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卖棺
熙熙攘攘的声音在破庙的院门外止住了，
率先走进破庙的是两个携刀的刀客。
李奉知心中一拧，不知道是不是武者。
虽不怕对方暴起杀人，但打自己一顿还是有可能的，这不由让他担心，看来保住这口棺木，以及让它能出卖个好价的话，要拉扯一番了。
唉，我只想让自己不至于饿肚子，咋这么难呢！
两名刀客小心谨慎的迈步走进破庙。
“你们好！”
李奉知率先打了个招呼。
两名刀客看着盘膝在地，眼睛炯炯有神的寿衣少年，面面相觑。
不是说诈尸成僵尸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看着也不像啊！
仔细打量了少年好几遍，确认不是真的变成了僵尸，两名刀客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纷纷舒一口气。
毕竟他们还没听过哪个诈尸的僵尸能像个正常人盘坐，还能和人正常打招呼的。
看着两名刀客明显是松了口气，李奉知便也落下了提起的心，看来这两人还不是真正的武者，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不过他也没放松警惕，即使不是武者，就凭两人的块头和两把快刀，也不是自己目前能对付的。
个子高的刀客先是让个子稍矮的刀客出去报信，自己则走上前，开始打量起那口棺木，丝毫没有把坐在一旁的少年当一回事。
他来之前可是打听清了，这个少年只是个行乞的叫花子，不懂丝毫武艺，虽然自己还凝炼完全身表皮，但打几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想到这，他不由有些后悔昨天傍晚没有直接答应棺材铺的掌柜过来，不然可以狠狠的敲诈一番了，能在邑州城开棺材铺子，自然是富裕的很，可是昨天听说是诈尸，担心是真的成了僵尸，僵尸在夜间威力大增，所以这才不敢在夜间过来，改为天亮才来。
谁知竟是这么个情况，心中不由大呼失策，亏了亏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上好棺木，眼睛睁亮。
啧啧啧，老钟那个奸商，二十两的银子没少私吞啊，这口棺木顶多就值个五六两。
李奉知看着眼前场景，眼神闪烁，于是开口道：
“这位大哥，如果等会不插手棺木的事，事成之后，小子必有重谢。”
刀客闻言看向李奉知，眼神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略做沉吟，也没给回应，自顾自的继续打量着棺木。
过了没多久，李奉知便看到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除了报信的矮刀客外，就是一个身穿墨青色长衫的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和四个汉子。
他猜测老者应该就是那棺材铺的掌柜或者东家了。
而那四个脸上惊疑不定的汉子，应该就是昨日那几个被吓跑的人，这种人因为常年做的是丧事扶棺之类的事，也老百姓被尊称为丧扶。
老者先是看向围着棺木转的高个子刀客，眼神晦暗不明，然后转头看向盘坐在地的少年，拱手一礼，如沐春风般的笑道：
“鄙人是寿材铺的掌柜，姓钟，单名一个达字，小兄弟，恭喜了！”
李奉知心里嘀咕：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人啊，这开场……有讲究。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既然你要摆摆龙门阵，那我就和你打打太极。
李奉知亦笑道：
“钟掌柜，不知道喜从何来呀？”
钟掌柜呵呵笑道：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兄弟福大命大，将来必成大器！”
“而小兄弟睡了我寿材铺的寿材，自然也能带给小店福气，这口小店的寿材，只要我带回去一传扬开，怕是我那小店门槛都要被踩烂啊！”
围着棺木转的高个子刀客停下脚步，嘴角一个抽动，暗道：不愧是奸商，这三言两语就把棺木给说成是自己的了。
李奉知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叹息道：
“福不福气不敢说，只是苦了我那兄弟赵大，当日背着我四处求医，被邑州城的不少街坊邻居笑话，最后还是多亏了那路过的商队管事，可怜我兄弟赵大对我的情义，遂留这一口二十两的棺木给李某下葬。”
“李某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晓有恩必报，这口二十两的棺木，我还得卖掉，也好将来还掉我兄弟和那位商队管事恩情。”
李奉知先将“二十两”、“不少街坊邻居”以及“给李某下葬”这几个字咬了重音，看向钟掌柜，再在说有恩必报时则看了眼高个子刀客。
钟掌柜作为掌柜，少不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听出了李奉知的言外之意。
既然你要歪理说棺木是你的，那我也能正着说清楚，这口棺木可是商队留给他李奉知的，你棺材铺拿了钱办事，这口棺木已经不属于你棺材铺了。
而且当日大庭广众之下，有不少人见证，耍赖是没有用的。
李奉知笑道：“钟掌柜，这口棺木怎么说也是从你铺子里出的，你看你要不要回购啊？”
钟掌柜道：“棺木既然是我寿材铺出产的，那自然是由我回购为佳，只是这回购的价格嘛……自然不能再按二十两算，我这找人出的工钱，还有小兄弟身上的寿衣也都是需要钱的，以及这棺木来来回来的搬运也有磨损，还有这邵兄二人的辛苦费……”
李奉知道：“钟掌柜，这位带刀兄台应该不是你请来帮着给我“入土”的吧？既然不是，那他的费用，自然不能算在内，你说是吗？”
钟掌柜尴尬一笑，算是默认了李奉知所说的。
李奉知问道：
“依钟掌柜而言，算上丧扶的工钱、棺木的修补费，以及我身上的这套寿衣，一共价钱几何？”
钟掌柜呵呵笑道：“扣除刚才那些费用，小兄弟还能得十五两银子。”
李奉知听完，亦是呵呵一笑，随即冷声道：
“钟掌柜莫不是欺我年少不懂事？”
钟掌柜笑容不变，连称：“怎么敢欺骗小兄弟你！”
李奉知冷哼一声，
“丧扶不过每人每日半吊钱，四人加起来也才二钱银子，我身上这套寿衣就材质而言，也就是十几文，怎么？钟掌柜这副棺木就这么抬进抬出两趟，就有四两多银子的磨损？这个数额，怕是可以再买一副棺木了吧！”
钟掌柜叹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上好的棺木的修补最是麻烦，它……”
“既然这修补费用这么高，那我还是不让钟掌柜为难了，我还是让人抬到大街上去叫卖吧，只要街坊邻居们认为这副棺木值二十两，我想即使有些磨损，他们也愿意出个比钟掌柜更高的价。”
钟掌柜听完气的牙都疼了，这口寿材真要被抬到街上叫卖，那自己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本以为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叫花子，没想到这么难应对。
钟掌柜看向旁边是两名刀客，想让他们给少年施加点压力，道便对高个子刀客道：
“邵兄，你看这……”
高个子的邵姓刀客看着一脸苦涩的钟掌柜，内心诧异不已，这就败下阵来了？暗道：这少年厉害啊。
想起少年私下和他说的那句话和“有恩必报”几个字，他心中已有了计较，看了看李奉知后，转头对钟掌柜道：
“钟掌柜，咱们虽说是多年是老邻居，但我也只是答应你来除诈尸的僵尸，可这没僵尸，我也就当是来看看热闹，你给我点跑腿钱就行，至于这棺木的事，我就不参合了。”
你当老子傻吗？真要让你事成了，以你老小子的尿性，加上老子的跑腿钱，你撑死了也就会个一二钱银子，而那少年可是说过要给重谢的。
李奉知听到高个子刀客这样说，就知晓对方是同意了自己先前的承诺，达成了隐秘的协议。
“钟掌柜！”
李奉知声音上扬一个度，问道：“这棺木，你还回购吗？”
钟掌柜看了看李奉知，叹息一声，不回购还能怎么样，这棺木真要被拉出去叫卖，被人知道了二十两的棺木变成五两，那寿材铺的生意就要离黄不远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钟掌柜道：“回！”
李奉知嘴角微微上扬，道：
“既然钟掌柜执意要回购，那我就给钟掌柜报个价。”
“四个丧扶，每人半吊钱，一共二钱，棺木的磨损，我给你算一钱，至于我身上的寿衣……也算你一钱吧，一共四钱银子，钟掌柜你要回购，就要给我十九两六钱银子。”
钟掌柜还欲说什么，李奉知出言打断，
“如果钟掌柜同意那就把钱结算了了事，如果不同意，那你就请回吧。”
钟掌柜苦笑一声，道：
“那……就依你吧，这次我就当和小兄弟结个善缘了。”
“小兄弟此次由死向生，将来必定一飞冲天！”
然后吩咐身后的小厮回去取银子。
李奉知笑道：“借钟掌柜吉言。”
不一会儿，小厮送来了一个钱袋，钟掌柜示意递给李奉知，然后便让人带走了棺木。
邵姓刀客也跟着一起离去。
待人走后，李奉知打开钱袋看了看，十九两六钱银子，不多不少，还贴心的全部换成了碎银子，其中还有一贯铜钱。
李奉知先是拿出二两银子，想了想拿出一两银子，然后将钱袋收好，默默的等待。
不久后，破庙里又走进两人，正是去了复返的两名刀客。
率先走进破庙的是两个携刀的刀客。
李奉知心中一拧，不知道是不是武者。
虽不怕对方暴起杀人，但打自己一顿还是有可能的，这不由让他担心，看来保住这口棺木，以及让它能出卖个好价的话，要拉扯一番了。
唉，我只想让自己不至于饿肚子，咋这么难呢！
两名刀客小心谨慎的迈步走进破庙。
“你们好！”
李奉知率先打了个招呼。
两名刀客看着盘膝在地，眼睛炯炯有神的寿衣少年，面面相觑。
不是说诈尸成僵尸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看着也不像啊！
仔细打量了少年好几遍，确认不是真的变成了僵尸，两名刀客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纷纷舒一口气。
毕竟他们还没听过哪个诈尸的僵尸能像个正常人盘坐，还能和人正常打招呼的。
看着两名刀客明显是松了口气，李奉知便也落下了提起的心，看来这两人还不是真正的武者，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不过他也没放松警惕，即使不是武者，就凭两人的块头和两把快刀，也不是自己目前能对付的。
个子高的刀客先是让个子稍矮的刀客出去报信，自己则走上前，开始打量起那口棺木，丝毫没有把坐在一旁的少年当一回事。
他来之前可是打听清了，这个少年只是个行乞的叫花子，不懂丝毫武艺，虽然自己还凝炼完全身表皮，但打几个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想到这，他不由有些后悔昨天傍晚没有直接答应棺材铺的掌柜过来，不然可以狠狠的敲诈一番了，能在邑州城开棺材铺子，自然是富裕的很，可是昨天听说是诈尸，担心是真的成了僵尸，僵尸在夜间威力大增，所以这才不敢在夜间过来，改为天亮才来。
谁知竟是这么个情况，心中不由大呼失策，亏了亏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上好棺木，眼睛睁亮。
啧啧啧，老钟那个奸商，二十两的银子没少私吞啊，这口棺木顶多就值个五六两。
李奉知看着眼前场景，眼神闪烁，于是开口道：
“这位大哥，如果等会不插手棺木的事，事成之后，小子必有重谢。”
刀客闻言看向李奉知，眼神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略做沉吟，也没给回应，自顾自的继续打量着棺木。
过了没多久，李奉知便看到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除了报信的矮刀客外，就是一个身穿墨青色长衫的老者，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和四个汉子。
他猜测老者应该就是那棺材铺的掌柜或者东家了。
而那四个脸上惊疑不定的汉子，应该就是昨日那几个被吓跑的人，这种人因为常年做的是丧事扶棺之类的事，也老百姓被尊称为丧扶。
老者先是看向围着棺木转的高个子刀客，眼神晦暗不明，然后转头看向盘坐在地的少年，拱手一礼，如沐春风般的笑道：
“鄙人是寿材铺的掌柜，姓钟，单名一个达字，小兄弟，恭喜了！”
李奉知心里嘀咕：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人啊，这开场……有讲究。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既然你要摆摆龙门阵，那我就和你打打太极。
李奉知亦笑道：
“钟掌柜，不知道喜从何来呀？”
钟掌柜呵呵笑道：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兄弟福大命大，将来必成大器！”
“而小兄弟睡了我寿材铺的寿材，自然也能带给小店福气，这口小店的寿材，只要我带回去一传扬开，怕是我那小店门槛都要被踩烂啊！”
围着棺木转的高个子刀客停下脚步，嘴角一个抽动，暗道：不愧是奸商，这三言两语就把棺木给说成是自己的了。
李奉知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叹息道：
“福不福气不敢说，只是苦了我那兄弟赵大，当日背着我四处求医，被邑州城的不少街坊邻居笑话，最后还是多亏了那路过的商队管事，可怜我兄弟赵大对我的情义，遂留这一口二十两的棺木给李某下葬。”
“李某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晓有恩必报，这口二十两的棺木，我还得卖掉，也好将来还掉我兄弟和那位商队管事恩情。”
李奉知先将“二十两”、“不少街坊邻居”以及“给李某下葬”这几个字咬了重音，看向钟掌柜，再在说有恩必报时则看了眼高个子刀客。
钟掌柜作为掌柜，少不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听出了李奉知的言外之意。
既然你要歪理说棺木是你的，那我也能正着说清楚，这口棺木可是商队留给他李奉知的，你棺材铺拿了钱办事，这口棺木已经不属于你棺材铺了。
而且当日大庭广众之下，有不少人见证，耍赖是没有用的。
李奉知笑道：“钟掌柜，这口棺木怎么说也是从你铺子里出的，你看你要不要回购啊？”
钟掌柜道：“棺木既然是我寿材铺出产的，那自然是由我回购为佳，只是这回购的价格嘛……自然不能再按二十两算，我这找人出的工钱，还有小兄弟身上的寿衣也都是需要钱的，以及这棺木来来回来的搬运也有磨损，还有这邵兄二人的辛苦费……”
李奉知道：“钟掌柜，这位带刀兄台应该不是你请来帮着给我“入土”的吧？既然不是，那他的费用，自然不能算在内，你说是吗？”
钟掌柜尴尬一笑，算是默认了李奉知所说的。
李奉知问道：
“依钟掌柜而言，算上丧扶的工钱、棺木的修补费，以及我身上的这套寿衣，一共价钱几何？”
钟掌柜呵呵笑道：“扣除刚才那些费用，小兄弟还能得十五两银子。”
李奉知听完，亦是呵呵一笑，随即冷声道：
“钟掌柜莫不是欺我年少不懂事？”
钟掌柜笑容不变，连称：“怎么敢欺骗小兄弟你！”
李奉知冷哼一声，
“丧扶不过每人每日半吊钱，四人加起来也才二钱银子，我身上这套寿衣就材质而言，也就是十几文，怎么？钟掌柜这副棺木就这么抬进抬出两趟，就有四两多银子的磨损？这个数额，怕是可以再买一副棺木了吧！”
钟掌柜叹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上好的棺木的修补最是麻烦，它……”
“既然这修补费用这么高，那我还是不让钟掌柜为难了，我还是让人抬到大街上去叫卖吧，只要街坊邻居们认为这副棺木值二十两，我想即使有些磨损，他们也愿意出个比钟掌柜更高的价。”
钟掌柜听完气的牙都疼了，这口寿材真要被抬到街上叫卖，那自己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本以为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叫花子，没想到这么难应对。
钟掌柜看向旁边是两名刀客，想让他们给少年施加点压力，道便对高个子刀客道：
“邵兄，你看这……”
高个子的邵姓刀客看着一脸苦涩的钟掌柜，内心诧异不已，这就败下阵来了？暗道：这少年厉害啊。
想起少年私下和他说的那句话和“有恩必报”几个字，他心中已有了计较，看了看李奉知后，转头对钟掌柜道：
“钟掌柜，咱们虽说是多年是老邻居，但我也只是答应你来除诈尸的僵尸，可这没僵尸，我也就当是来看看热闹，你给我点跑腿钱就行，至于这棺木的事，我就不参合了。”
你当老子傻吗？真要让你事成了，以你老小子的尿性，加上老子的跑腿钱，你撑死了也就会个一二钱银子，而那少年可是说过要给重谢的。
李奉知听到高个子刀客这样说，就知晓对方是同意了自己先前的承诺，达成了隐秘的协议。
“钟掌柜！”
李奉知声音上扬一个度，问道：“这棺木，你还回购吗？”
钟掌柜看了看李奉知，叹息一声，不回购还能怎么样，这棺木真要被拉出去叫卖，被人知道了二十两的棺木变成五两，那寿材铺的生意就要离黄不远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钟掌柜道：“回！”
李奉知嘴角微微上扬，道：
“既然钟掌柜执意要回购，那我就给钟掌柜报个价。”
“四个丧扶，每人半吊钱，一共二钱，棺木的磨损，我给你算一钱，至于我身上的寿衣……也算你一钱吧，一共四钱银子，钟掌柜你要回购，就要给我十九两六钱银子。”
钟掌柜还欲说什么，李奉知出言打断，
“如果钟掌柜同意那就把钱结算了了事，如果不同意，那你就请回吧。”
钟掌柜苦笑一声，道：
“那……就依你吧，这次我就当和小兄弟结个善缘了。”
“小兄弟此次由死向生，将来必定一飞冲天！”
然后吩咐身后的小厮回去取银子。
李奉知笑道：“借钟掌柜吉言。”
不一会儿，小厮送来了一个钱袋，钟掌柜示意递给李奉知，然后便让人带走了棺木。
邵姓刀客也跟着一起离去。
待人走后，李奉知打开钱袋看了看，十九两六钱银子，不多不少，还贴心的全部换成了碎银子，其中还有一贯铜钱。
李奉知先是拿出二两银子，想了想拿出一两银子，然后将钱袋收好，默默的等待。
不久后，破庙里又走进两人，正是去了复返的两名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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