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衣
众人急忙从船厅中抢出，站在甲板上往四周环视。
月光如丝，湖面闪烁着无数的微光，好像有无数的珍珠在跳动。湖岸边的柳树，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湖面增添一份诗意。一位身量修长，全身黑袍的怪人轻飘飘地站在柳树上。
韩腾气急败坏地问道：“是你捣的鬼？”
黑衣人反问：“是你说柳家荣光不复，只会投机取巧吗？”
冷卓然心生诧异，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柳家故人吗？”
黑衣人嘿嘿笑了一下，“几个小孩子，也想对柳家评头论足，接招。”说着手一扬，四股疾风向韩、冷、叶、秋疾驰袭来。
冷卓然大惊，连忙抽剑挑开，叶艺慌忙侧身闪躲，十分狼狈。秋语开启防护，只听叮当一声，一个花里胡哨的暗器被防御光晕弹开，滚落在甲板上。
韩腾身边窜出两名护卫，一左一右，一人护住他全身，另一人用剑将暗器挑回黑衣人。
“哈哈哈哈。”黑衣人大笑着侧身避开，双足一点，冲着韩腾飞去。
众少年大吃一惊，慌忙应对。清水感觉蹊跷，暗地里用防御术将自己与阿汪护住，退至一角，冷眼旁观。
两名护卫挺剑向黑衣人进攻，却被黑衣人两三下轻巧化解，只见黑衣人身法奇快，转眼间已经到韩腾眼前。韩腾还来不及拔剑，就被黑衣人抓住肩膀，用力一甩，直接扔进湖中。
一击得手，黑衣人也不恋战，立刻飘然远去，众少年面面相觑，却不敢追击。
韩家下人赶忙将韩腾从湖中救起，他刚挨着甲板，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贼人，要是让我抓到，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这黑衣人颇为古怪，先别节外生枝了。”冷卓然好言劝道。
张天行忽道：“会是柳家派来的吗？”
冷卓然摇摇头，“柳家自负世家名门，骄傲得很。遇到不平事，就直接约战，要论单打独斗，他们家很少落下风。这黑衣人藏头露尾，不似柳家门风。”
张天行继续问：“有没有可能是孟星火呢？”
柳清水和孟星火同队夺冠，交情匪浅。枭鸟又极大可能死于冰针之下。
冷卓然默然不语，低头思索。
刚才被冷卓然挑落的物件滚落在甲板一角，叶艺刚想上前，清水已经抢先一步，快速拾起。
“小心有诈。”叶艺提醒道。
清水其实已经快速审视过了，没发现问题，于是托起给众人看，是三个精巧别致的小香囊。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先去报名点比较稳妥。”冷卓然提议道。
“好。”众人快速响应，毕竟离学宫越近就越安全。
待韩腾换装完毕，众世家子弟打算御剑离开，清水突然说道：“你们先去，我和阿汪随后就来。”
叶艺不放心，劝道：“跟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张天行带上阿汪。”
清水摇头拒绝，“带上我们会拖累你们的速度。”
叶艺还要再劝，清水又说：“我们不是来参赛的，不会有人花时间在我们身上。”
冷卓然一锤定音：“我们先行一步，夏兄弟自己当心些。”说完便御剑离开，其他人随即跟上。
刚才众人还围坐在一起吃饭谈天，场面热热闹闹，转眼间众人离去，诺大的船上冷冷清清，只留下清水与阿汪两人。
阿汪担心地问道：“阿青，我们怎么到岸边去？”
清水带着他走到船尾，指着一条小船道：“用这个。”
两人摇着桨，缓缓前行。湖面上波光粼粼，冷月清辉，清水半身沐浴在月光下，凝神思索。
阿汪开口打破了平静，“我知道，你原本跟他们一样。”
“他们？”清水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就是那些修仙的世家公子。”与叶艺等人混迹了一天，阿汪居然也知道世家公子这个称呼。
“如果你换身衣服，就跟那个冷公子的气质一模一样了。”阿汪十分实诚。
清水心中一动，笑问：“为何不说像韩腾？”
“那个韩公子，架子大，本事低，还被人丢到湖里，丢脸死了。”阿汪一脸嫌弃。
看他表情有趣，清水忍不住继续追问：“那，张天行呢？”
“他呀，在我们面前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但是到了韩腾跟前，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还有两幅面孔，不像。”阿汪一边说，一边摇头。
清水心情大好，放声大笑。
“别笑了，小心又有什么怪东西跑出来。”阿汪连忙阻止。
“不会再有古怪出来了。”清水笑意不减，语气笃定地说道。
阿汪奇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清水也不卖关子，直接答：“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御剑飞，动静太大，正好给人当活靶子练手，有啥古怪，定也会冲着他们去。”
阿汪拍手大笑，“难怪你不跟他们一起走。”想了想，忽又道：“阿青，你好坏，怎么不提醒一下他们？”
“这点小状况都应付不了，去参赛也只是给人当垫脚石。”清水平心而论。
阿汪不禁为叶艺担心，“其他人吃点苦头不要紧，但是叶姑娘之前救过我，阿青，你去帮帮她，好吗？”
见到清水一直沉吟不语，阿汪怕他不肯，又道：“再说，灵药还没拿到，阿大还在等着呢。”
清水心想，到了飞来峰，拿到清心丸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但却不易解释。
只得好言相劝，“修仙路途如果比作爬山，现在的新人赛只能算小土坡，如果连这小土坡都过不去，以后休想再翻越高山，现在帮她未必有益。”
阿汪见他不为所动，只能作罢。半晌后才又问道：“那么你翻越高山，看见的是什么风景？”
清水一怔，往事一幕幕忽然在眼前闪现，只见他眼眶微红，似是想起了伤心往事，脸上依次浮现痛苦、委屈、不甘、愤懑甚至有点凶狠的神情。
阿汪第一次见他这样，心想，刚才听他口气不小，新人赛都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困难能够困住他。
但见他眼光潋滟，似有泪光，阿汪心生悔意，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多嘴，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千辛万苦越过的高山，只是别人眼里的土丘。娘一直让我放弃修仙的身份，也不要妄想成为英雄。”清水忽然低语，像是对阿汪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阿汪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乖觉不再插话。
“娘还说，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才是幸福，什么家族荣光、扬名立万都是累赘。”清水目光凝滞，望着远方，似乎看见他娘亲就在那里。
阿汪脱口道：“想她了，就回家啊。”
他咬了一下嘴唇，幽幽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为什么？那你娘呢？”阿汪追问。
清水掩面，语气哽咽，“已经不在了。”
阿汪不禁回忆起，与清水的初次见面。半年前，清水路过庄家村，救下了落水的孩童，村里人十分感激，留他常住。他脾气随和，箭术高超，时不时打些山鸡野兔送给村民，时间一久，谁也不拿他当外人。
直到昨天，亲眼目睹清水使用法术，将几位仙门世家子弟牢牢压制，才觉察他的特别。
以他的身手，对待叶艺几人的态度，阿汪隐隐猜出，他在仙门世家里，身份应当不低，但是他为何甘心放弃那样的生活，待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呢？
想到这里，阿汪忍不住问道：“你还要去拿仙药吗？”
月光如丝，湖面闪烁着无数的微光，好像有无数的珍珠在跳动。湖岸边的柳树，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湖面增添一份诗意。一位身量修长，全身黑袍的怪人轻飘飘地站在柳树上。
韩腾气急败坏地问道：“是你捣的鬼？”
黑衣人反问：“是你说柳家荣光不复，只会投机取巧吗？”
冷卓然心生诧异，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柳家故人吗？”
黑衣人嘿嘿笑了一下，“几个小孩子，也想对柳家评头论足，接招。”说着手一扬，四股疾风向韩、冷、叶、秋疾驰袭来。
冷卓然大惊，连忙抽剑挑开，叶艺慌忙侧身闪躲，十分狼狈。秋语开启防护，只听叮当一声，一个花里胡哨的暗器被防御光晕弹开，滚落在甲板上。
韩腾身边窜出两名护卫，一左一右，一人护住他全身，另一人用剑将暗器挑回黑衣人。
“哈哈哈哈。”黑衣人大笑着侧身避开，双足一点，冲着韩腾飞去。
众少年大吃一惊，慌忙应对。清水感觉蹊跷，暗地里用防御术将自己与阿汪护住，退至一角，冷眼旁观。
两名护卫挺剑向黑衣人进攻，却被黑衣人两三下轻巧化解，只见黑衣人身法奇快，转眼间已经到韩腾眼前。韩腾还来不及拔剑，就被黑衣人抓住肩膀，用力一甩，直接扔进湖中。
一击得手，黑衣人也不恋战，立刻飘然远去，众少年面面相觑，却不敢追击。
韩家下人赶忙将韩腾从湖中救起，他刚挨着甲板，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贼人，要是让我抓到，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这黑衣人颇为古怪，先别节外生枝了。”冷卓然好言劝道。
张天行忽道：“会是柳家派来的吗？”
冷卓然摇摇头，“柳家自负世家名门，骄傲得很。遇到不平事，就直接约战，要论单打独斗，他们家很少落下风。这黑衣人藏头露尾，不似柳家门风。”
张天行继续问：“有没有可能是孟星火呢？”
柳清水和孟星火同队夺冠，交情匪浅。枭鸟又极大可能死于冰针之下。
冷卓然默然不语，低头思索。
刚才被冷卓然挑落的物件滚落在甲板一角，叶艺刚想上前，清水已经抢先一步，快速拾起。
“小心有诈。”叶艺提醒道。
清水其实已经快速审视过了，没发现问题，于是托起给众人看，是三个精巧别致的小香囊。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先去报名点比较稳妥。”冷卓然提议道。
“好。”众人快速响应，毕竟离学宫越近就越安全。
待韩腾换装完毕，众世家子弟打算御剑离开，清水突然说道：“你们先去，我和阿汪随后就来。”
叶艺不放心，劝道：“跟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张天行带上阿汪。”
清水摇头拒绝，“带上我们会拖累你们的速度。”
叶艺还要再劝，清水又说：“我们不是来参赛的，不会有人花时间在我们身上。”
冷卓然一锤定音：“我们先行一步，夏兄弟自己当心些。”说完便御剑离开，其他人随即跟上。
刚才众人还围坐在一起吃饭谈天，场面热热闹闹，转眼间众人离去，诺大的船上冷冷清清，只留下清水与阿汪两人。
阿汪担心地问道：“阿青，我们怎么到岸边去？”
清水带着他走到船尾，指着一条小船道：“用这个。”
两人摇着桨，缓缓前行。湖面上波光粼粼，冷月清辉，清水半身沐浴在月光下，凝神思索。
阿汪开口打破了平静，“我知道，你原本跟他们一样。”
“他们？”清水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就是那些修仙的世家公子。”与叶艺等人混迹了一天，阿汪居然也知道世家公子这个称呼。
“如果你换身衣服，就跟那个冷公子的气质一模一样了。”阿汪十分实诚。
清水心中一动，笑问：“为何不说像韩腾？”
“那个韩公子，架子大，本事低，还被人丢到湖里，丢脸死了。”阿汪一脸嫌弃。
看他表情有趣，清水忍不住继续追问：“那，张天行呢？”
“他呀，在我们面前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但是到了韩腾跟前，又是作揖，又是陪笑脸，还有两幅面孔，不像。”阿汪一边说，一边摇头。
清水心情大好，放声大笑。
“别笑了，小心又有什么怪东西跑出来。”阿汪连忙阻止。
“不会再有古怪出来了。”清水笑意不减，语气笃定地说道。
阿汪奇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清水也不卖关子，直接答：“他们那么多人一起御剑飞，动静太大，正好给人当活靶子练手，有啥古怪，定也会冲着他们去。”
阿汪拍手大笑，“难怪你不跟他们一起走。”想了想，忽又道：“阿青，你好坏，怎么不提醒一下他们？”
“这点小状况都应付不了，去参赛也只是给人当垫脚石。”清水平心而论。
阿汪不禁为叶艺担心，“其他人吃点苦头不要紧，但是叶姑娘之前救过我，阿青，你去帮帮她，好吗？”
见到清水一直沉吟不语，阿汪怕他不肯，又道：“再说，灵药还没拿到，阿大还在等着呢。”
清水心想，到了飞来峰，拿到清心丸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但却不易解释。
只得好言相劝，“修仙路途如果比作爬山，现在的新人赛只能算小土坡，如果连这小土坡都过不去，以后休想再翻越高山，现在帮她未必有益。”
阿汪见他不为所动，只能作罢。半晌后才又问道：“那么你翻越高山，看见的是什么风景？”
清水一怔，往事一幕幕忽然在眼前闪现，只见他眼眶微红，似是想起了伤心往事，脸上依次浮现痛苦、委屈、不甘、愤懑甚至有点凶狠的神情。
阿汪第一次见他这样，心想，刚才听他口气不小，新人赛都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困难能够困住他。
但见他眼光潋滟，似有泪光，阿汪心生悔意，不禁暗自埋怨自己多嘴，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千辛万苦越过的高山，只是别人眼里的土丘。娘一直让我放弃修仙的身份，也不要妄想成为英雄。”清水忽然低语，像是对阿汪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阿汪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乖觉不再插话。
“娘还说，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才是幸福，什么家族荣光、扬名立万都是累赘。”清水目光凝滞，望着远方，似乎看见他娘亲就在那里。
阿汪脱口道：“想她了，就回家啊。”
他咬了一下嘴唇，幽幽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为什么？那你娘呢？”阿汪追问。
清水掩面，语气哽咽，“已经不在了。”
阿汪不禁回忆起，与清水的初次见面。半年前，清水路过庄家村，救下了落水的孩童，村里人十分感激，留他常住。他脾气随和，箭术高超，时不时打些山鸡野兔送给村民，时间一久，谁也不拿他当外人。
直到昨天，亲眼目睹清水使用法术，将几位仙门世家子弟牢牢压制，才觉察他的特别。
以他的身手，对待叶艺几人的态度，阿汪隐隐猜出，他在仙门世家里，身份应当不低，但是他为何甘心放弃那样的生活，待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呢？
想到这里，阿汪忍不住问道：“你还要去拿仙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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