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杨氏父子
2000年，淮海市，龙景小区，傍晚。
“爸，我回来了。”杨凡对着空荡荡的家喊了一声，然而如同意料中的那般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用想，杨爸肯定又在忙着打理自己公司的业务。总是如此，杨凡都已习惯了，毕竟杨爸那个人，可是将自己的事业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得多的。
不过话说回来，杨家其实早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只是杨爸一如既往的工作，比之当初刚开始创业时的那股劲儿，现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一点，杨凡始终都难以理解。
还记得数年前，便是由于杨爸这样一条心扑在事业上，对家庭的关注少得可怜，杨妈实在忍受不了，后来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与杨爸各奔东西。
那时候杨凡十来岁，出于某些原因，杨凡最后一直跟着杨爸，而杨妈当时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尽管杨凡非常的优秀，就杨凡抚养权上的问题，杨妈也没有过多纠缠，之后更是悄然出国，追求自己理想生活去了，再然后慢慢便没有什么联系，也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杨凡不由自主的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瓜又开始痛了起来，这多少让人有些难受。
有一件对谁都未曾提及的秘密，杨凡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太对劲！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杨凡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而每次做完那个梦，在之后较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脑袋瓜都会昏昏沉沉，导致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并且时常伴随着一阵阵头疼，可是每次例行体检，医生对这方面都没有提及，所以这边成了杨凡自己的秘密。
在那梦中，杨凡凌空悬浮于天空之中，脚下不远处是苍翠的墨绿色大地，而头顶天空则是白茫茫的一片。
与此同时，一块发光的玉牌在不远处的天际旋转着，天地间有生生不息的墨绿色气体不断没入玉牌中，而那玉牌便是这一方世界的光亮来源。
才开始进入这个梦中时，杨凡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后来次数多了之后便开始慢慢探索起来。后来发现自己在那片世界中是可以自由移动的，那似乎就是凌空飞行，杨凡坚信。
在里面，杨凡整个人轻飘飘的近乎没有重量，身体自然而然的随着自己意念移动着，或者说是飘着，飞着。
最开始，杨凡试图过去抓住那块玉牌，可惜每次在靠近玉牌十多步距离的时候，便有一股无形的斥力，使得靠进变得相当的艰难。
后来杨凡咬牙继续靠近一些，可惜很快便传来强烈的失重感，自己好似跌入万丈深渊永远到不了地一般，最终被强制推出了那一方梦境，而之后一段时间整个身体便都会有着强烈的不适感，就像刚刚进行过较长时间的剧烈负重运动一般。
而另外一边，每当杨凡靠近那片墨绿大地一定距离时，那墨绿大地会如同流体一般，蠕动着向他的身体蔓延过去，而每当墨绿的流体即将靠近的时候，天空中不断旋转着的玉牌便会发出耀眼的光泽，如同层层轻纱一般，覆盖在墨绿色的大地上，那墨绿流体便如同得到安抚一般回归平静，与此同时也会有一股杨凡无法抗拒的吸力，使得他回归到空中，远离那片墨绿色的大地。
这些事情只有杨凡自己一个人知道，对谁都不曾提及。不过即便说出去也是没有人相信的，而且以杨凡自己的性格，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四处去说，毕竟每次体检杨凡的体检报告评测都是非常优秀的，体质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谁又会介意自己多一两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前几天杨凡度过自己十四岁的生日，同时也进入淮海市市一中高中部，正式成为一位高中生。
淮海市市一中，那是整个淮海市最好的中学，校区包含初中部，高中部共计六个年级，是华南地区乃至全国都能排上号的名校。
而杨凡的名字，在之前的两年里，便时常出现在这所学校初中部年级花名册的首位！而此次更是出现在高中部高一年级新生的首位！
发现杨爸不在家，并没有丝毫的无奈或是无助。当然了，无奈与无助在杨家，那都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杨凡早就已经习惯了杨爸的种种表现。要知道，之前初中家长会，贴有杨凡家长的座位十次就有七八次都是空的，连个秘书或者管家代表啥的都不愿派遣。
而之所以不是十次全空，据说是教育局有领导来学校检查班会情况，为了避免空席，没办法最后是课代老师硬着头皮坐那里，想想那情景，杨凡自己都觉得好笑。
更加奇葩的是初中毕业典礼上，中考期间。班主任老师，课代老师竟然开玩笑，“杨凡，大家都听说你爸是上司公司老总，可这杨总到底长啥样？我这还是第一次，做了这么久的班主任，老师竟然一次都没见过学生家长，也真是破了我这教育生涯的先例了。”
这般看来，或许杨家父子关系可能并不怎么融洽，或者杨凡会是一个比较叛逆的性格，但实际情况却是绝非如此。
虽然杨爸一心扑在事业上，但除了事业，他还比较关心杨凡的，而杨凡也相当懂事，这也就使得杨爸少操了许多心。
两人关系可谓是父子亦是好友，鉴于杨凡的懂事，杨爸对于杨凡的态度便一直都是无为而治，只要他没有啥恶习，不违法乱纪，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性，不跨越基本的道德底线，一切就随性就好，这般也给予了彼此极大的自由空间。
“杨总，今天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说好高中入学典礼你一定会来的吗？初中毕业典礼缺席的帐我都还没和你算呢！你什么意思呀？”杨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嘻嘻哈哈身影，多少有些无语。
“嘿，小兔崽子，注意礼貌，和老子说话要礼貌！咳，咳，这不，最近这段时间不是挺忙的嘛，公司事情比较多，这一下子有些忙不过来，搞得我晕头转向的。对了，我可听说了，这次你自己上台发表演讲的，还是临场，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在优秀这一点和你老子我比起来，虽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临场发挥能力不错，值得表扬。”
屏幕上，那个些许帅气的中年男人，一言一笑间，一开始的尴尬早已不见踪影，“对了，你晚饭应该还没吃吧？没吃就好！过来帮我带一份晚餐过来，这太忙了，忙得我晚饭都忘记吃了，记得给我做你拿手的肉末茄子，红烧牛肉，油焖大虾，都……”
“你个老六，别转移话题！我真的是服了，不是和你说过的，我是今年的市状元，成绩破了H市历年最高分记录，比往年那些状元的平均分高了十三分，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我的家长，你是需要在开学典礼上发表演讲的！”杨凡相当的无语。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刚刚不是说了嘛，优秀优秀，比你老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逞多让的，老爹为你感到骄傲哈。这么说起来其实能去市一中发表演讲好像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哈，小子你再接再厉，下次机会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去，给你多长长脸，主要这次还是太忙了。”
“给我长脸？哎！算了，不和你扯了，我等会儿去公司，除了肉末茄子，红烧牛肉，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做好给你带过去。”
“嘿嘿，还是你小子靠谱啊，不愧是我儿子，有菜没汤，吃起来不会香，随随便便在来个三鲜汤。”
“嗯，要求太多了，算了，我就点外卖算了。”
“别啊，你个小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听话，肉末茄子，红烧牛肉，油焖大虾，再来个三鲜汤，OK，齐活，就等你了。”
看着被挂断的视频，杨凡满脸无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凡练就了一手相当不错的厨房本事。
在某次管家阿姨不在，而杨爸点外卖意外忘记下单的背景下，吃过一次杨凡亲手做的饭菜后，杨家父子便开始告别厨房阿姨的味道，厨房自那之后也就成了杨凡的专属场所。
这边杨凡纵身征战厨房的时候，杨氏公司大楼灯火通明，杨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沉默的望着外面，那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说起来，淮海市是一座在国际上都有着独特地位的城市。繁华经济的背后，意味着的是同步飞速高效的生活节奏，这座钢铁城市遍地都是机会，遍地都是黄金，可同时遍地也都是埋骨场。
杨爸在这座城市十余年了，奋斗了十余年，方才达到今时今日的成就。
可是这对于杨爸来说，或是对于杨氏而言，是远远不够的，还差得很远，很远。
商场如战场，同样是硝烟四伏，杨爸虽不知未来会如何，但其内心中一直存有那一股不甘，对于过往，自始至终都不存放下。
可幸的是还有机会，至少，还有机会！
想到这些，落地玻璃反映出杨爸那些许狰狞的脸，无奈，不甘，愤怒等诸多情绪充斥其上，有些扭曲，而他的双手，也早已紧握双拳。
当看见倒影时，只有瞬间，瞬间之后杨爸便恢复正常，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如今看来，那小子确实还是不错的，说起来还真是给人长脸啊。”
杨爸白天参加了一个淮海市商界巅峰酒会，好几个没有什么生意往来的商场巨鳄，竟然主动过来结交自己，最后才知道原因，居然是为了了解有关教育孩子的方式办法，想想确实有些好笑。
杨爸发现自己没怎么注意，在不知不觉间，那小子竟然已经这般优秀了。
而那些商业巨头家里的同龄子弟，不管是自考还是花钱，谁又不是送去市一中读书？而那小子却是一中的宝贝学生，香饽饽，一中抢着要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此次市一中开学典礼，学生代表发言，高一不用想是杨凡；而后家长代表发言，杨凡竟然还是自己上场的，丝毫不怯场。两场发言，那发言时间加起来，比之教育局领导，学校校长发言时间还要长。
“不还意思，在座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对，还是我，你们没有看错，刚刚代表学生发表过演讲的我，我又上来了。实在是抱歉，刚刚被通知，我的爸爸非得让我代他在这里发言，说什么是为了锻炼我临场应变能力，其实在我看来就是让我在大家面前出糗，因为……”
“笃，笃笃，…，”已经回到办公椅上，再一次观看今天市一中开学典礼直播回放的杨爸，听见敲门，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你好，请...，”进字还没有说出口，门便已经被打开了，一位浓妆艳抹装扮异常妖艳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
“你好，门口秘书没有提醒你说六点以后，没有提前预约，我是不见客户的吗？”说着杨爸向门外喊了一声，“小程！”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哦，这样吗？这我还真不太清楚，你那个秘书可能太过敬业了，应该忙挺累了吧，我刚刚过来看到她好像在工位上睡着了，所以就没有拦我。”
浓妆艳抹的女子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缓缓走到杨爸办公桌前，移动待客椅至合适位置坐好，“你是杨凡的父亲杨天？据说杨氏龙腾地产现在市值已经快超过三十亿人民币了，你个人掌股多达百分之六十八，都有二十亿人民币的身价，你说你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工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大家的目标不同而已，所追求的也就不尽相同，或许我这个人更加贪心一点。”杨爸脸色微沉，同时不动声色的起身，向门外瞟了一眼，门外秘书确实正趴在她的办公桌上，好像真的是睡着了一般。杨爸眼皮却是不自觉跳了一下，要知道，这个秘书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而最先看中的正是她做事勤勤恳恳，从来不曾偷懒。
“这位...女士，杨某抱歉，可能确实是最近工作太多，秘书太累睡着了，所以没有事先与你说明。现在还请你先离开，有什么事情，麻烦明天再来，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了。”
“哦，杨总，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怎么欢迎我的样子。你知道吗？为了这次见面，我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呢。”说着，那女子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水蛇腰，一脸似是而非的无语相，一脸好奇的望着对面的男人，“真是一个不懂得风情的家伙，难怪没有什么你的花边消息，真是钻石王老五啊，难道说…你不会是不喜欢女的？”
“玩笑过了！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杨爸瞟了一眼对方，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同时再次默默退了两步，看向外面的天空，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或许天空还有些微亮的，可是在这座钢铁之城，外面早已华灯初上，璀璨一片。
“嗯，对了，杨凡呢？他应该早就放学了吧，一中四点多就放学了，他好像也没有报什么课外班，怎么没在你公司看到他，他没来吗？”没有理会杨爸所言，女子只是戏谑的看了杨爸一眼，“对了，给你投诉一下，你们公司大厦治安是真的差，我上来的时候，你们那几个保安，都在偷懒打盹，太气人了。”
杨爸动了动桌上的键盘，电脑页面直接换到楼层安保监控系统，切了几个画面后，最终发现那几个保安东倒西歪的躺在楼道里。
“爸，我回来了。”杨凡对着空荡荡的家喊了一声，然而如同意料中的那般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用想，杨爸肯定又在忙着打理自己公司的业务。总是如此，杨凡都已习惯了，毕竟杨爸那个人，可是将自己的事业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得多的。
不过话说回来，杨家其实早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只是杨爸一如既往的工作，比之当初刚开始创业时的那股劲儿，现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一点，杨凡始终都难以理解。
还记得数年前，便是由于杨爸这样一条心扑在事业上，对家庭的关注少得可怜，杨妈实在忍受不了，后来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与杨爸各奔东西。
那时候杨凡十来岁，出于某些原因，杨凡最后一直跟着杨爸，而杨妈当时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尽管杨凡非常的优秀，就杨凡抚养权上的问题，杨妈也没有过多纠缠，之后更是悄然出国，追求自己理想生活去了，再然后慢慢便没有什么联系，也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杨凡不由自主的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瓜又开始痛了起来，这多少让人有些难受。
有一件对谁都未曾提及的秘密，杨凡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太对劲！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杨凡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而每次做完那个梦，在之后较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脑袋瓜都会昏昏沉沉，导致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并且时常伴随着一阵阵头疼，可是每次例行体检，医生对这方面都没有提及，所以这边成了杨凡自己的秘密。
在那梦中，杨凡凌空悬浮于天空之中，脚下不远处是苍翠的墨绿色大地，而头顶天空则是白茫茫的一片。
与此同时，一块发光的玉牌在不远处的天际旋转着，天地间有生生不息的墨绿色气体不断没入玉牌中，而那玉牌便是这一方世界的光亮来源。
才开始进入这个梦中时，杨凡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后来次数多了之后便开始慢慢探索起来。后来发现自己在那片世界中是可以自由移动的，那似乎就是凌空飞行，杨凡坚信。
在里面，杨凡整个人轻飘飘的近乎没有重量，身体自然而然的随着自己意念移动着，或者说是飘着，飞着。
最开始，杨凡试图过去抓住那块玉牌，可惜每次在靠近玉牌十多步距离的时候，便有一股无形的斥力，使得靠进变得相当的艰难。
后来杨凡咬牙继续靠近一些，可惜很快便传来强烈的失重感，自己好似跌入万丈深渊永远到不了地一般，最终被强制推出了那一方梦境，而之后一段时间整个身体便都会有着强烈的不适感，就像刚刚进行过较长时间的剧烈负重运动一般。
而另外一边，每当杨凡靠近那片墨绿大地一定距离时，那墨绿大地会如同流体一般，蠕动着向他的身体蔓延过去，而每当墨绿的流体即将靠近的时候，天空中不断旋转着的玉牌便会发出耀眼的光泽，如同层层轻纱一般，覆盖在墨绿色的大地上，那墨绿流体便如同得到安抚一般回归平静，与此同时也会有一股杨凡无法抗拒的吸力，使得他回归到空中，远离那片墨绿色的大地。
这些事情只有杨凡自己一个人知道，对谁都不曾提及。不过即便说出去也是没有人相信的，而且以杨凡自己的性格，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四处去说，毕竟每次体检杨凡的体检报告评测都是非常优秀的，体质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谁又会介意自己多一两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前几天杨凡度过自己十四岁的生日，同时也进入淮海市市一中高中部，正式成为一位高中生。
淮海市市一中，那是整个淮海市最好的中学，校区包含初中部，高中部共计六个年级，是华南地区乃至全国都能排上号的名校。
而杨凡的名字，在之前的两年里，便时常出现在这所学校初中部年级花名册的首位！而此次更是出现在高中部高一年级新生的首位！
发现杨爸不在家，并没有丝毫的无奈或是无助。当然了，无奈与无助在杨家，那都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杨凡早就已经习惯了杨爸的种种表现。要知道，之前初中家长会，贴有杨凡家长的座位十次就有七八次都是空的，连个秘书或者管家代表啥的都不愿派遣。
而之所以不是十次全空，据说是教育局有领导来学校检查班会情况，为了避免空席，没办法最后是课代老师硬着头皮坐那里，想想那情景，杨凡自己都觉得好笑。
更加奇葩的是初中毕业典礼上，中考期间。班主任老师，课代老师竟然开玩笑，“杨凡，大家都听说你爸是上司公司老总，可这杨总到底长啥样？我这还是第一次，做了这么久的班主任，老师竟然一次都没见过学生家长，也真是破了我这教育生涯的先例了。”
这般看来，或许杨家父子关系可能并不怎么融洽，或者杨凡会是一个比较叛逆的性格，但实际情况却是绝非如此。
虽然杨爸一心扑在事业上，但除了事业，他还比较关心杨凡的，而杨凡也相当懂事，这也就使得杨爸少操了许多心。
两人关系可谓是父子亦是好友，鉴于杨凡的懂事，杨爸对于杨凡的态度便一直都是无为而治，只要他没有啥恶习，不违法乱纪，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性，不跨越基本的道德底线，一切就随性就好，这般也给予了彼此极大的自由空间。
“杨总，今天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说好高中入学典礼你一定会来的吗？初中毕业典礼缺席的帐我都还没和你算呢！你什么意思呀？”杨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嘻嘻哈哈身影，多少有些无语。
“嘿，小兔崽子，注意礼貌，和老子说话要礼貌！咳，咳，这不，最近这段时间不是挺忙的嘛，公司事情比较多，这一下子有些忙不过来，搞得我晕头转向的。对了，我可听说了，这次你自己上台发表演讲的，还是临场，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在优秀这一点和你老子我比起来，虽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临场发挥能力不错，值得表扬。”
屏幕上，那个些许帅气的中年男人，一言一笑间，一开始的尴尬早已不见踪影，“对了，你晚饭应该还没吃吧？没吃就好！过来帮我带一份晚餐过来，这太忙了，忙得我晚饭都忘记吃了，记得给我做你拿手的肉末茄子，红烧牛肉，油焖大虾，都……”
“你个老六，别转移话题！我真的是服了，不是和你说过的，我是今年的市状元，成绩破了H市历年最高分记录，比往年那些状元的平均分高了十三分，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我的家长，你是需要在开学典礼上发表演讲的！”杨凡相当的无语。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刚刚不是说了嘛，优秀优秀，比你老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逞多让的，老爹为你感到骄傲哈。这么说起来其实能去市一中发表演讲好像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哈，小子你再接再厉，下次机会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去，给你多长长脸，主要这次还是太忙了。”
“给我长脸？哎！算了，不和你扯了，我等会儿去公司，除了肉末茄子，红烧牛肉，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做好给你带过去。”
“嘿嘿，还是你小子靠谱啊，不愧是我儿子，有菜没汤，吃起来不会香，随随便便在来个三鲜汤。”
“嗯，要求太多了，算了，我就点外卖算了。”
“别啊，你个小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听话，肉末茄子，红烧牛肉，油焖大虾，再来个三鲜汤，OK，齐活，就等你了。”
看着被挂断的视频，杨凡满脸无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凡练就了一手相当不错的厨房本事。
在某次管家阿姨不在，而杨爸点外卖意外忘记下单的背景下，吃过一次杨凡亲手做的饭菜后，杨家父子便开始告别厨房阿姨的味道，厨房自那之后也就成了杨凡的专属场所。
这边杨凡纵身征战厨房的时候，杨氏公司大楼灯火通明，杨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沉默的望着外面，那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说起来，淮海市是一座在国际上都有着独特地位的城市。繁华经济的背后，意味着的是同步飞速高效的生活节奏，这座钢铁城市遍地都是机会，遍地都是黄金，可同时遍地也都是埋骨场。
杨爸在这座城市十余年了，奋斗了十余年，方才达到今时今日的成就。
可是这对于杨爸来说，或是对于杨氏而言，是远远不够的，还差得很远，很远。
商场如战场，同样是硝烟四伏，杨爸虽不知未来会如何，但其内心中一直存有那一股不甘，对于过往，自始至终都不存放下。
可幸的是还有机会，至少，还有机会！
想到这些，落地玻璃反映出杨爸那些许狰狞的脸，无奈，不甘，愤怒等诸多情绪充斥其上，有些扭曲，而他的双手，也早已紧握双拳。
当看见倒影时，只有瞬间，瞬间之后杨爸便恢复正常，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如今看来，那小子确实还是不错的，说起来还真是给人长脸啊。”
杨爸白天参加了一个淮海市商界巅峰酒会，好几个没有什么生意往来的商场巨鳄，竟然主动过来结交自己，最后才知道原因，居然是为了了解有关教育孩子的方式办法，想想确实有些好笑。
杨爸发现自己没怎么注意，在不知不觉间，那小子竟然已经这般优秀了。
而那些商业巨头家里的同龄子弟，不管是自考还是花钱，谁又不是送去市一中读书？而那小子却是一中的宝贝学生，香饽饽，一中抢着要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此次市一中开学典礼，学生代表发言，高一不用想是杨凡；而后家长代表发言，杨凡竟然还是自己上场的，丝毫不怯场。两场发言，那发言时间加起来，比之教育局领导，学校校长发言时间还要长。
“不还意思，在座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对，还是我，你们没有看错，刚刚代表学生发表过演讲的我，我又上来了。实在是抱歉，刚刚被通知，我的爸爸非得让我代他在这里发言，说什么是为了锻炼我临场应变能力，其实在我看来就是让我在大家面前出糗，因为……”
“笃，笃笃，…，”已经回到办公椅上，再一次观看今天市一中开学典礼直播回放的杨爸，听见敲门，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你好，请...，”进字还没有说出口，门便已经被打开了，一位浓妆艳抹装扮异常妖艳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
“你好，门口秘书没有提醒你说六点以后，没有提前预约，我是不见客户的吗？”说着杨爸向门外喊了一声，“小程！”却是没有得到回应。
“哦，这样吗？这我还真不太清楚，你那个秘书可能太过敬业了，应该忙挺累了吧，我刚刚过来看到她好像在工位上睡着了，所以就没有拦我。”
浓妆艳抹的女子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缓缓走到杨爸办公桌前，移动待客椅至合适位置坐好，“你是杨凡的父亲杨天？据说杨氏龙腾地产现在市值已经快超过三十亿人民币了，你个人掌股多达百分之六十八，都有二十亿人民币的身价，你说你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工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大家的目标不同而已，所追求的也就不尽相同，或许我这个人更加贪心一点。”杨爸脸色微沉，同时不动声色的起身，向门外瞟了一眼，门外秘书确实正趴在她的办公桌上，好像真的是睡着了一般。杨爸眼皮却是不自觉跳了一下，要知道，这个秘书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而最先看中的正是她做事勤勤恳恳，从来不曾偷懒。
“这位...女士，杨某抱歉，可能确实是最近工作太多，秘书太累睡着了，所以没有事先与你说明。现在还请你先离开，有什么事情，麻烦明天再来，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了。”
“哦，杨总，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怎么欢迎我的样子。你知道吗？为了这次见面，我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呢。”说着，那女子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水蛇腰，一脸似是而非的无语相，一脸好奇的望着对面的男人，“真是一个不懂得风情的家伙，难怪没有什么你的花边消息，真是钻石王老五啊，难道说…你不会是不喜欢女的？”
“玩笑过了！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杨爸瞟了一眼对方，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同时再次默默退了两步，看向外面的天空，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或许天空还有些微亮的，可是在这座钢铁之城，外面早已华灯初上，璀璨一片。
“嗯，对了，杨凡呢？他应该早就放学了吧，一中四点多就放学了，他好像也没有报什么课外班，怎么没在你公司看到他，他没来吗？”没有理会杨爸所言，女子只是戏谑的看了杨爸一眼，“对了，给你投诉一下，你们公司大厦治安是真的差，我上来的时候，你们那几个保安，都在偷懒打盹，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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