要打的这人妈都不认识,可他刚才看了聂行江的对局,心里有些怵。他想到自己以前打过聂行江,还欺负过杨小晖和方予薇,今天不会被聂行江打回来吧?想到这,郭盛浩冷汗直流,不过他还是安慰自己:这才过去多久,聂行江就算有长进也不会那么夸张吧?郭盛浩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拔出佩剑,他疾步跑到聂行江面前,借着冲劲打了一招千斤斩,玉成子看郭盛浩起手这一式心想完了,郭盛浩开始胡乱出招了。千斤斩这种重击虽能压制对手,但攻击范围很小,容易躲过去,一般只在判定对手无处可逃时才使用,也不知郭盛浩到底是脑子坏了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毫无悬念,聂行江根本没接这招,直接躲了过去,郭盛浩这一剑打在擂台上,打的擂台的地板碎了一块,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他第一招没打到聂行江,又马上使出承天五剑打了一套连招,聂行江只守不攻,不管郭胜浩打什么招式,他都只是防过去,反而让郭盛浩心里打鼓,心想这家伙搞什么鬼?聂行江越是不出手,郭盛浩心里反而越害怕,他一连打了四招,都被聂行江一一化解,而且打了这么多招下来都没探清聂行江的实力。郭盛浩用全力打出天火灼云,但每一招都好像打在棉花上。聂行江始终面不改色,郭盛浩心态终于崩了。

    聂行江:“内力耗完了吧?”聂行江的语气像极了嘲讽,郭盛浩拿着剑,气喘吁吁。

    郭盛浩:“狗日的,你针对我。”

    聂行江:“没错,你也配进十强?”

    聂行江干脆把剑收了,他一个近身靠过去,一拳打在郭盛浩脸上,打的郭盛浩差点摔倒。如果对手倒地不起就算胜负已分,这场对局就结束了,聂行江心想那也太便宜郭盛浩了,今天必须打的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聂行江把郭盛浩拉起来,对着他一个膝撞打过去,连带着一顿拳打脚踢。郭盛浩在无妄门横行霸道这么久,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他想到弃剑会被判输,就手一松,打算把剑扔在地上,聂行江眼疾手快,看见他要弃剑,赶紧接住,又把剑塞回他手中,然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郭盛浩颤抖着说:“裁判,我认……”郭盛浩输字还没有说出来,聂行江对着郭盛浩脸上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把郭盛浩打下擂台。

    郭盛浩:“输……”郭盛浩被打下擂台,聂行江踩在擂台的围栏上,对着被打下台的郭盛浩说:“以后别让我知道你在无妄门为非作歹,不然看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台下的无妄门弟子看到郭盛浩被修理,叫好连连。

    杨小晖:“聂师兄,干的漂亮!”

    方予薇:“聂师兄干得好!”此时,在擂台上他打赢了郭盛浩,在舆论上他又得到了大众的支持,可能这就是赢麻了吧。

    裁判:“聂行江胜。”

    玉成子:“慢着!”玉成子突然站起来。胜负已经分的很明显,也不知道玉成子这是干什么。

    道清子:“师弟,怎么了?”

    玉成子:“聂行江没用剑,这是严重犯规,应该判郭盛浩胜。”道清子一想,聂行江这一点确实犯规了,可聂行江天赋极佳,他实在不想把最后一个名额给郭盛浩。

    道清子:“这……”

    裁判:“刚才郭盛浩说他认输了,他是主动认输的,这局还是该判聂行江胜。”听裁判这么说,玉成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聂行江这厮故意让我没面子,你一个裁判也要和我作对?

    玉成子:“你这叫什么话,聂行江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还把郭盛浩打成这样,分明是居心叵测。若不是聂行江趁此机会报私仇,郭盛浩怎能认输自保?”

    道清子想了一会,说道:“师弟,我看双方都有些问题,不如让他们再比一场?”一听到再比一场,郭盛浩吓得发抖,赶紧扯着嗓子喊到:“不打了,不打了,这局我认输,我是心甘情愿的。”原本玉成子还想帮郭盛浩再争取一下,结果他这幅怂样让玉成子彻底泄了气,心叹自己这张老脸真是被丢尽了。玉成子一声不吭的坐下,脸色极其难看。

    裁判:“郭盛浩认输,聂行江胜。”

    排名赛进行了一天,聂行江以地法第十名的成绩升入天法,他和其他排名前十的弟子一同获得了学习神法的资格。这三十名弟子由掌门道清子亲自授业,宿舍也被安排在了天光殿附近,实验班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一天的排名赛结束了,道清子回到天光殿整理升阶弟子的名单,一整天没见到人影的玉云子来到天光殿。

    玉云子:“掌门师兄。”

    道清子:“师弟,你今天干嘛去了,排名赛都没见到你。”

    玉云子:“我最近研究丹道研究得入了迷,今天去读《丹经》了。”

    道清子:“哈哈,师弟,你这是要得道成仙啊。”

    玉云子摆摆手:“我还差得远了,对了师兄,各阶的十强名单可出来了?”

    道清子:“你是想问聂行江吧,你这个徒弟,能进五强,偏偏要故意输一场,去打那个郭盛浩,哈哈哈哈……不重面子,这点倒像极了你。此子若是以这个心态修道,将来或许有一番作为。”

    玉云子:“太上云,大器免成。聂行江悟性极高,这都是他自己所悟,我倒是没操什么心。”说罢,玉云子拿起十强名单扫了一眼。

    玉云子:“这……此次十强,玉成子师兄的徒弟竟然无人上榜?”

    道清子:“他现在正为此事生气呢。师弟这次太过火了些,他竟然擅自把天法心决和身法教给郭盛浩,还精心研究了每个能进十强的地法弟子的弱点,让郭盛浩直击弱点,这跟作弊有什么两样?他在无妄门授课还算兢兢业业,此次我就不追究了。他心境如此狭隘,神法的武功,恐怕他终是难以理解。”说罢,道清子又笑道:“你这老小子倒是逍遥自在,今日的排名赛你来都不来,去看什么《丹经》,你倒是能比我先得道。”

    玉云子:“掌门师兄何不一心求道,了却凡心?”

    道清子:“门派事务繁杂,我哪有时间一心求道?过几日孟大公子还要到访,他是四品定远将军,这恐怕是无妄门创派以来官位最高的客人,我还得好好研究一下朝廷礼数。掌门不好当啊,太仙的不行,太仙了恐怕难以处理人脉事务,太人了也不行,把人世间那些污秽带到我这清净之地。掌门的人选,非得那种半仙半人的人来做才行。我看聂行江倒像是个苗子。”

    玉云子:“聂行江才17岁,他还早着呢,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位姑娘,让他出家当掌门,恐怕人家还不愿意呢。”

    道清子:“哈哈,妙哉!我倒是怕他修成圆满,人间留不住他。妙就妙在有个女子让他留了一丝凡心。处理人间俗事,若是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怕是一件都做不好。”道清子将十强名单整理完毕,让值班弟子将告示贴出。

    傍晚

    聂行江已经升入天法,此时他正整理行李,搬到天光殿附近的高阶弟子宿舍去。

    杨小晖:“聂师兄!”杨小晖跑进来,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杨小晖:“好家伙,都开始搬家了?”

    聂行江:“是啊。”

    杨小晖:“哎,由掌门亲自教授神法,怕是姜维都没这个机会。你若是把神法学会了,能不能教教我?”

    聂行江:“小点声,我要是学会了,肯定的。”

    杨小晖:“哈哈,一言为定。”

    方予薇:“聂师兄~!”方予薇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方予薇:“咦,你这是去哪里?”

    杨小晖:“聂师兄通过了地法武考,已经升入天法了,他现在得搬到天光殿旁边的高阶弟子宿舍去了。”

    方予薇:“啊?天光殿啊,那以后我来找你玩又要多走一刻钟的路了。”方予薇一脸娇嗔,聂行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姜维:“阿江!”没想到姜维竟然出门了,聂行江好久都没看见他了。今天姜维听说聂行江升入了天法,还把郭盛浩打了一顿,姜维受伤的的心突然就被治愈了,这也算是自己间接的赢了周辰一把。

    姜维:“阿江,我听说你把郭盛浩打下了擂台,给我讲讲怎么打的。”

    聂行江:“郭盛浩就是一个纸老虎,看着厉害。我都没怎么用内力,几拳就把他打趴下了。”

    姜维:“你小子可以啊。我最近心情一直极差,今天怎么就全好了呢?来,我帮你搬家。”

    杨小晖:“我也帮你,聂师兄。”

    方予薇:“我也来。”四个人收拾的很快,一会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姜维很照顾这些师弟师妹,把重的行李全都扛在自己身上,只让师弟师妹们拿了些轻的东西。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玉云子,聂行江想到今天的比赛玉云子并未观战,便问道:“师父,您今天怎么没来?”

    玉云子:“你打比赛我放心得很,又没规定每个大师父都要在场,我就去读《丹经》了。对了,你今天为何要故意输一场?”

    聂行江:“我不是为了卡郭盛浩的前十嘛。郭盛浩平时在派里欺压同门,他师父也不管他,这样的人也配进十强学习神法?”玉云子叹了口气:“唉,你可知道为了让郭盛浩进十强,玉成子师兄花了多少心思吗?”

    聂行江:“这,我不知道。”

    玉云子:“刚才掌门师兄跟我说,他看得出来师兄偷偷将天法传给了郭盛浩,还精心设计了针对每个人的打法,他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就是想让郭盛浩进十强。”

    聂行江:“啊?这未免……未免有些见不得光吧。”

    姜维:“想不到玉成子师父为了面子竟做到这般地步。”

    玉云子:“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相报,如影随形。原本郭盛浩是能进十强的,师兄的面子也能保住,就是因为郭盛浩的所作所为引起众怒,才被卡掉了十强名额。自作孽不可活,由此可见,太上所言不虚啊。”聂行江仔细思考了师父说的话,觉得句句在理。

    聂行江:“我记住了,多谢师父教诲。”

    玉云子:“我了解师兄的性格,你这次害他丢了面子,若是犯了小错被他看到,他定会大做文章。你这段时间谨言慎行,我跟掌门师兄开导开导他,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聂行江:“这……”

    姜维:“还要晚辈担待他,这老头真是……”

    玉云子:“姜维,他毕竟是长辈,能多担待就多担待些吧。师兄虽然小心眼,可他在无妄门授业这么多年,也算一个兢兢业业的师父,你们就别跟他较劲了。”

    姜维:“是,我知道。”

    玉云子:“聂行江,升入天法之后是掌门师兄亲自给你们上课,你多多用心。为师就带你到这了。”聂行江想到以后就不是玉云子带自己了,心中有些伤感。

    聂行江:“放心吧,师父。”玉云子看到聂行江成长了不少,欣慰的笑了,然后转身出了门。聂行江他们四个拿着行李,一边吹牛一边向天光殿走去。到了高级弟子房,四人把屋子收拾好,杨小晖看得出来聂行江想跟方予薇单独待一会,便以出去吃饭为由,带着姜维离开了。聂行江送方予薇回九派客房,两人比之前亲密了许多,一边拉着手一边聊天。方予薇想起昨天夏心美跟周辰抱在一起,便跟聂行江八卦道:“聂师兄,我昨天晚上去找夏师姐,你猜她跟谁在一起呢?”

    聂行江:“周辰?”

    方予薇:“啊,你怎么知道。”

    聂行江:“我当然知道,前几天姜维去找夏师姐表白……”还没等聂行江说完,方予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了句:“什么?你师兄竟然喜欢夏师姐吗?藏的这么深,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聂行江:“是啊,别看姜维平时跟我们滔滔不绝,遇见女人就好像个哑巴。我早就跟他说了快点跟夏师姐表白,免得被人横刀夺爱,结果他真慢了一步啊。那日他去找夏师姐告白,正好撞见周辰,两人就为了你夏师姐打了起来,姜维没打过,被周辰打的挂了彩。”

    方予薇:“唉,姜师兄也挺可怜的,不过……不过那个周辰……我怎么感觉他阴沉沉的?”

    聂行江:“怎么了?”

    方予薇:“我昨天晚上去找夏师姐,看到她跟周辰抱在一起,夏师姐样子陶醉极了,周辰却阴沉着脸,毫无笑意。我感觉他对夏师姐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女人的直觉。”

    聂行江:“你呀,少管人家闲事,没准你夏师姐就喜欢这种冷酷的呢。”

    方予薇:“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