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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泽天制服猪贩子

    刚刚送走了苟尔德,就听见前面公路边上有人高声叫喊:“买猪娃子来、买猪娃子来、买猪娃子来……”,高喊声吸引了很多人,大家围拢着议论着,询问商量买卖猪娃子的价钱。

    一辆白色客货两用车停在距离广场不远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外地的猪贩子,猪贩子是一个壮壮实实的中年男子,能说会道,是一个猪娃子“惯贩”,有人说见过这个猪贩子。

    珍珍在车厢里挑了一头付了1000元钱抱回家去了。

    一袋烟的功夫,珍珍又把猪娃子抱回来了,说猪娃子拉稀屎,怕养不活,这么大的价钱死不起。

    珍珍好说歹说,猪贩子不要猪娃子也不退钱,珍珍急的哭起来了,围观的人们看着珍珍哭的十分可怜,都帮着说好话。

    猪贩子说“再换一只可以,退钱绝对不行。”。

    大家看时,车厢里面的猪娃子几乎都有拉稀屎的迹象,也不敢让珍珍再要,这个时候珍珍已经把猪娃子放进车厢里,猪贩子跳进驾驶室要走,珍珍急了,钱没有退猪娃子也没有了,扑到前面车轮胎下挡车,把武泽天吓了一大跳。

    武泽天在猪贩子关驾驶室门的瞬间,迅速的拉开门子,一把把猪贩子撕下来:“你把人碾死咋办?”。

    猪贩子也不依不饶,一只手撕扯着武泽天的上衣襟子,另一只手握紧的拳头挥舞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泽天向前一拉向后一推,就把猪贩子死死地塞进驾驶室与车厢的夹缝里动弹不得,然后指着路边上的两个大石头,命令似地说:“吴德、胡震,你们两个把石头抬过来,把前后轮胎塞住,我看他怎么跑,你就飞!”。

    这个时候的珍珍,猪娃子没有买成,吓得在车前只是发抖。

    “把钱退了!”武泽天指着猪贩子的鼻子问:“退不退?我看你的猪娃子没有经过疫情检查,不退钱我打电话叫畜牧兽医检验所的人把你的猪娃子全部没收了。”。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猪贩子心里发疼,说:“你放开我,咱们慢慢个谈判。”。

    “我们这里的人都叫我‘没把儿的男人’,你是个有把儿的男人”武泽天放开手,把两只拳头捏得“咯叭叭”响:“赶紧退钱走人,我们这些人谁都不会买你的猪娃子。”。

    猪贩子掏出钱,问:“挂十元钱的红能行不?”。

    “给你挂个鸟,挂个啥红?庄稼人的钱不是风刮来的”武泽天伸手接钱,猪贩子死死捏着不松手:“不给钱是吗?那好,把你堵到明天,饿死你的猪娃子。”。

    猪贩子漫不经心的松了手,对武泽天说:“你这娘儿们牛气,我服了。”,说完自己搬开车轮下面的石头,慢慢的走了。

    “这个猪贩子就是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吕刚,我们是一个村的。”兰兰说道——其实是兰兰的姑舅表兄,兰兰没有敢说。

    “珍——珍——”武泽天叫着珍珍:“把你的钱数一数收好了。”。

    大家又是呼喊起来——

    “武泽天厉害!”

    “武泽天牛皮!”

    “暖湾村的娘儿们厉害!”。

    太阳快要落山了,大家才闭上叽叽喳喳的嘴各自回家去。

    柳风从办公室出来,听到这种事情,心里难以承受,然后他在思考,一个堂堂的村支部书记不如一个“臭脚婆娘”,一个“臭脚婆娘”为什么要比村干部在老百姓心里的威望高呢?答案是能够帮助老百姓解决实际困难,在此,他也想着自己在这个所谓的“村干部”位置上如何去做了。

    珍珍收好了钱,擦了擦眼泪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抱住武泽天的大腿:“武姐,今天没有你帮忙我的钱就要不回来了。”。

    武泽天说:“危险的不是你的钱,我看差一点把你压在车轮下——这吕刚简直是个‘赖皮’。”。

    武泽天觉得珍珍是个可怜的女人,嫁到暖湾村也二十多个年头了,生下女儿梅梅就一直没有再生育……

    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件更加不好的事情——珍珍的男人在煤矿下井掏碳,井下“冒顶”压在碳里就压没气了。

    后来,柳风的父母去世时,弟兄三个中老二老三两个还小(只有老大柳烟成了家),就把柳风的二哥——柳雨抱过去抚养——成为珍珍的儿子。

    农村的老风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珍珍抱走柳雨的时候,还通过村委会干部苟尔德(那个时候苟尔德还是村主任)作证明抱过去的,说好的话——抱过去就把姓改过来——根据梅梅父亲姓孙——名字改成孙雨——不知道为什么苟尔德一直“卡”着没有改过来,再后来就是办理第一代身份证,身份证办理过的人改名换户就更难了,因为户口本由村委会转交公安派出所管理——这样一来二去就把很多事情耽搁了。

    再说这个柳雨也不好好读书,十七岁以后在外胡逛乱转,珍珍也教育不了,也就放任自流。后来的后来,也许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多少“醒事”了,回来还给珍珍给点零花钱,母子关系渐渐好起来,也妈长妈短的叫着……

    武泽天想,自己总是看不得人可怜,遇到困难就想帮助。

    二十天以后苟尔德领着病愈的胡硕回来了,吴德问:“苟家爸,你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要‘暖’一下”,气得苟尔德脸像灌了猪血的食品袋。

    看得出,回到村里的苟尔德情绪及其低落,精神很是萎靡不振。

    胡硕住了二十三天的医院,心率基本正常、脾胃功能恢复、大脑轻微脑震荡的病情有所缓解,苟尔德要求胡硕利用这次机会把脑震荡的病根子彻底“挖掉”,胡硕不肯再呆在医院里了,他说:“苟家爸,这已经把你害得够苦,我的轻微脑震荡是前几年在建筑工地打工时,从高架上失足摔下来造成的,不是在你家里磕的,现在感觉到轻松了不少,咱们还是出院吧!”。

    胡硕一段话说得苟尔德十分感动,就拿了住院条据去医院“合作医疗办公室”报销,报销过后,前前后后总共花去21000元人民币。

    面对这么个数字,苟尔德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苟尔德将近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夜夜失眠茶不思饭不想,从最初的一个晚上一粒安眠药到现在的一个晚上四粒都不起作用,服下安眠药药性发挥时只能朦朦胧胧睡一个小时,后来只是昏昏沉沉无法入睡,更为可悲的是每当朦朦胧胧昏昏沉沉的时候,脑海里尽管出现以前的是是非非来,像放电影一样,干扰睡眠,翻过来覆过去就是不能入睡,而且心里烦躁难受,迫不得已就披着衣服托拖拉着鞋,在大门外游转到天亮。

    在一个朦朦胧胧的月夜,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坟地里,被坟堆碰倒,浑身无力没有翻起来,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起的李梅花挑着一担粪,路过坟地看见时,苟尔德浑身就发抖,立刻放下担子背回家,放在热炕上灌下几口热水,盖上了被子——她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李梅花安顿好苟尔德这才仔仔细细的看,昔日叱咤风云的丈夫——老支书面色青黑、头发花白而且蓬乱、眼窝子深深的陷下去、胡子拉碴、衣服肮脏,活生生一个长久在街头流浪的乞丐,恻隐之情在心里不断泛起,怜悯之感从肺腑接连波动。

    李梅花看着苟尔德眼皮闪动了几下,就低头问:“你想吃一口饭不?”

    苟尔德挥了挥手。

    李梅花看时,苟尔德的手指干枯得像冬天的树枝一样在寒风中摇摆。

    吃早饭时,李梅花把苟尔德扶起来抱到地上的饭桌边,扶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一件大棉衣,这种神态和精力连坐都不行,她就抱着放在饭桌边的简易沙发上,慢慢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李梅花找来一条毛巾护在苟尔德胸前,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喂着吃。喝下最后一口汤的时候,苟尔德挥手示意不吃了,闭上眼睛养神。

    “人是铁饭是钢”李梅花吃完饭正在想也许是饿坏了的。

    国庆节前一天,苟尔德提前商妥了“流动餐厅”,由武泽天主持在广场院子里摆了七碟子八碗子的酒席招待乡亲们。

    武泽天站在戏台口,手舞足蹈的讲话:

    “各位父老乡亲们、‘八大金刚’、‘十大娘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