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风欲来
“你不走？”
许清一扭头，却见那瞎了半只眼的青年却是没有离去，反而站在原地。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明明他们那样对你了，就算了你救了他们，他们也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谢谢。”
许清挠了挠头，想了想，问了他一个问题。
“在一个做好人好事，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搭上自己性命的世界，你觉得是对的还是错的？”
“错的。”瞎眼青年想都没想。
许清摇了摇头。
“难道不对？”瞎眼青年不解。
许清说道：“他们是弱者，他们不懂武功，不会修行，所以你认为，他们就应该被人奴隶，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没有尊严吗？”
瞎眼青年犹豫了，他也是方才其中弱者的一员，也是被“道爷”奴隶的人之一，他还年轻，思想并没有被禁锢住了，当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大雨破庙，被淋成落汤鸡时，却又会幻想，自己如果是个强者的话，会怎样怎样。
许清盯着瞎眼青年，却是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想成为强者？”
“嗯！”瞎眼青年重重点了点头。
许清露出淡淡微笑，道：“我和你一样，其实我们都要成为强者，但当有一天，我们如果成为强者了，我们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呢？”
瞎眼青年沉默了，低着脑袋，似在思考这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少年，给他抛出的这一个‘世界’难题。
见他迟迟未答，许清笑了笑，这样说道。
“我爹娘教我的，强者虽然不至于必须保护弱者，但是，不应该像'道爷'他人那样欺凌弱者，当你见到弱者被欺凌，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你可以无视，可以走开，可以心无愧疚，没问题，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也是一样，但是你当你成为强者，事情就不一样了。”
瞎眼青年回答不上来答案，偏有恼怒，抬起头反问道：“所以，那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你成为强者，你要为这个世界做什么？”
许清愣了下，接着笑着说道：“因为我是强者，所以我拥有选择的权利，摆在面前的，一共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保护弱者。第二个选择，伙同‘道爷’一起欺负弱者。第三个选择，独自走开，视而不见。
恰恰就因为我是强者，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选择保护弱者，这一点没有错，虽然我杀了道爷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我认为，强者，不应该欺凌弱者，应该保护弱者！”
“值得吗？保护一群白眼狼，他们连句谢谢都没有！”瞎眼青年叫了起来，义愤填膺。
许清认真回答，道：“我问心无愧就好，若是这件事情我视而不见，日后想起来，会于心不安的，会使我心蒙尘，难以寸进。我成为强者，能为世界点什么？坚守本心，保护弱者！这！便是我许清的答案！”
“我要走了。”许清要打了个呼哨，接着，山脚下的那头岩雀听到了呼唤，便展翅高飞，落在地上时，脑袋亲昵地往许清的怀里蹭了蹭。
岩雀体型庞大如牛，双翅展开，便能御风飞行，许清爬上岩雀的后背，抓着岩雀的鞍绳，顿时，岩雀“扑灵灵”拍打着翅膀，掀起一团清风，许清也准备离开这里了。
“你去哪里？”
许清抬起头，望向那深蓝碧空万里的天空，眼神坚定，回答道：“去变得更强！”
“你现在已经很强了！”瞎眼青年很是认真。
许清摇了摇头，“我还不够强！”
轻拉鞍绳，顿时，岩雀脚步前倾，疾跑几步，便来到了悬崖处，接着，纵身一跃，垂直坠落，俯冲向了山下，许清再一拉鞍绳，顿时，岩雀整个身形猛然拔高……
“啾！”
岩雀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天空中覆盖着一道大鸟阴影，从瞎眼青年的头顶划过，载着那神采飞扬，向往变得更强的少年许清，越飞越高，在高天之上展翅翱翔。
“你可以教我修行吗？”这时候，瞎眼青年追赶着岩雀飞行的阴影，奔跑了起来，直到最后，他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但在体力耗尽的最后一刻，却是大声吼了出来，也不知许清有没有听见了。
高天之上，许清取出怀中，从‘道爷’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一卷束着的羊皮画卷，轻轻打开绑着的红色束绳，却见，在那羊皮画卷之中，掉出来了一本古籍来，许清一个没注意，伸出手去，却是没能抓稳，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本书写着《玄微引导功》的黄皮古籍快速坠落，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非是我矣，不能留存。”许清暗叹一声。
“此地不能久留，不然被那人发现我杀了徐总管，若是被那位灵鹫宫三大供奉长老知晓，说不定……”
打定主意，许清不再多想，而是驾驭着岩雀，朝着北方进发。
天南地北，灵鹫宫便是在南域的最南边，许清乘着岩雀是往北方去，兴许可以躲过一劫。
灵鹫宫，祖师堂。
“噼啪！”一块灵玉牌传出声响，其上布满蛛丝般的裂痕，守护此地的年轻弟子的脸上倏然一惊！望向其上名字，下一刻，他瞳孔大张，连滚带爬地朝着主峰‘灵柩峰’急行而去：“禀告师叔祖！大事不好啦！”
“何事如此惊慌！”灵鹫宫宗主刘枫稳坐大殿宝座之上，眉头一皱，望着那连滚带爬，神情慌乱的宗门弟子，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落在徐长老的面前，岂是丢人？”
“无碍，无碍……”刘枫的旁边，一穿着橙黄道袍，面目和善的中年道人笑着开口，他坐在大殿一侧，从茶案上端起一盏清茗，放在嘴边吹了吹，偏有休闲雅致。
此人便是灵鹫宫三大供奉长老之一的徐上天徐长老了，徐长老师出名门，乃是道盟玄阳宗的内门弟子，只是在百年前，不知何故，却被玄阳宗安排至此，当起了外姓供奉，灵鹫宫若有危难，他会出手三次。
但是相同的，灵鹫宫需要每年给他提供三百枚修行灵石，以做酬劳。
“禀禀……禀……禀告宗主，大事不好了！徐……”那年轻弟子刚一进门，却发现徐长老也在，想着此事与徐上天长老有莫大渊源，一时之间，支支吾吾地，竟是口齿也迟钝了起来。
“徐什么了？说。”灵鹫宫宗主刘枫皱眉，却望着弟子眼神飘忽，似有意无意地望向徐上天，顿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妙。
徐上天也非常人，修道三百余载，早就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当即，眉头便皱了下来，隐隐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与自己有关，旋即便开口：“遇事惊慌，口齿不流离也是正常，既然你无法说清，那便我问你答。本座问你，此事是与本座有关？”
那年轻弟子点了点头。
“死了人？”
年轻弟子脑袋如小鸡啄米。
徐上天再问。
“是本座手底下出了孽徒，闯下大祸了？”
徐上天来灵鹫宫已有百年，倒也收了几个资质尚好的弟子，七种药材为名，其中除了最小的‘当归子’外，其余的弟子皆有桀骜不驯之意，尤其是那‘苦莲子’，脾气暴躁，动辄便是血溅五步，在灵鹫宫曾闯下不小祸事，到最后，却也被灵鹫宫看在他的面子上，选择了息事宁人。
那年轻弟子摇了摇头。
“不是孽徒？”徐上天愣了一下，暗忖道，自己似乎在这灵鹫宫，也就收取了七位弟子，但现在留存在这灵鹫宫的，也就只有苦莲子和当归子了，当归性格沉稳，只会默默修行，而那苦莲子则是上次闯祸后，被关禁闭十年，至今也不过五载。
如今，既然此事与自己有所关联，又死了人，倒也奇了怪了！
一旁的灵鹫宫宗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眼神尖锐，一眼便看见了这年轻弟子手中的破碎令牌，旋即，伸手一抓，那枚破碎的灵牌便被他抓在了手中，灵鹫宫宗主刘枫凝神看去，却见上面有道血红的雾气，正在缓缓消散。
再望向其上刻着的姓名，顿时，他将目光望向了徐上天。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徐兄你看吧。”灵鹫宫宗主说着，便摊开手，露出了那枚玉牌。
“嗯？”
徐上天伸手一抓，却也将那块令牌抓在了手中，望向其上姓名‘徐远山’。
“徐远山？”
徐远山是谁？
徐上天一脸疑惑，皱眉思索。
片刻后，他满脸怒容，身上的气势陡然炸开！
瞬间，这座空旷的大殿内，屋瓦横飞，木梁倒塌，一片破败之色。
徐上天衣袍鼓荡，须发纷飞，宛若怒目金刚！
他走出殿外，凝聚一气藏于腹中，旋即，扬天怒啸，一团凝聚多时的灵气音爆瞬间爆发，这方圆十里之地，便都是他的声音了：“苦莲子！当归子！给我出来！”
莽莽群山之中，一红一蓝，两道光华，从两座山峰内直飞冲天，朝着这里疾驰而来，片刻后，便有一胖一瘦，两道少年身影跪倒在了徐上天的面前！
“弟子当归。”“弟子苦莲。”两人异口同声：“拜见师尊！”
徐上天手一捏，便将手中那枚令牌捏成齑粉，顿时，从里面飘荡出了一丝淡淡的血雾来，这血雾不断消散着，飘向了远方的一处低矮山脉。
“给我查！查到是谁杀了我儿！”
两道光华，沉默着，得了此令，化作两道长虹，跟随着那道血雾，飘向了远方……
大殿废墟之中，灵鹫宫宗主脸色铁青，望着这昔日辉煌无比，富丽堂皇的灵鹫宫大殿，攥紧了拳头，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这时候，徐上天扭过头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抱歉”。
满腔怒火，压抑在心头，灵鹫宫宗主的怒容，便在了下一刻，便已在徐上天发现之前，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摆摆手，笑着道：“没事，道兄节哀顺变……”
“嗯。”徐上天淡淡回了句，接着，他身形一闪，便是化作流光，飞向了远方。
“牛儿啊牛儿，你多吃草。”
灵鹫宫一处溪涧边，一位素袍老人牵着一头老黄牛饮水，突然抬头，望见了那道流光，素袍老人褶皱的老脸上，神色凝重，耳朵也悄悄竖起，听得几声灵鹫宫宗门弟子的议论之声过后，素袍老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许清一扭头，却见那瞎了半只眼的青年却是没有离去，反而站在原地。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明明他们那样对你了，就算了你救了他们，他们也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谢谢。”
许清挠了挠头，想了想，问了他一个问题。
“在一个做好人好事，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搭上自己性命的世界，你觉得是对的还是错的？”
“错的。”瞎眼青年想都没想。
许清摇了摇头。
“难道不对？”瞎眼青年不解。
许清说道：“他们是弱者，他们不懂武功，不会修行，所以你认为，他们就应该被人奴隶，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没有尊严吗？”
瞎眼青年犹豫了，他也是方才其中弱者的一员，也是被“道爷”奴隶的人之一，他还年轻，思想并没有被禁锢住了，当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大雨破庙，被淋成落汤鸡时，却又会幻想，自己如果是个强者的话，会怎样怎样。
许清盯着瞎眼青年，却是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想成为强者？”
“嗯！”瞎眼青年重重点了点头。
许清露出淡淡微笑，道：“我和你一样，其实我们都要成为强者，但当有一天，我们如果成为强者了，我们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呢？”
瞎眼青年沉默了，低着脑袋，似在思考这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少年，给他抛出的这一个‘世界’难题。
见他迟迟未答，许清笑了笑，这样说道。
“我爹娘教我的，强者虽然不至于必须保护弱者，但是，不应该像'道爷'他人那样欺凌弱者，当你见到弱者被欺凌，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你可以无视，可以走开，可以心无愧疚，没问题，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也是一样，但是你当你成为强者，事情就不一样了。”
瞎眼青年回答不上来答案，偏有恼怒，抬起头反问道：“所以，那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你成为强者，你要为这个世界做什么？”
许清愣了下，接着笑着说道：“因为我是强者，所以我拥有选择的权利，摆在面前的，一共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保护弱者。第二个选择，伙同‘道爷’一起欺负弱者。第三个选择，独自走开，视而不见。
恰恰就因为我是强者，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选择保护弱者，这一点没有错，虽然我杀了道爷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我认为，强者，不应该欺凌弱者，应该保护弱者！”
“值得吗？保护一群白眼狼，他们连句谢谢都没有！”瞎眼青年叫了起来，义愤填膺。
许清认真回答，道：“我问心无愧就好，若是这件事情我视而不见，日后想起来，会于心不安的，会使我心蒙尘，难以寸进。我成为强者，能为世界点什么？坚守本心，保护弱者！这！便是我许清的答案！”
“我要走了。”许清要打了个呼哨，接着，山脚下的那头岩雀听到了呼唤，便展翅高飞，落在地上时，脑袋亲昵地往许清的怀里蹭了蹭。
岩雀体型庞大如牛，双翅展开，便能御风飞行，许清爬上岩雀的后背，抓着岩雀的鞍绳，顿时，岩雀“扑灵灵”拍打着翅膀，掀起一团清风，许清也准备离开这里了。
“你去哪里？”
许清抬起头，望向那深蓝碧空万里的天空，眼神坚定，回答道：“去变得更强！”
“你现在已经很强了！”瞎眼青年很是认真。
许清摇了摇头，“我还不够强！”
轻拉鞍绳，顿时，岩雀脚步前倾，疾跑几步，便来到了悬崖处，接着，纵身一跃，垂直坠落，俯冲向了山下，许清再一拉鞍绳，顿时，岩雀整个身形猛然拔高……
“啾！”
岩雀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天空中覆盖着一道大鸟阴影，从瞎眼青年的头顶划过，载着那神采飞扬，向往变得更强的少年许清，越飞越高，在高天之上展翅翱翔。
“你可以教我修行吗？”这时候，瞎眼青年追赶着岩雀飞行的阴影，奔跑了起来，直到最后，他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但在体力耗尽的最后一刻，却是大声吼了出来，也不知许清有没有听见了。
高天之上，许清取出怀中，从‘道爷’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一卷束着的羊皮画卷，轻轻打开绑着的红色束绳，却见，在那羊皮画卷之中，掉出来了一本古籍来，许清一个没注意，伸出手去，却是没能抓稳，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本书写着《玄微引导功》的黄皮古籍快速坠落，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非是我矣，不能留存。”许清暗叹一声。
“此地不能久留，不然被那人发现我杀了徐总管，若是被那位灵鹫宫三大供奉长老知晓，说不定……”
打定主意，许清不再多想，而是驾驭着岩雀，朝着北方进发。
天南地北，灵鹫宫便是在南域的最南边，许清乘着岩雀是往北方去，兴许可以躲过一劫。
灵鹫宫，祖师堂。
“噼啪！”一块灵玉牌传出声响，其上布满蛛丝般的裂痕，守护此地的年轻弟子的脸上倏然一惊！望向其上名字，下一刻，他瞳孔大张，连滚带爬地朝着主峰‘灵柩峰’急行而去：“禀告师叔祖！大事不好啦！”
“何事如此惊慌！”灵鹫宫宗主刘枫稳坐大殿宝座之上，眉头一皱，望着那连滚带爬，神情慌乱的宗门弟子，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落在徐长老的面前，岂是丢人？”
“无碍，无碍……”刘枫的旁边，一穿着橙黄道袍，面目和善的中年道人笑着开口，他坐在大殿一侧，从茶案上端起一盏清茗，放在嘴边吹了吹，偏有休闲雅致。
此人便是灵鹫宫三大供奉长老之一的徐上天徐长老了，徐长老师出名门，乃是道盟玄阳宗的内门弟子，只是在百年前，不知何故，却被玄阳宗安排至此，当起了外姓供奉，灵鹫宫若有危难，他会出手三次。
但是相同的，灵鹫宫需要每年给他提供三百枚修行灵石，以做酬劳。
“禀禀……禀……禀告宗主，大事不好了！徐……”那年轻弟子刚一进门，却发现徐长老也在，想着此事与徐上天长老有莫大渊源，一时之间，支支吾吾地，竟是口齿也迟钝了起来。
“徐什么了？说。”灵鹫宫宗主刘枫皱眉，却望着弟子眼神飘忽，似有意无意地望向徐上天，顿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妙。
徐上天也非常人，修道三百余载，早就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当即，眉头便皱了下来，隐隐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与自己有关，旋即便开口：“遇事惊慌，口齿不流离也是正常，既然你无法说清，那便我问你答。本座问你，此事是与本座有关？”
那年轻弟子点了点头。
“死了人？”
年轻弟子脑袋如小鸡啄米。
徐上天再问。
“是本座手底下出了孽徒，闯下大祸了？”
徐上天来灵鹫宫已有百年，倒也收了几个资质尚好的弟子，七种药材为名，其中除了最小的‘当归子’外，其余的弟子皆有桀骜不驯之意，尤其是那‘苦莲子’，脾气暴躁，动辄便是血溅五步，在灵鹫宫曾闯下不小祸事，到最后，却也被灵鹫宫看在他的面子上，选择了息事宁人。
那年轻弟子摇了摇头。
“不是孽徒？”徐上天愣了一下，暗忖道，自己似乎在这灵鹫宫，也就收取了七位弟子，但现在留存在这灵鹫宫的，也就只有苦莲子和当归子了，当归性格沉稳，只会默默修行，而那苦莲子则是上次闯祸后，被关禁闭十年，至今也不过五载。
如今，既然此事与自己有所关联，又死了人，倒也奇了怪了！
一旁的灵鹫宫宗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眼神尖锐，一眼便看见了这年轻弟子手中的破碎令牌，旋即，伸手一抓，那枚破碎的灵牌便被他抓在了手中，灵鹫宫宗主刘枫凝神看去，却见上面有道血红的雾气，正在缓缓消散。
再望向其上刻着的姓名，顿时，他将目光望向了徐上天。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徐兄你看吧。”灵鹫宫宗主说着，便摊开手，露出了那枚玉牌。
“嗯？”
徐上天伸手一抓，却也将那块令牌抓在了手中，望向其上姓名‘徐远山’。
“徐远山？”
徐远山是谁？
徐上天一脸疑惑，皱眉思索。
片刻后，他满脸怒容，身上的气势陡然炸开！
瞬间，这座空旷的大殿内，屋瓦横飞，木梁倒塌，一片破败之色。
徐上天衣袍鼓荡，须发纷飞，宛若怒目金刚！
他走出殿外，凝聚一气藏于腹中，旋即，扬天怒啸，一团凝聚多时的灵气音爆瞬间爆发，这方圆十里之地，便都是他的声音了：“苦莲子！当归子！给我出来！”
莽莽群山之中，一红一蓝，两道光华，从两座山峰内直飞冲天，朝着这里疾驰而来，片刻后，便有一胖一瘦，两道少年身影跪倒在了徐上天的面前！
“弟子当归。”“弟子苦莲。”两人异口同声：“拜见师尊！”
徐上天手一捏，便将手中那枚令牌捏成齑粉，顿时，从里面飘荡出了一丝淡淡的血雾来，这血雾不断消散着，飘向了远方的一处低矮山脉。
“给我查！查到是谁杀了我儿！”
两道光华，沉默着，得了此令，化作两道长虹，跟随着那道血雾，飘向了远方……
大殿废墟之中，灵鹫宫宗主脸色铁青，望着这昔日辉煌无比，富丽堂皇的灵鹫宫大殿，攥紧了拳头，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这时候，徐上天扭过头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抱歉”。
满腔怒火，压抑在心头，灵鹫宫宗主的怒容，便在了下一刻，便已在徐上天发现之前，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摆摆手，笑着道：“没事，道兄节哀顺变……”
“嗯。”徐上天淡淡回了句，接着，他身形一闪，便是化作流光，飞向了远方。
“牛儿啊牛儿，你多吃草。”
灵鹫宫一处溪涧边，一位素袍老人牵着一头老黄牛饮水，突然抬头，望见了那道流光，素袍老人褶皱的老脸上，神色凝重，耳朵也悄悄竖起，听得几声灵鹫宫宗门弟子的议论之声过后，素袍老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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