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惊鸿一刀
翌日。
曹川骑马来到镇抚司当差，在白虎堂点过卯后，便立马溜去了青龙堂，免得唐玖儿又来折磨自己。
青龙堂内。
金不唤叼着根狗尾草，悠闲的躺在藤椅上，桌案边还摆着一坛酒，甚是惬意。
瞧见曹川过来，金不唤带着刀疤的断眉微挑，眼神有些意外。
“你小子怎么过来了？翘班是吧，当心被轻雁那丫头逮到，可就有你受的了！”
曹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在金不唤身边坐下，叹气道。
“那也总比被人拉去当苦力强。”
金不唤瞧见曹川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好奇问道。
“发生何事了，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曹川呵呵一声，还是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给金不唤讲述一遍。
金不唤闻言，不禁渍渍出声，一脸默哀道。
“被玖儿盯上，你小子可有罪受了，别说跑到我这里，就算闹到解老头那，都没人拦得住他。”
曹川无奈摇头：“我待如何，打又打不过他，只能躲一时是一时了。”
说着，伸手向一旁桌子上的酒葫芦摸去。
金不唤眼疾手快，抢在曹川之前，将酒葫芦护在手中，一脸警惕的盯着曹川。
“你小子干嘛？让你躲这避风头可以，别碰老子酒啊，你知不知道这点酒来得有多不容易。”
嘿！老东西，还挺护食！
曹川耸耸肩膀：“一壶破酒，谁稀罕啊！”
金不唤闻言，顿时炸毛了，吹胡子瞪眼道。
“你小子知道个屁，这可是梁州送来的贡酒，老子好不容易从老司徒那里搞来一坛子，我平时都舍不得喝。”
曹川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尝尝。”
金不唤最受不了别人激将，当即命人取来酒碗，给曹川倒了一碗尝尝。
“怎么样？寻常酒铺喝不到这个味道吧！”
曹川端着酒碗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
“喝猛了，没尝出什么味来，你再给我倒一碗尝尝。”
金不唤嘿了一声。
“臭小子，合着你是来骗酒的吧？”
曹川眼见金不唤没有上当，渍渍摇头，假意离开。
“就这酒也值得我骗？食之无味，弃如草芥，还不如街角酒铺，老张头儿酿的松花酒，老金你的品味有失水准啊！”
金不唤望着曹川渐行渐远的背影，额头青筋暴起。
我的品味不行！？
这句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直直刺入金不唤的心口。
“臭小子，你给老子回来！”
曹川闻言，微微勾起嘴角，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怎么了？”
金不唤抬手将酒坛子撂到桌上，一副至死方休的模样。
“继续！”
……
白虎堂内。
陆轻雁刚刚从宫里回来，奉女帝旨意，带曹川入宫面圣，四下张望一番，却不见曹川的身影。
“曹川人呢？”
周泽扬几人正在一旁斗牌，皆是摇头不知。
“他早上过来点过卯之后，人就不见了。”
陆轻雁闻言，英气十足的眉头微皱，转身出去寻找。
青龙堂。
一个空酒坛子在地上滚动，醇厚浓郁的酒香，在大堂内弥漫。
曹川瘫在桌前，醉眼朦胧。
金不唤酒量很好，此刻只是三分醉意，嘴上大声叫嚷道。
“小子，你不是要学我的刀法吗？”
“走，带你出去开开眼界！”
曹川闻言，脚步踉跄，一步三晃的踱到外面。
青龙堂众人瞧见金不唤满身酒气的出来，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从演武场上退走，站在远处观望。
金不唤站在擂场上，伸手握住刀柄，身上气势浑然一变，上一刻还是醉眼迷离的酒蒙子，转眼就蜕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刀法宗师。
锵啷——
三尺刀身，缓缓出鞘。
金不唤手握古朴长刀，早已不复明亮的刀身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划痕，如同刀主一般，饱经风雨，老而弥坚。
“小子看好了！”
金不唤犹如一颗不动苍松，双腿稳扎地面，雪亮刀锋在周身游走，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如同一条银龙盘踞。
刀光剑影间，毫无气机波动，就连周身空气，都丝毫未起涟漪，如同毫无武艺的普通人，在随意挥舞长刀一般。
这便是江湖上那些巅峰武夫，所达到的境界，臻于化境、返璞归真！
金不唤一套刀法演练下来，横刀而立，回首望向曹川。
“你可记住了？”
曹川瘫坐在一旁，一脸醉态，茫然摇头。
“没记住也无碍，这些招式都没什么鸟用，真正的高手没人拘泥于此，出刀不过一念而已。”
“剑者，道也、术也，以技取胜；刀则不然，一气之长，锋芒毕露。”
金不唤说着，眼神徒然一变，寒铁刀身不断传来颤鸣，似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铮——
寒芒闪过，空荡荡的演武场上，蓦然响起一声凄厉刀鸣。
漫天刀芒犹如一条汹涌的江河，伴随着滔天之势，倾泻而出，刀势霸道绝伦，斩破长空，呼啸而至，卷起千层风浪。
远在望月楼上的唐玖儿，都被这股骇人声势惊动，起身来到楼榭台边，向远处望去。
白眉老头坐在她的对面，苍老脸颊上无波无澜，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盯着桌上棋局。
“不用理会，准是那糙汉又喝多了。”
陆轻雁正在四下寻找曹川的踪影，也被忽然传来的动静吸引注意。
演武场上，掀起一阵狂风巨浪，满天尘土飞扬，周遭摆放着的兵器架子，都被这股惊天气浪掀飞。
曹川坐在远处，身上黑袍衣摆飘荡，鬓发飞扬，醉蒙蒙的眸子，微微睁大，望着生平仅见的霸道一刀。
一刀过后，万籁俱寂，风浪骤歇。
金不唤站在光秃秃的演武场上，孑然而立，反手收刀入鞘，颇有宗师风范。
“小子，这一刀如何？”
曹川醉呼呼伸出拇指，口齿不清的嘟囔声。
“狠——”
金不唤咧嘴笑了笑，演练完刀法之后，本就不重的酒气，尽数散去。
“有些人一刀挥出，变幻万千，而我挥刀，一刀便是简单一刀。”
“但我为了这一刀，不知练了几十万刀，还是几百万刀，才达到这般挥刀自如的境界。”
“小子，你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曹川骑马来到镇抚司当差，在白虎堂点过卯后，便立马溜去了青龙堂，免得唐玖儿又来折磨自己。
青龙堂内。
金不唤叼着根狗尾草，悠闲的躺在藤椅上，桌案边还摆着一坛酒，甚是惬意。
瞧见曹川过来，金不唤带着刀疤的断眉微挑，眼神有些意外。
“你小子怎么过来了？翘班是吧，当心被轻雁那丫头逮到，可就有你受的了！”
曹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在金不唤身边坐下，叹气道。
“那也总比被人拉去当苦力强。”
金不唤瞧见曹川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好奇问道。
“发生何事了，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曹川呵呵一声，还是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给金不唤讲述一遍。
金不唤闻言，不禁渍渍出声，一脸默哀道。
“被玖儿盯上，你小子可有罪受了，别说跑到我这里，就算闹到解老头那，都没人拦得住他。”
曹川无奈摇头：“我待如何，打又打不过他，只能躲一时是一时了。”
说着，伸手向一旁桌子上的酒葫芦摸去。
金不唤眼疾手快，抢在曹川之前，将酒葫芦护在手中，一脸警惕的盯着曹川。
“你小子干嘛？让你躲这避风头可以，别碰老子酒啊，你知不知道这点酒来得有多不容易。”
嘿！老东西，还挺护食！
曹川耸耸肩膀：“一壶破酒，谁稀罕啊！”
金不唤闻言，顿时炸毛了，吹胡子瞪眼道。
“你小子知道个屁，这可是梁州送来的贡酒，老子好不容易从老司徒那里搞来一坛子，我平时都舍不得喝。”
曹川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尝尝。”
金不唤最受不了别人激将，当即命人取来酒碗，给曹川倒了一碗尝尝。
“怎么样？寻常酒铺喝不到这个味道吧！”
曹川端着酒碗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
“喝猛了，没尝出什么味来，你再给我倒一碗尝尝。”
金不唤嘿了一声。
“臭小子，合着你是来骗酒的吧？”
曹川眼见金不唤没有上当，渍渍摇头，假意离开。
“就这酒也值得我骗？食之无味，弃如草芥，还不如街角酒铺，老张头儿酿的松花酒，老金你的品味有失水准啊！”
金不唤望着曹川渐行渐远的背影，额头青筋暴起。
我的品味不行！？
这句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直直刺入金不唤的心口。
“臭小子，你给老子回来！”
曹川闻言，微微勾起嘴角，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怎么了？”
金不唤抬手将酒坛子撂到桌上，一副至死方休的模样。
“继续！”
……
白虎堂内。
陆轻雁刚刚从宫里回来，奉女帝旨意，带曹川入宫面圣，四下张望一番，却不见曹川的身影。
“曹川人呢？”
周泽扬几人正在一旁斗牌，皆是摇头不知。
“他早上过来点过卯之后，人就不见了。”
陆轻雁闻言，英气十足的眉头微皱，转身出去寻找。
青龙堂。
一个空酒坛子在地上滚动，醇厚浓郁的酒香，在大堂内弥漫。
曹川瘫在桌前，醉眼朦胧。
金不唤酒量很好，此刻只是三分醉意，嘴上大声叫嚷道。
“小子，你不是要学我的刀法吗？”
“走，带你出去开开眼界！”
曹川闻言，脚步踉跄，一步三晃的踱到外面。
青龙堂众人瞧见金不唤满身酒气的出来，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从演武场上退走，站在远处观望。
金不唤站在擂场上，伸手握住刀柄，身上气势浑然一变，上一刻还是醉眼迷离的酒蒙子，转眼就蜕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刀法宗师。
锵啷——
三尺刀身，缓缓出鞘。
金不唤手握古朴长刀，早已不复明亮的刀身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划痕，如同刀主一般，饱经风雨，老而弥坚。
“小子看好了！”
金不唤犹如一颗不动苍松，双腿稳扎地面，雪亮刀锋在周身游走，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沓，如同一条银龙盘踞。
刀光剑影间，毫无气机波动，就连周身空气，都丝毫未起涟漪，如同毫无武艺的普通人，在随意挥舞长刀一般。
这便是江湖上那些巅峰武夫，所达到的境界，臻于化境、返璞归真！
金不唤一套刀法演练下来，横刀而立，回首望向曹川。
“你可记住了？”
曹川瘫坐在一旁，一脸醉态，茫然摇头。
“没记住也无碍，这些招式都没什么鸟用，真正的高手没人拘泥于此，出刀不过一念而已。”
“剑者，道也、术也，以技取胜；刀则不然，一气之长，锋芒毕露。”
金不唤说着，眼神徒然一变，寒铁刀身不断传来颤鸣，似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铮——
寒芒闪过，空荡荡的演武场上，蓦然响起一声凄厉刀鸣。
漫天刀芒犹如一条汹涌的江河，伴随着滔天之势，倾泻而出，刀势霸道绝伦，斩破长空，呼啸而至，卷起千层风浪。
远在望月楼上的唐玖儿，都被这股骇人声势惊动，起身来到楼榭台边，向远处望去。
白眉老头坐在她的对面，苍老脸颊上无波无澜，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盯着桌上棋局。
“不用理会，准是那糙汉又喝多了。”
陆轻雁正在四下寻找曹川的踪影，也被忽然传来的动静吸引注意。
演武场上，掀起一阵狂风巨浪，满天尘土飞扬，周遭摆放着的兵器架子，都被这股惊天气浪掀飞。
曹川坐在远处，身上黑袍衣摆飘荡，鬓发飞扬，醉蒙蒙的眸子，微微睁大，望着生平仅见的霸道一刀。
一刀过后，万籁俱寂，风浪骤歇。
金不唤站在光秃秃的演武场上，孑然而立，反手收刀入鞘，颇有宗师风范。
“小子，这一刀如何？”
曹川醉呼呼伸出拇指，口齿不清的嘟囔声。
“狠——”
金不唤咧嘴笑了笑，演练完刀法之后，本就不重的酒气，尽数散去。
“有些人一刀挥出，变幻万千，而我挥刀，一刀便是简单一刀。”
“但我为了这一刀，不知练了几十万刀，还是几百万刀，才达到这般挥刀自如的境界。”
“小子，你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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