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头万绪从始来
极夜虽名为先知，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过是莫名接受了大道的传承，就被推着不停往前走。未来何去何从，自己在这其中到底是扮演着何种角色，他想不通，也看不透。心中的慌乱无人可说，只能是每日陷入到漫无目的地学习中，企图找到些安定。
先知管理局的出现，让他在紧张的同时，却也松下一口气，很矛盾的感觉。或许是前世对于政府的先天性信任，他心中并没有排斥他们的存在。只是有些隐隐担心自己就此被其裹挟，失去自由……
……
两人的合作谈话没有持续多久，想法不同，又各有顾虑，终究无法坦诚，最终也只能是草草收场。唯一达成一致的事便是对于这些学生的处理，两人一致认为，监管是必须的，毕竟现在他太过弱小，一旦身份被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此后的安排，极夜认为不该去限制他们的行动，应该继续他们的事业。毕竟卢书的学习小组只要不停地扩张成员，那么就有很大的几率会成为“移山”的信徒。
易山行也没有什么异议，总部的人刚刚才接到他证实先知的消息，在总部来人之前，他只能认同极夜的计划。毕竟传教这种事情贸然插手，很容易加深双方的隔阂。
……
回到之前的会议室后，极夜看到众人正喧闹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异常兴奋的表情。毕竟都还只是大学生，突然见证了神迹的发生，而且身上还有奇异的变化，只顾着相互分享着自己的兴奋感受，竟然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正被监管中。甚至他们还认为这一切本就是应该的。
看到极夜的到来，众人更是激动，一拥上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易山行在一旁拦着众人，让大家保持安静，只是没有人在意他的呐喊。
极夜不由得苦笑一声，随即高声说道：“大家都坐好，我一个个回答你们的问题，不然乱哄哄一片，我什么也听不清！”
“您真的是我们东联邦的那位先知吗？我们现在都是您的信徒了吗？可我们明明没有信仰什么神啊？”在众人坐下后，卢书第一个出声问道。
极夜站在最前面，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信徒，心中还是略微有些紧张。他不时调整着呼吸，微笑着缓缓说道：“我的确是前段时间刚刚觉醒的先知，只不过我这个先知有点特殊，不信神。”
“不信神信什么？先知还可以不信神吗？”
“是啊，难不成信科学？信真理？”
“真要是那样，那我们的信仰可太坚定了！”
……
极夜摇摇头，说道：“我是承大道点化的先知，不同于世上的其他教派，我们信道而非信神。大道是与真神同根同源的存在，祂是太初的本源，是玄妙的本质，祂无形无象，无法被认知，祂没有人格化的意识，但也不是纯粹的真理规则。大道并非是其本名，只是一个方便我们理解的权宜之称。”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卫云清突然开口说道，“这与真神的一些特性很相似。只是真神具有人格化的存在，所以大道……是真神的另一面吗？”
“不，大道和真神是更为玄妙复杂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一体双面可以解释，这些问题离你们太遥远，我们现在先不讨论。”极夜看着这个女学生，说道，“大道玄奥，所以传下了更为简单明了的【山海】之道，方便世人的信仰。刚刚卢书所讲诉的愚公移山就是【山海】中的一个神话传说。”
一个男同学举手问道：“所以我们是要信仰愚公吗？”
“当然不是，愚公只是一个凡人，你们自然不需要信仰他，你们信仰的是移山！”极夜缓缓说道。
“可……这种事情也算信仰吗？”卢书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就是【山海】的信仰，不需要你们去信仰什么神明，只是相信一种精神，一种意志！你们感觉自己突然头脑清明，就是【山海】在接受信仰后对你们的回馈。那只会让你们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好一些，没有任何副作用。”
卫云清不解的问道：“可什么样才算是信仰，我明明很认同愚公那种坚持的精神，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我这样不算信仰吗？”
“你只是认同坚持的精神，但你并没有真正相信移山……”极夜若有深意地说道。
卫云清看了眼极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点点头，不再作声。
极夜也没有理会小女生的心思，继续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也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毕竟我们不是外面那些教派，不需要搞什么整日祈祷朝拜之类的事情，你们的生活依旧会以前一样，只是精神状态会比平时更好一点。我也不需要你们去做什么，你们继续自己的生活就好。当然，这个移山学习小组还是很有前途，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再接再厉，争取有一天实现你们的目标！”
卢书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就只是这样吗？这么大的一件事……就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和参与吗？”
“是啊！先知您不用不好意思，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就说！”
极夜看着热情的众人，心中也有些开心，看来大道的这种放养式传教，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信仰这种事情，越是发乎自然，越是稳定，若一昧强求，或许只会适得其反。他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向周围人传播一下愚公移山的故事。”
“这是必须的，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卢书第一个表态支持。
会议室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讨论起如何让更多的人信仰移山。大学生们对于这种奇异之事，往往抱有极大热情，因为这可以让他们在同学中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没有多少人愿意一辈子只做个普通人，更何况这些烂泥地出生的大学生本就在学校里是最为低调的存在，原本加入卢书的学习小组也是为了能有一个提升自身地位的方式，而现在先知的出现，则更是让他们看到了一种新的未来，每个人都异常兴奋。
……
天下熙熙攘攘，不过是利来利往。
极夜很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无论是看似热情的大学生，还是满腔正义的易山行，又或是沉默不语的卫云清。大家不过初识，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岂会因为自己是个先知就倒头就拜。
奉承也好，算计也罢，终究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有各的思量，只是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易山行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极夜，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开心，虽然他一直保持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他没有多问，只是递过一支烟，又帮他点上。
极夜缓缓吸了一口，心中暗想，罢了，千头万绪从始来，路不就在脚下……
……
先知管理局的出现，让他在紧张的同时，却也松下一口气，很矛盾的感觉。或许是前世对于政府的先天性信任，他心中并没有排斥他们的存在。只是有些隐隐担心自己就此被其裹挟，失去自由……
……
两人的合作谈话没有持续多久，想法不同，又各有顾虑，终究无法坦诚，最终也只能是草草收场。唯一达成一致的事便是对于这些学生的处理，两人一致认为，监管是必须的，毕竟现在他太过弱小，一旦身份被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此后的安排，极夜认为不该去限制他们的行动，应该继续他们的事业。毕竟卢书的学习小组只要不停地扩张成员，那么就有很大的几率会成为“移山”的信徒。
易山行也没有什么异议，总部的人刚刚才接到他证实先知的消息，在总部来人之前，他只能认同极夜的计划。毕竟传教这种事情贸然插手，很容易加深双方的隔阂。
……
回到之前的会议室后，极夜看到众人正喧闹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异常兴奋的表情。毕竟都还只是大学生，突然见证了神迹的发生，而且身上还有奇异的变化，只顾着相互分享着自己的兴奋感受，竟然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正被监管中。甚至他们还认为这一切本就是应该的。
看到极夜的到来，众人更是激动，一拥上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易山行在一旁拦着众人，让大家保持安静，只是没有人在意他的呐喊。
极夜不由得苦笑一声，随即高声说道：“大家都坐好，我一个个回答你们的问题，不然乱哄哄一片，我什么也听不清！”
“您真的是我们东联邦的那位先知吗？我们现在都是您的信徒了吗？可我们明明没有信仰什么神啊？”在众人坐下后，卢书第一个出声问道。
极夜站在最前面，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信徒，心中还是略微有些紧张。他不时调整着呼吸，微笑着缓缓说道：“我的确是前段时间刚刚觉醒的先知，只不过我这个先知有点特殊，不信神。”
“不信神信什么？先知还可以不信神吗？”
“是啊，难不成信科学？信真理？”
“真要是那样，那我们的信仰可太坚定了！”
……
极夜摇摇头，说道：“我是承大道点化的先知，不同于世上的其他教派，我们信道而非信神。大道是与真神同根同源的存在，祂是太初的本源，是玄妙的本质，祂无形无象，无法被认知，祂没有人格化的意识，但也不是纯粹的真理规则。大道并非是其本名，只是一个方便我们理解的权宜之称。”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卫云清突然开口说道，“这与真神的一些特性很相似。只是真神具有人格化的存在，所以大道……是真神的另一面吗？”
“不，大道和真神是更为玄妙复杂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一体双面可以解释，这些问题离你们太遥远，我们现在先不讨论。”极夜看着这个女学生，说道，“大道玄奥，所以传下了更为简单明了的【山海】之道，方便世人的信仰。刚刚卢书所讲诉的愚公移山就是【山海】中的一个神话传说。”
一个男同学举手问道：“所以我们是要信仰愚公吗？”
“当然不是，愚公只是一个凡人，你们自然不需要信仰他，你们信仰的是移山！”极夜缓缓说道。
“可……这种事情也算信仰吗？”卢书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就是【山海】的信仰，不需要你们去信仰什么神明，只是相信一种精神，一种意志！你们感觉自己突然头脑清明，就是【山海】在接受信仰后对你们的回馈。那只会让你们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好一些，没有任何副作用。”
卫云清不解的问道：“可什么样才算是信仰，我明明很认同愚公那种坚持的精神，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我这样不算信仰吗？”
“你只是认同坚持的精神，但你并没有真正相信移山……”极夜若有深意地说道。
卫云清看了眼极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点点头，不再作声。
极夜也没有理会小女生的心思，继续对着众人说道：“各位也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毕竟我们不是外面那些教派，不需要搞什么整日祈祷朝拜之类的事情，你们的生活依旧会以前一样，只是精神状态会比平时更好一点。我也不需要你们去做什么，你们继续自己的生活就好。当然，这个移山学习小组还是很有前途，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再接再厉，争取有一天实现你们的目标！”
卢书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就只是这样吗？这么大的一件事……就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和参与吗？”
“是啊！先知您不用不好意思，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就说！”
极夜看着热情的众人，心中也有些开心，看来大道的这种放养式传教，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信仰这种事情，越是发乎自然，越是稳定，若一昧强求，或许只会适得其反。他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向周围人传播一下愚公移山的故事。”
“这是必须的，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卢书第一个表态支持。
会议室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讨论起如何让更多的人信仰移山。大学生们对于这种奇异之事，往往抱有极大热情，因为这可以让他们在同学中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没有多少人愿意一辈子只做个普通人，更何况这些烂泥地出生的大学生本就在学校里是最为低调的存在，原本加入卢书的学习小组也是为了能有一个提升自身地位的方式，而现在先知的出现，则更是让他们看到了一种新的未来，每个人都异常兴奋。
……
天下熙熙攘攘，不过是利来利往。
极夜很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无论是看似热情的大学生，还是满腔正义的易山行，又或是沉默不语的卫云清。大家不过初识，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岂会因为自己是个先知就倒头就拜。
奉承也好，算计也罢，终究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有各的思量，只是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易山行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极夜，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开心，虽然他一直保持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他没有多问，只是递过一支烟，又帮他点上。
极夜缓缓吸了一口，心中暗想，罢了，千头万绪从始来，路不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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