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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甘雄关的态度

    栗谷素力的独到之处自然逃不过元盈的法眼,他惊讶之余,忍不住喝问道:“这是什么力量?”

    可是,别说栗谷自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空回答。

    他已经利用适才之威,将汪承嘉父子救起,急冲冲地乘马离开。而这里陈立的万军没有得到命令,也怕引发大混乱,竟无人阻拦。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誓师大会,意欲躲入古元城的万千百姓中。

    可途中,汪承嘉却挣脱开来,竟不愿逃走。

    两人的都不解其意,他也没立即解释,趁机叙了一番父子情,这才道:

    “旗儿,我是朝廷的官,我不能跟你们一起逃跑,我的使命是捍卫朝廷尊严,对不忠不臣者说不。”

    栗谷听了,只觉汪承嘉也太迂腐了,死到临头还讲什么尊严,还摆什么朝廷命官的架子,实在是个理想主义者。

    不过,汪承嘉知道他俩还不懂,耐心地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难以理解,但‘生轻于鸿毛,死重于泰山’这句话你们总是听说过吧,我死在这儿,是要告诉天下人,他元氏玩的这一套是有违天下正道的,是野心家的图谋,是没有顾忌百姓生死的。

    不管天下局势如何变化,将来你们、朝廷平定叛乱,就有正正当当的理由,还秦州太平。”

    汪展旗是不管那么多大义、大道理的,他只想自己的父亲好好活着。栗谷则微微点头,这种人他曾经见过,那就是栗雄图,他也是这样,所以对此不陌生,所以他能够理解汪承嘉的决心。

    就义之前他要栗谷好好看好汪展旗,远离是非之地,但到底他俩该去往何处避难却未指明。

    于是乎,甲士们很快就逮着了汪承嘉,也很快就把他杀掉了。

    一个连死都是有预谋的人,一定是个可怕的人,也一定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而元氏诸人无一人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尚且憧憬在美好的未来中,俨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唯独元盈为没有抓到栗谷而心有不快,他身上的力量太奇怪了,奇怪的让她夜不能寐。虽然她只用了不足一成力量,但智珠修士的素力岂是一般,除非他是叠塔以上修士,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才几天。

    而听到噩耗的两人还得面对现实,古元城不安全,不能待了,得尽快离开。

    可去往哪里,两人就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汪展旗说要去肃州,通知那里的官员,告知他们元氏叛乱,好让朝廷早日派兵平叛。而栗谷觉得该去甘雄关,元氏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打掉秦州内唯一能与自己抗衡的力量,而甘雄关眼下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汪展旗可不听栗谷的,执意要去肃州,完全没听懂栗谷话里有话。

    元氏可是做足了准备,不可能让反叛的消息跑出秦州,也就没人能走出秦州,而秦州唯一还没被元氏掌控的地方,也就甘雄关了。

    可汪展旗不信那个邪,非往肃州去不可,不是一般的执拗,栗谷无法说服他,只好分道扬镳。

    就在他要出城时,大批的军队开拔,看他们此去的方向正是西边,甘雄关的方向。

    而城外,一张“钟”字的旗帜,以及“王”字的旗帜也纷纷赶来与元氏汇合,秦州三大世家大族都动了歪心思,秦州不乱也得乱。

    栗谷深深觉得自己必须比他们更快到达甘雄关,好让牧氏做好应敌的准备,秦州的动乱能不能平息就看甘雄关的了。

    夺得一匹好马,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总算抵达甘雄关。

    甘雄关还是那么雄伟,但它此刻看起来十分沉寂,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大难即将临头。

    夏末即将结束,清晨微有寒意,西边吹来的风已经有些冷冽,大关雄伟的大门开启时,栗谷第一个冲了进去。

    可是,他急着去见牧红坤,却被一个人给追上来,给拦住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消失不久的汪展旗,这位仁兄之所以跑回来,还是因为碰见了刀子,被逼无奈承认栗谷是对的,元氏这些逆贼真把所有出口都给堵住了。

    而给甘雄关报信肯定不能少了自己的份啊,所以他马不停蹄,好歹是追上了栗谷的步伐。

    汪展旗的到来倒是给栗谷解决了一大难题——怎么给牧氏通报这个劲爆消息?

    这对于汪展旗来说简直不是个事,他轻车熟路就找到了甘雄关都督府,并且得到接见。

    兴高采烈的栗谷见到接见人才发现,接见他们的是一名姓徐的二流师爷,根本没见着牧红坤这等货色。

    徐师爷官不大,但架子特别大,对于眼前这两个风急火燎来找自己的人,给予了统一的待遇——漠视。

    他眼皮也不抬一下,例行公事地听他俩叨叨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回去吧。”

    这么敷衍,他二人都忿怒了。

    秦州“大地震”级数可不是一般高,而甘雄关好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点都不觉得会波及自己,从这个侧面也可知元氏他们的保密工作是做的多么好。

    就在他二人打算另外想辙时,另一外大人正好过来巡查,顺便多问了几句。他听了之后大惊失色,顿时严厉训斥了徐师爷,把栗谷二人请到了里头,打算特殊关照。

    然而,让二人意想不到的是,所谓“关照”就是关照他们住都督府的监狱,罪名是散播谣言,扰乱军心,并且现场给判了个斩立决,待磨好刀子就要斩了。

    这可真他妈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汪展旗气氛不已,骂骂咧咧。而栗谷则比他看得更明白,此人显然是元氏之人安排在此处的内应,为牧氏屏蔽一切外界消息,否则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正哀叹倒楣之际,一个人的出现让事情出现转机。

    可笑的是并非他发现她,而是她发现他,她就是牧红坤,看来牧氏还有得救。

    牧红坤今日前来视察监狱,并非例行公务,也无人陪同接待,故而心情十分不佳。因为她手底下一名军官打架斗殴,惹出了乱子。打架就打架,别把人打死也就是了,可她偏偏把人往死里打,结果真就打死了。

    要知道牧大帅治军向来是依法办事,打死人就要吃官司,官司的结果就是要她抵命,毕竟人家死者家属也不是好欺负的,极力主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赔偿金都不要,就要她赔命。

    这可就让牧红坤为难了,因为此人是她好闺蜜,除了脾气暴躁外,哪哪都好。可老爹是不讲情面的,既然犯法,那就依法律办事,也给判了个斩立决,也在今日处决。

    栗谷二人也有幸,与她成为狱友,还是隔壁邻居。

    因此,当牧红坤前来看闺蜜最后一眼,却先看见栗谷。

    这一见,可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激动,牧红坤立马想起他不久前坏了自己好事,错过了飞卢,实在可恶。

    天道有还,今日落在我的手上,有你好看。

    正要奚落一番,但走上前,他竟喜出望外,还毫不客气对自己道:“牧红坤,见到你实在太好了,看来你们牧氏命不该绝。”

    牧红坤还没生气,隔壁邻居先发起火来,拍着囚牢棍道:“喂,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啦,敢调戏我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气之下,竟把牢房给拆下,挺着身子,就要揍人。

    汪展旗实在看不下去,一边出手抵挡,一边煞有介事地道:“如果你就是牧红坤,我得告诉你一个很坏的消息,秦北的元氏反了,正发兵向这攻来。”

    不得不说,长的帅不仅好看,说话也好使,牧红坤竟然听进去了,她道:“容英,别闹了,如果这位壮士所言不虚,咱们可得立即通禀大帅。我带你们一起去,你见机向大帅请战,将功折过,罪责兴许可以豁免。”

    听到这话,容英顿时笑逐颜开,连忙道:“牧姐姐,你可得好好帮我在大帅面前求求情。”

    又虎着脸对汪展旗两人道:“你俩没骗我们吧,要是说瞎话,我一定打的你们站不起来。”

    栗谷无奈,这些人竟毫无危机感,一点也不着慌,仿佛这件事只是为了给这名叫容英的女汉子洗脱罪名的。

    待两人见到了牧武牧大帅,更是如此,他老人家更不把元氏等一众人放在眼中,来就来吧,收拾了就是。

    什么是傲慢,什么是轻敌,这就是教科书式的例子。

    唯一从中得到好处的便是容英,她果真为此拿到先锋一职,将由她打退三大世家的联军。可她却不知,她成为这场战乱牺牲的第一个人甘雄关之人。

    栗谷本来还想帮他们将隐藏的奸细找出来,但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不说的好,说了可能反倒惹祸上身。

    事实证明,牧氏也指望不上,而噩耗也来得不是一般快,容英的战死给他们敲了一次警钟,可惜为时已晚。

    因为,他们以为不可能出现的敌人出现了。

    蓝印神帝国竟在这时候前来凑热闹,真是不怕邻居家分家产,就怕邻居家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