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执棋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上官家借着当年上官芊进宫之际，对我南宫家赶尽杀绝时可曾想过有今天？”
士兵模样的人将上官栩的尸体扔在地上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南宫？！原来是南宫舜那个老东西，当初我就劝父亲应该斩草除根，可惜他上年纪老糊涂了，竟然顾念旧情！”
上官陇看着眼前这个南宫家人，眼神中满是狠厉，道：“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他一边从腰间拔出佩剑，一边缓缓走向士兵。
“遗言？你还是先问过我手上这把剑再说吧！”
士兵握住剑柄摆出防御姿态，此时俨然没有了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
......
与此同时，就在天启城皇宫不远处的一处大院内。
夜色如水，月光泛起涟漪，穿透窗棂，洒落在简陋而素净的木桌上。
头发雪白的青年悠然坐于案前，一袭青衫若隐若现于朦胧的烛光里。
他的面容平和，眉宇间尽显从容不迫，似乎一切尘世的纷扰均已置之度外。
一壶新泡的寿眉，正冒着缕缕热气；氤氲之中，茶香沁人心脾。
他端起精致的青瓷茶盏，手指紧扣杯身，品一小口，其滋味醇厚细致。
他右手拿起一枚棋子在面前的棋盘上缓缓落下。
“将军。”
坐在他对面的人见到落子后挠了挠脑袋，片刻后投子认负。
“先生果然高明。”那人起身作揖。
白发青年将手中攥紧的棋子放了下来，呵呵笑道：“并不是我高明，而是殿下着急了而已。”
对面的人讪讪笑道：“先生说的是，临此大局，我的心怎么能静的下来啊。”
白发青年又抿了一口茶，道：“这一局我们布局多年，所有一切都已算尽，现在已经亥时了，还请殿下先行休息去吧。
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时，就是殿下重掌大权之日，到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殿下去处理。”
“那今晚之事就拜托先生了。”
对面之人沉默片刻后，再次起身恭敬作揖，走出了房门。
白发青年目送他离开，缓缓又为自己的茶杯里重新倒满了热茶。
“你倒是好兴致啊。”
房间里的阴影处，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白发青年听到声音，从桌上重新翻过一个倒扣的杯子，向杯子里注满了茶水。
“坐吧，你现在的养气之术相较当年，好了不少啊。
先帝在时，乐王也算得上是一位能征善战之人，竟然没发现我们对弈之时，旁边还站着第三人。”
阴影中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竟是赫然穿着一副漆黑的铠甲。他坐在白发青年对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吴言，你养气的功夫也不差啊。”
正在此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异响，不多时一只鸽子从院外飞落，直直的停在了窗檐上。
被唤作吴言的白发男子看到鸽子后，道：“上官家那边已经得手了，年轻人果然还是耐不住性子。
他们自以为老一辈死了，就可以掌握家族的权力和命运，却不知道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今天过后，南宫家和上官家不足为虑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棋盘上拿走了两枚黑色的车。
身着甲胄的男子皱了皱眉：“你连信都没看，就知道已经得手了？”
“这是自然。”
吴言神情淡然的整理起了红色的棋子：“古人说十年谋一国，周国这一局我布局了整整二十年啊。”
说话间，又有两只鸽子飞了进来。
“欧阳家、公孙家...”
吴言一边说，一边从棋子上拿掉了两枚黑色的炮，道：“这天启上四家：上官、南宫、欧阳、公孙，从今往后就要从这棋盘上消失了。”
他随即又从棋盘上拿掉了两枚黑色的马。
“钱家、李家...”
吴言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的面前是车、马、炮一子不差的红色棋子，而吴言面前的黑色棋子只剩下了五枚小兵、两枚象、两枚仕和老将。
他笑着对男子说道：“这棋你不会输吧？”
男子笑着起身，自信道：“当然不会，不过你就那么确定楚毅能解决那个离蛮？”
吴言平静的看着男子：“解决？或者不解决，对你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家王爷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想在青史上留下忠君爱国的美名？”
男子沉默片刻后，道：“也对，那我这就回阳关去了，这天启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吴言举起茶杯，淡然道：“左麒，这杯就当我是提前喝了你的庆功酒吧。”
“还是当做我大哥的送别酒吧。”
左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同样举起面前的茶杯，朝天上敬了敬。
“大哥，这条路是你替我选的，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罢，他将杯中茶倾洒在了地上。
吴言淡然一笑，也将杯中茶洒在了地上。
“不知道士才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派你去赵王麾下的决定。”
左麒闻言沉默片刻，开口道：“不会。”
吴言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着点头：“嗯，你说的对，否则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左士才了。左麒，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左麒又一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比先前几次时间更长。
吴言没有催他，只是重新为自己的杯中倒满了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终于，良久的沉默过后，左麒开口道：“你到底几岁了？”
提问过后，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大约过了三十瞬，吴言自嘲般笑了笑。
“我也不记得了。”
......
天启皇城
董蛟从皇城城楼向下看去，自从前来救驾的大臣被屠戮后，楚毅和他的士兵已经在那儿半个时辰了。
他不明白，楚毅为什么不攻城。
他在等他的赤骑，他不知道楚毅在等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小队骑兵。
董蛟见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想要透过漆黑的夜色看清那骑兵是不是自己的赤骑。
可惜事与愿违，那队骑兵径直来到了楚毅面前。
“报！将军，二营、三营已经和赤骑在城北交战，敌军未突破我军防线。”
站在董蛟身旁的张虎闻言，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城墙。
“妈的！”
士兵模样的人将上官栩的尸体扔在地上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南宫？！原来是南宫舜那个老东西，当初我就劝父亲应该斩草除根，可惜他上年纪老糊涂了，竟然顾念旧情！”
上官陇看着眼前这个南宫家人，眼神中满是狠厉，道：“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他一边从腰间拔出佩剑，一边缓缓走向士兵。
“遗言？你还是先问过我手上这把剑再说吧！”
士兵握住剑柄摆出防御姿态，此时俨然没有了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
......
与此同时，就在天启城皇宫不远处的一处大院内。
夜色如水，月光泛起涟漪，穿透窗棂，洒落在简陋而素净的木桌上。
头发雪白的青年悠然坐于案前，一袭青衫若隐若现于朦胧的烛光里。
他的面容平和，眉宇间尽显从容不迫，似乎一切尘世的纷扰均已置之度外。
一壶新泡的寿眉，正冒着缕缕热气；氤氲之中，茶香沁人心脾。
他端起精致的青瓷茶盏，手指紧扣杯身，品一小口，其滋味醇厚细致。
他右手拿起一枚棋子在面前的棋盘上缓缓落下。
“将军。”
坐在他对面的人见到落子后挠了挠脑袋，片刻后投子认负。
“先生果然高明。”那人起身作揖。
白发青年将手中攥紧的棋子放了下来，呵呵笑道：“并不是我高明，而是殿下着急了而已。”
对面的人讪讪笑道：“先生说的是，临此大局，我的心怎么能静的下来啊。”
白发青年又抿了一口茶，道：“这一局我们布局多年，所有一切都已算尽，现在已经亥时了，还请殿下先行休息去吧。
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时，就是殿下重掌大权之日，到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殿下去处理。”
“那今晚之事就拜托先生了。”
对面之人沉默片刻后，再次起身恭敬作揖，走出了房门。
白发青年目送他离开，缓缓又为自己的茶杯里重新倒满了热茶。
“你倒是好兴致啊。”
房间里的阴影处，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白发青年听到声音，从桌上重新翻过一个倒扣的杯子，向杯子里注满了茶水。
“坐吧，你现在的养气之术相较当年，好了不少啊。
先帝在时，乐王也算得上是一位能征善战之人，竟然没发现我们对弈之时，旁边还站着第三人。”
阴影中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竟是赫然穿着一副漆黑的铠甲。他坐在白发青年对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吴言，你养气的功夫也不差啊。”
正在此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异响，不多时一只鸽子从院外飞落，直直的停在了窗檐上。
被唤作吴言的白发男子看到鸽子后，道：“上官家那边已经得手了，年轻人果然还是耐不住性子。
他们自以为老一辈死了，就可以掌握家族的权力和命运，却不知道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今天过后，南宫家和上官家不足为虑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棋盘上拿走了两枚黑色的车。
身着甲胄的男子皱了皱眉：“你连信都没看，就知道已经得手了？”
“这是自然。”
吴言神情淡然的整理起了红色的棋子：“古人说十年谋一国，周国这一局我布局了整整二十年啊。”
说话间，又有两只鸽子飞了进来。
“欧阳家、公孙家...”
吴言一边说，一边从棋子上拿掉了两枚黑色的炮，道：“这天启上四家：上官、南宫、欧阳、公孙，从今往后就要从这棋盘上消失了。”
他随即又从棋盘上拿掉了两枚黑色的马。
“钱家、李家...”
吴言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的面前是车、马、炮一子不差的红色棋子，而吴言面前的黑色棋子只剩下了五枚小兵、两枚象、两枚仕和老将。
他笑着对男子说道：“这棋你不会输吧？”
男子笑着起身，自信道：“当然不会，不过你就那么确定楚毅能解决那个离蛮？”
吴言平静的看着男子：“解决？或者不解决，对你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家王爷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想在青史上留下忠君爱国的美名？”
男子沉默片刻后，道：“也对，那我这就回阳关去了，这天启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吴言举起茶杯，淡然道：“左麒，这杯就当我是提前喝了你的庆功酒吧。”
“还是当做我大哥的送别酒吧。”
左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同样举起面前的茶杯，朝天上敬了敬。
“大哥，这条路是你替我选的，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罢，他将杯中茶倾洒在了地上。
吴言淡然一笑，也将杯中茶洒在了地上。
“不知道士才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派你去赵王麾下的决定。”
左麒闻言沉默片刻，开口道：“不会。”
吴言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着点头：“嗯，你说的对，否则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左士才了。左麒，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左麒又一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比先前几次时间更长。
吴言没有催他，只是重新为自己的杯中倒满了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终于，良久的沉默过后，左麒开口道：“你到底几岁了？”
提问过后，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大约过了三十瞬，吴言自嘲般笑了笑。
“我也不记得了。”
......
天启皇城
董蛟从皇城城楼向下看去，自从前来救驾的大臣被屠戮后，楚毅和他的士兵已经在那儿半个时辰了。
他不明白，楚毅为什么不攻城。
他在等他的赤骑，他不知道楚毅在等什么。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小队骑兵。
董蛟见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想要透过漆黑的夜色看清那骑兵是不是自己的赤骑。
可惜事与愿违，那队骑兵径直来到了楚毅面前。
“报！将军，二营、三营已经和赤骑在城北交战，敌军未突破我军防线。”
站在董蛟身旁的张虎闻言，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城墙。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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