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翩跹公子 （第二节）
上官云听他此言，心中不免大怒，猛地起身道：“燕兄，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一再如此说话是否略显无礼？燕兄言语如此轻薄，在下兄妹只有告辞了！”说罢唤了玉儿转身就要离去！燕凌北忙起身道：“尚兄何必生气？在下只是见到令妹貌美一时失态，也并无轻薄之意，玉儿姑娘，请恕在下一时忘情，胡言乱语几句！”韩玉哪里懂得江湖世故？偶见上官云猝然动怒，大为不解，心说，燕公子夸我几句也值得你如此动怒？难道我真得在你眼里，那么不值得别人欣赏么？想到这儿心里未免不快，于是对燕凌北道：“燕公子不必在意，令兄只是与你看法不合，大家何必生气？”说完这番话她又转向上官云道：“云哥哥，燕公子并没有对我有什么无礼啊？你干嘛那么大的火气？”
上官云见她对燕凌北肉麻的吹捧毫不以为意，反而责怪自己的发火，心里不由得一阵愤怒，也不再理她，掀起船舱门帘拂袖回到自己船上！玉儿起身回来时天色已昏，玉儿点起油灯，见上官云坐在舱中脸色难看，对自己理也不理，于是走过来摇着他的肩膀撒娇道：“云大哥，你怎么和燕公子生气回来连我都不理？你误会燕公子了，他说他只是一时情不自禁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而已，再说他已然道歉，你又何必这样小家子气？”
上官云听她如此向着燕凌北说话，心里不禁有气，哼道：“玉儿妹妹，那姓燕的满口甜言蜜语、油腔滑调，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你以后要小心才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我受了外公与梅姑姑的委托，要我路上好生照顾你，我可不想你被坏人欺骗！”玉儿听他说完小嘴一撅懊恼道：“云大哥，我已经十六岁了，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你何必抬出外公与我娘来压我？适才你走了燕公子还一味夸你，而你却背着人家说他坏话，哼！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你自己生气吧！”说罢拉上竹帘躺下来，吹熄油灯自己睡了！
上官云躺在舱中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中暗忖，上官云啊上官云，玉儿是你什么人？要你如此要求她？既然你答应外公和梅姑姑，助她在她外婆比试时走过百招，自己便算完成了任务，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没来由的生人家的气？再说，既然自己和玉儿之间没有任何承诺，玉儿便有权与任何人交往，你上官云凭什么指责别人的不是？转而又不免自责，上官云啊上官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韩玉啊？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放下架子，在韩玉外公、母亲面前承认呢？既然你当时没有答应让韩玉这辈子跟随自己，你又何必吃这口干醋？你啊，你啊！你当真不是男人！迷迷糊糊中，他也在无限懊恼中慢慢睡去！
当黎明的晨曦再次映射出柔和的光彩，上官云早已撑舟在铺满晨曦的江面上前行了！大约中午光景，船到了徽州码头。上官云将船停好栓牢，唤玉儿出舱，准备伸手搀她上岸，玉儿却没伸手，轻轻一纵便轻巧地跳上岸！上官云好生没趣，不敢大力跳跃，轻轻地跃上岸堤，俩人一前一后寻了个马市，上官云给自己选了一匹大黑马，知道玉儿不善骑马，特意给她选了一匹身材不大的小白马。
二人在船上每天只是对付一口，此番上岸上官云早打定主意先大吃一顿，于是领着玉儿来到徽州一家较大的车马店，两人要了个单间，上官云问店家要了两荤两素四个菜，两人都不饮酒，于是只要了两碗面，便埋头大吃。
刚吃了几口，忽听门帘一响，那燕凌北手里拿了两坛老酒，挑开门帘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盯着二人道：“尚公子、云姑娘，你二人吃饭也不叫在下一声，当真不够朋友！吃饭怎能无酒？来来来，在下拿了些酒，咱三人喝上两杯！”说罢也不等二人相劝，唤了小二又点了俩菜，要了三个大碗，大喇喇往桌前一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想不到你我三人有缘，在此间再次相遇，今天就由哥哥做东，咱们三人该当痛饮几杯才是！”
上官云本不喜他，但是毕竟人家礼让在先，倒也不好太过显露厌恶之色，于是只推说不善饮，便推开酒盏。玉儿更是不能喝酒，于是也推辞不就！燕凌北面色一沉道：“尚公子太也不给在下面子了吧？在下诚心交你这个朋友，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燕凌北又不是什么采花贼，至于你这样提防！”
上官云见他如此说，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端起酒来一仰头尽饮一碗，一股辛辣的气味呛得他不由得大咳几声！见上官云喝了一碗，燕凌北更为殷勤，又倒满酒频频相劝。不一会两坛酒便被二人喝干！玉儿平时虽然话少，但是见上官云与燕凌北舌头发硬，忙劝二人不能再饮！燕凌北瞪着朦胧的醉眼问上官云道：“尚公子，说……说实话，你们当真是亲兄妹？”
上官云虽然舌头打卷，但是心中倒也七分清醒，盯了玉儿一眼道：“当……当然！玉儿是我妹子。”燕凌北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撒谎！看昨天我说你妹子漂……漂亮，看你那……那……紧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是玉儿姑娘的亲哥哥，是一对小情侣。嘿嘿！”
玉儿听罢脸上一红道：“燕公子喝多了酒可不敢胡说！拿小女子来取笑！”上官云也觉得尴尬，耷拉的脑袋晃了晃道：“怎么会？在下哪里紧……紧……张了？想是燕兄有些多心！”燕凌北眼睛瞪着上官云笑道:“我……我……说尚公子也不会骗我么！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你们二人真的是兄妹，在下……在……下真的喜欢上令妹，当是一件好事，你当哥哥…哥哥的，也不会反对不是？”
上官云听他如此一说，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他的话将自己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他谎已经撒下，实在也无法反驳，于是嘴里只哼了一声！玉儿听他在场合中越说越不像话，于是嗔道：“燕公子，你不要口没遮拦的乱说，你再胡说我真的恼了！”不过她嘴上严厉，不知为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些欢喜！毕竟人家是对自己有好感，这总比见到自己说讨厌更容易接受的多！
燕凌北见她嗔怒，忙道：“玉儿姑娘说不让说，在下……在下……不说便是，玉儿姑娘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容易地去死！对了玉儿姑娘，你和令兄此番是要去哪里？”上官云本想提醒玉儿不告诉燕凌北，玉儿不谙世事，哪里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切莫全掏一片心”的处事法则？于是脱口说道：“我和云大哥要走陆路去泰安州。”燕凌北忽然开心地大叫道：“太好了！在下也正好去泰安，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尚公子、玉儿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玉儿笑而不语，上官云心下不悦，推托道：“燕兄，我们……我们……兄妹一路上恐怕还要有些风景要欣赏，别因此耽误了燕兄的行程，我看燕兄……燕兄……还是先走为好！”玉儿知道上官云对燕凌北没有好感，于是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燕公子，你先走好了，我们路上还有好多事要做！”岂料燕凌北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不不知趣地道：“你们兄妹如此说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们再要如此客气，把我当外人，我可跟你们急！”上官云与玉儿听他如此一说，尽皆哑然，只道此人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却再也无法推辞，上官云心里不免更为厌恶。但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厌恶对方的不识趣，还是厌恶对方对玉儿的一再赤裸表白！
第二天天色还没完全大亮，上官云便早早敲开玉儿的房门，催促她起床赶路。玉儿知道他不喜与燕凌北同行，是以想早早赶路，甩脱他的纠缠。心里觉得暗暗好笑，只是倒也不愿说破，伤他自尊。二人结账上了马，打马奔泰安方向而去。玉儿第一次骑马，骑在马背不敢奔驰，上官云只好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拉着玉儿的马缰缓行。走了大约不过三四里光景，忽闻身后马蹄声得得，有俩骑快马自后面赶来，却正是燕凌北与他那仆从！
上官云见她对燕凌北肉麻的吹捧毫不以为意，反而责怪自己的发火，心里不由得一阵愤怒，也不再理她，掀起船舱门帘拂袖回到自己船上！玉儿起身回来时天色已昏，玉儿点起油灯，见上官云坐在舱中脸色难看，对自己理也不理，于是走过来摇着他的肩膀撒娇道：“云大哥，你怎么和燕公子生气回来连我都不理？你误会燕公子了，他说他只是一时情不自禁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而已，再说他已然道歉，你又何必这样小家子气？”
上官云听她如此向着燕凌北说话，心里不禁有气，哼道：“玉儿妹妹，那姓燕的满口甜言蜜语、油腔滑调，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你以后要小心才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我受了外公与梅姑姑的委托，要我路上好生照顾你，我可不想你被坏人欺骗！”玉儿听他说完小嘴一撅懊恼道：“云大哥，我已经十六岁了，好人坏人还是分得清的！你何必抬出外公与我娘来压我？适才你走了燕公子还一味夸你，而你却背着人家说他坏话，哼！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你自己生气吧！”说罢拉上竹帘躺下来，吹熄油灯自己睡了！
上官云躺在舱中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中暗忖，上官云啊上官云，玉儿是你什么人？要你如此要求她？既然你答应外公和梅姑姑，助她在她外婆比试时走过百招，自己便算完成了任务，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没来由的生人家的气？再说，既然自己和玉儿之间没有任何承诺，玉儿便有权与任何人交往，你上官云凭什么指责别人的不是？转而又不免自责，上官云啊上官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韩玉啊？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放下架子，在韩玉外公、母亲面前承认呢？既然你当时没有答应让韩玉这辈子跟随自己，你又何必吃这口干醋？你啊，你啊！你当真不是男人！迷迷糊糊中，他也在无限懊恼中慢慢睡去！
当黎明的晨曦再次映射出柔和的光彩，上官云早已撑舟在铺满晨曦的江面上前行了！大约中午光景，船到了徽州码头。上官云将船停好栓牢，唤玉儿出舱，准备伸手搀她上岸，玉儿却没伸手，轻轻一纵便轻巧地跳上岸！上官云好生没趣，不敢大力跳跃，轻轻地跃上岸堤，俩人一前一后寻了个马市，上官云给自己选了一匹大黑马，知道玉儿不善骑马，特意给她选了一匹身材不大的小白马。
二人在船上每天只是对付一口，此番上岸上官云早打定主意先大吃一顿，于是领着玉儿来到徽州一家较大的车马店，两人要了个单间，上官云问店家要了两荤两素四个菜，两人都不饮酒，于是只要了两碗面，便埋头大吃。
刚吃了几口，忽听门帘一响，那燕凌北手里拿了两坛老酒，挑开门帘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盯着二人道：“尚公子、云姑娘，你二人吃饭也不叫在下一声，当真不够朋友！吃饭怎能无酒？来来来，在下拿了些酒，咱三人喝上两杯！”说罢也不等二人相劝，唤了小二又点了俩菜，要了三个大碗，大喇喇往桌前一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想不到你我三人有缘，在此间再次相遇，今天就由哥哥做东，咱们三人该当痛饮几杯才是！”
上官云本不喜他，但是毕竟人家礼让在先，倒也不好太过显露厌恶之色，于是只推说不善饮，便推开酒盏。玉儿更是不能喝酒，于是也推辞不就！燕凌北面色一沉道：“尚公子太也不给在下面子了吧？在下诚心交你这个朋友，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燕凌北又不是什么采花贼，至于你这样提防！”
上官云见他如此说，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端起酒来一仰头尽饮一碗，一股辛辣的气味呛得他不由得大咳几声！见上官云喝了一碗，燕凌北更为殷勤，又倒满酒频频相劝。不一会两坛酒便被二人喝干！玉儿平时虽然话少，但是见上官云与燕凌北舌头发硬，忙劝二人不能再饮！燕凌北瞪着朦胧的醉眼问上官云道：“尚公子，说……说实话，你们当真是亲兄妹？”
上官云虽然舌头打卷，但是心中倒也七分清醒，盯了玉儿一眼道：“当……当然！玉儿是我妹子。”燕凌北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撒谎！看昨天我说你妹子漂……漂亮，看你那……那……紧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是玉儿姑娘的亲哥哥，是一对小情侣。嘿嘿！”
玉儿听罢脸上一红道：“燕公子喝多了酒可不敢胡说！拿小女子来取笑！”上官云也觉得尴尬，耷拉的脑袋晃了晃道：“怎么会？在下哪里紧……紧……张了？想是燕兄有些多心！”燕凌北眼睛瞪着上官云笑道:“我……我……说尚公子也不会骗我么！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你们二人真的是兄妹，在下……在……下真的喜欢上令妹，当是一件好事，你当哥哥…哥哥的，也不会反对不是？”
上官云听他如此一说，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他的话将自己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他谎已经撒下，实在也无法反驳，于是嘴里只哼了一声！玉儿听他在场合中越说越不像话，于是嗔道：“燕公子，你不要口没遮拦的乱说，你再胡说我真的恼了！”不过她嘴上严厉，不知为什么，心里却隐隐有些欢喜！毕竟人家是对自己有好感，这总比见到自己说讨厌更容易接受的多！
燕凌北见她嗔怒，忙道：“玉儿姑娘说不让说，在下……在下……不说便是，玉儿姑娘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容易地去死！对了玉儿姑娘，你和令兄此番是要去哪里？”上官云本想提醒玉儿不告诉燕凌北，玉儿不谙世事，哪里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切莫全掏一片心”的处事法则？于是脱口说道：“我和云大哥要走陆路去泰安州。”燕凌北忽然开心地大叫道：“太好了！在下也正好去泰安，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尚公子、玉儿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玉儿笑而不语，上官云心下不悦，推托道：“燕兄，我们……我们……兄妹一路上恐怕还要有些风景要欣赏，别因此耽误了燕兄的行程，我看燕兄……燕兄……还是先走为好！”玉儿知道上官云对燕凌北没有好感，于是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燕公子，你先走好了，我们路上还有好多事要做！”岂料燕凌北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不不知趣地道：“你们兄妹如此说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们再要如此客气，把我当外人，我可跟你们急！”上官云与玉儿听他如此一说，尽皆哑然，只道此人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却再也无法推辞，上官云心里不免更为厌恶。但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厌恶对方的不识趣，还是厌恶对方对玉儿的一再赤裸表白！
第二天天色还没完全大亮，上官云便早早敲开玉儿的房门，催促她起床赶路。玉儿知道他不喜与燕凌北同行，是以想早早赶路，甩脱他的纠缠。心里觉得暗暗好笑，只是倒也不愿说破，伤他自尊。二人结账上了马，打马奔泰安方向而去。玉儿第一次骑马，骑在马背不敢奔驰，上官云只好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拉着玉儿的马缰缓行。走了大约不过三四里光景，忽闻身后马蹄声得得，有俩骑快马自后面赶来，却正是燕凌北与他那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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