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土匪借粮
秦观让百姓们先回去，告诉他们明天中午来县衙大堂前领粮食。
百姓们顿时一阵欢呼，然后便相互搀扶着陆续走了。
李成见秦观许诺要给百姓们分粮食，便对秦观说道：“大人，咱们县衙的粮仓早就没粮食了，连里面的老鼠都被百姓们捉去吃光了，哪里还有粮食可分啊。”
秦观说道：“我带来了三十几两银子，可以向临近县城买粮。”说罢，秦观掏出了包裹里的三十几两银子。没错，这正是土匪头子临分别时给他和钱师爷凑的盘缠。
正说话间，两个衙役回来了。
李成赶紧给介绍：“大人，这就是我刚才跟您提起的那两个衙役，一个叫张牛，一个叫王虎。”
李成要不说这是俩衙役，秦观都看不出来，这俩人穿得跟叫花子一样。
“张牛，王虎，这是新来的太爷，还不赶紧磕头。“
张牛和王虎立马跪下，行了个礼。
秦观看着这俩人比自己的老爹岁数都大，连忙前去把他们扶了起来。
李成接着说道：“你俩今天弄到啥吃食没有？”
说到吃食，秦观这会儿也觉得饿了，包裹里的馒头都给了百姓，这会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张牛说道：“回主簿大人，小的从东门出城以后，一直往东走到十三里铺，这村子里没几个人了，小的挨家挨户敲门，终于讨到了半斤麸皮。”
王虎则说道：“小的本来想去后山挖野菜来着，不过野菜都被老百姓挖光了，小的一直往山里走，才挖到几斤野菜。”
几斤野菜、半斤麸皮。这要在平常，都是喂兔子吃的玩意儿。而且就这么点东西，也不够五个人吃啊。
秦观实在不忍心跟他们分食，只能推说不饿。钱师爷也发扬风格，一个劲儿说自己不饿。李成刚吃过两个大馒头，他虽然还饿着，但实在不好意思，也只能说自己不饿。
就这样，张牛和王虎架起火堆，用这些食材煮了一锅野菜汤，算是又凑合过去一天。
两人喝完野菜汤，休息片刻以后。
秦观便吩咐钱师爷带着银两，和张牛、王虎一起去乡下筹粮。很多富户趁乱逃到了乡下，手里都偷偷藏了一些粮食，只要出价足够高，应该能买到一些粮食。
钱师爷将银子藏在怀中，和张牛、王虎一起推着两辆独轮车便上路了。
待三人走后，秦观叫来了李成问道：“李主簿，咱们县这么靠海，可以下海捕鱼啊，不至于饿死啊。”
李成回道：“大人啊，这帮挨千刀的蒙古人来了以后，硬说大海里的鱼虾也归朝廷所有。下海捕鱼要收税，收的税比卖鱼钱高出好几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下海捕鱼了。现在连渔船都没有了。”
秦观说道：“不打紧，咱大明朝没这一说。你立刻在县城和各村寨张贴告示，告诉百姓们，如今已经是大明朝了，下海捕鱼，朝廷不收一文钱的税。”
李成回道：“太好了，靠着这鱼虾，至少能解决一半的口粮了。”
秦观知道，光靠鱼虾肯定不行，关键还是要有大米、白面。而且明年开春以后的粮种现在还没着落呢。就算是有了粮种，就靠这两百来个老弱病残和三十二个村寨一共仅存的几千户人家，也种不了多少地。
关键是人，要把逃出去的人全部召集回来，不要耽误明年开春的春耕。
秦观又让李成今天连夜写上五百份告示，以仙居县为中心，明天发动百姓帮忙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张贴，确保方圆一千里以内的人都能看到这个告示。
告示内容就是号召所有仙居县的县民必须在明年开春三月之前回到仙居县原籍，到时可到各村里正那里领取稻种。三月后仍不回来的，所有无主田地、房产均收归县衙所有。
秦观本来还想写一封奏折，请朝廷调拨些粮米。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里距离南京路途遥远，往返要一两个月，而且就算是奏章送到了。现在国家初定，整个大明朝几乎都是烂摊子，皇帝老儿也未必有余粮能来救济。
求人不如求己。秦观想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没错，还是仙居山的土匪。秦观要去跟土匪借粮。这窝土匪的势力范围囊括了好几个县，肯定有余粮。
到了天快擦黑的时候，钱师爷和两个衙役终于推着粮食回来了。
刚进门，钱师爷就嚷嚷着，粮价太贵了，一石粮食竟然要十两银子，是平常时候的五倍。自己带去的所有银子全部花完，才买了不到4担，四百来斤。
这也难怪，乱世嘛，一把粮食说不定就能救活一条人命。
秦观看着这几大包粮食，估计够县城里这两百来人吃上个四五天。
他让李成明天中午按人头分粮，不能一次性分完，每隔两天分一次。每次分的时候，按照大人每人一斤，小孩每人半斤分配。配着野菜，争取能吃上五六天。
秦观一天没吃东西了，看着这白花花的大米，实在是饿的不行。其他人其实肚子也是咕咕叫。
“奶奶的，官字两个口，咱们这些当官的饿死了，老百姓咋办。”秦观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让两个衙役烧上一大锅水，他小心翼翼地从米袋中取出一捧米放了进去。
这一捧米，放到锅里都不显眼。不过这个时候能有米汤喝，也够奢侈的了。
五个人灌了个水饱。
吃完晚饭，秦观把钱师爷叫到一边，跟他说了向土匪借粮的想法。钱师爷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他是从土匪那里来的，对这帮土匪知根知底。只是秦观作为堂堂朝廷官员，与土匪做交易，万一传了出去，弄不好要被杀头。
思来想去，钱师爷决定明天亲自去仙居山一趟。秦观则写了一封书信，信中大意是暂借白银五千两，稻谷一千石。三年之内双倍奉还。为表诚意，秦观还盖上了官印。
第二天一大早。
钱师爷早早起床，带着书信往仙居山而去，秦观亲自为他送行。
李成写了一夜的告示，这会儿刚睡下，两个衙役也早早的起床去后山寻摸野菜去了，去晚了就被人挖走了。
秦观也是一阵苦笑，堂堂知县老爷，还要靠衙役去挖野菜过活。自己大概就是这穷命。
百姓们顿时一阵欢呼，然后便相互搀扶着陆续走了。
李成见秦观许诺要给百姓们分粮食，便对秦观说道：“大人，咱们县衙的粮仓早就没粮食了，连里面的老鼠都被百姓们捉去吃光了，哪里还有粮食可分啊。”
秦观说道：“我带来了三十几两银子，可以向临近县城买粮。”说罢，秦观掏出了包裹里的三十几两银子。没错，这正是土匪头子临分别时给他和钱师爷凑的盘缠。
正说话间，两个衙役回来了。
李成赶紧给介绍：“大人，这就是我刚才跟您提起的那两个衙役，一个叫张牛，一个叫王虎。”
李成要不说这是俩衙役，秦观都看不出来，这俩人穿得跟叫花子一样。
“张牛，王虎，这是新来的太爷，还不赶紧磕头。“
张牛和王虎立马跪下，行了个礼。
秦观看着这俩人比自己的老爹岁数都大，连忙前去把他们扶了起来。
李成接着说道：“你俩今天弄到啥吃食没有？”
说到吃食，秦观这会儿也觉得饿了，包裹里的馒头都给了百姓，这会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张牛说道：“回主簿大人，小的从东门出城以后，一直往东走到十三里铺，这村子里没几个人了，小的挨家挨户敲门，终于讨到了半斤麸皮。”
王虎则说道：“小的本来想去后山挖野菜来着，不过野菜都被老百姓挖光了，小的一直往山里走，才挖到几斤野菜。”
几斤野菜、半斤麸皮。这要在平常，都是喂兔子吃的玩意儿。而且就这么点东西，也不够五个人吃啊。
秦观实在不忍心跟他们分食，只能推说不饿。钱师爷也发扬风格，一个劲儿说自己不饿。李成刚吃过两个大馒头，他虽然还饿着，但实在不好意思，也只能说自己不饿。
就这样，张牛和王虎架起火堆，用这些食材煮了一锅野菜汤，算是又凑合过去一天。
两人喝完野菜汤，休息片刻以后。
秦观便吩咐钱师爷带着银两，和张牛、王虎一起去乡下筹粮。很多富户趁乱逃到了乡下，手里都偷偷藏了一些粮食，只要出价足够高，应该能买到一些粮食。
钱师爷将银子藏在怀中，和张牛、王虎一起推着两辆独轮车便上路了。
待三人走后，秦观叫来了李成问道：“李主簿，咱们县这么靠海，可以下海捕鱼啊，不至于饿死啊。”
李成回道：“大人啊，这帮挨千刀的蒙古人来了以后，硬说大海里的鱼虾也归朝廷所有。下海捕鱼要收税，收的税比卖鱼钱高出好几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下海捕鱼了。现在连渔船都没有了。”
秦观说道：“不打紧，咱大明朝没这一说。你立刻在县城和各村寨张贴告示，告诉百姓们，如今已经是大明朝了，下海捕鱼，朝廷不收一文钱的税。”
李成回道：“太好了，靠着这鱼虾，至少能解决一半的口粮了。”
秦观知道，光靠鱼虾肯定不行，关键还是要有大米、白面。而且明年开春以后的粮种现在还没着落呢。就算是有了粮种，就靠这两百来个老弱病残和三十二个村寨一共仅存的几千户人家，也种不了多少地。
关键是人，要把逃出去的人全部召集回来，不要耽误明年开春的春耕。
秦观又让李成今天连夜写上五百份告示，以仙居县为中心，明天发动百姓帮忙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张贴，确保方圆一千里以内的人都能看到这个告示。
告示内容就是号召所有仙居县的县民必须在明年开春三月之前回到仙居县原籍，到时可到各村里正那里领取稻种。三月后仍不回来的，所有无主田地、房产均收归县衙所有。
秦观本来还想写一封奏折，请朝廷调拨些粮米。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里距离南京路途遥远，往返要一两个月，而且就算是奏章送到了。现在国家初定，整个大明朝几乎都是烂摊子，皇帝老儿也未必有余粮能来救济。
求人不如求己。秦观想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群人。没错，还是仙居山的土匪。秦观要去跟土匪借粮。这窝土匪的势力范围囊括了好几个县，肯定有余粮。
到了天快擦黑的时候，钱师爷和两个衙役终于推着粮食回来了。
刚进门，钱师爷就嚷嚷着，粮价太贵了，一石粮食竟然要十两银子，是平常时候的五倍。自己带去的所有银子全部花完，才买了不到4担，四百来斤。
这也难怪，乱世嘛，一把粮食说不定就能救活一条人命。
秦观看着这几大包粮食，估计够县城里这两百来人吃上个四五天。
他让李成明天中午按人头分粮，不能一次性分完，每隔两天分一次。每次分的时候，按照大人每人一斤，小孩每人半斤分配。配着野菜，争取能吃上五六天。
秦观一天没吃东西了，看着这白花花的大米，实在是饿的不行。其他人其实肚子也是咕咕叫。
“奶奶的，官字两个口，咱们这些当官的饿死了，老百姓咋办。”秦观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让两个衙役烧上一大锅水，他小心翼翼地从米袋中取出一捧米放了进去。
这一捧米，放到锅里都不显眼。不过这个时候能有米汤喝，也够奢侈的了。
五个人灌了个水饱。
吃完晚饭，秦观把钱师爷叫到一边，跟他说了向土匪借粮的想法。钱师爷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他是从土匪那里来的，对这帮土匪知根知底。只是秦观作为堂堂朝廷官员，与土匪做交易，万一传了出去，弄不好要被杀头。
思来想去，钱师爷决定明天亲自去仙居山一趟。秦观则写了一封书信，信中大意是暂借白银五千两，稻谷一千石。三年之内双倍奉还。为表诚意，秦观还盖上了官印。
第二天一大早。
钱师爷早早起床，带着书信往仙居山而去，秦观亲自为他送行。
李成写了一夜的告示，这会儿刚睡下，两个衙役也早早的起床去后山寻摸野菜去了，去晚了就被人挖走了。
秦观也是一阵苦笑，堂堂知县老爷，还要靠衙役去挖野菜过活。自己大概就是这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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