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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发难苍教令,蒙祖伐魔尸使契

    一天后,邓伋接到了苍国据点负责人的消息:宗门派下山弟子许诗灵、郑方、崔绝三人即刻于苍国境内寻觅阴尸足迹,一同行动,切勿分开。随后邓伋便前往苍国据点,推门进去,其他三人已经到了,都在等他。

    “抱歉!清风宗下山弟子邓伋拜见诸位师兄师姐!”邓伋抱拳说道。

    “无妨!”一位男子冷漠地说道,仿佛对邓伋的印象十分差一样。

    “他就是这样,性情冷淡。”唯一的一位女子说道,“你好,我是许诗灵,炼气五重。”

    “郑方,五重!”另一名男子起身介绍自己,随后指了指崔绝,道,“他是崔绝,六重!”

    “听你之前的话,你是在苍国边境发现的痕迹,然后可能经历了一场战斗,但似乎被削去了记忆。”崔绝仍未起身,神情冰冷,命令道,“我们先去那看看!”

    “那两人究竟是谁?”一名男子赶着阴尸走在路上,恰好是之前蒙面女子赶阴尸的地方。

    “这伤还要一些日子才能恢复……”这男子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此人便是阴尸道门的圣子田奇,炼气七重。

    “看样子有人!”田奇注意到了此处杂乱的痕迹,一柄布满裂纹的血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几缕清风徐来,仿佛这是一个美好的下午,该喝喝下午茶,享受温暖的阳光,但其中蕴含的几缕杀意却让人无比清醒。

    一道风刃径直向田奇切来,在半途时风刃两端逐渐离体,化为另外两道风刃绕着弯堵住了田奇闪避的道路。

    周边风逐渐大了起来,田奇寒声道:“清风宗诸位,吾等井水不犯河水,望速速退去!”

    “道门之人,人人诛之!”崔绝依然十分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田奇面前的血剑,手中赫然也出现了一把剑,全身淡蓝色,还缠绕着红色丝线。

    一道血光闪过,威压随之展开。田奇的身影从被劈开的风刃中间出现,迅速地接近崔绝,先擒住修为最高的。

    “看来有些棘手!”崔绝感受着田奇放出的威压,知道田奇比他高一重天,但那又何妨?田奇似乎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

    风起了,地上的落叶滚向田奇。

    “清风一式,风起!”未有言语,崔绝看着冲来的田奇身影,手中的剑开始震动,随后身形一闪,一剑斜切向田奇。

    “哐!”双剑交击,而田奇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与此同时,其他几人纷纷硬抗着威压拔剑冲了上来,却被田奇一一格挡回去。

    “清风二式,起风!”落叶逐渐被风卷起一段高度,崔绝手中的剑露出蓝色的光芒。

    “哐!”再次两剑相撞,但崔绝却被打得退了三步。

    “斩!”田奇以自身为中心,周身斩出了一道环形剑气,逼退了众人。随后血剑随心而动,直挺挺地向郑方而去。

    “噗嗤!”一声,血剑穿肩而过。郑方捂着肩上的洞,不禁疼得倒吸凉气,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郑方,退下!”崔绝再次欺身而上,手中蓝色的剑与血剑不断交锋,“抓紧时间进攻,让重伤之敌疲于应对!”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田奇本重伤在身,否则不会应付得如此不堪。本想着让清风宗诸位恐惧而退,但偏偏又遇上了一个怪人,冰冷无情,又感觉他倔得像头牛,硬是要跟他刚到底。

    “术,血斩!”田奇周身再次斩出环形剑气,但颜色却鲜红一片。

    “清风三式,风拂!”崔绝一剑横劈,势要斩开剑气,但却被震飞,落于数里外,用剑插入地中才堪堪停住。

    至于其他几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除了受伤的郑方在旁游走而未被波及,许诗灵手中剑断裂成两半,人在冲击力下飞出去径直撞到树上,生死未卜。而邓伋,恰好与田奇靠得近,因而不仅剑断了,人也差点被斩成两半,已出气多,进气少了。

    忽然间,空地上响起了琴瑟和谐的声音,局限于此方空间。田奇一听到这音乐,便知无法久留。他恨恨地看了崔绝他们一眼,随后又斩出一道剑气飞向崔绝,就转身离开。

    “破!”女子轻吟,配上柔和的音乐,剑气如雪遇春日般逐渐消融,没有一丝痕迹。

    “多谢!”崔绝道了声谢,又咳了口血,便去看其他人情况。

    这时,邓伋已气如游丝,但当听到那琴瑟音时,他想起了一切——这或许便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了吧。

    “是她……琴……”邓伋无力地指向女子,示意崔绝。崔绝凑耳过去,只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字,而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口动而气不出了。

    崔绝明白了。

    “郑方,照顾好许诗灵,先行撤退!”崔绝小声道,神情紧张地盯着女子。

    “看着我看嘛?”女子心想,忽然见邓伋有些面熟,便知其中原由。

    她从戒指中取出一个木制的令牌,上面布满了金色的条纹,正面有两个苍劲挺拔的大字:苍教。

    “我是苍教圣女褚岫璟,那日公务要求,着实抱歉!”

    “这……”崔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看向邓伋,早已断了生息。

    是啊,受这么严重的伤,看在修仙者的强横体质份上才撑这么久,哪怕有治疗丹药,也早已无力回天了。

    “抱歉!”崔绝客气道,但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哀伤,“我们回宗!”

    另一处北苍边境,一黑发男子身披黑袍,手中握着一把长刀,上面染着紫黑色的凝固的鲜血。

    “此地,大凶!”他喃喃自语道,望着眼前一片冤魂哀嚎之景,不禁想到了当初的战争。

    某年,他曾是一个小国的大将,是一介武夫,但在国家灭亡时,他竟看到了为国家捐躯的战士们的英魂,与国家百姓的冤魂。当他意识到自己能看到怨念与荣光时,那些英魂与冤魂纷纷涌入他的体内,使他的力量突破了凡人的极限,达到了一层新的高度。

    那年,他单枪匹马镇压了攻打祖国的敌国,却未行屠城之为。他只要求敌国君主善待祖国百姓,他不愿再造杀业。

    此后,他来到了这里,建了蒙国,又娶了妻子,待妻子老死仙逝后,闭关不出而至灭囯之危才入世。

    在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两个身着黑袍且不露面之人在商讨些什么:

    “前几天,你送来的尸体不错,我教仁慈,助你登上新的高度。而今我教广纳贤才,希冀你能加入我们,即封尸使!”一位黑袍人说道。

    “我愿意!”事以至此,他与魔教扯上了太多的关系,这是阳谋,那又如何?毕竟在死亡面前,生命才是最可贵的。马关这样想道。

    不久前,他再次面临突破之危,无奈下杀死了自己的徒弟北无影,用其尸体换魔教助他渡过此劫,但显然,更深层次的代价便是加入魔教,为魔教卖命。

    “如今便有你的第一个任务:杀死过来的修士!”那个黑袍人命令道,随后便离去了,“你可操控此地的阴尸。”

    蒙江流也看到了那离去的黑袍人:“魔教,看来是的。”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刀,这把长刀是当初亡国之战时他所用的,受到了英魂与怨魂的祝福与诅咒,陪伴了他无数个岁月。

    入世那晚,他没有取它,因为它从不杀戮凡人,而他,亦不想让它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但是现在,他知道,它与他一同兴奋了起来。

    蒙江流没有追远去的人,而是向那块突兀的大石头走去。他战斗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石头周围虽然全是敌人,但真正的敌人只有石头后面的那一个。

    一只手从土中钻出,抠住了地面,然后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一头阴尸从地下钻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二头,第三头……马关也走了出来,与蒙江流面对面直视——当然马关是蒙着面的。

    “你准备好了吗?”蒙江流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作风,等待着敌人摆好阵势,但这在马关看来就是在侮辱他。

    “你给我等着!”马关恶狠狠地放狠话,想吸引其注意力,趁其不备指挥蒙江流身后还未彻底爬出来的阴尸发动攻击。

    一道白芒闪过,蒙江流身体微侧,便避开了此次偷袭,然后一刀向身后砍去,砍下了阴尸的头颅。

    “哈哈!阴尸可没这么容易死!”马关见蒙江流如此轻率,不禁大笑,感慨入教的第一次任务竟如此简单,都开始幻想之后如何邀功了。

    “这……怎么可能!”马关忽然发现那掉头的阴尸并未发起攻击,而在他感知中,那阴尸的力量中枢赫然已经被破坏了。

    蒙江流仍没有动作,他对这次的对手再次失望。在他眼中,马关全身都是破绽,甚至连之前的敌将冯陀都不如。

    马关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走神,还庆幸对手被自己吓住,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阴尸们,给我杀了他!”马关大喊道,自己持刀在一旁游走,时不时上去偷袭一刀。

    蒙江流在笑,笑马关的自负。他再次轻抚长刀,身上气息于刹那变得诡异。

    一刀斜砍,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两头阴尸,然后轻松砍下了身后想偷袭的阴尸头颅,紧接着一股怨气爆发,震散了伐木术的灵芒,并同时实质化为一柄柄飞刀,射向四周。

    马关见状,往后一退,但那些碰到这些怨气飞刀的阴尸,纷纷停下了行动。

    “这不可能!”马关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他明明告诉我制服阴尸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磨灭它们!你……”

    蒙江流一听,笑道:“看样子你在魔教地位还不高啊!我还记得以前有一位魔教的尸舵看上我的妻子,想强夺她,但现在坟头草都不知如何了!”

    马关大惊失色,回身斩出一道道灵芒,然后向远处逃去。

    蒙江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而身边无际的血气与怨念不断汇聚,抵消着灵芒,然后那些阴尸似也感受到了什么,齐齐向蒙江流下跪,闭上了它们非人的双眼,身躯开始腐朽,最后化为尘土。

    “我心即民,怨斩邪孽!”蒙江流将刀向前一斩,没有任何的波澜,但远方的马关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分成了两半,紧接着他看到了无数的怨魂扑来,啃食着他的魂体,痛苦彻入心扉。

    蒙江流看着马关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心中忽然有种愉悦感。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死于此地之人的拜谢,无数的怨气不断涌入他的体内。

    他气息再次变幻,不断增强,达到了新的极限——炼气五重。

    隐仙峰上,公仪庸月感受到了仇人的死亡:“谢谢你,未知的恩人!”

    公仪天问同样也感知到马关的死亡,但他也看到蒙江流——在他的身后,无数的不屈之士在为冤民呐喊,而那冤民同样在为不屈之士赠上自己的微薄之力。

    “加油吧!最后的希望!”公仪天问想到了当初救庸月见到的那位少年,稚嫩如当年的浩德,但他已是此方世界最后的倔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