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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破案

    “张委任书记说胡硕的党员批下来了”柳风找了个话题打破了沉默。

    “苟尔德的功劳”武泽天显得不肖一顾,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是多余的:“谈正事。”。

    梅梅看着武泽天一脸严肃,就逼迫地问:“柳风,你说说,一个大男人——没出息。”。

    “就是……就是……”柳风又是吞吞吐吐:“就是让嫂嫂问问你,看咱俩能行不!”。

    “你的嘴总一天没有尽管念文件”梅梅说:“为啥叫嫂嫂问叫武姐说?”。

    “都啥年代了”武泽天看着柳风的脸说:“不如我们八九十年代的人。”。

    柳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武泽天看一眼梅梅:“赶紧跟上去,我还睡觉呢!”。

    梅梅紧跟着柳风出门去。

    十天以后,武泽天出售了一部分畜生。

    武泽天出去看看羊圈、牛圈和猪圈里的情况——包括环境卫生、草料节约、孕育产仔和育肥数量,她准备出售一部分畜生把工人的工资提前发了,让一部分资金紧张的人买农膜、肥料和种子。下午,兰兰打电话说准备发工资的现金不见了,电话里已经哭声不停。

    武泽天走进办公室把兰兰叫回来问情况,然后就打电话向派出所报了案,不足一个小时,派出所的人就来到了。

    武家寺派出所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是了解过吴德事情的“便衣警察”——也是上次来要抓捕吴德其中的两个人。

    派出所所长因为武泽天阻拦逮捕吴德没有得逞,对武泽天心里装着气属于正常,也在公安局副局长李子林面前丢了面子——他不想来,想找个理由推脱,又怕武泽天把李子林请来,他就更难堪了,来了心里很是不愉快——欲罢不能、左右为难。

    派出所所长询问兰兰,“便衣警察”做着记录——问也问完了,记录也结束了,派出所所长走出门,在养殖场周围慢慢的转着圈子低头吸着烟……把刚刚点燃的第五支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叫着“便衣警察”开着警车出发了。两个人走进吴德家的院子里,听见屋子里两个人在说话:“咱俩一人一半”。

    两位公安人员靠近窗口停下脚步,继续听着:“钱是我拿到手的,我应该多分些。”。

    派出所所长和“便衣警察”都把手按在手铐上,箭一样冲进去,“咔嚓”一声就铐上了——没有用上一秒钟时间,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派出所所长没有想到现场是两个人,还正在分钱,而且是分赃不公准备打架,就觉得人手有些少,打电话把张委任、柳风、武泽天和兰兰同时叫过来。

    众人面前,派出所所长让武泽天数一数钱,看够不够——武泽天让兰兰自己数——“不多不少”兰兰说。

    人脏具在。派出所所长向局里汇报了案情,局里派来了两辆警车,“哇呜——哇呜——哇呜——”一路凄惨的驶进暖湾村,暖湾村像发生了七八级地震一样,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到一起,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大家嗡嗡嗡地吵成一团,像一群臊蜂混杂在苍蝇里,围着一处臭水沟唱着没头没绪的歌。

    “‘戳戳仙’这一次把自己给‘戳’深了”——“飞禽”胡干说。

    “‘二不过’这辈子要‘二过’得等到黄土公社去报到”——“走兽”胡庭说。

    “听说这个事情还有一个牵线搭桥的‘仙女’呢”——苟有志显得“百事通”一样。

    ……

    “乱说啥呢?”王大爷——王克洋挥着手叫大家回家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还是有些人没有离开,继续叽叽喳喳地议论。

    武泽天把高高大大的个子立在人群里,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兰兰仰着头看了一眼武泽天,没有看出喜怒哀乐来,那张脸是平静得像湖水,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她理不出这种情况下的这种神态,一种镇定自若、一种安详自然、一种若无其事,这是固有的领导风度吧!——她百思不得其解。

    兰兰拉了一把武泽天:“武姐,咱们回家吧!”。

    “你回去,我再站一会儿”武泽天不露声色。

    兰兰回家里去给孩子喂奶,武泽天独自慢慢的上了马背山。

    暖湾村的马背山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武泽天也沐浴在阳光的春天里,每当这种情况下,武泽天就条件反射似的记起登上马背山,登上山,就能够释放她集聚在心中的闷气。她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一个人登上山,不想受到别人的干扰,她回到家里就怕人来人往,骚扰得她心身不得安宁,甚至连灵魂都觉得不得安宁。

    武泽天选择了一处隐秘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她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枝树干看出去,暖湾村尽收眼底,庄前屋后的柳树渐渐的绿了,舒展着柔软的枝条在春风里婀娜、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上粘接着两只喜鹊夫妻“嚓嚓”地呼唤春色、还有更为显眼的红杏已经开满粉红和洁白的花团……平展展的土地上,身着色彩艳丽的庄稼人跟着机械来来回回铺盖农膜、时不时听见欢乐愉快的笑声一浪一浪向山坡传来、机器的歌吟声有时隐隐约约有时清清楚楚——这是一片春色、一眼春色、一季春色——远望的时间久了,武泽天觉得视力模糊、眼睛发困、神情疲惫,就把头勾下来,看着脚下的小草——“胡子草”已经长高了一寸多,完全“淹没”枯色;“地角花”鸡儿眼睛似的、圆圆的黄黄的,给人一种清新、惊讶和可爱;“烧灰蒿”是生命里最强的旱塬柴草,根下的嫩芽掐一根能捏出水来……空气里散发着花香、泥土和水草味儿——这些“春讯”都不会在武泽天心里眼前久久停留,就会被纷纷扰扰的事情排斥。

    武泽天想着胡硕和吴德已经被拘留,根据犯罪事实应该判刑,至于判多么重的刑她不得而知,她判断不出来,她也觉得这件事没有一点可以“走后门”的可能,她失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