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疾风
细长的指骨摩挲着下巴，骷髅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一位王子！噢，我就是活过来也不敢想，一位王子竟然会浑身缠绕着死亡气息，有趣，太有趣了。”
“亡灵”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确实很有趣。“我的职业是死神系的亡灵法师，您当亡灵这么多年，多少知道这个职业吧。”
“亡灵法师？”骷髅有些讶异，“难怪你还是人类的身体，真是难以想象，竟然有活人可以接受死神的赐福。还是一位高贵的殿下，噢，我已经能想象到教会那群虚伪的神棍害怕的表情了。”
亚克斯看着骷髅，表情有些不悦。
“殿下，他恐怕对帝国已经没有敬畏之心了，不如……”亚克斯低声询问，安东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北岭被帝国抛弃五十年，他要是忠于帝国我才会感到害怕。亚克斯，我不能没有这块土地。”
亚克斯只能按下自己的不爽。安东需要这块土地，确切地说，他需要以最低的代价拿到这片土地的实际统治权。就算他能杀掉这些亡灵，里面的民众就真的会听从安东的命令吗？
“这位殿下，不要和你的骑士咬耳朵了。有话就大声说出来嘛。我老人家耳朵不好的。”骷髅放大了音量，隔着几十米也听的一清二楚。
“那我就直说了，亡灵先生。”安东也不打算兜圈子了，“我要取代你成为领主，你可以开条件了。”
霸道的发言让骷髅愣了下神：“这么直接……不愧是图兰皇室的人。”
“我也没有非要站在领主这个位置上赖着不走，五十年前我当领主都是被那些居民逼上台的。”骷髅有些无奈道。
他拍了拍手，虽然骨头手掌拍不出声响，但他身后的三千骷髅都一齐沉入了土壤之中。
“这是诚意，这位……王子殿下。”骷髅孤身一人站在无尽的墓碑前。
安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亡灵胆儿也忒大了些，这个距离，他一个人，亚克斯也许有机会一次性干掉他。
忍住向亚克斯确认击杀可能性的冲动。安东决定好好谈谈。
“讲讲洛尔城吧，亡灵先生。”
“当然没问题。”骷髅随便坐到了一块墓碑上，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五十年前，帝国在洛尔城还有一位官员。但那年的亡灵潮来的太猛，那位大人直接死在了他逃往隔壁行省的路上了，没错，他就是个逃跑的胆小鬼。
“那些年的洛尔管理者都是这样，一到冬天就以请求增援为由，逃去其他城市避难，丢下这里的百姓独自面对无穷无尽的亡灵。”
安东忍不住问：“那这里的民众是怎么……”
“别急殿下，这就是洛尔最大的秘密了。”骷髅停顿了一会儿，回头望向这一望无际的坟场，眼眶中的火焰摇曳。
“我们饲养亡灵……”
“什么！”安东震惊，“你们在……饲养亡灵？”
饲养亡灵，骑士们也被这种离奇的事情惊住了。
亚克斯更是阴沉了脸：“帝国法律规定，禁止成规模饲养培育未经确认完全驯化的生物，亡灵应该也算在内。”
“要按帝国法律制裁我这样一只亡灵吗？别太荒谬啊骑士先生。”骷髅捧着空空的腹部位置大笑了几声。
亚克斯不禁红了红脸，用人类的法律去约束一只非人的亡灵，确实荒谬。
安东却在思索，饲养亡灵本身在这片经常亡灵出没的地方应该不算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但问题是怎么做到的？
安东当然可以通过亡灵法师的职业技能实现控制，但听这只骷髅的语气，饲养亡灵的也不是他，而是整个洛尔城的居民。
“其实说成饲养也许不太准确，”果然，骷髅补充道，“我们当时别无选择，官员的护卫都死了，我虽然有五阶实力，但不可能救下一座城。
“那年的亡灵潮是百年来最大的亡灵潮，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大家都说等死吧，没救了。离开的路上已经有了几波小型亡灵潮，即使是小型的，那时的洛尔城也没有人能安然度过。
“就在那时候，有一只亡灵在城内诞生了，他们本想将他杀死，却发现他会主动保护他的家人。于是他们开始发现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的亡灵，哪怕是不完整的白色灵魂，也能留有一些意志，比如守护的意志。”
安东却摇了摇头：“光靠死去的人转化成亡灵不可能让他们度过亡灵潮，实力太弱，数量也太少。”
骷髅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但很快就有了新的方法。”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骷髅，等着他的下文。
“看见这片墓地了吗？里面躺着的，都是以守护为遗志的洛尔城居民们。每当有亡灵潮发生时，我就会来唤醒他们，然后让骷髅们包围住整座城，再把活人统统赶入地窖，骷髅们聚集在地窖门前遮盖活人的气味。如此，亡灵们就会误认为这是一座死城，从而略过这里。”
骷髅有些得意的扬了扬骨头下巴，看着露出惊讶表情的骑士们：“怎么样？这套瞒天过海的计策。”
“令人叹为观止。”安东拍了两下手掌，这套方法看上去很简陋，原理也相当简单，但难度却一点也不小。
安东并非欣赏这套方法，而是欣赏这五十年来至少经历了五十次亡灵潮的洛尔城居民。
“终日活在亡灵的掩护下，依靠死去之人来庇佑自己。”亚克斯咬牙切齿，“这算什么！”
骷髅盯住亚克斯：“这算活着，先生。”
“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先生。当然，如果您需要更高级的词汇，那这就叫做牺牲。
“当年三万的洛尔居民有近两万人选择了为家人牺牲，成为了不生不死的亡灵，永远徘徊在坟场里。”
“两万！”克列格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三千骷髅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了，两万……
“城里还有其他骷髅？”亚克斯询问道，这里的墓碑可绝对没有两万个。
“还有一些，但总数远不及两万了。五十年下来我们也无法避免战斗。”骷髅罕见的情绪有些低落。
“那么，你要成为这儿的领主吗，尊贵的殿下？成为一个人口不过四五千人的小城镇，一个人口日渐减少的城镇，一个连口粮都种植不足的城镇，一个终将陷落于亡灵潮中的城镇的领主，您可还愿意？”
骷髅眼中的蓝色火焰越燃越旺，仿佛要燃起他的头骨。
安东沉默了，他没想过自己的领地会是这样的落魄，更无法想象这样的领地能有什么样的未来。
缺少口粮，缺少人口，缺少战士，缺少与帝国的交流，更要命的是年年发生的亡灵潮……
过了许久，所有人等到了安东的一个提问。
“你似乎很期待让我接过领主的位置，为什么？”
骷髅扭头看向破败的城墙，灵魂之音依旧清晰。
“因为我领导不了他们，而这份责任又太过重大。”他的声音很惆怅，那份低落的情绪通过灵魂的扩音，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当我看到你时，一个既是活人又宛若亡灵的人，这简直是天生为了统领这一座亡灵守护之城一样。几乎是我梦寐以求的样子。
“而且你是图兰皇室，别人也许不了解图兰，但我与你的先祖们打过很多交道，我相信图兰的信誉。”
来自对图兰的信任吗？安东默默思索，在记忆库中，皇室图兰家族始终坚守祖训，确实是极少见的正直的贵族。
“我还有一个问题，”安东看向骷髅，“你在这段历史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领主？”
“我是被我的子孙们从祖坟里挖出来后苏醒成为亡灵的，又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蓝魂亡灵，所以被人们委以领导亡灵的重任。这份守护者的职责。”
安东颔首表示了解，随后收起了自己的法杖。
当骷髅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却拿出了一根短小的权杖，银质的杖身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这是帝国的亲王权杖，那位皇帝亲爹给他保命用的护身符。
“殿下，您……”亚克斯也惊呆了，安东怎么会有这把权杖？
“我以帝国皇室的名义，对牺牲在守护人民的亡灵潮中的亡灵表示崇高的敬意，我将以安东图兰的名义起誓，誓死守护洛尔城！”
“殿下！不可……”亚克斯惊慌失措，如此庄重的起誓，倘若被外人得知了，安东可就和这座破败的城池死死地绑在了一起。一生荣辱都与这里相关。
“有何不可？”安东瞪了一眼亚克斯，这个实力高强的六阶骑士什么都好，就是被皇室洗脑洗的太过，一切事情都从帝国的脸面、皇室的脸面出发，一遇到关于尊严的事情就没了头脑。
真是死板又不懂变通！
“我是此地的领主，我不会反悔。因为这是由帝国的皇帝亲自下达的指示！我会承担图兰皇室的责任整治这片土地。”安东神色庄重，英俊的脸上透出了几分英武气质。
骷髅抚掌赞叹：“不愧是图兰，我选择相信图兰，才会与你说这些，否则的话，我应当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全都留在这里才对。”
安东无语：“那你一开始还和我们说那么多……”
“哈哈哈，好多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嘛，而且你们身上装备不错，万一杀了你们惹来麻烦，可比亡灵潮难处理得多。”骷髅挠着光溜溜的脑壳笑得十分爽朗。
“哼！狂妄！有我在这里你也想杀掉殿下？做梦！”亚克斯对这个骷髅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如果不是安东拦着，绝对要上去砍他两刀。
“啊，似乎还没有自报家门啊，如果您真的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我会十分感谢您，并愿意成为您的手下，一位亡灵法师应该不会拒绝亡灵扈从吧”骷髅抽出长剑，握着剑柄轻敲肩头，这是佣兵们的礼节。
“佣兵王格雷修·诺顿，这是我生前的身份。”
安东突然感觉亚克斯的肌肉瞬间绷紧，扭头看他时，这位不苟言笑的骑士，已经彻底丧失了表情管理。
“怎么了？他生前很有名吗？”安东有点蒙，这个名字他就算检索记忆库也没检索到相关信息。
另一边的克列格也忽然短促的惊叫了一声，“殿……殿下，他是一百多年前的传奇剑士疾风诺顿！”
疾风？安东再度检索记忆库，却被检索出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一位王子！噢，我就是活过来也不敢想，一位王子竟然会浑身缠绕着死亡气息，有趣，太有趣了。”
“亡灵”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确实很有趣。“我的职业是死神系的亡灵法师，您当亡灵这么多年，多少知道这个职业吧。”
“亡灵法师？”骷髅有些讶异，“难怪你还是人类的身体，真是难以想象，竟然有活人可以接受死神的赐福。还是一位高贵的殿下，噢，我已经能想象到教会那群虚伪的神棍害怕的表情了。”
亚克斯看着骷髅，表情有些不悦。
“殿下，他恐怕对帝国已经没有敬畏之心了，不如……”亚克斯低声询问，安东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北岭被帝国抛弃五十年，他要是忠于帝国我才会感到害怕。亚克斯，我不能没有这块土地。”
亚克斯只能按下自己的不爽。安东需要这块土地，确切地说，他需要以最低的代价拿到这片土地的实际统治权。就算他能杀掉这些亡灵，里面的民众就真的会听从安东的命令吗？
“这位殿下，不要和你的骑士咬耳朵了。有话就大声说出来嘛。我老人家耳朵不好的。”骷髅放大了音量，隔着几十米也听的一清二楚。
“那我就直说了，亡灵先生。”安东也不打算兜圈子了，“我要取代你成为领主，你可以开条件了。”
霸道的发言让骷髅愣了下神：“这么直接……不愧是图兰皇室的人。”
“我也没有非要站在领主这个位置上赖着不走，五十年前我当领主都是被那些居民逼上台的。”骷髅有些无奈道。
他拍了拍手，虽然骨头手掌拍不出声响，但他身后的三千骷髅都一齐沉入了土壤之中。
“这是诚意，这位……王子殿下。”骷髅孤身一人站在无尽的墓碑前。
安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亡灵胆儿也忒大了些，这个距离，他一个人，亚克斯也许有机会一次性干掉他。
忍住向亚克斯确认击杀可能性的冲动。安东决定好好谈谈。
“讲讲洛尔城吧，亡灵先生。”
“当然没问题。”骷髅随便坐到了一块墓碑上，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五十年前，帝国在洛尔城还有一位官员。但那年的亡灵潮来的太猛，那位大人直接死在了他逃往隔壁行省的路上了，没错，他就是个逃跑的胆小鬼。
“那些年的洛尔管理者都是这样，一到冬天就以请求增援为由，逃去其他城市避难，丢下这里的百姓独自面对无穷无尽的亡灵。”
安东忍不住问：“那这里的民众是怎么……”
“别急殿下，这就是洛尔最大的秘密了。”骷髅停顿了一会儿，回头望向这一望无际的坟场，眼眶中的火焰摇曳。
“我们饲养亡灵……”
“什么！”安东震惊，“你们在……饲养亡灵？”
饲养亡灵，骑士们也被这种离奇的事情惊住了。
亚克斯更是阴沉了脸：“帝国法律规定，禁止成规模饲养培育未经确认完全驯化的生物，亡灵应该也算在内。”
“要按帝国法律制裁我这样一只亡灵吗？别太荒谬啊骑士先生。”骷髅捧着空空的腹部位置大笑了几声。
亚克斯不禁红了红脸，用人类的法律去约束一只非人的亡灵，确实荒谬。
安东却在思索，饲养亡灵本身在这片经常亡灵出没的地方应该不算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但问题是怎么做到的？
安东当然可以通过亡灵法师的职业技能实现控制，但听这只骷髅的语气，饲养亡灵的也不是他，而是整个洛尔城的居民。
“其实说成饲养也许不太准确，”果然，骷髅补充道，“我们当时别无选择，官员的护卫都死了，我虽然有五阶实力，但不可能救下一座城。
“那年的亡灵潮是百年来最大的亡灵潮，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大家都说等死吧，没救了。离开的路上已经有了几波小型亡灵潮，即使是小型的，那时的洛尔城也没有人能安然度过。
“就在那时候，有一只亡灵在城内诞生了，他们本想将他杀死，却发现他会主动保护他的家人。于是他们开始发现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的亡灵，哪怕是不完整的白色灵魂，也能留有一些意志，比如守护的意志。”
安东却摇了摇头：“光靠死去的人转化成亡灵不可能让他们度过亡灵潮，实力太弱，数量也太少。”
骷髅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但很快就有了新的方法。”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骷髅，等着他的下文。
“看见这片墓地了吗？里面躺着的，都是以守护为遗志的洛尔城居民们。每当有亡灵潮发生时，我就会来唤醒他们，然后让骷髅们包围住整座城，再把活人统统赶入地窖，骷髅们聚集在地窖门前遮盖活人的气味。如此，亡灵们就会误认为这是一座死城，从而略过这里。”
骷髅有些得意的扬了扬骨头下巴，看着露出惊讶表情的骑士们：“怎么样？这套瞒天过海的计策。”
“令人叹为观止。”安东拍了两下手掌，这套方法看上去很简陋，原理也相当简单，但难度却一点也不小。
安东并非欣赏这套方法，而是欣赏这五十年来至少经历了五十次亡灵潮的洛尔城居民。
“终日活在亡灵的掩护下，依靠死去之人来庇佑自己。”亚克斯咬牙切齿，“这算什么！”
骷髅盯住亚克斯：“这算活着，先生。”
“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先生。当然，如果您需要更高级的词汇，那这就叫做牺牲。
“当年三万的洛尔居民有近两万人选择了为家人牺牲，成为了不生不死的亡灵，永远徘徊在坟场里。”
“两万！”克列格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三千骷髅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了，两万……
“城里还有其他骷髅？”亚克斯询问道，这里的墓碑可绝对没有两万个。
“还有一些，但总数远不及两万了。五十年下来我们也无法避免战斗。”骷髅罕见的情绪有些低落。
“那么，你要成为这儿的领主吗，尊贵的殿下？成为一个人口不过四五千人的小城镇，一个人口日渐减少的城镇，一个连口粮都种植不足的城镇，一个终将陷落于亡灵潮中的城镇的领主，您可还愿意？”
骷髅眼中的蓝色火焰越燃越旺，仿佛要燃起他的头骨。
安东沉默了，他没想过自己的领地会是这样的落魄，更无法想象这样的领地能有什么样的未来。
缺少口粮，缺少人口，缺少战士，缺少与帝国的交流，更要命的是年年发生的亡灵潮……
过了许久，所有人等到了安东的一个提问。
“你似乎很期待让我接过领主的位置，为什么？”
骷髅扭头看向破败的城墙，灵魂之音依旧清晰。
“因为我领导不了他们，而这份责任又太过重大。”他的声音很惆怅，那份低落的情绪通过灵魂的扩音，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当我看到你时，一个既是活人又宛若亡灵的人，这简直是天生为了统领这一座亡灵守护之城一样。几乎是我梦寐以求的样子。
“而且你是图兰皇室，别人也许不了解图兰，但我与你的先祖们打过很多交道，我相信图兰的信誉。”
来自对图兰的信任吗？安东默默思索，在记忆库中，皇室图兰家族始终坚守祖训，确实是极少见的正直的贵族。
“我还有一个问题，”安东看向骷髅，“你在这段历史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领主？”
“我是被我的子孙们从祖坟里挖出来后苏醒成为亡灵的，又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蓝魂亡灵，所以被人们委以领导亡灵的重任。这份守护者的职责。”
安东颔首表示了解，随后收起了自己的法杖。
当骷髅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却拿出了一根短小的权杖，银质的杖身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这是帝国的亲王权杖，那位皇帝亲爹给他保命用的护身符。
“殿下，您……”亚克斯也惊呆了，安东怎么会有这把权杖？
“我以帝国皇室的名义，对牺牲在守护人民的亡灵潮中的亡灵表示崇高的敬意，我将以安东图兰的名义起誓，誓死守护洛尔城！”
“殿下！不可……”亚克斯惊慌失措，如此庄重的起誓，倘若被外人得知了，安东可就和这座破败的城池死死地绑在了一起。一生荣辱都与这里相关。
“有何不可？”安东瞪了一眼亚克斯，这个实力高强的六阶骑士什么都好，就是被皇室洗脑洗的太过，一切事情都从帝国的脸面、皇室的脸面出发，一遇到关于尊严的事情就没了头脑。
真是死板又不懂变通！
“我是此地的领主，我不会反悔。因为这是由帝国的皇帝亲自下达的指示！我会承担图兰皇室的责任整治这片土地。”安东神色庄重，英俊的脸上透出了几分英武气质。
骷髅抚掌赞叹：“不愧是图兰，我选择相信图兰，才会与你说这些，否则的话，我应当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全都留在这里才对。”
安东无语：“那你一开始还和我们说那么多……”
“哈哈哈，好多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嘛，而且你们身上装备不错，万一杀了你们惹来麻烦，可比亡灵潮难处理得多。”骷髅挠着光溜溜的脑壳笑得十分爽朗。
“哼！狂妄！有我在这里你也想杀掉殿下？做梦！”亚克斯对这个骷髅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如果不是安东拦着，绝对要上去砍他两刀。
“啊，似乎还没有自报家门啊，如果您真的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我会十分感谢您，并愿意成为您的手下，一位亡灵法师应该不会拒绝亡灵扈从吧”骷髅抽出长剑，握着剑柄轻敲肩头，这是佣兵们的礼节。
“佣兵王格雷修·诺顿，这是我生前的身份。”
安东突然感觉亚克斯的肌肉瞬间绷紧，扭头看他时，这位不苟言笑的骑士，已经彻底丧失了表情管理。
“怎么了？他生前很有名吗？”安东有点蒙，这个名字他就算检索记忆库也没检索到相关信息。
另一边的克列格也忽然短促的惊叫了一声，“殿……殿下，他是一百多年前的传奇剑士疾风诺顿！”
疾风？安东再度检索记忆库，却被检索出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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