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事的开始

    清晨，起床，洗漱。

    穿衣，整理，出门。

    家里另外两个相亲相爱的人，现在还在外面出差，并没有回来。之前有所耳闻，好像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张云栖并没有过问。

    天还是蒙蒙的，从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来自摊贩们摆放的面条和油茶的香味。街上已经有了一些人，大多是晨练归来的老人和匆匆赶路的上班族。街道两旁的商铺还没有完全开门，但是已经有人开始忙碌起来，打扫卫生、整理货架，为一天的营业做着准备。

    “啊，牛肉面的美妙香气，许久没有吃面了，要不去吃牛肉面？”风漠撺掇着说道。

    “别说是牛肉面，糊辣壳小面都行。”映月怂恿着。

    “油茶油茶。”雪狼大声喊道。

    张云栖充耳不闻，为了和这几个人做对，自己喜欢吃的面条也不吃了，油茶也不吃了，一只手拿着包子大口一咬，另一只手拿着豆浆，继续走着，丝毫不在意后面大呼小叫的几个人。

    马路对面的街道依然是一片围栏封锁着，依稀能够看到工程车和一些砂石堆。三年前搬过来的时候，这边就在施工，结果三年之后，依然没有完工。当年和几个同学还琢磨着，想要进去探险来着，最后也没有实施。

    还有车站过后的天桥，明明感觉还是这么熟悉，但现在走着，却又总是感觉有些疏离了。

    张云栖有些感慨，突然想起以前和同学们旁敲侧击过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有人提出一个观点，叫做幻想朋友，幻想朋友也是被创造出来，这个幻想朋友对于孩子来说是最好的朋友，可以一起冒险、难过时可以倾吐、一起学习研究某个玩艺儿、有过错一起承担、一起分享秘密。

    “问题在于，幻想朋友不是说10岁左右的小孩才会有么？”风漠发现了盲点。

    “张同学，关于你都17岁了，却产生了10岁的小朋友才出现的问题，这个问题，你怎么看？”映月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滚滚滚。”张云栖骂骂咧咧地大步向前走去。

    在快要到高中门口的时候，人也变得多了起来，零零散散地，还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张云栖也一一打过了招呼。

    “云栖！”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

    张云栖转身，就看到少女风尘仆仆的脸，飒爽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着光。

    “一暑假不见，”少女突然窜到张云栖的另一边，踮起脚尖，比了比自己和张云栖身高的差距，“有没有长高？”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雪狼护着胸口，上面插着一支箭。

    “心口上中了一箭对吧？还是物理性的。”风漠戳了戳雪狼胸口上的箭。

    “那是，我永远喜欢章瑶！”雪狼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

    这也是自己讨厌张云栖们的原因，张云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情感，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章瑶，好久不见。”张云栖推了推眼镜，“假期玩的还好吗？”

    “还不错的啦，这个给你。”章瑶背着的手，像是魔术师的手法一样，拿出一个笔记本，“你过生的时候，我正好在旅游啦，抱歉，原谅我咯？”笔记本揉到张云栖的手上，章瑶双手合什，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哎呀，我朋友还在等我，先走一步啦。”在张云栖还在发呆之际，章瑶像一阵风一样，跑进校门了。

    有些女孩，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首诗一样，耳旁仿佛又传来周董的歌。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雪狼开始放飞自我。

    “公共场合，可以不要发骚么？”风漠嫌弃地打断雪狼。

    映月上前一步，捂住雪狼的嘴。

    “呜呜呜呜……”

    张云栖抚摸了一下笔记本，沉吟片刻，打开书页，看到扉页上，写了一则寄语。

    “云栖

    你知道的，

    我就这样一个人。

    真的最爱民国风格的作品，

    那时的文字与文言还有断不掉的联系，

    清新，干净，不论大俗大雅，分外清明。

    这样的文字，

    与蓝调音乐厚重的音调，

    桌上冒热气的红茶，

    以及笔墨，

    实是绝配。

    于是赠于你，

    为流浪的文字，

    寻个家，

    让故事，有始有终吧。

    章瑶”

    “故事……么？”张云栖心里忽然有种悸动。就像是从前初中开始，就想写的那本小说一样，关于《雪月》的故事。虽然，开始之后，一直都没有动笔。

    这也算是，故事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