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出开始了

    舞台还是黑色的，也许是灯光还未开始闪耀的缘故。

    舞台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人上场。

    登上舞台的人，是张云栖。

    大梦渐起，当张云栖踏上舞台的那一刻，就像是冻结的齿轮，开始重新转动，破旧的玩具重新开始运转。

    音乐响起。

    最先入场的，是碰铃的声音，“叮叮咚咚”锚定了正拍的节奏，是最基础的旋律的骨架，也是最开始的邀请。

    张云栖站到舞台的中央，氛围灯亮起。

    三角铁压着副拍的节奏进了，点缀在碰铃正拍节奏之间，偶尔点一两个花的装饰音。

    就像是在夜里看书思考时，突然的杂念，或者是幻想中的偶尔漂浮的气泡，或者说，就像此时舞台正在调试的灯光一样，一闪一闪。

    第三小节中提琴进场了，弦乐特有的丰富的情绪，一下填充了中音部分的空白，与此同时，作为主角的钢琴声，以小调的形式进场，就像是宁静的夜晚后颈突然吹过的一阵冷风，令人寒毛直立的悬疑感油然而生。

    那种行进的方式，就像是台下的情景一样，看不见实际的面孔，只是人影绰绰。

    第四小节的中提琴起了两个音，渐渐变弱，似乎是在给什么乐器预留空间一样。

    中音萨克斯的声音接续了这段旋律，张云栖拿着萨克斯，闭着眼睛，即兴演奏，连续2个三连音，与G调的琶音变奏接分解和弦。

    第五节的小提琴的声音介入，接过萨克斯结束后的空白，仿佛是斗舞一般，此起彼伏。

    碰铃的声音慢慢减弱，八音盒的声音响起，整体基调偏向尾声，所有声音进入终场。

    寂静，片刻的寂静是等待真正的开始。

    吉他的行进和弦打破了沉寂。

    灯光于此时亮起，张云栖睁开眼。

    演出开始了。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演出。

    吉他的四连音后接着轻拍琴弦的轻响作为整个节奏的基底。就像是挑拨人心后，又转身离开的怅然若失。

    张云栖的右侧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小提琴连绵的琴声，刚进来就有幽静的感觉。

    台下的观众看不清他们的脸，就像是机器人的聚会，或者说是木偶人调试着，正在牵线的样子，左右晃动着，亦或者，就像是要活过来了一样，或者说，他们正在醒来。

    高音萨克斯的声音入场，张云栖沉醉于其中，萨克斯特有的性感或者说风骚的音色响起，接管了整个节奏，张云栖随着音乐摇摆着，手上的萨克斯在灯光下闪着光。

    台下有些面孔似乎逐渐开始清晰，在第一排的，仿佛是妖靥君。

    而在第三排靠右的位置，是领主。

    贝斯的低音在最底层的音区沉淀，小提琴以拨弦的方式行进着，古典钢琴的声音悄悄进场。

    各式的乐器交相辉映着，演出渐渐快至终章，张云栖最后的结尾，用的降B萨克斯作为结尾，配合着吉他的渐弱，第一曲，即将结束。

    张云栖看向台下最远的那个位置。

    月影抱着那柄剑，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