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控
陈半走后，白天重新转过头来，面对着白依依。
他知道白依依肯定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把灵试徽章转让他人，这件事的确不太好解释。
北灵学院还真就是一所学院，至少在白天的记忆中是的。
作为九域两大灵师学府之一，是最顶级的灵师培养机构。灵师世家子弟中有灵师天赋的，都以其为首选。只有考不上的，而没有谁不愿意去的。而白天拿到的还是最顶级的入学名额，数年也不见得出一个的那种。
北灵学院对于学员的培养，在第一个学年里，是严格甚至于死板地按照等级评定进行的。所投入的资源，依照灵试考核的等级不同而不同，而等级的证明就是灵试徽章。
而且奇怪的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北灵学院在灵试后的正式入学时，只认徽章不认人，这也是灵试徽章为什么可以转让的原因。
不过虽然规矩是可以转让，但现实中几乎没有人转让的，除非像白天这种情况，丧失了灵力的根本，或者干脆身死。
但就算是转让，一般也发生在家族内部。能多一名家族子弟进入学院，未来家族就会多一名灵师，多一名强者。
灵师的培养的耗费巨大，除了少数全九域最顶尖的家族，没有哪个家族可以轻松承担得起消耗。因此每一枚试灵徽章，不仅对获得者本人意义重大，对家族也至关重要。
现在，自己灵腑的状况自己知道，只怕的确如长老们和陈半等人所说的一样，再没有可能走灵师一道了。
所以白天愿意转让，不好解释的地方只在于，为什么不留给家族内部的人。
他总不能直接说“我愿意，谁也管不着！”这样的话，虽然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对于大家族这种存在物，作为现代人的白天本来就没有好感。加上从融合的记忆中，他发现宿主好像经常吃家族的亏。
也许宿主真的是个“识大体”的人，不过现在这幅身躯的主人不是宿主，而是自己。
白天很为难，他的确不好开口向白依依解释。
虽然在记忆中，两兄妹的感情是很好的，妹妹一直视哥哥为榜样，唯哥哥马首是瞻。
可是，这个妹妹并不是盲从。从刚才第一眼看见白依依的时候，白天就知道，这是个过分早熟的少女。她对自己这个哥哥的敬仰，并不只是单纯出于兄妹之情，而是认可自己的行事风格。
现在自己做的事不太符合一贯的形象，总不能直接这样告诉她：
“你真正的哥哥已经死了，我是穿越过来的！”
且不说白依依信不信，白天根本就开不了口，无论如何，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想了好久，白天终于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白依依却抢先了一步：
“都听天哥哥的！天哥哥这么做，肯定有天哥哥的道理！”
是的，她看出了白天的犹豫和挣扎，所以她习惯性地，站在了无条件支持白天的立场上去。
这着实把白天弄不会了！他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考虑，他只是想换点钱，就这么简单的理由。而且都答应陈半了，总是不好反悔！
他希望白依依不要自己去脑补一些他不存在的想法。不过他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既然白依依这么说，他也就索性不去计较了。
然而刚刚关联想到钱的问题，白天不淡定了！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就算按照刚才陈半最后一次的报价，也是个天文数字。
在融合了记忆之后，白天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的金钱体系的。之前确实是听岔了，把陈半说的“域币”当成了“玉币”。
但这并不妨碍，两者本来也是一回事。域币是九域通行的最高面值的货币，所以才叫域币。由九域王国官方发行，用具有灵力的灵玉制成，所以叫玉币也没有什么不对。
域币与市面上流通最广的普通铜币的兑换比例是1:1000000，而1铜币的购买力大致与原来世界中1块钱的购买力相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中，1域币就是100万！
“陈半最后一次开出的报价是25域币，也就是……2500万？”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白天无法形容内心有多么欢呼雀跃！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无论前十还是今生！
在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前，年轻时候的白天的确有过一些雄心壮志，经常妄想着拳打二马，脚踩一任。
不过现实很快就教育了他，让他变得像头挨了锤的老黄牛，再也不做那种白日梦了。
后来他改做另一种梦：希望能中一张500万的彩票，然后就辞职躺平，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有计划地量入为出，500万混一辈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后，尤其是融合了宿主的记忆之后，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不用做，轻松就能得到至少2500万的巨款！
额，好吧，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交易好事要最终做成了才算。煮熟的鸭子会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知道，这也许不算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巨款，在对于自己的家族来说紧一紧应该还是拿的出。
可他还是高兴得想要翩翩起舞——穷鬼屌丝并不会因为穿越了就立马变得有出息。
想着想着，白天好像失了心智一般，嘴角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很快，变故再次发生了……
白天原本以为，刚才的记忆融合完成以后就是结束了。可他明显是天真了，此刻白天身上，正在发生着即微妙又剧烈的变化。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分裂了！
如同跨越了时空，又如同时空本来就交错在一起，白天觉得自己正处在两个时空位面当中，两个空间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体双魂。
其中一个白天仍然坐在塑灵楼的隔间里，面对着白依依。另一个白天就像沉入一个未知的空间，一个复杂的几何结构体出现在他面前……不……不是面前，而是在他的脑海中……不……也不是在他的脑海中……总之，很难形容。
他能同时感受到两个身躯，两个视角，甚至两个大脑。一个身处现实空间当中，另一个则身处虚幻空间当中。
并且，最不寻常的，他觉得两个自己仍然是一体的。
这种体验是难以言喻的，好像用同一双眼睛同时看到了两幅场景，两幅场景却并不重叠，也没有任何方位的差别，就那么同时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如果真的有并列意识的话，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控制着白天，使他认真观察起虚幻空间中的那个复杂的几何结构体。
白天甚至觉得，眼前的东西不是一个三维的存在。它不停地变幻着，翻动着，时间和空间好像就在它的表面和内部不停流转，从虚空中诞生，又在虚空中湮没。
他无法描述它的形状、颜色，因为它们随时都在流变。他就是“看”到了，但却怎么也无法形容。
他即无法理解眼前的奇幻场景，又好像能够理解。他能想到最接近的比方，就是自己上学时，用数学的形式去理解物理学模型的那种体验感。
感受，只能说是感受！白天感受到，那个结构好像在波动！它在虚无的空间中发出阵阵能量的震荡，一波、两波、三波……也不知多少次激荡后，结构体好像稳定下来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富结构美感的东西，它的表面和内部混杂交错，根本无法分辨内外。像是由各种曲面拼接而成，曲面之间构成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通道。
此时白天觉得，它有点像一个饺子，上面的通道就像饺子边缘的褶皱。这不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或者说是十分不恰当的比喻，不过这也是白天觉得做接近的形容方法了。
所以，就当它是个饺子吧！
饺子发出了阵阵波动，波动游走在白天的身体中，好似冲击着什么……
他知道白依依肯定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把灵试徽章转让他人，这件事的确不太好解释。
北灵学院还真就是一所学院，至少在白天的记忆中是的。
作为九域两大灵师学府之一，是最顶级的灵师培养机构。灵师世家子弟中有灵师天赋的，都以其为首选。只有考不上的，而没有谁不愿意去的。而白天拿到的还是最顶级的入学名额，数年也不见得出一个的那种。
北灵学院对于学员的培养，在第一个学年里，是严格甚至于死板地按照等级评定进行的。所投入的资源，依照灵试考核的等级不同而不同，而等级的证明就是灵试徽章。
而且奇怪的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北灵学院在灵试后的正式入学时，只认徽章不认人，这也是灵试徽章为什么可以转让的原因。
不过虽然规矩是可以转让，但现实中几乎没有人转让的，除非像白天这种情况，丧失了灵力的根本，或者干脆身死。
但就算是转让，一般也发生在家族内部。能多一名家族子弟进入学院，未来家族就会多一名灵师，多一名强者。
灵师的培养的耗费巨大，除了少数全九域最顶尖的家族，没有哪个家族可以轻松承担得起消耗。因此每一枚试灵徽章，不仅对获得者本人意义重大，对家族也至关重要。
现在，自己灵腑的状况自己知道，只怕的确如长老们和陈半等人所说的一样，再没有可能走灵师一道了。
所以白天愿意转让，不好解释的地方只在于，为什么不留给家族内部的人。
他总不能直接说“我愿意，谁也管不着！”这样的话，虽然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对于大家族这种存在物，作为现代人的白天本来就没有好感。加上从融合的记忆中，他发现宿主好像经常吃家族的亏。
也许宿主真的是个“识大体”的人，不过现在这幅身躯的主人不是宿主，而是自己。
白天很为难，他的确不好开口向白依依解释。
虽然在记忆中，两兄妹的感情是很好的，妹妹一直视哥哥为榜样，唯哥哥马首是瞻。
可是，这个妹妹并不是盲从。从刚才第一眼看见白依依的时候，白天就知道，这是个过分早熟的少女。她对自己这个哥哥的敬仰，并不只是单纯出于兄妹之情，而是认可自己的行事风格。
现在自己做的事不太符合一贯的形象，总不能直接这样告诉她：
“你真正的哥哥已经死了，我是穿越过来的！”
且不说白依依信不信，白天根本就开不了口，无论如何，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想了好久，白天终于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白依依却抢先了一步：
“都听天哥哥的！天哥哥这么做，肯定有天哥哥的道理！”
是的，她看出了白天的犹豫和挣扎，所以她习惯性地，站在了无条件支持白天的立场上去。
这着实把白天弄不会了！他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考虑，他只是想换点钱，就这么简单的理由。而且都答应陈半了，总是不好反悔！
他希望白依依不要自己去脑补一些他不存在的想法。不过他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既然白依依这么说，他也就索性不去计较了。
然而刚刚关联想到钱的问题，白天不淡定了！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就算按照刚才陈半最后一次的报价，也是个天文数字。
在融合了记忆之后，白天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的金钱体系的。之前确实是听岔了，把陈半说的“域币”当成了“玉币”。
但这并不妨碍，两者本来也是一回事。域币是九域通行的最高面值的货币，所以才叫域币。由九域王国官方发行，用具有灵力的灵玉制成，所以叫玉币也没有什么不对。
域币与市面上流通最广的普通铜币的兑换比例是1:1000000，而1铜币的购买力大致与原来世界中1块钱的购买力相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中，1域币就是100万！
“陈半最后一次开出的报价是25域币，也就是……2500万？”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白天无法形容内心有多么欢呼雀跃！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无论前十还是今生！
在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前，年轻时候的白天的确有过一些雄心壮志，经常妄想着拳打二马，脚踩一任。
不过现实很快就教育了他，让他变得像头挨了锤的老黄牛，再也不做那种白日梦了。
后来他改做另一种梦：希望能中一张500万的彩票，然后就辞职躺平，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有计划地量入为出，500万混一辈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后，尤其是融合了宿主的记忆之后，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不用做，轻松就能得到至少2500万的巨款！
额，好吧，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交易好事要最终做成了才算。煮熟的鸭子会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知道，这也许不算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巨款，在对于自己的家族来说紧一紧应该还是拿的出。
可他还是高兴得想要翩翩起舞——穷鬼屌丝并不会因为穿越了就立马变得有出息。
想着想着，白天好像失了心智一般，嘴角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很快，变故再次发生了……
白天原本以为，刚才的记忆融合完成以后就是结束了。可他明显是天真了，此刻白天身上，正在发生着即微妙又剧烈的变化。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分裂了！
如同跨越了时空，又如同时空本来就交错在一起，白天觉得自己正处在两个时空位面当中，两个空间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体双魂。
其中一个白天仍然坐在塑灵楼的隔间里，面对着白依依。另一个白天就像沉入一个未知的空间，一个复杂的几何结构体出现在他面前……不……不是面前，而是在他的脑海中……不……也不是在他的脑海中……总之，很难形容。
他能同时感受到两个身躯，两个视角，甚至两个大脑。一个身处现实空间当中，另一个则身处虚幻空间当中。
并且，最不寻常的，他觉得两个自己仍然是一体的。
这种体验是难以言喻的，好像用同一双眼睛同时看到了两幅场景，两幅场景却并不重叠，也没有任何方位的差别，就那么同时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如果真的有并列意识的话，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控制着白天，使他认真观察起虚幻空间中的那个复杂的几何结构体。
白天甚至觉得，眼前的东西不是一个三维的存在。它不停地变幻着，翻动着，时间和空间好像就在它的表面和内部不停流转，从虚空中诞生，又在虚空中湮没。
他无法描述它的形状、颜色，因为它们随时都在流变。他就是“看”到了，但却怎么也无法形容。
他即无法理解眼前的奇幻场景，又好像能够理解。他能想到最接近的比方，就是自己上学时，用数学的形式去理解物理学模型的那种体验感。
感受，只能说是感受！白天感受到，那个结构好像在波动！它在虚无的空间中发出阵阵能量的震荡，一波、两波、三波……也不知多少次激荡后，结构体好像稳定下来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富结构美感的东西，它的表面和内部混杂交错，根本无法分辨内外。像是由各种曲面拼接而成，曲面之间构成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通道。
此时白天觉得，它有点像一个饺子，上面的通道就像饺子边缘的褶皱。这不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或者说是十分不恰当的比喻，不过这也是白天觉得做接近的形容方法了。
所以，就当它是个饺子吧！
饺子发出了阵阵波动，波动游走在白天的身体中，好似冲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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