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卧龙凤雏
方文汕出生于台北一个偏僻小镇的蓝领家庭，家庭条件不好，自小便勤工俭学。
每逢寒暑假他都要出去打工：派送广告，当餐厅服务员，做业务员，当高尔夫球童。
国中毕业后，因为成绩太差，没能顺利考上高中，最后就去了一所职业学校学技术。
中职后他去服兵役，完成兵役后便在四处打工。
由于学历不高，家庭也无法帮助他获得更多的机会，他能够获得的工作大多是机械修理工、送货司机、发传单、快递员、服务生、安装工这类普通工作。
用一个字形容他的生活便是：苦。
因为喜欢文字创作，他便在业余时间里尝试了多重载体的创作。
小说、现代诗、剧本等等，碰壁一个载体、便去换一个载体重新创作，主打一个不服输。
当先后在小说、剧本这些载体碰壁，换了歌词这个赛道重新创作依旧撞得满头包准备放弃时，刚筹备阿尔法的吴综宪觉得方文汕的歌词有点意思，便电话通知他来阿尔法上班。
自此方文汕正式开始了歌词创作的生涯。
陆尚杰回想着前世听说过的有关方文汕的事迹，这些大概就是98年之前方文汕的经历了。
用一个字总结：惨！
虽然以后方文汕将会在华语乐坛大放光彩，获奖无数。
但此时的方文汕真的很不如意。
来阿尔法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工资低、不体面。
来阿尔法第一年，没有基本工资，只是包吃包住，卖出一首歌词给2000元台币。
他打听了下，去年方文汕卖出了6首歌词，一共拿了1.2万台币的工资，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不到2万台币。
听起来似乎还蛮不错的，此时内地的人均工资也不过几百元。
但此时的宝岛是经济巅峰时期，人均GDP接近美国一半，人均月收入大约是4-5万台币。
收入高，物价同样高，特别对于大多数物资需要进口的宝岛更是如此。
便如内地仅需5-15元一盒的磁带，在宝岛需要100-200台币。
若不是包吃包住，2万台币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此时的方文汕，可以用未来的一个较为流行的词概括：屌丝。
而且是大龄屌丝。
现在的方文汕已经接近30岁了。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人生真的很奇妙。
有谁能想到，此时其貌不扬的方文汕，竟能够在两三年内迅速成为宝岛乐坛歌词创作的香饽饽。
到98年后，吴综宪给方文汕开了2000台币的月薪，总算不是零底薪了。
给出这2000元台币工资的原因则是阿尔法准备运作吴综宪的音乐版权，需要有个人协助。
单独招聘成本太高，便将这个岗位给了方文汕，然后开了2000元台币。
歌词创作这份工作依旧是没有底薪的，卖出一首拿一笔钱。
而他给方文汕开出的工资是2万台币。
当然他觉得2万台币的工资，对于方文汕的潜力而言依旧过低。
但就这工资，也被人事科科长质疑了很久。
他甚至从人事眼中看到了老板又想胡来、感觉公司要完蛋的情绪。
丽丰给方文汕十倍于阿尔法底薪，加上阿尔法老板吴综宪态度上同意方文汕跳槽，方文汕加盟丽丰唱片自然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方文山如此迅速的就来丽丰唱片报道，还是令陆尚杰有些意外。
果然阿尔法没有什么可运作的版权。
安排人事科办理好方文汕的入职手续后，陆尚杰便将方文汕叫来办公室：
“文汕你好，我是陆尚杰。”
前世他多少在演唱会上见过周杰纶本人，但方文汕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他仔细打量了下方文汕，头发有些油，衣服干净整洁却明显有些老旧。
他能看出来方文汕明显收拾了下行头，只是发型和衣着搭配在一起显得有些暮气沉沉和土气。
有种前世老宅男的气息。
方文汕则是有些局促和紧张。
虽然丽丰唱片在宝岛音乐公司中毫不起眼、排不上号，但和阿尔法这种小工作室相比，就算得上是正规的音乐公司了。
在他眼中，面前年轻的陆总，可是正规唱片公司的老板。
又给他开出了难以想象的工资。
他必须得给陆总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陆总您好！”
陆尚杰露出和煦笑容，给方文汕倒了杯水，道：
“不用拘束，就当老朋友的谈话。”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他前世听了方文汕作词的歌也有二十年了，也看过蛮多方文汕的采访，他觉得能称得上是半个老朋友。
拉了会家常，令方文汕的拘束慢慢缓解后，陆尚杰道：
“文汕，其实我也会写词。”
“我研究了歌词很多年，看过很多的歌词，你的歌词是少有能让我眼前一亮的。”
他说着，又哼唱起了《双节棍》：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停下哼唱，他赞赏道：
“我非常喜欢你的词。”
“我觉得你以后能够成为华语乐坛最顶级作词家。”
他顿了顿，继续道：
“在我心中，才华皆一切！”
“什么学历、履历都不重要！”
“我喜欢你的歌词，所以我邀请你加入丽丰唱片。”
“或许你会听到一些人私下不友善的议论，请你不用在意。”
“我相信很快，那些议论你的人，就只能仰望你了。”
方文汕愣在了位置上，眼中先后闪过惊、喜、感动等各种情绪。
98年的方文汕，此时处境其实比周杰纶更不堪。
周杰纶虽然没有成绩、不受认可，但至少年纪轻，仅有19岁。
19岁是一个充满未来和希望的年纪。
可他此时已经29岁，即将迈过而立之年，未来看起来暗淡无比。
他之所以拿着微薄的工资待在阿尔法中，既是希望实现创作梦想，也是希望工作能够体面。
但来到阿尔法一年，却没有什么成绩。
歌词仅卖出了几首，和杰纶合作的歌曲也几乎没有销量。
杰纶怀疑自己的曲子，他则是怀疑起了自己的歌词。
难道自己不适合歌词创作？
这份自我怀疑的精神内耗令他心中痛苦。
当得知丽丰唱片邀请他加入、并开出2万台币的工资时，他心中又喜又惊。
喜的自然是工资高，2万台币对他而言已经算是难以想象的高薪了。
惊的则是，不知丽丰唱片看重了他哪一点，竟然给出如此高的工资。
因为杰纶也被邀请到了丽丰唱片，他心中隐隐猜测与歌词创作有关系，但却不敢相信。
他的确会写歌词，可是能值2万的月薪？
去年一整年卖的歌词可都没有拿到2万啊！
所以，此时陆尚杰的赞赏和认可，对他而言就是黑夜中的领航灯，是一颗定心丸。
既是让他坚定了创作信心，也是令他对未来的目标更加清晰。
“谢谢陆总的认可，我以后一定努力！”
陆尚杰笑着点点头，他与方文汕说这些话既是为了拉感情，让文汕对丽丰唱片有归属感。
也是为了给此时处于低谷的文汕信心，让文汕坚定创作信念。
“你和杰纶，一定会成为丽丰唱片的卧龙凤雏。”
趁着卧龙凤雏还是褒义词时，他抓紧机会用一用。
相信方文汕能get到他的夸赞。
1998年的华语乐坛还有着四大天王的余辉，陶喆凭着极具律动感的R&B曲风令华语乐坛为之一动，任贤棋凭借一首《心太软》火遍华夏大地，港岛的谢霆锋即将成为最耀眼的年轻艺人......
他很期待，杰纶和文汕这对组合提前到98年出现，将会给华语乐坛来带怎样的冲击。
......
陆尚杰给了周杰纶一周的时间做交接、处理私事，但周杰纶只花了两天时间，便来丽丰唱片报道了。
“杰纶，这么快就来啦？不休息几天吗？”
一大早在办公室见到周杰纶后，他向着杰纶招呼道。
周杰纶客气的招呼后，道：“阿尔法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想着尽快过来，多写点歌。”
果然很勤奋啊，难怪能靠着勤奋说服吴综宪投资他。
如果他换工作，多少得躺一个星期。
“加油哦！”
“注意劳逸结合。”
陆尚杰给杰纶竖起大拇指。
周杰纶腼腆了笑了笑后，拿出了几盒磁带递给了陆尚杰：
“这是我录过的小样。”
杰纶早期的小样作品？
陆尚杰立刻来了兴致，他直接坐到杰纶旁边的位置，随机拿起一张磁带，放到录音机中，戴上了耳机。
按下播放键，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旋律，他扬了扬眉，脱口道：
“《可爱女人》？”
每逢寒暑假他都要出去打工：派送广告，当餐厅服务员，做业务员，当高尔夫球童。
国中毕业后，因为成绩太差，没能顺利考上高中，最后就去了一所职业学校学技术。
中职后他去服兵役，完成兵役后便在四处打工。
由于学历不高，家庭也无法帮助他获得更多的机会，他能够获得的工作大多是机械修理工、送货司机、发传单、快递员、服务生、安装工这类普通工作。
用一个字形容他的生活便是：苦。
因为喜欢文字创作，他便在业余时间里尝试了多重载体的创作。
小说、现代诗、剧本等等，碰壁一个载体、便去换一个载体重新创作，主打一个不服输。
当先后在小说、剧本这些载体碰壁，换了歌词这个赛道重新创作依旧撞得满头包准备放弃时，刚筹备阿尔法的吴综宪觉得方文汕的歌词有点意思，便电话通知他来阿尔法上班。
自此方文汕正式开始了歌词创作的生涯。
陆尚杰回想着前世听说过的有关方文汕的事迹，这些大概就是98年之前方文汕的经历了。
用一个字总结：惨！
虽然以后方文汕将会在华语乐坛大放光彩，获奖无数。
但此时的方文汕真的很不如意。
来阿尔法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工资低、不体面。
来阿尔法第一年，没有基本工资，只是包吃包住，卖出一首歌词给2000元台币。
他打听了下，去年方文汕卖出了6首歌词，一共拿了1.2万台币的工资，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不到2万台币。
听起来似乎还蛮不错的，此时内地的人均工资也不过几百元。
但此时的宝岛是经济巅峰时期，人均GDP接近美国一半，人均月收入大约是4-5万台币。
收入高，物价同样高，特别对于大多数物资需要进口的宝岛更是如此。
便如内地仅需5-15元一盒的磁带，在宝岛需要100-200台币。
若不是包吃包住，2万台币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此时的方文汕，可以用未来的一个较为流行的词概括：屌丝。
而且是大龄屌丝。
现在的方文汕已经接近30岁了。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人生真的很奇妙。
有谁能想到，此时其貌不扬的方文汕，竟能够在两三年内迅速成为宝岛乐坛歌词创作的香饽饽。
到98年后，吴综宪给方文汕开了2000台币的月薪，总算不是零底薪了。
给出这2000元台币工资的原因则是阿尔法准备运作吴综宪的音乐版权，需要有个人协助。
单独招聘成本太高，便将这个岗位给了方文汕，然后开了2000元台币。
歌词创作这份工作依旧是没有底薪的，卖出一首拿一笔钱。
而他给方文汕开出的工资是2万台币。
当然他觉得2万台币的工资，对于方文汕的潜力而言依旧过低。
但就这工资，也被人事科科长质疑了很久。
他甚至从人事眼中看到了老板又想胡来、感觉公司要完蛋的情绪。
丽丰给方文汕十倍于阿尔法底薪，加上阿尔法老板吴综宪态度上同意方文汕跳槽，方文汕加盟丽丰唱片自然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方文山如此迅速的就来丽丰唱片报道，还是令陆尚杰有些意外。
果然阿尔法没有什么可运作的版权。
安排人事科办理好方文汕的入职手续后，陆尚杰便将方文汕叫来办公室：
“文汕你好，我是陆尚杰。”
前世他多少在演唱会上见过周杰纶本人，但方文汕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他仔细打量了下方文汕，头发有些油，衣服干净整洁却明显有些老旧。
他能看出来方文汕明显收拾了下行头，只是发型和衣着搭配在一起显得有些暮气沉沉和土气。
有种前世老宅男的气息。
方文汕则是有些局促和紧张。
虽然丽丰唱片在宝岛音乐公司中毫不起眼、排不上号，但和阿尔法这种小工作室相比，就算得上是正规的音乐公司了。
在他眼中，面前年轻的陆总，可是正规唱片公司的老板。
又给他开出了难以想象的工资。
他必须得给陆总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陆总您好！”
陆尚杰露出和煦笑容，给方文汕倒了杯水，道：
“不用拘束，就当老朋友的谈话。”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他前世听了方文汕作词的歌也有二十年了，也看过蛮多方文汕的采访，他觉得能称得上是半个老朋友。
拉了会家常，令方文汕的拘束慢慢缓解后，陆尚杰道：
“文汕，其实我也会写词。”
“我研究了歌词很多年，看过很多的歌词，你的歌词是少有能让我眼前一亮的。”
他说着，又哼唱起了《双节棍》：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停下哼唱，他赞赏道：
“我非常喜欢你的词。”
“我觉得你以后能够成为华语乐坛最顶级作词家。”
他顿了顿，继续道：
“在我心中，才华皆一切！”
“什么学历、履历都不重要！”
“我喜欢你的歌词，所以我邀请你加入丽丰唱片。”
“或许你会听到一些人私下不友善的议论，请你不用在意。”
“我相信很快，那些议论你的人，就只能仰望你了。”
方文汕愣在了位置上，眼中先后闪过惊、喜、感动等各种情绪。
98年的方文汕，此时处境其实比周杰纶更不堪。
周杰纶虽然没有成绩、不受认可，但至少年纪轻，仅有19岁。
19岁是一个充满未来和希望的年纪。
可他此时已经29岁，即将迈过而立之年，未来看起来暗淡无比。
他之所以拿着微薄的工资待在阿尔法中，既是希望实现创作梦想，也是希望工作能够体面。
但来到阿尔法一年，却没有什么成绩。
歌词仅卖出了几首，和杰纶合作的歌曲也几乎没有销量。
杰纶怀疑自己的曲子，他则是怀疑起了自己的歌词。
难道自己不适合歌词创作？
这份自我怀疑的精神内耗令他心中痛苦。
当得知丽丰唱片邀请他加入、并开出2万台币的工资时，他心中又喜又惊。
喜的自然是工资高，2万台币对他而言已经算是难以想象的高薪了。
惊的则是，不知丽丰唱片看重了他哪一点，竟然给出如此高的工资。
因为杰纶也被邀请到了丽丰唱片，他心中隐隐猜测与歌词创作有关系，但却不敢相信。
他的确会写歌词，可是能值2万的月薪？
去年一整年卖的歌词可都没有拿到2万啊！
所以，此时陆尚杰的赞赏和认可，对他而言就是黑夜中的领航灯，是一颗定心丸。
既是让他坚定了创作信心，也是令他对未来的目标更加清晰。
“谢谢陆总的认可，我以后一定努力！”
陆尚杰笑着点点头，他与方文汕说这些话既是为了拉感情，让文汕对丽丰唱片有归属感。
也是为了给此时处于低谷的文汕信心，让文汕坚定创作信念。
“你和杰纶，一定会成为丽丰唱片的卧龙凤雏。”
趁着卧龙凤雏还是褒义词时，他抓紧机会用一用。
相信方文汕能get到他的夸赞。
1998年的华语乐坛还有着四大天王的余辉，陶喆凭着极具律动感的R&B曲风令华语乐坛为之一动，任贤棋凭借一首《心太软》火遍华夏大地，港岛的谢霆锋即将成为最耀眼的年轻艺人......
他很期待，杰纶和文汕这对组合提前到98年出现，将会给华语乐坛来带怎样的冲击。
......
陆尚杰给了周杰纶一周的时间做交接、处理私事，但周杰纶只花了两天时间，便来丽丰唱片报道了。
“杰纶，这么快就来啦？不休息几天吗？”
一大早在办公室见到周杰纶后，他向着杰纶招呼道。
周杰纶客气的招呼后，道：“阿尔法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想着尽快过来，多写点歌。”
果然很勤奋啊，难怪能靠着勤奋说服吴综宪投资他。
如果他换工作，多少得躺一个星期。
“加油哦！”
“注意劳逸结合。”
陆尚杰给杰纶竖起大拇指。
周杰纶腼腆了笑了笑后，拿出了几盒磁带递给了陆尚杰：
“这是我录过的小样。”
杰纶早期的小样作品？
陆尚杰立刻来了兴致，他直接坐到杰纶旁边的位置，随机拿起一张磁带，放到录音机中，戴上了耳机。
按下播放键，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旋律，他扬了扬眉，脱口道：
“《可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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