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
曙光总是喜欢搞突然袭击，很显然栗谷兄就被他搞了一次“袭击”，对他来讲应该比中五百万的大奖还要欢喜吧，因为这叫绝地重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贵重。
落入水中那一刻，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兄弟您千万别过分高兴，危机还没完全过去。呛了一口极具味道的水后，他清醒过来。向着四周打量，虽然怪兽踪影消失了，但距岸边有七八百米，以自身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游过去是个问题。
然而不管问题不问题，节约体力，抓紧时间游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可就在他动身之时，忽然发现怪兽的这一泡粪便把它一身的精华都拉出来了，好几颗金灿灿的金属从粪便中溶解开来。
栗谷可认得，这是真金，价值昂贵，亟亟捞起来，得到了三颗。
然后一个劲地向岸边游去，游了一小半，顿觉这样下去不行，体力耗费的太快，再这样下去他刚刚逃出鬼门关估计又得重新光顾，可怎么办呢？
慌张是没有用的，镇定下来，一定有活下去的办法，兽腹都奈我不得，区区几百米的河水又能要的了我的命？
他急中生智，将身子倒转过来——仰泳！
人类不愧是万物灵长，对环境的适应除了笨办法，还有巧办法。有过游泳经验的人都知道，仰泳于体力消耗，大大减省。
依靠着这一“绝技”，栗谷同志成功上岸，这才真正暂时脱离了危险。
有鉴于咱这位仁兄十几年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没有自力更生的经验，此刻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举目望去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匆忙从怪兽身上“下车”的后遗症，如同被丢到了穷凶极恶的荒郊野外。
没有怪兽给做“保姆”，难道就不能自力更生？
他可不信。
既然没有经验，那就只好现学现会了，也没别的办法，活在哪里就吃在哪里。
四野望去，除了旁边这条不知流向哪里的大河，河岸上就满是山崖树木。河里的美食就别想了，既有些反胃，也没那个能力。
还是把目光投向广大的深山老林吧，可是寻寻觅觅十来里路，一棵野果树都没瞧见，野味倒是碰见不少，但奈何人家跑的比他快，有心无力，还不如不见。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瞧见什么吃的，但望见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正在做饭，顿时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喘着粗气赶到村口，但见一户人家正在炒菜做饭，老远就闻见饭香，此刻实在是耐不住了，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大娘，我饿了，能让我吃点东西吗？”
意想之中的可口饭菜没有端上来招待他，那大娘被他沙哑的声音吓得惊慌失措，以为活见鬼了，提起扫帚就打他，把他好一阵驱赶。
这也不能怪人家大娘无礼，他忘了自己的形象以及嘶哑的声音——毛发不整，满脸污秽，瘦骨嶙峋，衣不蔽体，谁见了不害怕，不是鬼也当成鬼。
可是来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也经不起折腾，关键是他已经被饭菜吸引的挪不动脚了。
他稍微整了整脸面，想起了怀中三颗金子，准备拿出一颗来换取。
这一次他吸取失败经验，小心翼翼地靠近，挤出笑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满是委屈，几近哀求地道：
“大娘，我……我饿得慌，能不能给我口饭吃。”
这位大娘总算安宁下来，知道他不是鬼，是个人，但农家人贫穷，哪能随意多加一张嘴，呵斥道：“滚哩，滚哩，再不走，我还用扫帚打你。”
说着将厨房锁起来，栗谷大急，连忙拿出一颗金子，对她道：“大娘你看，我不白吃你的，我用金子跟你交换。”
金子这东西虽然少见，但别瞧不起乡下人，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见之下，她大惊失色，又大喜若狂，双手扑过去抢在自己手中，反复观看，小心验证，生怕它是假的。
栗谷不敢催促，但她瞧的实在是太久了，不得不小心谨慎地道：“大娘，你看我能吃口饭了吗？”
大娘瞅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就你这劳命鬼，净想着吃。”
虽然骂了一句，但这位大娘到底是实在人，重新打开厨房之门，从锅中盛了一碗饭给他，本想夹点菜，往屋外看了一眼，顿时改变主意。
米饭端了上来，栗谷却一点也不介意没有菜，只觉饭香扑鼻，比世界上任何香气更要动人心魄，仿佛从来没有吃过米饭一样，此生此世也忘不了它的香气。
唯一的缺点是饭太少，没吃饱。
大娘不愧是懂得经济学的，需求越多，供应越少，获利才能越丰。所以面对栗谷提出的无礼要求，断然拒绝了，她的原话是：
“劳命鬼，就你要吃，别人就不要吃哩，再吃撑死你。”
栗谷实在感到憋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特别是这个时候，一家之主回来了——一个老汉挑着一担柴回来了。
大老远就嚷道：“婆娘，俺回来了。”
他一走近，看见栗谷，顿时不悦地道：“婆娘，他是谁，没听说咱家要招待客人啊？”
大娘连连使眼色，把老汉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再度靠近时，老汉满脸笑容地道：“小兄弟，还没吃饱吧，没关系，饭有的是，我再去给你盛。”
老汉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米饭，还有一块肉，但老汉端在手里，就是不给栗谷，只是微笑地看向他。
栗谷会意，忙从怀里再取出一颗金子，交到老汉手中。
老汉忽地“啊哟”一声，将一碗米饭放在木桌上，双目放光，对金子爱不释手。
栗谷吃完，他诧异地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吃肉？”
的确，以栗谷的饥饿程度，恨不得把碗都吃掉，但他一看见肉，就想起在兽腹中吃死鱼、吃腐肉的场景，哪还敢动。
可也没什么好托词，只得借口自己不爱吃肉。
老汉不住地瞧着栗谷全身，都瞧的栗谷不好意思了，却忽然笑道：“小兄弟，我看你衣衫都毁了，我家中有几套崭新的衣裳，与你十分合身，索性转售给你得了。”
栗谷瞧瞧自己，确实不像个人，因而点了点头，把最后一颗金子也花了。
只是当老汉把一套旧衣旧鞋拿来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但他不敢表露，至少有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起来不至于衣不蔽体。
再度收获一颗金子，让两个老夫妻表现的更加热情，不仅提供热水给栗谷洗漱，还邀请他住上一晚。
栗谷心知自己已经没有金子了，便欲拒绝，但老夫妻热情洋溢，说这些不用钱，尽管安心住着就是。
盛情难却，栗谷也不好执意拒绝，正好自己也困得不行，急需宿歇一晚，消除疲乏。
把自己彻彻底底清洗了一遍，栗谷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暗暗决定再也不折腾了，隐姓埋名地活下去比什么也重要。
只是在他闭上眼进入梦乡前，仍然有一丝歉意，对他爹栗雄图的歉意。
一双眼睛说闭就闭，但另有两双眼睛却怎么也不闭，正盯着他窃窃私语。
“怕什么？看他睡的多死，”老汉黑着脸对大娘说道，“更何况他骨瘦如柴，跟个小鸡似的，你竟敢质疑我弄不死他，真是气死我了。”
老汉实在不能忍受自家婆娘的轻视，妇道人家做事就是扭扭捏捏，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问道：“你确定他身上还有金子？”
大娘郑重点头，极为确定地道：“我亲眼看见他洗澡也不忘把破烂衣服拿进洗澡房，要不是为了藏金子还能为啥？”
老汉觉得也是，遮遮掩掩必无好事，狠下心来，冷冷地道：“送上门来，不杀你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
黑夜之中，栗谷睡得跟死猪一样。
三个多月没睡上好觉，忽然逃出生天，能不放松享受享受吗？
可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无声无息地进入屋中，忽然高举起来，然则举起的刀在此刻却晃动起来，似乎握不住。
他粗重的呼吸让屋外的大娘十分紧张。杀人毕竟不是杀猪，老汉从没干过这事，事到临头，也是害怕不已。
但栗谷仿佛注定该死，老汉弄出的动静一点没吵醒他。
老汉紧了紧握刀的手，大喝一声，猛地劈下，但此千钧一发之际，窗户忽地刮入一阵邪风，使的这一刀劈下，愣是劈歪了。
劈在栗谷左耳旁，差一寸就将他脑袋剖成两半。
如果这还不能惊醒栗谷，那他也就没资格再活下去了。
好在这一刀下去，震的他心肺俱颤，身子弹跳而起，正与老汉撞在一起。看见身旁的刀，顿时明白一切，此人意欲谋财害命。
汹涌的怒火自心间澎湃而出，但老汉一惊之下，却先一步冲上来，扼住栗谷咽喉，并且口中叫道：“婆娘，快……快进来帮忙。”
她一冲进来，但见两人抱在一起，而那柄刀俨然插在床上，连忙拔起来，但老汉与栗谷扭在一起，一时不知如何下刀。
但她显然比老汉更沉的住气，屏息凝神，看准时机，霍然刺出。
栗谷心中一痛，只觉完了，何曾想……
落入水中那一刻，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兄弟您千万别过分高兴，危机还没完全过去。呛了一口极具味道的水后，他清醒过来。向着四周打量，虽然怪兽踪影消失了，但距岸边有七八百米，以自身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游过去是个问题。
然而不管问题不问题，节约体力，抓紧时间游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可就在他动身之时，忽然发现怪兽的这一泡粪便把它一身的精华都拉出来了，好几颗金灿灿的金属从粪便中溶解开来。
栗谷可认得，这是真金，价值昂贵，亟亟捞起来，得到了三颗。
然后一个劲地向岸边游去，游了一小半，顿觉这样下去不行，体力耗费的太快，再这样下去他刚刚逃出鬼门关估计又得重新光顾，可怎么办呢？
慌张是没有用的，镇定下来，一定有活下去的办法，兽腹都奈我不得，区区几百米的河水又能要的了我的命？
他急中生智，将身子倒转过来——仰泳！
人类不愧是万物灵长，对环境的适应除了笨办法，还有巧办法。有过游泳经验的人都知道，仰泳于体力消耗，大大减省。
依靠着这一“绝技”，栗谷同志成功上岸，这才真正暂时脱离了危险。
有鉴于咱这位仁兄十几年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没有自力更生的经验，此刻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举目望去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匆忙从怪兽身上“下车”的后遗症，如同被丢到了穷凶极恶的荒郊野外。
没有怪兽给做“保姆”，难道就不能自力更生？
他可不信。
既然没有经验，那就只好现学现会了，也没别的办法，活在哪里就吃在哪里。
四野望去，除了旁边这条不知流向哪里的大河，河岸上就满是山崖树木。河里的美食就别想了，既有些反胃，也没那个能力。
还是把目光投向广大的深山老林吧，可是寻寻觅觅十来里路，一棵野果树都没瞧见，野味倒是碰见不少，但奈何人家跑的比他快，有心无力，还不如不见。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瞧见什么吃的，但望见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正在做饭，顿时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喘着粗气赶到村口，但见一户人家正在炒菜做饭，老远就闻见饭香，此刻实在是耐不住了，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大娘，我饿了，能让我吃点东西吗？”
意想之中的可口饭菜没有端上来招待他，那大娘被他沙哑的声音吓得惊慌失措，以为活见鬼了，提起扫帚就打他，把他好一阵驱赶。
这也不能怪人家大娘无礼，他忘了自己的形象以及嘶哑的声音——毛发不整，满脸污秽，瘦骨嶙峋，衣不蔽体，谁见了不害怕，不是鬼也当成鬼。
可是来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也经不起折腾，关键是他已经被饭菜吸引的挪不动脚了。
他稍微整了整脸面，想起了怀中三颗金子，准备拿出一颗来换取。
这一次他吸取失败经验，小心翼翼地靠近，挤出笑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满是委屈，几近哀求地道：
“大娘，我……我饿得慌，能不能给我口饭吃。”
这位大娘总算安宁下来，知道他不是鬼，是个人，但农家人贫穷，哪能随意多加一张嘴，呵斥道：“滚哩，滚哩，再不走，我还用扫帚打你。”
说着将厨房锁起来，栗谷大急，连忙拿出一颗金子，对她道：“大娘你看，我不白吃你的，我用金子跟你交换。”
金子这东西虽然少见，但别瞧不起乡下人，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见之下，她大惊失色，又大喜若狂，双手扑过去抢在自己手中，反复观看，小心验证，生怕它是假的。
栗谷不敢催促，但她瞧的实在是太久了，不得不小心谨慎地道：“大娘，你看我能吃口饭了吗？”
大娘瞅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就你这劳命鬼，净想着吃。”
虽然骂了一句，但这位大娘到底是实在人，重新打开厨房之门，从锅中盛了一碗饭给他，本想夹点菜，往屋外看了一眼，顿时改变主意。
米饭端了上来，栗谷却一点也不介意没有菜，只觉饭香扑鼻，比世界上任何香气更要动人心魄，仿佛从来没有吃过米饭一样，此生此世也忘不了它的香气。
唯一的缺点是饭太少，没吃饱。
大娘不愧是懂得经济学的，需求越多，供应越少，获利才能越丰。所以面对栗谷提出的无礼要求，断然拒绝了，她的原话是：
“劳命鬼，就你要吃，别人就不要吃哩，再吃撑死你。”
栗谷实在感到憋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特别是这个时候，一家之主回来了——一个老汉挑着一担柴回来了。
大老远就嚷道：“婆娘，俺回来了。”
他一走近，看见栗谷，顿时不悦地道：“婆娘，他是谁，没听说咱家要招待客人啊？”
大娘连连使眼色，把老汉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再度靠近时，老汉满脸笑容地道：“小兄弟，还没吃饱吧，没关系，饭有的是，我再去给你盛。”
老汉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米饭，还有一块肉，但老汉端在手里，就是不给栗谷，只是微笑地看向他。
栗谷会意，忙从怀里再取出一颗金子，交到老汉手中。
老汉忽地“啊哟”一声，将一碗米饭放在木桌上，双目放光，对金子爱不释手。
栗谷吃完，他诧异地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吃肉？”
的确，以栗谷的饥饿程度，恨不得把碗都吃掉，但他一看见肉，就想起在兽腹中吃死鱼、吃腐肉的场景，哪还敢动。
可也没什么好托词，只得借口自己不爱吃肉。
老汉不住地瞧着栗谷全身，都瞧的栗谷不好意思了，却忽然笑道：“小兄弟，我看你衣衫都毁了，我家中有几套崭新的衣裳，与你十分合身，索性转售给你得了。”
栗谷瞧瞧自己，确实不像个人，因而点了点头，把最后一颗金子也花了。
只是当老汉把一套旧衣旧鞋拿来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但他不敢表露，至少有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起来不至于衣不蔽体。
再度收获一颗金子，让两个老夫妻表现的更加热情，不仅提供热水给栗谷洗漱，还邀请他住上一晚。
栗谷心知自己已经没有金子了，便欲拒绝，但老夫妻热情洋溢，说这些不用钱，尽管安心住着就是。
盛情难却，栗谷也不好执意拒绝，正好自己也困得不行，急需宿歇一晚，消除疲乏。
把自己彻彻底底清洗了一遍，栗谷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暗暗决定再也不折腾了，隐姓埋名地活下去比什么也重要。
只是在他闭上眼进入梦乡前，仍然有一丝歉意，对他爹栗雄图的歉意。
一双眼睛说闭就闭，但另有两双眼睛却怎么也不闭，正盯着他窃窃私语。
“怕什么？看他睡的多死，”老汉黑着脸对大娘说道，“更何况他骨瘦如柴，跟个小鸡似的，你竟敢质疑我弄不死他，真是气死我了。”
老汉实在不能忍受自家婆娘的轻视，妇道人家做事就是扭扭捏捏，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问道：“你确定他身上还有金子？”
大娘郑重点头，极为确定地道：“我亲眼看见他洗澡也不忘把破烂衣服拿进洗澡房，要不是为了藏金子还能为啥？”
老汉觉得也是，遮遮掩掩必无好事，狠下心来，冷冷地道：“送上门来，不杀你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
黑夜之中，栗谷睡得跟死猪一样。
三个多月没睡上好觉，忽然逃出生天，能不放松享受享受吗？
可是，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无声无息地进入屋中，忽然高举起来，然则举起的刀在此刻却晃动起来，似乎握不住。
他粗重的呼吸让屋外的大娘十分紧张。杀人毕竟不是杀猪，老汉从没干过这事，事到临头，也是害怕不已。
但栗谷仿佛注定该死，老汉弄出的动静一点没吵醒他。
老汉紧了紧握刀的手，大喝一声，猛地劈下，但此千钧一发之际，窗户忽地刮入一阵邪风，使的这一刀劈下，愣是劈歪了。
劈在栗谷左耳旁，差一寸就将他脑袋剖成两半。
如果这还不能惊醒栗谷，那他也就没资格再活下去了。
好在这一刀下去，震的他心肺俱颤，身子弹跳而起，正与老汉撞在一起。看见身旁的刀，顿时明白一切，此人意欲谋财害命。
汹涌的怒火自心间澎湃而出，但老汉一惊之下，却先一步冲上来，扼住栗谷咽喉，并且口中叫道：“婆娘，快……快进来帮忙。”
她一冲进来，但见两人抱在一起，而那柄刀俨然插在床上，连忙拔起来，但老汉与栗谷扭在一起，一时不知如何下刀。
但她显然比老汉更沉的住气，屏息凝神，看准时机，霍然刺出。
栗谷心中一痛，只觉完了，何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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