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题诗
转眼日落西斜。
曹川随着陆轻雁从宫里出来后，一同返回镇抚司，摸了半天鱼，熬到散值。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江湖杂技胸口碎大石啦…！”
蹄哒、蹄哒、
曹川骑马穿过寿仁坊，耳边嘈杂声不断，目光流转，忽然在街边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面露惊喜。
“浩研兄，是你吗？”
曹川牵马来到路边的字画摊儿前，一位头戴纶巾，身材消瘦的落魄书生，正蹲在摊位后面，手里拿着一本古籍，认真研读着。
闻声缓缓抬起脑袋，瞧见眼前那副熟悉脸颊后，神色同样一喜。
“曹川！这么巧！”
眼前这位书生是曹川之前的邻居，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出口成章，早在去年拜入国子监求学，是平安坊内远近闻名的才子，就是大人口中，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你不是去国子监求学了吗，怎么在这里摆上摊儿了？”
曹川瞧见眼前书生这般落魄模样，不由心生疑惑。
谕浩研闻言，随意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嗤笑。
“那种地方不去也罢！”
曹川察觉不对，微微皱眉。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谕浩研的母亲曾是青楼出身，自前朝大燕以来，为妓为盗者，是为贱籍，自出生便低人一等。
去年谕浩研在乡亲父老的欢送下，满心期盼的来到梦想中的学府，准备大展宏图，却不曾想因为出身卑贱，换来周围书生的白眼疏离，还称他为杂种！
谕浩研身为读书人，心气自然极高，当场便与那人打作一团，随后愤而离开国子监，因不愿家中担忧，便一直在外流浪，依靠贩卖字画为生。
曹川听闻他的经历，也是不由义愤填膺。
“竟有此事，陛下设立国子监，是为天下寒门书生搭建一座庇护所，他们竟敢倒行逆施。”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谕浩研微微摇头，抬手捶了曹川肩膀一拳，忽然咧嘴笑道。
“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居然混进镇抚司了！”
曹川笑道：“侥幸而已。”
……
街上人影错落，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蹲着路边闲聊。
曹川扫了一眼冷冷清清的摊子。
“生意不好？”
谕浩研笑着摇头，眼神有些无奈。
“可以说是无人问津！”
曹川清楚谕浩研的性格，文人大多心高气傲，断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只得另寻他法。
“诶，浩研兄，这副竹画当真栩栩如生啊。”
谕浩研扫了一眼，自嘲道。
“那有如何，路过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曹川手捧着画卷，心中忽然一动。
“浩研兄，我瞧你这副画，旁边还有空白，给你题诗一首如何？”
谕浩研闻言，不禁失笑出声。
“你题诗？得了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曹川从画篓中取出笔墨，笑道。
“试试嘛，反正你又卖不出去。”
谕浩研无奈摇头，摆了摆手，示意曹川随意发挥。
曹川挥笔撒墨，片刻之后，一诗即成。
“好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谕浩研起身目送，直至不见曹川身影，才黯然回到摊位蹲下。
“十年复十年，寒窗苦读的意义在哪里？”
曹川走后不久，一位路过的书生，忽然在字画摊位前停留，仔细打量着那副竹画，频频点头。
谕浩研瞧见生意上门，连忙起身招待。
“公子相中哪副画了，随意挑选。”
书生捧起那副竹画，询问价格。
“这副画多少银子，我买了。”
谕浩研瞧见是曹川刚刚题字的那副字画，连忙道。
“这副画被我朋友题诗了，公子若是喜欢的话，我再重新画一幅给你。”
书生摆摆手。
“不必不必，我看中的就是这首诗！”
谕浩研闻言，暗暗皱眉，凑到身边低头一看，顿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好诗…！”
谕浩研捧着画卷，望着上面的诗词，逐字琢磨。
一旁的书生等得有些急了。
“喂，你到底卖不卖？”
谕浩研因为母亲的缘故，最是听不得这个字，转头怒目而视。
“卖个锤子卖，给老子滚！”
说着，还举起画卷作势欲打，吓得书生连忙逃窜。
曹川骑马回到家中。
裴梓芸与赵夫人二人，正在厨房忙着包饺子。
“川儿回来了，快去洗洗手，饺子马上就包好了。”
曹川站在院内，微微一愣，玩饺子，吃嫂子…？
夜幕降临，月光如洒。
曹川像剑仙李青莲一般，闭剑养意，但为了不荒废剑谱，增拾武学底蕴，便以指为剑，演练剑术。
踏踏、
一袭黑衣从屋檐落下，如时而至，瞧见曹川这幅姿态，眼神不禁有些意外。
“你真要学那李青莲闭剑养意？”
曹川双手剑指，劲气如缕随行，收放自如，加之自身体内的磅礴气机，已经颇有内家宗师的雏形了。
“既然寻到前人登山之路，总要试上一试的！”
江雅儿坐到亭子内，皱眉道。
“李青莲此道，温养剑意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打磨心境，一剑祭出，方得挥尽心中意气，再无遗憾，才得而归。”
曹川干脆了当道：“这有何难？既然出剑，杀人而归便是。”
江雅儿哑口无言，摆了摆手。
“随便你吧…！”
曹川演练几遍剑法后，收敛气机，转身走入凉亭，与其闲聊道。
“我今日入京面圣了！”
江雅儿闻言，支着胳膊，绕有兴致的问道。
“感觉如何？”
曹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倾国之姿，绝代佳人。”
江雅儿微微眯眼：“喜欢吗？”
曹川笑道：“喜欢又如何？难不成入宫为妃吗？”
江雅儿偏过嗪首，轻哼一声。
“你想得倒是挺美，深宫之中女眷众多，若真让你入宫，那宫城到底是女帝的后宫，还是你的？”
“是不是就连当今太后，都逃不掉你的毒手？”
刑。
我看刑…！
曹川随着陆轻雁从宫里出来后，一同返回镇抚司，摸了半天鱼，熬到散值。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江湖杂技胸口碎大石啦…！”
蹄哒、蹄哒、
曹川骑马穿过寿仁坊，耳边嘈杂声不断，目光流转，忽然在街边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面露惊喜。
“浩研兄，是你吗？”
曹川牵马来到路边的字画摊儿前，一位头戴纶巾，身材消瘦的落魄书生，正蹲在摊位后面，手里拿着一本古籍，认真研读着。
闻声缓缓抬起脑袋，瞧见眼前那副熟悉脸颊后，神色同样一喜。
“曹川！这么巧！”
眼前这位书生是曹川之前的邻居，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出口成章，早在去年拜入国子监求学，是平安坊内远近闻名的才子，就是大人口中，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你不是去国子监求学了吗，怎么在这里摆上摊儿了？”
曹川瞧见眼前书生这般落魄模样，不由心生疑惑。
谕浩研闻言，随意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嗤笑。
“那种地方不去也罢！”
曹川察觉不对，微微皱眉。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谕浩研的母亲曾是青楼出身，自前朝大燕以来，为妓为盗者，是为贱籍，自出生便低人一等。
去年谕浩研在乡亲父老的欢送下，满心期盼的来到梦想中的学府，准备大展宏图，却不曾想因为出身卑贱，换来周围书生的白眼疏离，还称他为杂种！
谕浩研身为读书人，心气自然极高，当场便与那人打作一团，随后愤而离开国子监，因不愿家中担忧，便一直在外流浪，依靠贩卖字画为生。
曹川听闻他的经历，也是不由义愤填膺。
“竟有此事，陛下设立国子监，是为天下寒门书生搭建一座庇护所，他们竟敢倒行逆施。”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谕浩研微微摇头，抬手捶了曹川肩膀一拳，忽然咧嘴笑道。
“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居然混进镇抚司了！”
曹川笑道：“侥幸而已。”
……
街上人影错落，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蹲着路边闲聊。
曹川扫了一眼冷冷清清的摊子。
“生意不好？”
谕浩研笑着摇头，眼神有些无奈。
“可以说是无人问津！”
曹川清楚谕浩研的性格，文人大多心高气傲，断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只得另寻他法。
“诶，浩研兄，这副竹画当真栩栩如生啊。”
谕浩研扫了一眼，自嘲道。
“那有如何，路过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曹川手捧着画卷，心中忽然一动。
“浩研兄，我瞧你这副画，旁边还有空白，给你题诗一首如何？”
谕浩研闻言，不禁失笑出声。
“你题诗？得了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曹川从画篓中取出笔墨，笑道。
“试试嘛，反正你又卖不出去。”
谕浩研无奈摇头，摆了摆手，示意曹川随意发挥。
曹川挥笔撒墨，片刻之后，一诗即成。
“好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谕浩研起身目送，直至不见曹川身影，才黯然回到摊位蹲下。
“十年复十年，寒窗苦读的意义在哪里？”
曹川走后不久，一位路过的书生，忽然在字画摊位前停留，仔细打量着那副竹画，频频点头。
谕浩研瞧见生意上门，连忙起身招待。
“公子相中哪副画了，随意挑选。”
书生捧起那副竹画，询问价格。
“这副画多少银子，我买了。”
谕浩研瞧见是曹川刚刚题字的那副字画，连忙道。
“这副画被我朋友题诗了，公子若是喜欢的话，我再重新画一幅给你。”
书生摆摆手。
“不必不必，我看中的就是这首诗！”
谕浩研闻言，暗暗皱眉，凑到身边低头一看，顿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好诗…！”
谕浩研捧着画卷，望着上面的诗词，逐字琢磨。
一旁的书生等得有些急了。
“喂，你到底卖不卖？”
谕浩研因为母亲的缘故，最是听不得这个字，转头怒目而视。
“卖个锤子卖，给老子滚！”
说着，还举起画卷作势欲打，吓得书生连忙逃窜。
曹川骑马回到家中。
裴梓芸与赵夫人二人，正在厨房忙着包饺子。
“川儿回来了，快去洗洗手，饺子马上就包好了。”
曹川站在院内，微微一愣，玩饺子，吃嫂子…？
夜幕降临，月光如洒。
曹川像剑仙李青莲一般，闭剑养意，但为了不荒废剑谱，增拾武学底蕴，便以指为剑，演练剑术。
踏踏、
一袭黑衣从屋檐落下，如时而至，瞧见曹川这幅姿态，眼神不禁有些意外。
“你真要学那李青莲闭剑养意？”
曹川双手剑指，劲气如缕随行，收放自如，加之自身体内的磅礴气机，已经颇有内家宗师的雏形了。
“既然寻到前人登山之路，总要试上一试的！”
江雅儿坐到亭子内，皱眉道。
“李青莲此道，温养剑意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打磨心境，一剑祭出，方得挥尽心中意气，再无遗憾，才得而归。”
曹川干脆了当道：“这有何难？既然出剑，杀人而归便是。”
江雅儿哑口无言，摆了摆手。
“随便你吧…！”
曹川演练几遍剑法后，收敛气机，转身走入凉亭，与其闲聊道。
“我今日入京面圣了！”
江雅儿闻言，支着胳膊，绕有兴致的问道。
“感觉如何？”
曹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
“倾国之姿，绝代佳人。”
江雅儿微微眯眼：“喜欢吗？”
曹川笑道：“喜欢又如何？难不成入宫为妃吗？”
江雅儿偏过嗪首，轻哼一声。
“你想得倒是挺美，深宫之中女眷众多，若真让你入宫，那宫城到底是女帝的后宫，还是你的？”
“是不是就连当今太后，都逃不掉你的毒手？”
刑。
我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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