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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杠上开花

    听到这个消息,王僧辩的部曲一下子支棱起来。活动着酸痛的脖子,口吐莲花,挥舞着手中的战刀。

    那小嘴跟涂了蜜蜂屎一样,一张嘴就是鸟语花香。

    王子攸的手下很平静,冷静地擦拭自己的武器。

    受他们的主帅影响,他们对于喊打喊杀看得很淡。

    杀人哪有赚钱有意思?赚钱买婆娘它不香吗?

    王僧辩站在一块青石上,俯视自己的部曲,神情严峻。

    “这帮乱臣贼子,冥顽不化!今日!仆愿替天行道,诛杀忤逆!”

    “杀!杀!杀!”

    看着王僧辩的部众这么激昂澎湃,王子攸有点不好意思了,敷衍地抬起手,眯着死鱼眼。

    “杀……啥……啊。”

    声音很小,没有人发现异常。做完动员的王僧辩走下石头,来到他身旁,一脸笑意。

    “子攸,此战,仆欲做万全之策,请共同商讨。”

    “全听将军的。”

    “叫仆君才便可。”

    王僧辩笑容可掬,神情之间尽是亲近之意。

    “君才,仆愿闻其详。”

    王子攸躬身。

    王僧辩拉起他,两个人站在一起叽里咕噜一大堆。

    “依仆之见,留兵策应,恐贼有诈。”

    王僧辩说。

    “善。大兄伏兵于左,仆伏于右,若贼人有诡,击而破之。”

    王子攸表示赞同。

    说完两人将自己的兵都分出一半,留在村口策应。

    王子攸留下步六孤义所带领的骑兵精锐和一些步兵,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探路。

    王僧辩分出大量弓箭手和部分刀兵,保证遭到埋伏的情况下能提供压制火力。

    “走吧,仆在前。”

    王僧辩戴上头盔,勒紧缰绳,胯下铁马腾越,化身一道掠影冲向村庄。

    身后的士兵紧随,发出震天吼地的声响,势有倾山之意,扑向敌人。

    王子攸没有着急,而是下令检查装备。

    他绑紧角弓,仔细数了一下壶内的箭矢,生怕自己打嗨了,忘记补充弹药,被射成筛子。

    长槊被他背在身后,腰间的长刀抽出,凌冽的寒光异常刺目。

    此身以剑天成,咳咳,不好意思,串台了。

    他做了个鬼脸,收回自己的念头。

    “所有人,注意保全自己。任何招都可以用,能有多损就多损。”

    王子攸的部曲颔首示意,结为盾阵。只见等人高的大盾伸出寒光凛凛的长槊,有条不紊地推进。

    “剩下人,随我走,骑射为主。”

    他双腿紧夹马腹,马匹嘶鸣,弹射而出。

    骑兵跟着他一同前行。

    狭窄的土路中,遍地泥泞。

    两侧的木屋中满是倒在血泊的村民,有老有少,有的四肢不全,有的衣冠不整,也有的体无完肤。

    少有还在呕血的人,但也只剩下出的气了,身体还在剧烈痉挛,瞳孔黯淡无光。

    叛军们普遍身着陈旧铠甲,持锈铁之兵,腰间挂满掠夺来的食物、财宝。

    双目中似乎有无尽怒火,誓要将眼前朝廷的鹰犬生吞活剥。

    王僧辩的骑兵已经对方碰到一起,两股洪流瞬间溶为一潭浊水,在狭窄的村道上厮杀。

    “无需害怕,萧衍老儿不足为惧。”

    一个皮肤棕红,身披筒袖铠,使一柄长钺,背上一面蒙皮盾牌。

    腰间还悬挂几个正在腐败的头颅,显然这就是他的战绩。

    他挥舞长钺,劈到一名骑兵的马脚,瞬间恐怖的冲击力将骑兵掀飞。

    而对方一转招式,锋刃立起,犹如热刀切黄油般从中间一劈两半。

    眼见一名同袍被杀,另一个骑兵发出怒吼,手中马槊架起,寒芒直刺。

    对方扎了马步,双手用力一挥,长钺劈开了马匹。

    士兵跌落,还没来得及起身,又被对方横拍而来的武器拍碎头颅。

    红的、黄的、白的,在地上交融,与倒在血泊颤抖的身体形成诡异的画卷。

    虽然整体上叛军的实力不如王僧辩部,但是叛军首领带着的一批精锐却入军阵如无人之境。

    王僧辩的骑兵恐惧不安,不敢向前,纷纷避让,在对方面前形成了一个真空区的荒诞景象。

    此时,王子攸带领骑兵加入绞肉,打过几次的巷战,也让他生出自信。

    “分散,袭扰。”

    王子攸身后的骑兵四散,在乱军中窜梭,带走一些敌人。

    王子攸挽弓如怀虚,只听铮羽声阵阵,每一发都会带走一个叛军。

    身后的骑兵谙熟巷战,在狭窄的空间中来回袭扰,遇到不长眼的抬手就是一刀。

    “贼人莫狂,仆来会一会。”

    王僧辩持长槊与叛军首领扭打在一起。

    长槊与斧钺碰撞,王僧辩震得虎口流血。

    对方也不好受,两只手不住地颤抖,似乎有些脱力。

    王僧辩刺击,试图洞穿对方的喉咙,对方挥钺挡下,同时横刃直取头颅。

    王僧辩沉着应战,将长槊一扫,生生逼退对方。

    眼前的敌人不依不饶,再度挥钺,准备砍马蹄,但是却被王僧辩轻松化解。

    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王僧辩的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轻蔑,一把寒芒刺出准备结果对方。

    很意外的是这次敌人没有防御。

    这是?

    王僧辩脸色一变,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刺。

    他想要收力,却收不住。

    只见对方诡异一笑,脚踢起长钺,手掌接住,瞬间打偏长槊。

    同时从腰间排出几把铁刀,射向王僧辩。

    王僧辩大惊,下腰躲掉大部分刀子,但还是被划破了手心。

    他只觉掌心火辣辣的疼,随后头晕目眩,手中的长槊掉落,人也从马上跌落。

    “将军!”

    王僧辩的部曲,恨不得冲上去,但是却被叛军缠斗,只能绝望地怒吼,对敌人发泄怒火王子攸。

    “又一个头颅。”

    首领得意洋洋。

    显然腰间的头颅基本上都是靠偷袭得到的。

    他挥舞长钺,准备割下王僧辩的头颅,就在此时一枚羽声响起。

    首领下意识侧身,躲过箭,转头看向箭矢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名精甲小将,手持角弓,怒目圆睁。

    来人正是王子攸。

    他换下长槊,手持盾牌,对首领发起挑衅。

    首领舔了舔嘴角,裂开嘴角,做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

    发出一声怒吼,转身就准备剁下王僧辩的头。

    靠!不按套路出牌啊!

    王子攸急忙投出长槊,稳稳地挡在两人中间,随后拍马上前。

    首领手中的长钺被一股怪力震偏。

    他转头,看见一柄长槊径直插在身旁。

    愤怒抬头,他瞳孔一缩。

    只见一道寒芒模糊了视野,整个世界都只剩灰白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