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海浮屠
“心如菩提身似海，摩柯寺前明镜台……”
一阵苍凉的诵读声将沈喆吵醒，刚想说话，就感觉像有一盆水泼到了脸上，呛入口鼻。
很腥，很咸！
“咳咳！”
沈喆一阵猛烈的咳嗽，想翻身，却差点让他沉了下去。
保持住平衡，沈喆这才发现，他正漂浮在一片血红色的大海之上。
四面八方都看不见陆地，唯有不断起伏的海面，与远处，一个站立在海面上诵经的僧人。
感受着自己体内空荡荡的灵力，沈喆有些疑惑。
“我又穿越了？不对。”
回想起前面发生的事情，他第一时间看向脑海中的东皇钟。
东皇钟还在！
沈喆舒了一口气。
但随着他的观察，他面色又难看了起来。
钟身依旧古朴，但花纹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原本明亮的钟壁也变得暗淡，灵性全失，如同刚出土的古董一般。
“前辈？”
沈喆小声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福生无量昊日天尊？”
还是没有回应。
回想起这几年和东皇钟的相处，沈喆不免有一些难受。
如果说最早，他心中的东皇钟还是神话中的先天至宝，是无上神兵。
那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东皇钟在他心中，早已经变成了他的老师与朋友。
他不免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莽撞对面远超自己的敌人。后悔自己修为没能更高，道法没有掌握更多。
导致让亦师亦友的前辈，变成如此模样。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着相了。”
满怀慈悲的声音在沈喆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去，远处那位诵经的僧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
就是不知道为何，僧人一直侧面对着他。好像，他在远处时也是如此。
沈喆默默戒备起来。
“大师说的是，请问这是何方？”
“阿弥陀佛，这是，这是哪里？”
僧人的声音从慈悲变得疑惑，血红的海面随着他的声音变得激荡起来，乌云在天空中汇聚，顷刻间雷霆炸响。
僧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外界变化一般，依然在不停思索。
“我又是谁？”
随着僧人自问，沈喆看到无数道诡形成的黑雾从海底渗透上来，在空中勾画出一尊尊形态凶恶的佛陀虚影。
雷声下仿佛还有无数恶鬼的低语与嗤笑。
“不能让他继续思考下去了。”
看着眼前诡异的僧人，沈喆大声开口打断他说道。
“大师，不如先拉我起来？”
闻言，僧人停下来思考，天空与海面也恢复而立正常。
看着沈喆泡在海水中的样子，僧人慈悲一笑。
“施主见谅，贫僧这就来。”
僧人转动身体，正面对着沈则喆。
看到他完整身体的沈喆，瞳孔猛缩，心脏几乎骤停。
如同是被人从中间竖着劈成了两半般，僧人右边什么都没有，左边身体却如同正常人般。
从切口看过去，切口光滑，内部空洞，毫无一物。如同极其逼真的半边空心蜡像。
咽了下口水，沈喆压着心头的悸动，说道。
“大师，请便。”
僧弯下腰，左手持佛礼，停在了半空中。
“施主，为何贫僧拉不动你？”僧人疑惑问道，海面又开始激荡。
看着僧人的动作，沈喆灵光一闪。
“他不知道自己只有半边身体了，他是在用没有了的右手在拉我！”
眼看海面波浪越来越高，他急促地说道。
“我觉得海里更暖和，就先不出去了。嘿，嘿嘿。”
“是么？”僧人仿佛有一些疑惑，但海面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是的大师，多谢你的帮助，我还有事要忙，大师不如先行离开？”
沈喆一边紧张的注视着海面，一边忐忑地说道。
“施主说笑了，贫僧正要在这寺庙内礼佛，不若陪伴施主一起，正好也为施主祈福。”
僧人声音温和，满是关切。但半边嘴巴的笑容却让沈喆越看越心凉。
没有去争论这里明明是血海，哪来的寺庙。沈喆顺着他的话说道。
“抱歉大师，是我记错了。我回家还有事，这就离开，您先忙。”
说着就用参考着蓝星游泳比赛里面选手的姿势，快速向远方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已经看不到那个僧人后，沈喆才放松一些。
“施主，这边是藏经阁，出口在这边。”
僧人慈悲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喆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回头看向身后，诡异的僧人就在他一米之外，左手还朝着沈喆来时的方向。
“是，是么，呵呵，多谢告知！”
说着沈喆再次鼓起劲，往回游了过去。
过了好久，天色都有一些暗沉。沈喆才停下，回头看去，没有半边身体的光头。
“呼！”
“前辈，那是什么鬼东西？”沈喆下意识问道。
东皇钟已经没有回应，但那僧人再次凭空出现在沈喆身边。
“施主是在说贫僧么？”
随着僧人的出现，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来。雷霆与黑雾再次交织在了一起，可怕的幻影将沈喆围在了中间。
“不，不是，我是在说，在说天上的乌云。”沈喆大脑急转，斗大的汗滴如雨直下。
“施主，现在是晴天。”僧人有些不满，天空彻底黑了下来，闪电的微光下，诡异的佛陀离沈喆越来越近。
沈喆大脑飞速转动。
“不能说让他疑惑的事情，甚至甚至不能说任何具体的事情，不然都可能让他彻底失控。”
空气中道诡的气息愈发强大，甚至都快赶得上莫渊给沈喆的感觉了。
“乌云不在外界，而在心间！”紧急情况下，沈喆想到了蓝星那些佛教机锋，试探着说到。
僧人思索片刻，露出笑容。天空也为之一亮。
“施主好悟性。但只要心如菩提，又何惧乌云蔽心。”僧人宽慰地说道。
“是，是，大师说的是。”
“现在天色尚早，施主不如与我回寺内共参佛理？”
以为度过一劫的沈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不能任由他带着话题走了！”
见海面波浪又开始激荡，沈喆决定放手一搏！
“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您能回答，我就和您一同回去！”
“施主请说。”
“现在海面波浪起伏不定，你说，这是水在动，还是我们心在动？”
一字一句的说完，沈喆紧盯着僧人的左眼。
见其陷入深思之中，悄悄后退，然后极速游开！
还好虽然灵力不在，筋脉损伤，但肉身强度，恢复力还在，不会轻易疲劳。
不知游了多久，水面逐渐从血红变成碧蓝，他前面也出现了一艘三十来米的木船。
一阵苍凉的诵读声将沈喆吵醒，刚想说话，就感觉像有一盆水泼到了脸上，呛入口鼻。
很腥，很咸！
“咳咳！”
沈喆一阵猛烈的咳嗽，想翻身，却差点让他沉了下去。
保持住平衡，沈喆这才发现，他正漂浮在一片血红色的大海之上。
四面八方都看不见陆地，唯有不断起伏的海面，与远处，一个站立在海面上诵经的僧人。
感受着自己体内空荡荡的灵力，沈喆有些疑惑。
“我又穿越了？不对。”
回想起前面发生的事情，他第一时间看向脑海中的东皇钟。
东皇钟还在！
沈喆舒了一口气。
但随着他的观察，他面色又难看了起来。
钟身依旧古朴，但花纹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原本明亮的钟壁也变得暗淡，灵性全失，如同刚出土的古董一般。
“前辈？”
沈喆小声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福生无量昊日天尊？”
还是没有回应。
回想起这几年和东皇钟的相处，沈喆不免有一些难受。
如果说最早，他心中的东皇钟还是神话中的先天至宝，是无上神兵。
那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东皇钟在他心中，早已经变成了他的老师与朋友。
他不免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莽撞对面远超自己的敌人。后悔自己修为没能更高，道法没有掌握更多。
导致让亦师亦友的前辈，变成如此模样。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着相了。”
满怀慈悲的声音在沈喆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去，远处那位诵经的僧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
就是不知道为何，僧人一直侧面对着他。好像，他在远处时也是如此。
沈喆默默戒备起来。
“大师说的是，请问这是何方？”
“阿弥陀佛，这是，这是哪里？”
僧人的声音从慈悲变得疑惑，血红的海面随着他的声音变得激荡起来，乌云在天空中汇聚，顷刻间雷霆炸响。
僧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外界变化一般，依然在不停思索。
“我又是谁？”
随着僧人自问，沈喆看到无数道诡形成的黑雾从海底渗透上来，在空中勾画出一尊尊形态凶恶的佛陀虚影。
雷声下仿佛还有无数恶鬼的低语与嗤笑。
“不能让他继续思考下去了。”
看着眼前诡异的僧人，沈喆大声开口打断他说道。
“大师，不如先拉我起来？”
闻言，僧人停下来思考，天空与海面也恢复而立正常。
看着沈喆泡在海水中的样子，僧人慈悲一笑。
“施主见谅，贫僧这就来。”
僧人转动身体，正面对着沈则喆。
看到他完整身体的沈喆，瞳孔猛缩，心脏几乎骤停。
如同是被人从中间竖着劈成了两半般，僧人右边什么都没有，左边身体却如同正常人般。
从切口看过去，切口光滑，内部空洞，毫无一物。如同极其逼真的半边空心蜡像。
咽了下口水，沈喆压着心头的悸动，说道。
“大师，请便。”
僧弯下腰，左手持佛礼，停在了半空中。
“施主，为何贫僧拉不动你？”僧人疑惑问道，海面又开始激荡。
看着僧人的动作，沈喆灵光一闪。
“他不知道自己只有半边身体了，他是在用没有了的右手在拉我！”
眼看海面波浪越来越高，他急促地说道。
“我觉得海里更暖和，就先不出去了。嘿，嘿嘿。”
“是么？”僧人仿佛有一些疑惑，但海面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是的大师，多谢你的帮助，我还有事要忙，大师不如先行离开？”
沈喆一边紧张的注视着海面，一边忐忑地说道。
“施主说笑了，贫僧正要在这寺庙内礼佛，不若陪伴施主一起，正好也为施主祈福。”
僧人声音温和，满是关切。但半边嘴巴的笑容却让沈喆越看越心凉。
没有去争论这里明明是血海，哪来的寺庙。沈喆顺着他的话说道。
“抱歉大师，是我记错了。我回家还有事，这就离开，您先忙。”
说着就用参考着蓝星游泳比赛里面选手的姿势，快速向远方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已经看不到那个僧人后，沈喆才放松一些。
“施主，这边是藏经阁，出口在这边。”
僧人慈悲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喆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回头看向身后，诡异的僧人就在他一米之外，左手还朝着沈喆来时的方向。
“是，是么，呵呵，多谢告知！”
说着沈喆再次鼓起劲，往回游了过去。
过了好久，天色都有一些暗沉。沈喆才停下，回头看去，没有半边身体的光头。
“呼！”
“前辈，那是什么鬼东西？”沈喆下意识问道。
东皇钟已经没有回应，但那僧人再次凭空出现在沈喆身边。
“施主是在说贫僧么？”
随着僧人的出现，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来。雷霆与黑雾再次交织在了一起，可怕的幻影将沈喆围在了中间。
“不，不是，我是在说，在说天上的乌云。”沈喆大脑急转，斗大的汗滴如雨直下。
“施主，现在是晴天。”僧人有些不满，天空彻底黑了下来，闪电的微光下，诡异的佛陀离沈喆越来越近。
沈喆大脑飞速转动。
“不能说让他疑惑的事情，甚至甚至不能说任何具体的事情，不然都可能让他彻底失控。”
空气中道诡的气息愈发强大，甚至都快赶得上莫渊给沈喆的感觉了。
“乌云不在外界，而在心间！”紧急情况下，沈喆想到了蓝星那些佛教机锋，试探着说到。
僧人思索片刻，露出笑容。天空也为之一亮。
“施主好悟性。但只要心如菩提，又何惧乌云蔽心。”僧人宽慰地说道。
“是，是，大师说的是。”
“现在天色尚早，施主不如与我回寺内共参佛理？”
以为度过一劫的沈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不能任由他带着话题走了！”
见海面波浪又开始激荡，沈喆决定放手一搏！
“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您能回答，我就和您一同回去！”
“施主请说。”
“现在海面波浪起伏不定，你说，这是水在动，还是我们心在动？”
一字一句的说完，沈喆紧盯着僧人的左眼。
见其陷入深思之中，悄悄后退，然后极速游开！
还好虽然灵力不在，筋脉损伤，但肉身强度，恢复力还在，不会轻易疲劳。
不知游了多久，水面逐渐从血红变成碧蓝，他前面也出现了一艘三十来米的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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