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楼家
阿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过往种种，都如过往云烟，清水只觉卸下了千金重担。
“什么狗屁世家，什么高山浅丘，说得对。”清水放声大笑。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种种束缚，就像是随着笑声释放出去了。
阿汪也跳起来，大笑道：“对吧，自己开心最重要。”
“阿汪，待我去给那位姑娘解释清楚缘由，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结伴游历？”清水想着，一个人太孤单，要是有阿汪作伴，一路上谈谈讲讲也不错。
阿汪眼前一亮，想到可以去山外的世界看看，也不用立刻跟清水分离，开心不已。
“那边就是新人赛的报名点。”清水指着山脚下的客栈说道。
“为什么是客栈？”阿汪问。
“世家分散在各地，因路程不同，各位考生到达的时间也有先后，所以学宫就安排他们先住下，为图省事，索性把报名点也安放于此。”
“叶姑娘她们也住在这里咯？”
“当然。”
“那你取了仙药，送回村，我们就启程去找你那位姑娘。”
清水脸上一红，叹道：“只希望她能原谅我，哎！”
阿汪安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既对她无意，早点把误会解开，对大家都好。”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你那位姑娘长得好看吗？”
清水回忆了一下，“好看。”
阿汪谈兴正浓，笑问：“比湖心亭的那位姐姐好看吗？”
“云泥之别。”清水语含笑意。
“哇，”阿汪惊叹，“有叶姑娘好看吗？”
清水皱眉，反问：“为什么提起她？”
“我觉得叶姑娘是最好看的姑娘。”阿汪衷心认为。
清水心下踌躇，还是下定决心劝道：“叶家势微，但还是端着名门的架子，这次的新人赛，叶艺恐怕还带着其他任务。
平常人家的子弟，想必她不会放在心上。”言下之意，就是劝解阿汪不要心存幻想，以免伤心。
但阿汪只是单纯觉得，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加上枭鸟袭击时，叶艺不顾危险救过他，只觉得救命恩人千好万好，没听出清水的弦外之音，只是好奇：“她还有什么任务？”
“相亲。”清水猜测。
“和谁？”
“地位高，人品好的世家子弟。”
阿汪问道：“上次他们说，有个叫楼凌云的会夺冠，那么叶姑娘会嫁给他吗？”
“从楼凌云的名字就看得出来，楼家志向很高，叶家不是他们心中良配。”清水分析道。
“四大家族中其他三家呢？”
“凤家这辈男丁稀少，年龄不适合，柳家从不娶世家女子，都不可能。叶家一直依附于江家，如果双方有意，早就订下来了，可能性不大。”清水继续推测。
阿汪对世家子弟知之甚少，几个主要的家族都问完了，于是问道：“那么还有谁？”
“新人赛第三关的世家子弟，最好是前三甲。”清水心里盘算了一下，得出结论。
“叶姑娘不是也要参加比赛吗？怎么可以一边比赛？一边相亲？
如果进入第三关的世家子弟品貌不佳，没有喜欢的怎么办？”阿汪想不明白。
“或者比赛途中遇到了自己心仪之人，但实力不济，那是帮他，还是赢过他呢？”
这把清水问住了，他心里从来都是只有赢的念头，和琢磨怎么赢，从来没有这些百转千回的算计，帮助竞争对手去赢得胜利，这种事情更是从未考虑过。
突然想通了一些关节，清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阿汪被吓了一跳。
“黑衣人、拦路虎、还有凌霄阁他们之间的关系。”清水说道：“凌霄阁十年之前宣布开始提供灵药仙丹，吸引大批考生前来报名，学宫应对不足，九年前的新人赛怨声载道。”
“是的，没错。”阿汪虽不明白，先赞同再说。
“学宫吸取教训，加派人手，设置路障，但还是阻挡不了大批考生一拥而入。六年前的新人赛还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嗯嗯，没错。”阿汪继续捧。
“鉴于此，有人提议，让落榜的考生担任拦路虎，成功刷掉了大批考生，三年前的比赛顺利举办，拦路虎制度得以继续保留。”
“是啊。”阿汪点头称是。
“今年的新人赛，楼凌云呼声最高，志在必得，但是比赛难免有输赢，怎么样才有必胜的把握呢？”
“是啊，怎么做到呢？”阿汪也好奇。
“利用拦路虎，把有能力的竞争者都在报名前剔除。”清水得出结论。
“原来如此，楼家真阴险。”阿汪唾弃，“那么他们用什么收买拦路虎呢？”
“疗伤和进补灵药，绝大部分都是楼家出产的，只需要拿出极少的一部分，就有不少低阶修士愿意卖命。”清水继续推测。
“那么黑衣人也是他们安排的？”阿汪突然想起，直接问道。
“恰恰相反，黑衣人针对的韩、冷两家，都是楼家的左膀右臂。”清水沉吟片刻。
“三年前的幻境，说不定也是黑衣人做的，他们也许发现了楼家利用拦路虎从中渔利，并没有声张，反而将计就计，利用幻境浑水摸鱼，把楼家的人都提前踢出局。”
“有道理。”阿汪脑袋似乎也灵光了不少，说道：“那他们为什么冒充柳家的人？”
“这个嘛，也许是混淆视听，也许是为了祸水东引，再或者有其他的目的，我暂时没想明白。”清水回道。
阿汪简直不要太佩服，问道：“阿青，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你告诉我的。”清水含笑道。
“我？”阿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说，叶艺如果遇到心仪之人，会帮他，还是会赢他。”清水提醒。
“原来如此。”阿汪恍然大悟，忽又道：“不好。”
“怎么了？”清水问道。
“黑衣人的目标是韩、冷两家，叶姑娘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清水答得很干脆。“别想太多了，我们拿上药就回去吧，仙门世家的事情，少插手比较好。”
阿汪本想求他去帮忙，但见他提前把话给堵死了，也就不好再强求，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叶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能不能提醒她，离韩冷两家远一点呢？”
清水叹气道：“她不会听的，我刚才分析的这些，她应当也想得到。”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说不定，她还想利用这个情况，攀上这两棵大树呢。”
闻言，阿汪也叹道：“世家子弟真的都是八百个心眼，也罢，拿上药，我们就去寻你那位姑娘吧。”
两人继续向客栈走去，却不曾想过，一心只想远离世家纷扰的清水，却再也无法抽身离开，反而越陷越深，直至泥足深陷，再也无法逃离。
“什么狗屁世家，什么高山浅丘，说得对。”清水放声大笑。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种种束缚，就像是随着笑声释放出去了。
阿汪也跳起来，大笑道：“对吧，自己开心最重要。”
“阿汪，待我去给那位姑娘解释清楚缘由，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结伴游历？”清水想着，一个人太孤单，要是有阿汪作伴，一路上谈谈讲讲也不错。
阿汪眼前一亮，想到可以去山外的世界看看，也不用立刻跟清水分离，开心不已。
“那边就是新人赛的报名点。”清水指着山脚下的客栈说道。
“为什么是客栈？”阿汪问。
“世家分散在各地，因路程不同，各位考生到达的时间也有先后，所以学宫就安排他们先住下，为图省事，索性把报名点也安放于此。”
“叶姑娘她们也住在这里咯？”
“当然。”
“那你取了仙药，送回村，我们就启程去找你那位姑娘。”
清水脸上一红，叹道：“只希望她能原谅我，哎！”
阿汪安慰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既对她无意，早点把误会解开，对大家都好。”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你那位姑娘长得好看吗？”
清水回忆了一下，“好看。”
阿汪谈兴正浓，笑问：“比湖心亭的那位姐姐好看吗？”
“云泥之别。”清水语含笑意。
“哇，”阿汪惊叹，“有叶姑娘好看吗？”
清水皱眉，反问：“为什么提起她？”
“我觉得叶姑娘是最好看的姑娘。”阿汪衷心认为。
清水心下踌躇，还是下定决心劝道：“叶家势微，但还是端着名门的架子，这次的新人赛，叶艺恐怕还带着其他任务。
平常人家的子弟，想必她不会放在心上。”言下之意，就是劝解阿汪不要心存幻想，以免伤心。
但阿汪只是单纯觉得，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加上枭鸟袭击时，叶艺不顾危险救过他，只觉得救命恩人千好万好，没听出清水的弦外之音，只是好奇：“她还有什么任务？”
“相亲。”清水猜测。
“和谁？”
“地位高，人品好的世家子弟。”
阿汪问道：“上次他们说，有个叫楼凌云的会夺冠，那么叶姑娘会嫁给他吗？”
“从楼凌云的名字就看得出来，楼家志向很高，叶家不是他们心中良配。”清水分析道。
“四大家族中其他三家呢？”
“凤家这辈男丁稀少，年龄不适合，柳家从不娶世家女子，都不可能。叶家一直依附于江家，如果双方有意，早就订下来了，可能性不大。”清水继续推测。
阿汪对世家子弟知之甚少，几个主要的家族都问完了，于是问道：“那么还有谁？”
“新人赛第三关的世家子弟，最好是前三甲。”清水心里盘算了一下，得出结论。
“叶姑娘不是也要参加比赛吗？怎么可以一边比赛？一边相亲？
如果进入第三关的世家子弟品貌不佳，没有喜欢的怎么办？”阿汪想不明白。
“或者比赛途中遇到了自己心仪之人，但实力不济，那是帮他，还是赢过他呢？”
这把清水问住了，他心里从来都是只有赢的念头，和琢磨怎么赢，从来没有这些百转千回的算计，帮助竞争对手去赢得胜利，这种事情更是从未考虑过。
突然想通了一些关节，清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阿汪被吓了一跳。
“黑衣人、拦路虎、还有凌霄阁他们之间的关系。”清水说道：“凌霄阁十年之前宣布开始提供灵药仙丹，吸引大批考生前来报名，学宫应对不足，九年前的新人赛怨声载道。”
“是的，没错。”阿汪虽不明白，先赞同再说。
“学宫吸取教训，加派人手，设置路障，但还是阻挡不了大批考生一拥而入。六年前的新人赛还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嗯嗯，没错。”阿汪继续捧。
“鉴于此，有人提议，让落榜的考生担任拦路虎，成功刷掉了大批考生，三年前的比赛顺利举办，拦路虎制度得以继续保留。”
“是啊。”阿汪点头称是。
“今年的新人赛，楼凌云呼声最高，志在必得，但是比赛难免有输赢，怎么样才有必胜的把握呢？”
“是啊，怎么做到呢？”阿汪也好奇。
“利用拦路虎，把有能力的竞争者都在报名前剔除。”清水得出结论。
“原来如此，楼家真阴险。”阿汪唾弃，“那么他们用什么收买拦路虎呢？”
“疗伤和进补灵药，绝大部分都是楼家出产的，只需要拿出极少的一部分，就有不少低阶修士愿意卖命。”清水继续推测。
“那么黑衣人也是他们安排的？”阿汪突然想起，直接问道。
“恰恰相反，黑衣人针对的韩、冷两家，都是楼家的左膀右臂。”清水沉吟片刻。
“三年前的幻境，说不定也是黑衣人做的，他们也许发现了楼家利用拦路虎从中渔利，并没有声张，反而将计就计，利用幻境浑水摸鱼，把楼家的人都提前踢出局。”
“有道理。”阿汪脑袋似乎也灵光了不少，说道：“那他们为什么冒充柳家的人？”
“这个嘛，也许是混淆视听，也许是为了祸水东引，再或者有其他的目的，我暂时没想明白。”清水回道。
阿汪简直不要太佩服，问道：“阿青，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你告诉我的。”清水含笑道。
“我？”阿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说，叶艺如果遇到心仪之人，会帮他，还是会赢他。”清水提醒。
“原来如此。”阿汪恍然大悟，忽又道：“不好。”
“怎么了？”清水问道。
“黑衣人的目标是韩、冷两家，叶姑娘跟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清水答得很干脆。“别想太多了，我们拿上药就回去吧，仙门世家的事情，少插手比较好。”
阿汪本想求他去帮忙，但见他提前把话给堵死了，也就不好再强求，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叶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能不能提醒她，离韩冷两家远一点呢？”
清水叹气道：“她不会听的，我刚才分析的这些，她应当也想得到。”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说不定，她还想利用这个情况，攀上这两棵大树呢。”
闻言，阿汪也叹道：“世家子弟真的都是八百个心眼，也罢，拿上药，我们就去寻你那位姑娘吧。”
两人继续向客栈走去，却不曾想过，一心只想远离世家纷扰的清水，却再也无法抽身离开，反而越陷越深，直至泥足深陷，再也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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