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态度
众人听完离司主的诊断，心思各不相同。
白依依是无比的难过，司主婆婆的判断肯定不会错，那代表白天从此再也没有成为灵师的可能了。
大长老听说白天再无性命之忧，安了心。
二长老听说白天再无恢复的可能，也安了心。
白瑶和三长老，则是主要对离司主所说的，白天的灵力爆发如何怪异而感到好奇，都想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
而白厉，此时表情很是纠结，似乎在心里挣扎着思考什么事情。
因为众人各有心思，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离司主的问题。终于，还是白瑶率先反应了过来，她开口问到：
“离司主，您说的食骨毒王的灵毒，是指……？”
她注意到了离司主最后话语中的异样，于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离司主听白瑶发问，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话有些模糊，于是解释说：
“我之前在塑灵楼中压制白天灵力的时候，曾用灵刃尝试过，想要切下他的灵腑，可我凝聚的灵刃被他的灵力腐蚀了。”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都知到灵力被腐蚀是什么意思。
对灵师来说，灵力被腐蚀是相当危险的。当灵力受到了腐蚀，没有及时用一定手段阻止腐蚀蔓延的话，灵力本身就会像染上了疾病，自发地开始溃散，以至于灵师最终将会彻底丧失灵力。
灵师称这种情况，叫做中了灵毒。这是比灵腑受损还要，严重得多的伤。
而有灵毒效果的，在九域荒兽之中只有一种，叫做食骨蛞蝓。
九域人类中也只有一位，就是食骨毒王。食骨毒王这个名号，就是因为他拥有和食骨蛞蝓相同灵毒属性的灵力而得来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离司主继续说到：
“白战说白天的伤只是前几天的事，而毒王上个月一直在千泽府，我前一段时间还特地拜见过他，因此自然不可能跟毒王有关……难道你们之前请毒王来过？”
离司主给出了解释，算是特地为自己先前异常的问话打了圆场。
但她并没有说自己瞬间损失了一大半灵力的事，因为能办到这种事的，除了那两位大人，就只有食骨毒王的灵毒了。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并不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
她分析，如果还有任何其他可能的话，就只有她刚才问的那种情况了，所以她在说话的同时，向众人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哦，那倒没有！”
白厉接过了话，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二长老就插了进来：
“毒王启是我们请得动的！他老人家深居简出，毒龙潭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就到不了。至于食骨蛞蝓，离司主你是知道的，现在整个枫叶城也没有人有能力弄到啊！”
“的确……”
离司主也知道二长老的话所言非虚，一边呢喃，一边在心里分析着：
“以白家的实力是不可能请得动食骨毒王的，不要说白家了，就连自己想见一面毒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不是毒王的话……食骨蛞蝓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之前白天那种强度的灵毒，如果来自于食骨蛞蝓，那么活体至少要与人类九品灵师实力相当，尸体更至少是要王级以上的。王级荒兽的尸体白家不可能有，如果是活体的话，此刻眼前的人都应该是死人才对。”
“而且就算有，白天也承受不了，灵毒会先一步直接要了他的命，根本轮不到自己被夺去一大半灵力。”
分析过后，离司主调整了思路，作为灵师中少有的医者，更是有名的圣手。她对白天这种特殊的病例，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就算她十分确定白天现状以无药可救，也不必施救，可她还是想多知道一些情况的，这算是出于医者的职业习惯。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呢？”
离司主又陷入了沉思。
众人见她沉默，谁也没有打扰，只是每个人都在自己心里打着不同的盘算。
长老们已经不再考虑白天的问题了。他们现在想的是，等下该如何打发这位圣手离司主。
毕竟她已经出手了，而且不是如之前所约定的那样，先诊断再出手。不过，事出突然，他们也不知道离司主的消耗到底有多大。
灵力对任何一个灵师来说都是宝贵的资源，为了保证公平、顺畅的利益交换，灵师之间交往的规则繁杂，但核心就一条——代价对等。
请人出手帮忙，让对方耗费了多少灵力，就要付出多少代价以补偿对方。
长老们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为了明显已经没有救治价值的白天，而让整个白家掏空家底。
可现实最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所以他们都很为难，不知道等下怎么提起报酬的问题。
白瑶本来想继续询问更多关于白天的情况，尤其是他异常灵力的爆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再请教离司主。
可她察觉到长老们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也是一样的神情，而且还要更复杂，更纠结。终于她也意识到了麻烦所在。
所以白瑶把好奇丢在了脑后，毕竟离司主已经下了判断，白天不可能再恢复了，多问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眼下报酬问题怎么解决才是更重要的事。
这也正是白厉一开始就忧心的。
白厉是个果决的人，既然离司主已经宣判了白天绝无恢复的可能，那么他自然就不再纠结给儿子治疗的事。他也在想如何处理接下来的问题。作为一族之长，他开了口：
“离司主，既然天儿已经醒了，司主也说他不会再有性命之忧。那么还请司主移步，到前厅之中叙话。”
离司主点了点头，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先出了房间，在长老们的引领之下，向前厅去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白天和白依依。
现在白天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清醒。但他浑身没有力气，能维持眼睛上两道闸门不落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意识仍然有点模糊。跟喝断片了的醉鬼一样，白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白府的，昏过去到醒来之间的一切，他都完全不记得。
刚才众人的讨论，他也只捡了一半听。就算意识模糊，白天还是努力让自己抓住重点。
重点就是，通过离司主的判断，自己的确没有性命之危了，这点让他彻底放下了心。他是相信离司主的，来自模糊的记忆，也来自其他人态度的佐证——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对司主的话有过任何怀疑。
白天在先前族会后，对自己所处的情景的推断，就是事关前途问题，而并不攸关性命。
现在看来果然，虽然中途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可结果是肯定的。
而且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之前隐隐所期望的——不能恢复灵力也好！
自己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当个普通的世大族二世祖。如果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感了，就时不时当一当先进技术和文明的“搬运工”，为这个世界的进步做点点小小的贡献。
“哼，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也许会觉得不甘吧！”
白天在心里感叹着。
但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易主，就算融合了记忆，也不过是相当于硬盘里填充一些数据罢了，操作系统还是自己的。
至于其他的事，白天是不太在意的。灵力的异常爆发什么的，灵毒什么的，食骨毒王什么的……都不能引起他的担忧。
毕竟灵魂穿越、记忆融合这样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能让他更不可接受的呢？
暂时不懂的事，以后可以慢慢了解，甚至于不一定需要再继续去了解。
离司主既然已经给自己下了判词，认定自己永远无法再走上灵师的修炼道路了。那么，想必以后需要跟这个圈子的人打交道的场合，会越来越少的吧！
想到这里，白天看着眼前的白依依，她仍然处在悲伤难过当中。
只有白依依，也许是白天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感情很深，她远比自己要更难过、更不甘心。
白天很想安慰一下白依依。对于这个“捡来”的妹妹，他有一种自发在意和关心的冲动，也不知是不是宿主身体中残存的执念。
想了想，白天觉得还是算了。
白依依还要继续走灵师的道路，兄妹两人从此以后应该就要分道扬镳了，还是只维持普通的亲缘关系就好。
“有些累了呢！先睡一会儿吧！”
疲劳感涌上来，白天沉沉地睡去了。
白依依是无比的难过，司主婆婆的判断肯定不会错，那代表白天从此再也没有成为灵师的可能了。
大长老听说白天再无性命之忧，安了心。
二长老听说白天再无恢复的可能，也安了心。
白瑶和三长老，则是主要对离司主所说的，白天的灵力爆发如何怪异而感到好奇，都想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
而白厉，此时表情很是纠结，似乎在心里挣扎着思考什么事情。
因为众人各有心思，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离司主的问题。终于，还是白瑶率先反应了过来，她开口问到：
“离司主，您说的食骨毒王的灵毒，是指……？”
她注意到了离司主最后话语中的异样，于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离司主听白瑶发问，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话有些模糊，于是解释说：
“我之前在塑灵楼中压制白天灵力的时候，曾用灵刃尝试过，想要切下他的灵腑，可我凝聚的灵刃被他的灵力腐蚀了。”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都知到灵力被腐蚀是什么意思。
对灵师来说，灵力被腐蚀是相当危险的。当灵力受到了腐蚀，没有及时用一定手段阻止腐蚀蔓延的话，灵力本身就会像染上了疾病，自发地开始溃散，以至于灵师最终将会彻底丧失灵力。
灵师称这种情况，叫做中了灵毒。这是比灵腑受损还要，严重得多的伤。
而有灵毒效果的，在九域荒兽之中只有一种，叫做食骨蛞蝓。
九域人类中也只有一位，就是食骨毒王。食骨毒王这个名号，就是因为他拥有和食骨蛞蝓相同灵毒属性的灵力而得来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离司主继续说到：
“白战说白天的伤只是前几天的事，而毒王上个月一直在千泽府，我前一段时间还特地拜见过他，因此自然不可能跟毒王有关……难道你们之前请毒王来过？”
离司主给出了解释，算是特地为自己先前异常的问话打了圆场。
但她并没有说自己瞬间损失了一大半灵力的事，因为能办到这种事的，除了那两位大人，就只有食骨毒王的灵毒了。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并不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
她分析，如果还有任何其他可能的话，就只有她刚才问的那种情况了，所以她在说话的同时，向众人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哦，那倒没有！”
白厉接过了话，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二长老就插了进来：
“毒王启是我们请得动的！他老人家深居简出，毒龙潭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就到不了。至于食骨蛞蝓，离司主你是知道的，现在整个枫叶城也没有人有能力弄到啊！”
“的确……”
离司主也知道二长老的话所言非虚，一边呢喃，一边在心里分析着：
“以白家的实力是不可能请得动食骨毒王的，不要说白家了，就连自己想见一面毒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不是毒王的话……食骨蛞蝓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之前白天那种强度的灵毒，如果来自于食骨蛞蝓，那么活体至少要与人类九品灵师实力相当，尸体更至少是要王级以上的。王级荒兽的尸体白家不可能有，如果是活体的话，此刻眼前的人都应该是死人才对。”
“而且就算有，白天也承受不了，灵毒会先一步直接要了他的命，根本轮不到自己被夺去一大半灵力。”
分析过后，离司主调整了思路，作为灵师中少有的医者，更是有名的圣手。她对白天这种特殊的病例，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就算她十分确定白天现状以无药可救，也不必施救，可她还是想多知道一些情况的，这算是出于医者的职业习惯。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呢？”
离司主又陷入了沉思。
众人见她沉默，谁也没有打扰，只是每个人都在自己心里打着不同的盘算。
长老们已经不再考虑白天的问题了。他们现在想的是，等下该如何打发这位圣手离司主。
毕竟她已经出手了，而且不是如之前所约定的那样，先诊断再出手。不过，事出突然，他们也不知道离司主的消耗到底有多大。
灵力对任何一个灵师来说都是宝贵的资源，为了保证公平、顺畅的利益交换，灵师之间交往的规则繁杂，但核心就一条——代价对等。
请人出手帮忙，让对方耗费了多少灵力，就要付出多少代价以补偿对方。
长老们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为了明显已经没有救治价值的白天，而让整个白家掏空家底。
可现实最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所以他们都很为难，不知道等下怎么提起报酬的问题。
白瑶本来想继续询问更多关于白天的情况，尤其是他异常灵力的爆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再请教离司主。
可她察觉到长老们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也是一样的神情，而且还要更复杂，更纠结。终于她也意识到了麻烦所在。
所以白瑶把好奇丢在了脑后，毕竟离司主已经下了判断，白天不可能再恢复了，多问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眼下报酬问题怎么解决才是更重要的事。
这也正是白厉一开始就忧心的。
白厉是个果决的人，既然离司主已经宣判了白天绝无恢复的可能，那么他自然就不再纠结给儿子治疗的事。他也在想如何处理接下来的问题。作为一族之长，他开了口：
“离司主，既然天儿已经醒了，司主也说他不会再有性命之忧。那么还请司主移步，到前厅之中叙话。”
离司主点了点头，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先出了房间，在长老们的引领之下，向前厅去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白天和白依依。
现在白天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清醒。但他浑身没有力气，能维持眼睛上两道闸门不落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意识仍然有点模糊。跟喝断片了的醉鬼一样，白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白府的，昏过去到醒来之间的一切，他都完全不记得。
刚才众人的讨论，他也只捡了一半听。就算意识模糊，白天还是努力让自己抓住重点。
重点就是，通过离司主的判断，自己的确没有性命之危了，这点让他彻底放下了心。他是相信离司主的，来自模糊的记忆，也来自其他人态度的佐证——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对司主的话有过任何怀疑。
白天在先前族会后，对自己所处的情景的推断，就是事关前途问题，而并不攸关性命。
现在看来果然，虽然中途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可结果是肯定的。
而且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之前隐隐所期望的——不能恢复灵力也好！
自己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当个普通的世大族二世祖。如果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感了，就时不时当一当先进技术和文明的“搬运工”，为这个世界的进步做点点小小的贡献。
“哼，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也许会觉得不甘吧！”
白天在心里感叹着。
但现在这幅身体已经易主，就算融合了记忆，也不过是相当于硬盘里填充一些数据罢了，操作系统还是自己的。
至于其他的事，白天是不太在意的。灵力的异常爆发什么的，灵毒什么的，食骨毒王什么的……都不能引起他的担忧。
毕竟灵魂穿越、记忆融合这样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能让他更不可接受的呢？
暂时不懂的事，以后可以慢慢了解，甚至于不一定需要再继续去了解。
离司主既然已经给自己下了判词，认定自己永远无法再走上灵师的修炼道路了。那么，想必以后需要跟这个圈子的人打交道的场合，会越来越少的吧！
想到这里，白天看着眼前的白依依，她仍然处在悲伤难过当中。
只有白依依，也许是白天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感情很深，她远比自己要更难过、更不甘心。
白天很想安慰一下白依依。对于这个“捡来”的妹妹，他有一种自发在意和关心的冲动，也不知是不是宿主身体中残存的执念。
想了想，白天觉得还是算了。
白依依还要继续走灵师的道路，兄妹两人从此以后应该就要分道扬镳了，还是只维持普通的亲缘关系就好。
“有些累了呢！先睡一会儿吧！”
疲劳感涌上来，白天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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