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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候客亭

    女子轻蔑的瞥了莫名一眼,道:“大人说话,没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

    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是吧!

    而李副将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主辱仆死,虽然他并不是莫名的仆人,甚至还是他未来的剑术师父,可他在临行前受到了大将军的嘱托,要在接下来的岁月里照顾莫名,大将军是谁?那可是军中战神,是他奉如神明的存在,现在,一个小女娃娃竟然看不起他心中的神的儿子,这不是忽视他的存在吗!

    见李副将神情一变,就要动手,莫名先开口道:“有没有我插嘴的份,你可说的不算,这里这么多人,反倒是只有你没有插嘴的份,可要是你真的想插嘴,虽然我还小,但我也没办法拒绝!”

    “嗯?”女子不解,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反倒是李副将率先反应过来,他在军队里什么没有见过,像这种荤笑话,他也是十分精通,只是他很是疑惑,自家这个少爷兼徒弟,刚才的话真的只是单纯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而周围的护卫随后反应过来,眼中都闪过惊讶之色,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主人,竟然还是同道之人,只不过,身为护卫的他们不能笑,只能强忍着!

    于是,这十几名护卫和李副将一样,强忍着笑意,脸色憋得通红,眼神古怪的看着莫名,然后更加古怪的看着女子。

    女子性情单纯,年龄又小,未经人事的她,哪知道这群老油条外加一个小油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对着莫名冷声道:

    “废话少说,看你畏畏缩缩的模样,估计是怕了本姑娘,现在,只要你的人对本姑娘认错,这件事就此揭过,否则,别怪本姑娘没有残忍,让你犹如次凳!”

    说完,女子一剑劈向身旁的凳子之上,在距离凳子三分距离后停了下来,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凳子突然爆裂开来,碎成一地,疼的茶肆老板,惊呼起来!

    “我的凳子啊!”

    “内力?”

    莫名双眼一亮,穿越到古代之后,其实他最眼馋的就是内力的修炼,也想像一名大侠客一般,仗义走天涯,可惜,没有修炼典籍,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也不允许。

    虽然那晚在皇宫之中,刘小幺公公将毕生内力和功法都传给了他,可毕竟他年龄太小,经脉太过脆弱,所以,刘小幺也叮嘱过他,切莫轻易动用太多的内力,不过,不能动用太多,动用一点也是可以的吗!

    莫名心中十分激动,毕竟接下来就是他第一次展现他小小的实力了,不过,展现归展现,可不宜被太多人看到。

    于是,莫名向前走去,从手里拿出一块银锭,两手抓牢后,在只有女子能看到的那一刻时,内力发动。

    “啪!”

    一声清脆声音响起,银锭一分为二!

    “你……”女子目光露出震惊之色,虽然这种靠内力的帮助下,将银锭一分为二她也可以做到,可眼前做到的可是一个小小孩童,这不禁让女子回忆起,她这么小的时候在干吗?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人,还偷懒不用功!”

    将手里的两块银锭悄悄的收回衣袖中,莫名自信一笑:“姑娘,此事是否就此作罢?”

    女子刚要开口,却突然耳朵微微一动,立马大惊失色,顾不得和莫名众人对峙,飞身上马后,立即驾马而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女子迅速离去,徒留茶肆老板惊呼道:“我的凳子啊,你还没赔钱啊!”

    最终,在莫名提出赔偿由他付后,老板苦着的脸这才好看起来。

    这时,莫名也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音响起,于是顺着声音望去,在来时的路上,一只五六人、身穿黑衣男子拍马而来,再看到茶肆和莫名众人后停了下来。

    这些黑衣人脸蒙黑布,看不清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略带杀气的环顾一周后,最终将目光放在茶肆老板身上。

    “刚才,有没有一个一身白衣,十分年轻的女子经过?”

    茶肆老板哪见过这种场面,颤颤巍巍的指着刚才女子离去的方向,道:“确实有一个和您描述差不多的女子在这里喝茶,只不过刚刚离去!”

    “嗯?”

    温言,开口问话的黑衣人双眼一亮,大手一挥道:“追!”

    “驾!”“驾!”“驾!”……

    莫名对比并不关心,反倒好奇的问茶肆老板,为何要帮那黑衣人说出女子的行踪,并表示,这伙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要是女子真被这群黑衣人追上,那可就凶多吉少。

    “老板,要是女子死在这群黑衣人手里,你难道就不会愧疚吗?”

    听完,茶肆老板摇头苦笑:“客官虽然年龄小,可从刚才我可看出来了,您的心思不比一些大人差,甚至还要聪明许多,您要知道,我独身一人在这路边开了二十三年的茶肆,一直能够平安无事,靠的就是能看事,刚才女子一剑劈散咱的凳子,咱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是人们口中高来高去的江湖大侠,可她却突然离去,甚至也顾不得你们会不会在她转身之际偷袭她,而她走后,就来了这群黑衣人打听她,很明显,她在我们之前看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这才慌忙离去,由此可以看出,她怕,她怕这群追她的黑衣人,刚才,如果我没说女子的行踪,这群黑衣人必然会继续追,要是真的追上了,这群人肯定知道我在片他,到时候免不了要回来找我算账,估计真到那是,我的小命恐怕是没喽!”

    莫名好奇,道:“你怎知这群人会问不到女子消息便会立即追去,而不是坐下在这里喝口茶休息一下再走?到那时,这群黑衣人恐怕就追不上女子了。”

    茶肆老板擦了擦桌子,然后叹了一口气,道:“那群黑衣人风尘仆仆的样,明显追了女子的行踪很久了,您没看到,这群黑衣人身上都挂着水囊,背着干粮吗?显然是追不到女子誓不罢休。”

    莫名再次询问道:“可仅凭这些,您就这么有把握这群人在没有打探到女子消息后,还会继续追击?”

    茶肆老板瞥了莫名一眼后,摇头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这种高人之间的仇恨追杀,可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可不管他们怎么样,而且我也没有那么高尚,只要自己活的好好的,管那么多干嘛!”

    莫名竖起大拇指:“先生,通透!”

    茶肆老板不好意思道:“客官言重了,咱可当不起这一生先生,先生可只有那些大有学问的人才能担得起的,就好比我们县里的钱先生,他可是一名实打实的秀才,这才能担得起一生先生!”

    莫名摇了摇头,“先生不应该只指那些穷酸书生,他们只知道满嘴之乎者也,却不懂什么是真正活的好好的,这些人,一旦稍微有些成就,就迫不及待的拿来招展自己,就好比,插了凤凰毛的鸡,自诩为自己也是那高高在上的凤凰。”

    “哎,客官,这可不能多说,这要是传到先生的耳朵里,免不了又是几句,几句什么来,哦,好像叫什么子曰子曰什么的,我也记不住。”

    “哈哈~”

    莫名心中大好,大声道:“老倌,你这有笔墨吗?”

    茶肆老板摇了摇头,然后疑惑道:“客官这是要做什么?”

    莫名看着简陋的茅草屋,以及几个用茅草搭起来的棚子,笑道:“看你茶肆也没什么名字,本县今日性情大好,便给你这茶肆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并赐予你一句诗,哦记住了,到时候名字和诗句要裱起来挂在这里,等到本县几年后路过这里,还要好好欣赏欣赏,哦,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你只要拿着本县的墨宝给你们县的秀才看一看,到时候会有人替你出钱的,记得,他不出钱,你就不给他本县的墨宝,葛二蛋,去马车上,取本县的墨宝和白纸一张!”

    很快,名叫葛二蛋的护卫,便将笔墨纸砚取了出来,并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铺好!

    研墨,笔轻沾墨汁,弄你看着桌子上的白纸沉思一会儿,然后我用手捏住毛笔,在白纸上笔走龙蛇、挥洒自如,好不潇洒的模样!

    良久,笔落,莫名满意的看着白纸上自己留下的一句诗词,要知道,前世,为了讨好喜欢笔墨的领导,他可是练了好几年的毛笔字,好在,这一世,他没有忘记,只是遗憾的是,现在的他的这具身体,手腕太过柔弱,不能很好的体现出他这句诗词的意境。

    “煎茶水里花千片,候客亭中酒一樽。”李副将低声念道几遍,随即陷入沉思,良久,他竖起大拇指对着莫名赞叹道:“好诗好诗啊,没想到,收了少爷这个便宜徒弟,还能意外收获这么好的诗句。”

    莫名一愣,道:“李副将,你能看懂?”

    李副将抱起手中长剑,看着前方丛林,略微感慨道:“想当年,本将也是志在文学,可惜,比起练剑,我还真不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莫名赞叹道:“果然,李师父还是练贱比较好,毕竟脸皮厚吗!”

    “练剑和脸皮有什么关……”刚要疑惑问莫名这其中缘由,随后反应过来笑骂道:“少爷,要不我还是提前使用作为师父的权力?”

    “还是不要了,玩笑,本县就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笑完后,莫名对着茶肆老板道:“以后你这茶肆就叫做‘候客亭’,将这诗句裱好后挂在门上,也算让这茶肆沾染点盛世的荣光!”

    做完这一切后,莫名对着李副将说道:“我们也该启程了,再晚一点,可就错过好戏了。”

    “少爷你这是要……”李副将担心的问道。

    莫名点了点头,“放心,那群黑衣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别忘了,我们距离应天不过百里而已,还有,本县可是有委任状的,他们除非想死,否则,哪怕是龙,也得给本县盘着!”

    傍晚,收拾好茶肆后,茶肆老板捶了捶酸痛的腰部,便拿着白纸,向着自己所居住的房子走去,至于莫名说得话,他并没有放在心里,在他看来,一个小孩子再怎么聪明,又能写出什么好诗?

    之前夸赞莫名,也只是他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如果夸赞一番后,万一人家高兴了,给自己父母付一些茶水,那岂不是赚到了,可惜,莫名除了留下这句诗外,只是正常付了茶水钱,这反倒让茶肆老板略微失望。

    进入县城后,茶肆老板便向着自己的村子走去,路上也遇到同样回村子里的熟人,两人便结伴,一边聊着一边回村子。

    “蔡三郎,你那个小儿子今年也七岁了,有没有想过让他读私塾?”

    蔡三郎,也就是茶肆老板,苦笑一声后,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我家老大和老大娶妻生子,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如今我老母体弱多病,我和你家嫂子努力耕种,甚至耕种之余,我还经营着茶肆,你嫂子还给张家做事,可依旧不够我老母看病吃药,之余我家小子读私塾,根本没有希望,希望我家小子长得强壮一些,将来也可以和他的大哥、二哥一样,娶到一个强壮的媳妇,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闻言,和蔡三郎交谈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听说县里的钱先生,要挑选几名学童,正在一些村子转悠着,我家老幺,如今八岁,也跟着我们村的老书童认了很多字,也会背一些诗词,估计应该能被钱先生看上。”

    蔡三郎眼中闪过羡慕之色,跟村子里的老学童读书认字,可不是免费的,那是要交粮甚至交钱的,他蔡家如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儿子,根本负担不起,可自己小儿子的一股聪明劲让蔡三郎明白,自己这个小儿子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可惜,自己根本负担不起,这让他感到对儿子深深的愧疚。

    “咦?蔡三郎,你怀里的白纸从哪里来?”

    “你说这个啊?”蔡三郎笑了笑道:“这是今天喝茶的客人送给我的,是一句诗,还给我的茶肆起了一个名字,叫什么‘候客亭’。”

    “候客亭?”

    疑惑声从蔡三郎身后传来,转身看去,是一个五官端正、温尔儒雅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您是?”蔡三郎疑惑的问道。

    “哦,失礼了,”年轻人轻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吾名钱光二。”

    “哦,是钱先生啊,失礼失礼!”蔡三郎连忙陪笑道,开玩笑,钱先生可是他们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才,据说人家明年还要参加举人的考试,一旦中举,以后可就是举人老爷了!

    “客气了,客气了,请问,我能看一看您的客人送您的那句诗吗?”

    ……

    作者:从此,蔡三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