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李小英说，“再等一段时间，你就知道啦，爱信不信。”
齐家宁意识到翰斌追求陈克兰和自己如出一辙，但幸运的是翰斌可能会当车间主任，因为翰斌善于组织，领导一些事物。他甚至能当厂长。齐家宁想到这里，他也想先干车间主任，然后当上厂长。
汽车一会就到了永新镇拉丝厂。
翰斌拉着齐家宁，不管不顾冲进拉丝厂里，他们走进一个个车间，看到里面极为简陋的环境，不由得得意扬扬。他笑着说：“这也太简单啦，原来皮蛋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啊。”
齐家宁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主要在产品工艺，配方。”
陈克兰看到翰斌的行为，问李小英：“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李小英这才说：“我们来考察一下。”
陈克兰问：“你也想做皮蛋？”
李小英点点头，问：“你同学呢，让他帮忙，让翰斌来学习一段时间。”
陈克兰带着李小英走向一个办公室，她从玻璃窗户就看到同学魏能法。
魏能法也看到了陈克兰，两个人一见如故。
陈克兰如实说明此行的目的，魏能法看着陈克兰的面子上，才同意写了生产过程，还有配方，交给了陈克兰。
李小英邀请魏能法去吃饭，魏能法婉言谢绝。
四个人开着车往回赶，四个人这样特殊而敏感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尤其是齐家宁感到局促不安，但他竭力保持着一种冷静与沉默。
终于，齐家宁下了车，他急匆匆往家里赶。
黎小莺做好了饭，就去喊田婆婆吃饭，田婆婆摇着头说：“我不吃饭，你们吃。”
齐家宁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到不对，他就盛了米饭，夹满了一碗菜端到田婆婆跟前，“奶奶，我喂你吃。”
田婆婆见孙子来了，坐了起来小声问：“你还想着李小英？”
齐家宁不说话。
田婆婆就安慰齐家宁说：“没有缘分的事，就不要想啦。”她见孙子没有再说什么，就笑着接过碗筷，慢慢吃起来，一碗饭吃完之后，齐家宁又问：“奶奶，还吃一碗吧？”
田婆婆摇摇头，闭着眼睛想睡觉了。
齐家宁这才拿着碗筷走出房间。
黎小莺和齐家宁正在吃饭，突然，田婆婆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齐家宁预感到大事不好，就迅速跑到奶奶的房间，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床边的拐杖却掉落在地上横躺着。
“奶奶。”齐家宁扑倒在奶奶的床上，大声呼喊。
黎小莺听到喊声，也大吃一惊，放下碗筷跑到田婆婆的房间里。
田婆婆口里说着什么。
齐家宁把耳朵凑到奶奶的嘴边，大喊：“奶奶，你说，我听着。”
“你已经长大成人啦，”田婆婆微弱的声音说，“阎王爷派黑白无常两个小鬼来带我走啦。”
“奶奶，奶奶。”齐家宁很低的声音喊，他还想听奶奶说什么。
“你就和黎小莺好好过日子……”田婆婆的声音更加低微，“我还一直以为你和李小英，我还一直等着她……”
“奶奶，奶奶……”齐家宁已经泣不成声。
田婆婆猛然一睁眼，她的眼珠子一转，看到黎小莺一笑，“现在好啦，我看到你也有媳妇啦。我的任务也完成啦。”
“奶奶，奶奶……”黎小莺站在齐家宁的身后哭起来。
田婆婆听到黎小莺的哭声，笑着说：“我答应过阎王爷，这个时候我就要走的，说话算话啊。”
“奶奶——”齐家宁大喊一声，浑身抽动起来，不能自抑。
黎小莺用手摁着齐家宁，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田婆婆叹了一口气，说：“你的工资，我都放在箱子底下。那头猪就是给你结婚用的，接亲过三礼的时候啊，你就请人杀了吧，女方一半，男方一半。你结婚的事，还是去跟你妈妈商量，请客吃饭，也要把你妈接来。她生你一场不易啊。你要为她养老送终，尽你的孝心。那个时候啊，我说下堂不为母，是恨她说的话，是让你啊，长志气。”
齐家宁一个劲点头，满口答应。
田婆婆交代好这些，慢慢地闭上眼睛，安详地离开人世间。
齐家宁好一阵没有听到声音，感觉到不对，就抬起头来看奶奶的脸。
田婆婆的脸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齐家宁呆住了，他后退几步，含着眼泪说：“我们走，让奶奶睡一会。”
黎小莺猛地扑倒在田婆婆的床上，大喊：“奶奶，奶奶。”
齐家宁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从容，他走到堂屋里，把那头肥猪牵到外面，系在一棵树干旁；然后回到堂屋里打扫干净，找到一张凉席扑在地上。他走进奶奶的房间，抱着奶奶放到堂屋的席子上。这时，他才看到奶奶什么时候穿上那套新衣服，还有新鞋子。他不由得抹了一把眼泪。
“你看着奶奶，我去请木匠师傅来打棺材。”齐家宁说着，他感觉自己瞬间就长大啦。
齐家宁来到村里的洪木匠家，洪木匠是专门做棺材的木匠。洪木匠看到齐家宁来了，远远地就喊：“田婆婆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的事。”齐家宁说。
“田婆婆昨天还来过，她已经选好了棺材，还让我多刷两遍漆。”洪木匠对着齐家宁很轻松的样子说，然后又指了指一口刚刚漆好的棺材，“那口就是。”
“多少钱？”齐家宁问。
洪木匠摆了摆手。
齐家宁一愣，刚要问什么。
洪木匠就说：“她老，已经付过钱啦。”
齐家宁转过去看了看某个地方，他感觉奶奶就在附近什么地方。
“她老，走得很安详吧？”洪木匠问。
齐家宁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她老，走得很安详，她都跟自己安排好了。”洪木匠说，“我还没有见过哪个，给自己的后事安排这么好的。”
齐家宁摸了摸口袋，想要掏什么。
洪木匠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两盒烟，“那就是你奶奶给我的烟，你放心吧，过一会，我就安排人抬过去。”
齐家宁眨眨眼，他忽然想起什么，就跑到小卖部。
小卖部里老板齐家森看到齐家宁一声不吭的样子，就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大声问：“你怎么啦？”
“哥，奶奶走了，我来买鞭和火纸。”齐家宁说。
齐家森提出两袋子东西，递给齐家宁，说：“奶奶说了，你是孙子辈，这些事本由我叔来办理，他还是你叔走得早，奶奶就说自己办理。”
齐家宁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提着两袋子东西就赶紧往回走。他回到家里，先化了一些火纸，点上香，这才放了一架鞭炮。
不一会，屋前就来了众多的亲属，大家在一起忙碌着，很快就扎起来孝棚。
这时，几个人抬着棺木来到屋前。
屋前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田婆婆生前的经历与苦难。
齐家宁披麻戴孝跪在田婆婆旁边，他回忆自己三岁那年被母亲抛弃的情景……渐渐地流下眼泪。他想，要不是奶奶照顾自己，早都不在人世间了。
翰斌什么时候走进来，他对齐家宁说：“厂里的同事，你要不要通知一下？”
齐家宁犹豫片刻，小声说：“就通知几个关系好的吧？”
翰斌又问：“李小英要不要通知一声？”
齐家宁犹豫半天不说话。
“我看，就不通知吧。”翰斌说，“她都很严俊风结婚啦。”
齐家宁这才说：“通知一下吧。奶奶生前还想见她呢？她要是来了，奶奶也如愿了。”
翰斌不由地摇了摇头，他扫视着屋里的人，意外地看到黎小莺也披麻戴孝默默地抽泣着，很是不解：“黎莺莺怎么在这里，她和你家是什么亲戚？”
齐家宁瞪了翰斌一眼：“你说胡话吧，黎莺莺怎么会来这里？”
翰斌指着黎小莺说：“那不是吗？”
齐家宁顺着翰斌的手指看去，看到翰斌的手指着黎小莺，就说：“她是黎小莺。”
翰斌不由地笑起来，说：“黎莺莺的小名叫黎小莺。”
齐家宁气呼呼地走到黎小莺的跟前，瞪着眼睛问：“你就是黎莺莺？”
黎小莺点点头。
“那你怎么说，你是黎小莺？”齐家宁吼道。
“我小名叫黎小莺啊。”黎莺莺连忙解释说。
齐家宁不由得苦笑起来，他不停地摇着头，然后郑重其事地问：“你就是和严俊风好的那个黎莺莺？”
黎小莺这才低下头，很委屈地说：“是的。”
“你滚。”齐家宁大喊一声。
翰斌听到喊声，立刻冲进房间，对着齐家宁说：“你怎么啦，奶奶刚离世还躺在家里，你就无法无天啦。”
齐家宁听到这样的话，才有所收敛，指着黎小莺对翰斌说：“她一直说叫黎小莺。”
翰斌不以为然地说：“她就是两个名字，学名叫黎小莺，乳名叫黎小莺。这有错吗？”
齐家宁愤怒地瞪着翰斌，心中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玩笑啊。
“真是对不起，”黎莺莺小声说，“我回家，我爸要打死我。我没有地方去。”
翰斌却笑着说：“家宁，这些事情真是太巧啦。”
齐家宁气不打一处来，走了出去。
黎莺莺不知道怎么办，就问翰斌：“我该怎么办？”
翰斌笑着说：“还能够怎么办，严俊风已经和李小英结婚啦。”
“这个我知道，”黎小莺说，“我不会去找严俊风啦，既然，他已经结婚，我就死心啦。”
“你自己打算怎么办？”翰斌问。
“奶奶在世的时候，家宁就同意了的，”黎小莺说，“但现在，他好像不认啦。”
翰斌笑着说：“你们这也是太巧了，电影都没有你们这么拍的。”
黎小莺说：“我是没有办法才故意隐瞒。”
翰斌胸有成竹地说：“等奶奶安葬好吧。你暂时就在这里吧，你也没有地方去。”
黎小莺听到翰斌这样说，十分感激地点点头。
齐家宁一直守候在奶奶身边，他静下心来想着至此以后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去思考，去做事情。他想，不能再这样贫穷下去，一定要干一番事业。
齐家宁意识到翰斌追求陈克兰和自己如出一辙，但幸运的是翰斌可能会当车间主任，因为翰斌善于组织，领导一些事物。他甚至能当厂长。齐家宁想到这里，他也想先干车间主任，然后当上厂长。
汽车一会就到了永新镇拉丝厂。
翰斌拉着齐家宁，不管不顾冲进拉丝厂里，他们走进一个个车间，看到里面极为简陋的环境，不由得得意扬扬。他笑着说：“这也太简单啦，原来皮蛋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啊。”
齐家宁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主要在产品工艺，配方。”
陈克兰看到翰斌的行为，问李小英：“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李小英这才说：“我们来考察一下。”
陈克兰问：“你也想做皮蛋？”
李小英点点头，问：“你同学呢，让他帮忙，让翰斌来学习一段时间。”
陈克兰带着李小英走向一个办公室，她从玻璃窗户就看到同学魏能法。
魏能法也看到了陈克兰，两个人一见如故。
陈克兰如实说明此行的目的，魏能法看着陈克兰的面子上，才同意写了生产过程，还有配方，交给了陈克兰。
李小英邀请魏能法去吃饭，魏能法婉言谢绝。
四个人开着车往回赶，四个人这样特殊而敏感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尤其是齐家宁感到局促不安，但他竭力保持着一种冷静与沉默。
终于，齐家宁下了车，他急匆匆往家里赶。
黎小莺做好了饭，就去喊田婆婆吃饭，田婆婆摇着头说：“我不吃饭，你们吃。”
齐家宁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到不对，他就盛了米饭，夹满了一碗菜端到田婆婆跟前，“奶奶，我喂你吃。”
田婆婆见孙子来了，坐了起来小声问：“你还想着李小英？”
齐家宁不说话。
田婆婆就安慰齐家宁说：“没有缘分的事，就不要想啦。”她见孙子没有再说什么，就笑着接过碗筷，慢慢吃起来，一碗饭吃完之后，齐家宁又问：“奶奶，还吃一碗吧？”
田婆婆摇摇头，闭着眼睛想睡觉了。
齐家宁这才拿着碗筷走出房间。
黎小莺和齐家宁正在吃饭，突然，田婆婆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齐家宁预感到大事不好，就迅速跑到奶奶的房间，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床边的拐杖却掉落在地上横躺着。
“奶奶。”齐家宁扑倒在奶奶的床上，大声呼喊。
黎小莺听到喊声，也大吃一惊，放下碗筷跑到田婆婆的房间里。
田婆婆口里说着什么。
齐家宁把耳朵凑到奶奶的嘴边，大喊：“奶奶，你说，我听着。”
“你已经长大成人啦，”田婆婆微弱的声音说，“阎王爷派黑白无常两个小鬼来带我走啦。”
“奶奶，奶奶。”齐家宁很低的声音喊，他还想听奶奶说什么。
“你就和黎小莺好好过日子……”田婆婆的声音更加低微，“我还一直以为你和李小英，我还一直等着她……”
“奶奶，奶奶……”齐家宁已经泣不成声。
田婆婆猛然一睁眼，她的眼珠子一转，看到黎小莺一笑，“现在好啦，我看到你也有媳妇啦。我的任务也完成啦。”
“奶奶，奶奶……”黎小莺站在齐家宁的身后哭起来。
田婆婆听到黎小莺的哭声，笑着说：“我答应过阎王爷，这个时候我就要走的，说话算话啊。”
“奶奶——”齐家宁大喊一声，浑身抽动起来，不能自抑。
黎小莺用手摁着齐家宁，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田婆婆叹了一口气，说：“你的工资，我都放在箱子底下。那头猪就是给你结婚用的，接亲过三礼的时候啊，你就请人杀了吧，女方一半，男方一半。你结婚的事，还是去跟你妈妈商量，请客吃饭，也要把你妈接来。她生你一场不易啊。你要为她养老送终，尽你的孝心。那个时候啊，我说下堂不为母，是恨她说的话，是让你啊，长志气。”
齐家宁一个劲点头，满口答应。
田婆婆交代好这些，慢慢地闭上眼睛，安详地离开人世间。
齐家宁好一阵没有听到声音，感觉到不对，就抬起头来看奶奶的脸。
田婆婆的脸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齐家宁呆住了，他后退几步，含着眼泪说：“我们走，让奶奶睡一会。”
黎小莺猛地扑倒在田婆婆的床上，大喊：“奶奶，奶奶。”
齐家宁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从容，他走到堂屋里，把那头肥猪牵到外面，系在一棵树干旁；然后回到堂屋里打扫干净，找到一张凉席扑在地上。他走进奶奶的房间，抱着奶奶放到堂屋的席子上。这时，他才看到奶奶什么时候穿上那套新衣服，还有新鞋子。他不由得抹了一把眼泪。
“你看着奶奶，我去请木匠师傅来打棺材。”齐家宁说着，他感觉自己瞬间就长大啦。
齐家宁来到村里的洪木匠家，洪木匠是专门做棺材的木匠。洪木匠看到齐家宁来了，远远地就喊：“田婆婆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的事。”齐家宁说。
“田婆婆昨天还来过，她已经选好了棺材，还让我多刷两遍漆。”洪木匠对着齐家宁很轻松的样子说，然后又指了指一口刚刚漆好的棺材，“那口就是。”
“多少钱？”齐家宁问。
洪木匠摆了摆手。
齐家宁一愣，刚要问什么。
洪木匠就说：“她老，已经付过钱啦。”
齐家宁转过去看了看某个地方，他感觉奶奶就在附近什么地方。
“她老，走得很安详吧？”洪木匠问。
齐家宁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她老，走得很安详，她都跟自己安排好了。”洪木匠说，“我还没有见过哪个，给自己的后事安排这么好的。”
齐家宁摸了摸口袋，想要掏什么。
洪木匠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两盒烟，“那就是你奶奶给我的烟，你放心吧，过一会，我就安排人抬过去。”
齐家宁眨眨眼，他忽然想起什么，就跑到小卖部。
小卖部里老板齐家森看到齐家宁一声不吭的样子，就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大声问：“你怎么啦？”
“哥，奶奶走了，我来买鞭和火纸。”齐家宁说。
齐家森提出两袋子东西，递给齐家宁，说：“奶奶说了，你是孙子辈，这些事本由我叔来办理，他还是你叔走得早，奶奶就说自己办理。”
齐家宁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提着两袋子东西就赶紧往回走。他回到家里，先化了一些火纸，点上香，这才放了一架鞭炮。
不一会，屋前就来了众多的亲属，大家在一起忙碌着，很快就扎起来孝棚。
这时，几个人抬着棺木来到屋前。
屋前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田婆婆生前的经历与苦难。
齐家宁披麻戴孝跪在田婆婆旁边，他回忆自己三岁那年被母亲抛弃的情景……渐渐地流下眼泪。他想，要不是奶奶照顾自己，早都不在人世间了。
翰斌什么时候走进来，他对齐家宁说：“厂里的同事，你要不要通知一下？”
齐家宁犹豫片刻，小声说：“就通知几个关系好的吧？”
翰斌又问：“李小英要不要通知一声？”
齐家宁犹豫半天不说话。
“我看，就不通知吧。”翰斌说，“她都很严俊风结婚啦。”
齐家宁这才说：“通知一下吧。奶奶生前还想见她呢？她要是来了，奶奶也如愿了。”
翰斌不由地摇了摇头，他扫视着屋里的人，意外地看到黎小莺也披麻戴孝默默地抽泣着，很是不解：“黎莺莺怎么在这里，她和你家是什么亲戚？”
齐家宁瞪了翰斌一眼：“你说胡话吧，黎莺莺怎么会来这里？”
翰斌指着黎小莺说：“那不是吗？”
齐家宁顺着翰斌的手指看去，看到翰斌的手指着黎小莺，就说：“她是黎小莺。”
翰斌不由地笑起来，说：“黎莺莺的小名叫黎小莺。”
齐家宁气呼呼地走到黎小莺的跟前，瞪着眼睛问：“你就是黎莺莺？”
黎小莺点点头。
“那你怎么说，你是黎小莺？”齐家宁吼道。
“我小名叫黎小莺啊。”黎莺莺连忙解释说。
齐家宁不由得苦笑起来，他不停地摇着头，然后郑重其事地问：“你就是和严俊风好的那个黎莺莺？”
黎小莺这才低下头，很委屈地说：“是的。”
“你滚。”齐家宁大喊一声。
翰斌听到喊声，立刻冲进房间，对着齐家宁说：“你怎么啦，奶奶刚离世还躺在家里，你就无法无天啦。”
齐家宁听到这样的话，才有所收敛，指着黎小莺对翰斌说：“她一直说叫黎小莺。”
翰斌不以为然地说：“她就是两个名字，学名叫黎小莺，乳名叫黎小莺。这有错吗？”
齐家宁愤怒地瞪着翰斌，心中想说的话，却无法说出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玩笑啊。
“真是对不起，”黎莺莺小声说，“我回家，我爸要打死我。我没有地方去。”
翰斌却笑着说：“家宁，这些事情真是太巧啦。”
齐家宁气不打一处来，走了出去。
黎莺莺不知道怎么办，就问翰斌：“我该怎么办？”
翰斌笑着说：“还能够怎么办，严俊风已经和李小英结婚啦。”
“这个我知道，”黎小莺说，“我不会去找严俊风啦，既然，他已经结婚，我就死心啦。”
“你自己打算怎么办？”翰斌问。
“奶奶在世的时候，家宁就同意了的，”黎小莺说，“但现在，他好像不认啦。”
翰斌笑着说：“你们这也是太巧了，电影都没有你们这么拍的。”
黎小莺说：“我是没有办法才故意隐瞒。”
翰斌胸有成竹地说：“等奶奶安葬好吧。你暂时就在这里吧，你也没有地方去。”
黎小莺听到翰斌这样说，十分感激地点点头。
齐家宁一直守候在奶奶身边，他静下心来想着至此以后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去思考，去做事情。他想，不能再这样贫穷下去，一定要干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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