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战不退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尸体落在了刘世亨不远处。
他其实已经在逃跑了，因为他发现靠手根本摧毁不了小金字塔。
既然摧毁不了，那就先跑呗，听劝的刘世亨跑起路来毫无压力。
但现在命运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这特么……”
刘世亨抬头看向远处战场，蓝光闪烁间，又一位战士被大尖甩出。
这些人在用命拖住大尖，也许是为他摧毁小金字塔创造机会，也许是为他逃跑争取时间。
“特么的，老子干了！”
刘世亨跑到战士尸体前，想拿战刀，然后再去砍小金字塔。
战士死不瞑目，尸体怒目圆睁，战刀握得极紧，刘世亨只好开启装置，这才把战刀从战士手中拿出。
临走前，轻轻把战士眼睛抚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握着战士的战刀，刘世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他与自己同在。
刘世亨朝着小金字塔狂奔而去。
“吼！”大尖怒吼。
不知为何，明明大尖背对着这里，却好像能看到这里一样，转身想要冲到这里保护小金字塔。
“拦住它！”
张道安也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双膝贴地滑行，双刀狠狠砍在大尖腰侧，砍出两道血痕，将大尖砍得一个趔趄。
其他人见状立马冲上去，“哐哐哐哐哐”，死死拖住大尖。
刘世亨冲到梭形飞行器时，那个小金字塔上面缺少的半部分快要被填满，此时就剩个塔尖了。
来不及多想，对着那个缺口，刘世亨挥舞战刀一刀一刀砍下去。
一刀，纹丝不动。
两刀、三刀、四刀……刘世亨绝望得发现，根本砍不动啊！
咦，不对，战刀两边都砍出豁口了，中间怎么没事？
刘世亨心中灵光一现，举起战刀，直直朝小金字塔内部捅去。
小金字塔内部出乎意料的柔软，他转动战刀，将小金字塔内部搅的一团糟。
“嘎吱~”
一阵连绵的令人牙酸的低响从梭形飞行器中传来，刘世亨赶忙转身快跑两步，然后跳跃，卧倒闪避。
这是文化课中教过的，这种声音说明梭形飞行器马上就要自爆了。
一阵黑雾从梭形飞行器中蒸腾而出，整个梭形飞行器开始慢慢胀裂、破碎，黑色铁片四处乱飞。
“嗷呜~”
大尖似乎与梭形飞行器有感应，在梭形飞行器开始破碎时，大尖就开始发出刺耳凌厉的嚎叫。
刘世亨朝战场望了一眼，大尖满身是伤，四周围着的战士已经少了很多，新兵教官团减员过半，1123剩余队员也许全都牺牲了。
大尖嚎叫，新兵教官团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
“跑啊！”
张道安朝刘世亨大喊，他知道一会大尖会疯狂追杀刘世亨。
“拦住它！”
这是张道安发出的最后一道声音，他用自己的生命，止住大尖重新抬起的脚步。
柱剑将张道安贯穿了，从上而下斜着贯穿张道安的身体。
“跑啊……”
平时训练喜欢大吼大叫的他此时声音微弱，没有人能听到。
而后，他死死抱住大尖的右腿。
大尖柱剑一甩，张道安身体便从中间到下面裂开。刘世亨早已转头狂奔，他没有看到这一幕。
队友的呼吸重了几分，但没有时间悲伤，要完成张道安的遗愿，将这具大尖拖住！
大尖也许丧失了理智，一心对着刘世亨冲去，对于身边的这些攻击不管不顾，这让围攻大尖的战士轻松了几分。
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
刘世亨在前面跑，险象环生，在最危险的一次，王威龙猛地扑上来，把战刀狠狠插入大尖腰侧。
那里被砍过很多次，王威龙最后的舍命重击终于将战刀深深插入。
“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战无退路……”
王威龙本想大声喊出这句口号，可喊了一半，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战无退路，身阻长空！”
刘世亨在心中默念。
新兵教官团死伤惨重，再也无法拖住大尖。
但此时，天边突然传来“咄咄咄”的直升机螺旋桨声。
“哐！”
大尖柱剑扫来，刘世亨躲闪不及，生死关头他架起战刀格挡。
“砰！”一股势不可挡的巨力从战刀传递过来，刘世亨顿时被拍飞，在地上止不住地翻滚。
地上有很多梭形飞行器爆炸的黑色铁片，不知有多少已经扎入他的身体里。
新兵教官团剩下的几人还在拼命，却阻挡不住大尖的靠近。
“咄咄咄咄咄……”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看到情况危急，有人在半空中一跳而下。
刘世亨仰面躺着，他看到空中军绿色直升机中跳出一个冒着蓝光的人。
那人脸上带着面具，在空中调整姿势，直接跳到大尖身前。
然后一刀下去。
也可能是两刀，刘世亨还没有看清他的出刀，总之，在极短的时间内，本就已经重伤的大尖变成了好几截，然后倒下了。
被切割的大尖依然完成了自毁的过程，刘世亨猜测，可能是大尖体内有某种特殊的传感器，当感应到大尖死亡，或是身体一部分与其他部分的联系被断开时，就会启动某一部分或全部身体的自毁。
直升机落地，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去收拾大尖的残骸，面具人则和教官团剩下的几人交流。
交流结束后，面具人向教官和1123小队队员战死的方向敬礼。
刘世亨站起来，也跟着他向那个方向敬礼。
从某种角度来说，教官们也是为了救刘世亨而战死。
礼毕，面具人走到刘世亨旁边，拍拍他肩膀，称赞道：“作为一位新兵，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有心理压力。”
“不过，”他皱眉看着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汩汩冒血的刘世亨关心道：“你不先去接受治疗吗？”
说话的空档，一排救护车已经驶来，这是1123区域附近的医疗站紧急从附近医院借调过来的。
刘世亨和剩下的教官被赶来的赶来的医生护士抬到担架上，拉到治疗站救治。
“对了，你叫什么？”面具人本来要走，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回来问问。
“我叫刘世亨。”
“你就是刘世亨？”面具人很惊讶：“你别去医疗站了，跟我走吧，我们直升机上也有医生。”
面具人本来只来了一个直升机，但临走之前老头非要他把研究院里最好的医生带上，又告诉他，如果正好遇到一个叫刘世亨的新兵，就把他顺便带回来。
来的时候还想着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结果还真发生了。
刘世亨躺在担架上，血怎么都止不住，很快淌满了整个担架。
“你等会，”老医生看不下去：“这小战士伤的这么重，得赶紧送去医疗站治疗，直升机上怎么治疗，你这不瞎搞吗！”
“折医生在直升机上。”面具人解释一句。
“什么折不折……噢，折医生在车上啊，那还不赶紧送过去。”老医生态度转弯，反而催促道。
正如同这里有九个军团，提到军团长大家都会想到一个人一样；在源能医疗系统中，提到折医生大家也只会想起一个人。
源能医疗第一人，远航派质子，折秋泓。
面具人急忙将他抬上了另一架直升机，将机舱里的负责警戒的其他人全都赶出去，只留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
这个直升机似乎是专门用来救援的医疗直升机，机舱内大大小小的设备堆满了机舱。
“快，折医生，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折秋泓平静地拿出口罩，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只是普通地拿着镊子翻着看，又在一些仪器上摆弄着，很快，她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不可思议的涟漪：“你这人怎么还活着呢？”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面具人急道：“折医生，能救活吗？”
折秋泓恢复平静：“我尽量。”
面具人点点头，他相信折秋泓的医德，坐在旁边不动，默默看着她在刘世亨身上动作。
“嘶~”
这是刘世亨身体铁片被拔出时疼痛的倒吸冷气声。
“嘶~”
这是折秋泓看到本该昏迷或死亡的刘世亨跟没事人一样的惊讶倒吸冷气声。
“不可思议……”
这是折秋泓从刘世亨的又粗又大拔出铁片时发出的惊叹声。
直升机终究没有飞回研究院，在折医生的强烈建议下，直升机飞向另一个医疗站，准备给刘世亨做手术。
医疗站的人接到通知，全都出来迎接。
折秋泓作为源能医疗第一人，也不吝啬自己的技术，在蔚蓝联军的要求下，每年都会展开培训，基本所有骨干医生都算是她的学生。
“折医生，”医疗站的医生尊敬地说道：“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可否允许我们旁观？”
“可以，”折秋泓随口答道，走了两步，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行，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手术室，护士也不行。”
“护士站在手术室外等着，他和我一起进去。”
折秋泓指指面具人。
直升机下来人把面具人的证件拿给医生看。
证件上有一个大大的章，写着一个名字：吕墨逸。
军团四个S级之一，超级战力，吕神，吕墨逸！
医生本来很为难，看到证件后送了口气：“好吧，那就麻烦吕神了。”
折秋泓不反对有人参观自己的手术，但是这个病人太过特殊，受到的这些伤明明足以致死，他现在却能活蹦乱跳。
“他很特殊吧。”一向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折秋泓突然试探道。
“S级，我们不希望他过早夭折。”吕墨逸没有隐瞒老头透给他的信息。
折秋泓摇摇头：“你说的不对，起码没说全。”
“我就知道这些，可能还有别的，只不过老头没告诉我罢了。”吕墨逸摆摆手。
“你不想知道？”折秋泓问道。
“老头没跟我说就说明不该我知道呗，”吕墨逸大大咧咧：“知道那么多干啥。”
“……”折秋泓低下头专心做手术。
远航派领袖是个很神秘的人，神秘到蔚蓝联军至今对她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是的，折秋泓并不是普通的质子，而是远航派这一代的神秘领袖，派内最为天才的源能科学家和医生。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她说服了远航议会的一众元老，和蔚蓝联军展开了有限度的、不公平的合作，她自己则来到了这里当质子。
远航派，是一个由超级富豪和科研人员组成建立的自保求生组织，通过自身长期积累的优势，全力协助蔚蓝发展源能飞船技术，在暗中引导研究方向的发展，从星球内的战斗，变成太空外的探索。
或者说，变成保存人类的“火种计划”。
这是蔚蓝联军内严禁的逃亡派思想，所以远航派也不敢大张旗鼓，处于半潜伏状态。
太空探索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除了怎么在天上飞的更久的能源问题外，人体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些年折秋泓也进行了不少研究，但是对于人类如何在太空长期生存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头绪，现在手中的病人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刘世亨兴奋地瞪大眼睛，等着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
倒不是他想兴奋，而是折秋泓给他打了很多麻醉，结果越打他越兴奋。
本来他是闭着眼的，刚刚不小心睁开眼，眼睛被无影灯刺激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又闭上眼。
脑中突然传来提示音。
【受到强光伤害：临时视力+28；视力+6；临时动态视力+15……】
诶，这也行？
刘世亨突然发现自己思路窄了，以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他把眼睛睁开，死死瞪着无影灯。
【受到强光伤害：临时视力+32；视力+13；临时动态视力+21……】
【……】
瞪了一会儿，刘世亨把视线转移到专心致志给他做手术的折秋泓身上。
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折秋泓平常做手术时很是冷静，但刘世亨的身体状况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她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震惊。
诶，看见了，看见了……
他其实已经在逃跑了，因为他发现靠手根本摧毁不了小金字塔。
既然摧毁不了，那就先跑呗，听劝的刘世亨跑起路来毫无压力。
但现在命运给了他第二个选择。
“这特么……”
刘世亨抬头看向远处战场，蓝光闪烁间，又一位战士被大尖甩出。
这些人在用命拖住大尖，也许是为他摧毁小金字塔创造机会，也许是为他逃跑争取时间。
“特么的，老子干了！”
刘世亨跑到战士尸体前，想拿战刀，然后再去砍小金字塔。
战士死不瞑目，尸体怒目圆睁，战刀握得极紧，刘世亨只好开启装置，这才把战刀从战士手中拿出。
临走前，轻轻把战士眼睛抚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握着战士的战刀，刘世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他与自己同在。
刘世亨朝着小金字塔狂奔而去。
“吼！”大尖怒吼。
不知为何，明明大尖背对着这里，却好像能看到这里一样，转身想要冲到这里保护小金字塔。
“拦住它！”
张道安也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双膝贴地滑行，双刀狠狠砍在大尖腰侧，砍出两道血痕，将大尖砍得一个趔趄。
其他人见状立马冲上去，“哐哐哐哐哐”，死死拖住大尖。
刘世亨冲到梭形飞行器时，那个小金字塔上面缺少的半部分快要被填满，此时就剩个塔尖了。
来不及多想，对着那个缺口，刘世亨挥舞战刀一刀一刀砍下去。
一刀，纹丝不动。
两刀、三刀、四刀……刘世亨绝望得发现，根本砍不动啊！
咦，不对，战刀两边都砍出豁口了，中间怎么没事？
刘世亨心中灵光一现，举起战刀，直直朝小金字塔内部捅去。
小金字塔内部出乎意料的柔软，他转动战刀，将小金字塔内部搅的一团糟。
“嘎吱~”
一阵连绵的令人牙酸的低响从梭形飞行器中传来，刘世亨赶忙转身快跑两步，然后跳跃，卧倒闪避。
这是文化课中教过的，这种声音说明梭形飞行器马上就要自爆了。
一阵黑雾从梭形飞行器中蒸腾而出，整个梭形飞行器开始慢慢胀裂、破碎，黑色铁片四处乱飞。
“嗷呜~”
大尖似乎与梭形飞行器有感应，在梭形飞行器开始破碎时，大尖就开始发出刺耳凌厉的嚎叫。
刘世亨朝战场望了一眼，大尖满身是伤，四周围着的战士已经少了很多，新兵教官团减员过半，1123剩余队员也许全都牺牲了。
大尖嚎叫，新兵教官团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
“跑啊！”
张道安朝刘世亨大喊，他知道一会大尖会疯狂追杀刘世亨。
“拦住它！”
这是张道安发出的最后一道声音，他用自己的生命，止住大尖重新抬起的脚步。
柱剑将张道安贯穿了，从上而下斜着贯穿张道安的身体。
“跑啊……”
平时训练喜欢大吼大叫的他此时声音微弱，没有人能听到。
而后，他死死抱住大尖的右腿。
大尖柱剑一甩，张道安身体便从中间到下面裂开。刘世亨早已转头狂奔，他没有看到这一幕。
队友的呼吸重了几分，但没有时间悲伤，要完成张道安的遗愿，将这具大尖拖住！
大尖也许丧失了理智，一心对着刘世亨冲去，对于身边的这些攻击不管不顾，这让围攻大尖的战士轻松了几分。
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
刘世亨在前面跑，险象环生，在最危险的一次，王威龙猛地扑上来，把战刀狠狠插入大尖腰侧。
那里被砍过很多次，王威龙最后的舍命重击终于将战刀深深插入。
“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战无退路……”
王威龙本想大声喊出这句口号，可喊了一半，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战无退路，身阻长空！”
刘世亨在心中默念。
新兵教官团死伤惨重，再也无法拖住大尖。
但此时，天边突然传来“咄咄咄”的直升机螺旋桨声。
“哐！”
大尖柱剑扫来，刘世亨躲闪不及，生死关头他架起战刀格挡。
“砰！”一股势不可挡的巨力从战刀传递过来，刘世亨顿时被拍飞，在地上止不住地翻滚。
地上有很多梭形飞行器爆炸的黑色铁片，不知有多少已经扎入他的身体里。
新兵教官团剩下的几人还在拼命，却阻挡不住大尖的靠近。
“咄咄咄咄咄……”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看到情况危急，有人在半空中一跳而下。
刘世亨仰面躺着，他看到空中军绿色直升机中跳出一个冒着蓝光的人。
那人脸上带着面具，在空中调整姿势，直接跳到大尖身前。
然后一刀下去。
也可能是两刀，刘世亨还没有看清他的出刀，总之，在极短的时间内，本就已经重伤的大尖变成了好几截，然后倒下了。
被切割的大尖依然完成了自毁的过程，刘世亨猜测，可能是大尖体内有某种特殊的传感器，当感应到大尖死亡，或是身体一部分与其他部分的联系被断开时，就会启动某一部分或全部身体的自毁。
直升机落地，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去收拾大尖的残骸，面具人则和教官团剩下的几人交流。
交流结束后，面具人向教官和1123小队队员战死的方向敬礼。
刘世亨站起来，也跟着他向那个方向敬礼。
从某种角度来说，教官们也是为了救刘世亨而战死。
礼毕，面具人走到刘世亨旁边，拍拍他肩膀，称赞道：“作为一位新兵，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有心理压力。”
“不过，”他皱眉看着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汩汩冒血的刘世亨关心道：“你不先去接受治疗吗？”
说话的空档，一排救护车已经驶来，这是1123区域附近的医疗站紧急从附近医院借调过来的。
刘世亨和剩下的教官被赶来的赶来的医生护士抬到担架上，拉到治疗站救治。
“对了，你叫什么？”面具人本来要走，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回来问问。
“我叫刘世亨。”
“你就是刘世亨？”面具人很惊讶：“你别去医疗站了，跟我走吧，我们直升机上也有医生。”
面具人本来只来了一个直升机，但临走之前老头非要他把研究院里最好的医生带上，又告诉他，如果正好遇到一个叫刘世亨的新兵，就把他顺便带回来。
来的时候还想着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结果还真发生了。
刘世亨躺在担架上，血怎么都止不住，很快淌满了整个担架。
“你等会，”老医生看不下去：“这小战士伤的这么重，得赶紧送去医疗站治疗，直升机上怎么治疗，你这不瞎搞吗！”
“折医生在直升机上。”面具人解释一句。
“什么折不折……噢，折医生在车上啊，那还不赶紧送过去。”老医生态度转弯，反而催促道。
正如同这里有九个军团，提到军团长大家都会想到一个人一样；在源能医疗系统中，提到折医生大家也只会想起一个人。
源能医疗第一人，远航派质子，折秋泓。
面具人急忙将他抬上了另一架直升机，将机舱里的负责警戒的其他人全都赶出去，只留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
这个直升机似乎是专门用来救援的医疗直升机，机舱内大大小小的设备堆满了机舱。
“快，折医生，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折秋泓平静地拿出口罩，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只是普通地拿着镊子翻着看，又在一些仪器上摆弄着，很快，她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不可思议的涟漪：“你这人怎么还活着呢？”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面具人急道：“折医生，能救活吗？”
折秋泓恢复平静：“我尽量。”
面具人点点头，他相信折秋泓的医德，坐在旁边不动，默默看着她在刘世亨身上动作。
“嘶~”
这是刘世亨身体铁片被拔出时疼痛的倒吸冷气声。
“嘶~”
这是折秋泓看到本该昏迷或死亡的刘世亨跟没事人一样的惊讶倒吸冷气声。
“不可思议……”
这是折秋泓从刘世亨的又粗又大拔出铁片时发出的惊叹声。
直升机终究没有飞回研究院，在折医生的强烈建议下，直升机飞向另一个医疗站，准备给刘世亨做手术。
医疗站的人接到通知，全都出来迎接。
折秋泓作为源能医疗第一人，也不吝啬自己的技术，在蔚蓝联军的要求下，每年都会展开培训，基本所有骨干医生都算是她的学生。
“折医生，”医疗站的医生尊敬地说道：“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可否允许我们旁观？”
“可以，”折秋泓随口答道，走了两步，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行，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手术室，护士也不行。”
“护士站在手术室外等着，他和我一起进去。”
折秋泓指指面具人。
直升机下来人把面具人的证件拿给医生看。
证件上有一个大大的章，写着一个名字：吕墨逸。
军团四个S级之一，超级战力，吕神，吕墨逸！
医生本来很为难，看到证件后送了口气：“好吧，那就麻烦吕神了。”
折秋泓不反对有人参观自己的手术，但是这个病人太过特殊，受到的这些伤明明足以致死，他现在却能活蹦乱跳。
“他很特殊吧。”一向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折秋泓突然试探道。
“S级，我们不希望他过早夭折。”吕墨逸没有隐瞒老头透给他的信息。
折秋泓摇摇头：“你说的不对，起码没说全。”
“我就知道这些，可能还有别的，只不过老头没告诉我罢了。”吕墨逸摆摆手。
“你不想知道？”折秋泓问道。
“老头没跟我说就说明不该我知道呗，”吕墨逸大大咧咧：“知道那么多干啥。”
“……”折秋泓低下头专心做手术。
远航派领袖是个很神秘的人，神秘到蔚蓝联军至今对她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是的，折秋泓并不是普通的质子，而是远航派这一代的神秘领袖，派内最为天才的源能科学家和医生。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她说服了远航议会的一众元老，和蔚蓝联军展开了有限度的、不公平的合作，她自己则来到了这里当质子。
远航派，是一个由超级富豪和科研人员组成建立的自保求生组织，通过自身长期积累的优势，全力协助蔚蓝发展源能飞船技术，在暗中引导研究方向的发展，从星球内的战斗，变成太空外的探索。
或者说，变成保存人类的“火种计划”。
这是蔚蓝联军内严禁的逃亡派思想，所以远航派也不敢大张旗鼓，处于半潜伏状态。
太空探索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除了怎么在天上飞的更久的能源问题外，人体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些年折秋泓也进行了不少研究，但是对于人类如何在太空长期生存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头绪，现在手中的病人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刘世亨兴奋地瞪大眼睛，等着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
倒不是他想兴奋，而是折秋泓给他打了很多麻醉，结果越打他越兴奋。
本来他是闭着眼的，刚刚不小心睁开眼，眼睛被无影灯刺激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又闭上眼。
脑中突然传来提示音。
【受到强光伤害：临时视力+28；视力+6；临时动态视力+15……】
诶，这也行？
刘世亨突然发现自己思路窄了，以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他把眼睛睁开，死死瞪着无影灯。
【受到强光伤害：临时视力+32；视力+13；临时动态视力+21……】
【……】
瞪了一会儿，刘世亨把视线转移到专心致志给他做手术的折秋泓身上。
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折秋泓平常做手术时很是冷静，但刘世亨的身体状况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她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震惊。
诶，看见了，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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