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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迦太基(2)

    夜色渐渐降临,海风带着雾气开始笼罩着城市,广场上激动的人群早已散去,不远处雷瑟夫神庙祭坛里永不熄灭的火焰映照着天神的雕像。而在广场对面的一间宅院里,两个孩子还在烛光的照耀下激动地谈论着白天的话题。

    “你觉得那个跟在我爸爸身后的东方人是谁?”汉尼拔一边无聊地翻着书本一边问道。

    “我哪会知道啊,你都问过我好几遍了,一会儿等我爸爸回来不就知道了吗?”艾丽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从小到大的玩伴,巴西德家族和博米尔卡家族世代交好,所以他们一出生就是最好的伙伴。

    “我感觉那个人蛮厉害的,他边上那个孩子你有注意到吗?就是比我们大一点的,总是跟在东方人身后的男孩。”汉尼拔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怎么父亲他们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有看到他,他们是不是你爸爸新买的奴隶?”

    “不可能,他们的打扮不像奴隶或者仆人,而且你看我爸爸对他们的态度,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应该是朋友之类的关系吧。”

    “就像我们一样的好朋友吗?”艾丽莎有点饿了,拿起果盘中的石榴开始剥着吃起来。

    “也许吧,啊,哈斯德鲁巴,快走开,不要碰我的书。”汉尼拔突然大叫起来,比他要小三岁的弟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正抓着一本书在那儿玩。怀孕的妈妈此刻正在休息,汉尼拔不想影响到她,所以他压低了嗓门,走过去拉起弟弟说道:

    “哈斯德鲁巴,走,我们一起去门廊等爸爸好不好。”

    小哈斯德鲁巴开心地欢呼了起来,马上拉着哥哥的手就往外走。

    “你们急啥嘛,谁知道大人们的会还要开多久呢,唉。”艾丽莎看着这哥俩叹了口气,她已经吃完了一个石榴,又去拿一个无花果。

    这时突然从大门处传来了叩门声,仆人匆匆地跑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美男子哈斯德鲁巴忿忿不平的声音。

    “元老院也太过分了,104人议会居然就这样剥夺了哈米尔卡统帅的指挥权,西西里丢失不是他的责任啊。如果海军的增援给力一些的话,结局就不可能是这样了。”

    “好了,哈斯德鲁巴,不要再报怨了,汉诺本来就想借这次机会来打击巴西德家族在元老院的地位。”听声音说话的应该是博米尔卡。

    “马哈巴尔那个马屁精,为了讨好汉诺,居然指责哈米尔卡统帅对罗马人让步太大,他应该先看看卢塔提乌斯一开始提出的要求。”美男子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反正我已经打仗打腻了,正好可以轻闲几天,多在家陪陪家人,这几年我陪伴他们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哈米尔卡慢慢地说道。

    几个人边说边走到了庭院里,看到了三个正焦急等待的孩子。

    “爸爸!你回来啦。”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叫喊着冲向各自的父亲。

    哈米尔卡开心地抱起汉尼拔亲了一下,又抱起在边上不停撒娇的小哈斯德鲁巴,而博米尔卡也抱起了满脸都是果浆的艾丽莎。

    “爸爸,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小哈斯德鲁巴奶声奶气地说着,“妈妈很快又会给我也生个弟弟啦,这样我也可以当哥哥啦。”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哈米尔卡捏了捏小哈斯德鲁巴的小脸说:“爸爸这次不走了,我们明天就回庄园去好不好。”

    这时汉尼拔看到了跟在三个人身后进来的蒙毅父子,他们穿戴着普通迦太基公民的服装,神情姿态不卑不亢,只是默默地站立在那儿。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时,蒙华也看向了对方,并且露出了一个友好的表情。

    “哦,看来是个不错的人,也许有机会成为朋友呢。”小汉尼拔暗暗地想着。发现到儿子举动的哈米尔卡随即将汉尼拔叫到了蒙毅的面前,郑重地介绍道:

    “汉尼拔,这个人从明天起就是你的老师。明白了吗?”

    “我不是已经有一个希腊老师了吗?伯里克利一直在教我希腊语和数学。”汉尼拔歪着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新老师。

    “这个老师可以教你更多的东西,你可以同时拥有两个老师。”

    “那他能教我什么呢?亲爱的爸爸,他会教我格斗吗?我想像赫拉克勒斯一样的厉害呀。”汉尼拔满怀期待地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哈米尔卡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温柔地说:

    “没有问题,他可是一个人同时打败过好几个罗马人的麦勒卡特哦。”

    听完父亲的话,小汉尼拔眼睛都放光了,这么厉害啊。

    “他不光要教你格斗,还要教你很多其他的东西,爸爸也要跟你一起向他学习呢,他可是个很厉害的老师。”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汉尼拔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你以后要称呼他为蒙毅老师,至于这个小哥哥嘛。”哈米尔卡边说边拉过蒙华,“他是蒙毅老师的儿子,你要叫他蒙华哥哥,你们以后要做好朋友、好同学,懂了吗?”

    “我也要学,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学。”边上的艾丽莎马上叫了起来。

    小汉尼拔向着蒙华伸出了手并说道:

    “你好,我叫汉尼拔.巴卡,以后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你好,我叫蒙华,我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蒙华说着也伸出了手,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初升的阳光还没照射到比尔萨山顶,艾斯蒙神庙的祭司刚刚做完每天第一次的祈祷,哈米尔卡一家就出发了。为了避开热闹的人群,哈米尔卡特意选择了一条小巷,他在交出了兵权后并没有接受其他的职务,而是以照顾家人和农庄为借口,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权力的漩涡。

    哈米尔卡和蒙毅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妻子和几个孩子同蒙华一起分别坐在两辆大车上,他的大女儿已经许配给了博米尔卡家族中一个优秀的海军军官,而二女儿正在和美男子哈斯德鲁巴热恋之中。所以这次回农庄尽量轻车简从,只有几个仆人跟随。

    清晨的小巷里还没有市民出来活动,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门,向着肥沃的迈杰尔达山谷走去,哈米尔卡其中的一个庄园就在那里附近。渐渐的迦太基高大的城楼和高耸的比尔萨卫城离开了视野范围,进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绿色,前进的路上坐落着许许多多用泉水和运河浇灌的花园和果园,一座座造型精美的乡村房屋与酸橙树一道伫立于道路边。哈米尔卡和蒙毅心情愉悦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土地上到处种着葡萄、橄榄树、石榴树等大量果树。道路两侧是成群结队的牛羊在平原上吃草,在牧场和沼泽地附近则是一群群的马儿在欢快的玩耍嬉戏。

    傍晚时分队伍到达了农庄,提前得到通知的希腊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吃完饭后汉尼拔就拉着蒙华和弟弟一起去牧场里看刚出生的小马驹,哈米尔卡则带着蒙毅来到了书房。蒙毅一进门就看到整面墙做成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文字的书籍,有历史的、军事的、数学的、神话的、诗歌的,各类书籍简直应有尽有,还有众多的羊皮纸和莎草纸的文献堆放其中。窗户前摆放着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尊亚利山大大帝的半身像和一张地中海军事地图。

    “大人真是爱书之人。”蒙毅看着满屋种类繁多的书籍,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希望这书架上以后也会摆上你的书。”哈米尔卡看着蒙毅微笑地说道。

    蒙毅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马上回答:

    “和大人的约定,在下可是时刻铭记于心,我现在就可以开始默写《孙子兵法》十三篇的内容。”

    哈米尔卡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蒙毅的肩膀。

    “不急,你慢慢回忆,以后这间书房你可以随时来,至于你怎么教学,我就不去多管了,有什么事情就找管家,我已经交待过了。我平时要去各地的农庄处理一些事情,迦太基城那边也需要偶尔回去打点,估计在一起的时光还没有在西西里多了。”哈米尔卡有点略带遗憾地说道。

    “大人自去忙,我一定会尽其所能的教育公子。”蒙毅作了个揖。

    “以后在家里就不需要这么客气了,直接像其他朋友那样叫我哈米尔卡就好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在农庄的牧场里散尽,花园里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蒙毅就已经出现在了汉尼拔的房间门口。

    “汉尼拔,起床了。”蒙毅敲着打开的房门叫道。

    “起床?天都还没有亮呢。”汉尼拔睡眼惺忪地从枕头上抬起头看了看外面。

    “鸡都叫过好几遍了,一天之计在于晨,锻炼的时间到了。”

    “那些鸡昨晚吃的谷子太多了,所以才这么早起来的。”

    “快起床了,不要找借口,你爸爸交待过,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蒙华一起锻炼身体了。”

    “神啊,不能明天再开始吗?”

    “你不是想成为赫拉克勒斯吗?你觉得他会找各种借口吗?”

    听到心目中的英雄,小汉尼拔终于找到了起床的动力,他挣扎着爬起床,打着哈欠穿好衣服,跟着蒙毅走到了大门外,蒙华早就穿戴整齐等在那儿了。

    “早啊,蒙华,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汉尼拔偷偷做了个鬼脸。

    “哪里还早呀,鸡都叫过好几遍了。”

    “唉,晚上我就把那只喜欢乱叫的鸡炖汤。”汉尼拔嘟哝着。

    “好了,你们俩个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先是三公里的晨跑,不许偷懒或者超近道,我会在楼顶盯着你们的,其他的课程等你们回来再说。如果早餐之前你们还没有回到这里那就整个早上都饿着吧。”蒙毅看着两个瞪大了眼睛的孩子认真地说道。

    “巴力神啊。”汉尼拔痛苦地叫道。

    没多久,早起的鸟儿和刚睡醒的牛羊就好奇地看到两个矮小的身影在农庄的小道上一前一后地奔跑着。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了农庄门柱上的时候,头上冒着热气的两个孩子终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出发地,随后一起瘫倒在了地上。

    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饭的汉尼拔看着一整天排满的课程,苦着脸悄悄对着坐在对面的蒙华说:

    “你爸爸以前也这样对你吗?你好像一点都不抱怨呢。”

    蒙华看着一脸怨言的同伴,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我爸爸曾经对我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以前那些伟大的英雄应该都是这样吧,所以他们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呀。”

    “嗯,就像赫拉克勒斯一样。你爸爸真厉害,懂这么多,和我爸爸差不多呢。”

    “哈哈,我爸爸也是搬用了一个叫孟夫子的人说过的话啦,虽然我不认识他,不过他说的还是蛮有哲理的呢。”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汉尼拔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同时暗暗下定了决定,他一定会像蒙华一样不怕吃苦、努力锻炼。不,他一定会超过蒙华,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像阿喀琉斯和赫拉克勒斯一样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

    从那天以后,无论刮风下雨,农庄里早起做事的仆人都会惊奇地看到两个穿着短衣短裤的身影在小径、田埂、树林、小溪边穿梭前进,偶然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一边挥洒着汗珠一边大声问着好。下午蒙毅会安排他们去农庄里帮忙干活,跟着仆人和奴隶们学习照顾牲畜,种植橄榄树,修剪葡萄枝,学酿葡萄酒。

    自从迦太基的农学家马戈发表了《农学》这部伟大的著作之后,迦太基的农业发展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这本书被地中海国家广泛的翻译和传播,马戈在文中论述了植物、树木的栽培和家畜饲养,以及所有与农业相关的知识。而迦太基人发明的新型脱谷器更是被周边国家所仿制,甚至于连仇敌罗马人也赞叹不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基层锻炼之后,两个小家伙尤其是汉尼拔明显对底层人民的辛苦有了很直接的认识。随着时间的推移,蒙毅给他们逐步增加了任务的难度,在加强体能锻炼和体验下层人民生活的同时,也会将一些经典战例编成故事讲给他们听,而希腊老师伯里克利则通常在上午传授他们希腊语及数学。哈米尔卡也会时不时的回来和蒙毅一起研究刚刚默写完成的《孙子兵法》十三篇。

    时光飞逝,在庆祝迦太基女王狄多生日的那天,博米尔卡带着艾丽莎来农庄探望他们。三个许久不见的小家伙见面就激动不已,蒙毅和伯里克利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们放一天假。于是三个小伙伴一起在农庄附近的山丘和小溪边嬉戏玩耍。到了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动物们都躲到了树荫或者棚屋下纳凉,奴隶们也都扛着工具回去休息了。三个不知疲倦的小家伙才终于感觉到了有点累,于是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躺下休息。

    “蒙毅,你知道狄多的故事吗?”汉尼拔突然问道。

    “我只知道传说狄多女王在很早以前建立了迦太基,具体内容就不知道了。”蒙华正在数着天上的云朵。

    “我听我爸爸说过一些,狄多其实就是游侠女神的意思,我的名字就是根据狄多女王起的呢。”艾丽莎骄傲地补充道。

    “我们巴西德家族的祖先还有狄多的血统呢,狄多女王的故事其实就像是我们家族的族谱一样呢。”汉尼拔看着头顶上的树叶说道。

    “那你就和我们讲讲吧,一定是个精彩的故事。”蒙华侧起身看着汉尼拔说道,艾丽莎也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伟大的城市通常会造就伟大的建城神话,迦太基也不例外。传说在迦太基建立的很久以前,位于地中海东岸有一个名叫推罗(泰尔)的王国。国王的女儿艾丽莎.狄多是一位绝色佳人,她的兄弟、王位继承人皮格马利翁在一次宫廷政变中杀死了她的丈夫,她为了安全只能佯装对她兄弟的所作所为毫无怨言,并且恳请搬进王宫居住,从而成功打消了新国王的疑心。在经过了精心策划之后,狄多带着一批同样心怀不满的贵族和族人驾船出海,逃离了这座城市。

    在向西航行的过程中她们的船队首先到达了塞浦路斯。在那里,女神阿施塔特的大祭司加入了她的队伍,作为奖赏,这一职务将永远由这个家族成员来担任。由于这个地方离推罗太近,狄多决定继续向西航行,同时考虑到定居他方之后这些流亡者后嗣的问题,狄多让人就地邀请了80名年轻姑娘参加她的旅程。

    这支船队经过了重重跋涉,堪比奥德修斯的艰难旅程,最终到达了地中海的中部——非洲外海一个风景优美的海湾之处,经验丰富的水手判定这里是个优良的港湾,于是狄多就带着所有人登上了沙滩准备在不远的山丘上建设新的家园,那个山丘就是现在的比尔萨山。不久之后,利比亚的国王海尔布斯接见了她们,并被狄多的美貌所倾倒,但是他还想再考验一下她的智慧,于时在答应狄多定居的请求的同时只同意给她一张牛皮大小的地盘。充满了智慧的狄多在晚上将整张牛皮剪成了一条细细带子,用它圈出了大约2.5平方英里的土地,这就是伟大的迦太基城的前身。

    两个听得聚精会神的小伙伴们不由的为汉尼拔所讲的精彩故事发出赞叹。

    “狄多女王简直就是智慧女神的化身。”蒙华感叹地说。

    “可惜她最后为了迦太基人民而死了。”艾丽莎泪眼婆娑地说。

    “是啊,海尔布斯钦佩狄多的智慧,又迷恋她的容貌,于是想强迫娶她为妻,为了不让对方伤害刚刚重获新生的人民,她只能选择自焚以保全大家。”汉尼拔唏嘘地说。

    三个小伙伴又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真是一个伟大的女王,难怪现在大家还这么爱戴她。”蒙华意犹未尽地回想着刚才的情节。“那塔尼特呢,她和狄多是同一个人吗?”

    “哈哈,当然不是啦,塔尼特是迦太基的月亮女神,也是创造生命的女神,她是巴力.阿蒙的妻子,我们所有人都是她创造出来的呢。”汉尼拔耐心地解释道。

    “创造生命的女神啊,简直就像我家乡传说的女娲神一样。”

    “蒙华,说说你家乡的故事吧。”汉尼拔说道。

    “是呀,是呀,快说说那个女娲神的故事吧?”艾丽莎兴奋地说。

    “哈哈,好吧,我那个可不是书上看的,是听我父亲说的。”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盘古的神创造了天地万物,却单单没有人类。后来出现了一个神通广大的女神,名叫女娲。据说她一天当中能够变化七十次,有一天,女娲走在苍莽的原野上,感觉非常孤独,她觉得应该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一些生物出来。于是她在水塘边上抓起一团黄泥,掺和着水,慢慢捏出了一个娃娃样的东西。她把这个小东西放在地上,奇迹出现了,小家伙一接触地面马上就拥有了生命,开始兴高采烈地跳跃欢呼起来。女娲神便将自己亲手创造的生物取名叫做“人”。后来女娲又创造出了许许多多的“人”,然而她发现“人”是有寿命的,于是她又想办法把“人”分为了男和女,让他们可以结合并创造出后代,这样人类的种子就世世代代绵延了下来。这些女娲创造的“人”便是我们的祖先。

    “太神奇了,蒙华,这个女娲神太厉害了,简直和我们的塔尼特女神一样啊。”汉尼拔喃喃地说。

    “是啊是啊,原来你们那的人都是这样来的呀,难怪你的皮肤有点黄黄的呢。”艾丽莎也激动地说道。

    “我感觉世上很多传说可能本就相通,就好比你们的塔尼特和我们的女娲神一样。”蒙华仰望着天空说,边上的两个小伙伴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