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妈虫 X 诡笑
傍晚，放学。
林枫低着头，以一种被淹没在茫茫人海的沉默，走出学校，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种将会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他的家，距离京海中学很近，走20多分钟就到了这个叫“景然”的小区。
景然小区算是京海市最老的住宅小区，楼龄至少有30多年了，在繁华热闹的京海市，显得像一个垂垂老去的老人。
景然小区一共有5栋8层高的楼，楼房的墙壁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中变成了灰色。
生锈的防盗网在楼房外壁上留了一道一道棕黄色的痕迹。
这个小区，有一种破败的衰落感。
但是，林枫很喜欢这里。
这个小区尽管很破败，陈旧，但是充满了烟火气。
这个时分，小区不大的庭院里面，坐满了老人，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满脸慈祥，坐在石凳上，聊天，打牌，照顾小孩子。
空气之中，总是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饭菜清香。
林枫的家在第4栋的4楼。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铁门发出“咯吱”的一声，悠扬又带着诡异，像老妇人深夜沉沉的抽泣声。
妈妈正在厨房忙着，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大声说：
“枫儿，你回来了？洗洗手，立刻可以吃饭了。”
“嗯。”
一个拥有圆滚滚的苹果脸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猫和老鼠》，头也不回地却蹦出了一句：
“哥，你今天又在学校闯祸了吧？”
林枫走到沙发旁边，坐在小女孩旁边，笑着说：“茵茵，你又开哥哥玩笑。”
小女孩是林枫的妹妹，名字叫林茵，刚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年纪，性格极其古灵精怪。
她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猫和老鼠》。
“我都在手机里看到新闻了，你们学校今天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女孩子。”
“你又偷妈妈的手机玩！”
林茵的视线终于从汤姆身上转过来到林枫身上，她看着林枫，然后张开胖乎乎的如同粉色莲藕一般的双手，靠过来，给了哥哥林枫一个香喷喷的拥抱。
“哥，你肯定又受委屈了吧？那些人，肯定又说你是怪物。”
林枫平淡地说：“是呀，不过哥哥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过去几年，每当林枫发生这种事情，林茵，就好像一个大姐姐一般，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懂事，给林枫一个温暖的拥抱，安慰他。
一开始，林枫觉得这事情很怪异，觉得林茵的这种行为，不符合她当时的年龄。
但是在这种来自于亲人的温暖之中，他逐渐也习以为常了。
林妈妈捧着一碟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说：“好了好了，过来吃饭吧。”
一碟红烧鱼，一碟蒜蓉炒通心菜，一碗玉米红萝卜汤。
非常简单的一顿晚饭，但是林枫知道这已经是他家最好的菜了。
家境窘迫，自林枫有意识开始，就知道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问妈妈，妈妈总是以“你爸爸？早死了”一句话回复他。
林枫懂事之后，觉得妈妈是欺骗他，因为他在家里，从来没有看到关于父亲的痕迹。
没有照片，没有物件，没有任何一个成年男人用的东西。
“在想什么呢，吃饭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吃点啊！”
林妈妈用筷子敲了敲林枫的饭碗，然后拿着筷子以及勺子，切割红烧鱼。
红烧鱼微微焦黄，底下是橙黄色的酱油汁，肥美的鱼肉冒着白烟，上面洒着点点青绿色的葱花。
林妈妈左手拿这勺子按住鱼肚，右手拿着筷子用力划开鱼肚。
“噗嗤”一声。
鱼肚里面好像挤压着一股力量，当筷子戳破时候，一股黝黑色的不明液体，如同喷泉一般喷溅出来。
鱼肚的洞口之中，露出一条白色的巨虫深红色的头颅。
林茵“啊”地尖叫了一声，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毛毛虫，太可怕了，太吓人了！”
林茵奶声奶气地尖叫着。
“幸亏，幸亏我还没有吃，不然我会把自己的胃都掏出来！”
坐着的林枫一动不动，平静如水。
林妈妈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她立刻夹起一把翠绿色的通心菜，覆盖在毛毛虫上。
林妈妈看了一眼林枫，说：“这，为什么鱼肚子里面会有毛毛虫？”
林茵大声嚷道：“肯定是妈妈你买鱼时候贪小便宜啦！便宜没好货，这鱼吃了毛毛虫呗！”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林妈妈站起来，拿起碟子，往垃圾桶走去。
“妈妈，你要把红烧鱼倒掉么？”林枫也站了起来。
林枫觉得，倒掉会有些浪费。
站在一旁的林茵继续尖叫道：“哥，你自己天生什么都不害怕，但是我们害怕啊，你吃也不行。你如果把这鱼吃了，以后必须距离我10米！”
林妈妈将红烧鱼倒在了垃圾桶里面，转过身回来的时候，脸上一脸平静。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林茵嘟囔着继续道：“妈妈，你越来越像哥了，也变得什么都不怕了啊？”
“去去去，小孩子胡扯什么？”林妈妈似乎有些生气了，继续骂道，“现在生活好了就觉得毛毛虫吓人吧？我小时候，没有东西吃，连毛毛虫都吃得呢。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
林茵也察觉到了妈妈的生气，冲着林枫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坐回座位，开始吃饭。
……
吃完饭，林妈妈洗好碗碟之后，下楼去小区和那些爷爷奶奶一起跳广场舞。
家里只剩下林茵和林枫。
林茵古灵精怪地道：“哥呀，你不觉得妈妈刚刚生气得有些奇怪吗？”
“有么？不觉得呀。你想多了吧？”
“你这是什么脑袋，那么迟钝，真怀疑你考上京海中学是作弊的。”
林茵看了一眼门口，确定了妈妈真的是出去了，才说：
“这鱼是妈妈买的，也是妈妈红烧的，对吧？”
“嗯。”
“妈妈也一直在厨房，也没有外人进来过，对吧？”
“嗯——不是，茵茵，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林茵变得严肃，盯着林枫，说：“以妈妈的厨艺，她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毛毛虫？”
林茵这一句话，像一道白光似的，让林枫一下子想到了一些事情：
对呀，红烧鱼儿，虽然上菜时候，造型看起来还是一条完整的鱼，但是在放进锅里红烧之前，是必须要剖开肚子，清理里面的内脏的。
不过，林枫也没有继续多想，也许是林妈妈下班匆匆忙忙回来，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忘记了清理鱼内脏，也说不定。
“你呀，在背后说妈妈，小心妈妈回来揍你！”
林枫轻轻地打了一下妹妹林茵的脑袋。
“砰”的一声，玻璃窗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又引得妹妹林茵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
客厅的窗户，被一阵巨大的风，吹得撞击在窗棂的铁线条，发出声音。
林枫走到窗边，看到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有一道巨大的白光划过，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紧接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整个大地地动山摇一般。
“不是吧，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就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
林枫赶紧拿起两把雨伞，出门。
林妈妈没有带雨伞，而且她每晚去跳广场舞，都不会带手机，林枫去送伞给妈妈。
刚走到一楼的出口，一群被雨水淋湿的大爷大妈急急忙忙地走上来。
林枫撑着雨伞，钻进滂沱大雨之中。
林妈妈跳广场舞的空地，靠近2栋，所以林枫猜测，妈妈应该是在2栋躲雨。
雨下得极大，道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
当林枫即将走到2栋前面的时候，远远地，他看到了林妈妈果然站在2栋的一楼通道，站在那里看着右边。
这个时候，一道巨大的闪电好像一把剪刀，将整个夜空剪破。
在闪电划过的瞬间，林枫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的画面。
有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披头散发，缓缓地浮现在林妈妈身后。
这女子有着一张令林枫一眼就认出的脸。
那个女人。
那个上午在课间操时候，从高空坠落下来，在林枫脚下，脑后勺像一只西瓜一般四分五裂开来的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穿着和早上死在林枫脚边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林妈妈的背后。
她明显地知道林枫也看到了她，因为她站在林妈妈的身后，在通道昏黄的照明灯下，对着林枫，缓缓地裂开了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的嘴唇涂抹着深红色，看起来就像两片鲜血。
当嘴巴裂开之后，露出两排雪白而晶莹的牙齿。
“妈——”
林枫没有感觉到恐惧，但是着急。
他不确定这个女人会出现在妈妈的身后，会不会伤害妈妈。
他要提醒妈妈，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上午已经摔死的女人。
一阵大风猛然吹过来，林枫拿着的雨伞被风吹得往右边歪了一下。
当林枫稳住雨伞，再看向妈妈的方向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
“妈妈，被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林枫低着头，以一种被淹没在茫茫人海的沉默，走出学校，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种将会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他的家，距离京海中学很近，走20多分钟就到了这个叫“景然”的小区。
景然小区算是京海市最老的住宅小区，楼龄至少有30多年了，在繁华热闹的京海市，显得像一个垂垂老去的老人。
景然小区一共有5栋8层高的楼，楼房的墙壁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中变成了灰色。
生锈的防盗网在楼房外壁上留了一道一道棕黄色的痕迹。
这个小区，有一种破败的衰落感。
但是，林枫很喜欢这里。
这个小区尽管很破败，陈旧，但是充满了烟火气。
这个时分，小区不大的庭院里面，坐满了老人，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满脸慈祥，坐在石凳上，聊天，打牌，照顾小孩子。
空气之中，总是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饭菜清香。
林枫的家在第4栋的4楼。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铁门发出“咯吱”的一声，悠扬又带着诡异，像老妇人深夜沉沉的抽泣声。
妈妈正在厨房忙着，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大声说：
“枫儿，你回来了？洗洗手，立刻可以吃饭了。”
“嗯。”
一个拥有圆滚滚的苹果脸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猫和老鼠》，头也不回地却蹦出了一句：
“哥，你今天又在学校闯祸了吧？”
林枫走到沙发旁边，坐在小女孩旁边，笑着说：“茵茵，你又开哥哥玩笑。”
小女孩是林枫的妹妹，名字叫林茵，刚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年纪，性格极其古灵精怪。
她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猫和老鼠》。
“我都在手机里看到新闻了，你们学校今天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女孩子。”
“你又偷妈妈的手机玩！”
林茵的视线终于从汤姆身上转过来到林枫身上，她看着林枫，然后张开胖乎乎的如同粉色莲藕一般的双手，靠过来，给了哥哥林枫一个香喷喷的拥抱。
“哥，你肯定又受委屈了吧？那些人，肯定又说你是怪物。”
林枫平淡地说：“是呀，不过哥哥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过去几年，每当林枫发生这种事情，林茵，就好像一个大姐姐一般，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懂事，给林枫一个温暖的拥抱，安慰他。
一开始，林枫觉得这事情很怪异，觉得林茵的这种行为，不符合她当时的年龄。
但是在这种来自于亲人的温暖之中，他逐渐也习以为常了。
林妈妈捧着一碟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说：“好了好了，过来吃饭吧。”
一碟红烧鱼，一碟蒜蓉炒通心菜，一碗玉米红萝卜汤。
非常简单的一顿晚饭，但是林枫知道这已经是他家最好的菜了。
家境窘迫，自林枫有意识开始，就知道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问妈妈，妈妈总是以“你爸爸？早死了”一句话回复他。
林枫懂事之后，觉得妈妈是欺骗他，因为他在家里，从来没有看到关于父亲的痕迹。
没有照片，没有物件，没有任何一个成年男人用的东西。
“在想什么呢，吃饭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吃点啊！”
林妈妈用筷子敲了敲林枫的饭碗，然后拿着筷子以及勺子，切割红烧鱼。
红烧鱼微微焦黄，底下是橙黄色的酱油汁，肥美的鱼肉冒着白烟，上面洒着点点青绿色的葱花。
林妈妈左手拿这勺子按住鱼肚，右手拿着筷子用力划开鱼肚。
“噗嗤”一声。
鱼肚里面好像挤压着一股力量，当筷子戳破时候，一股黝黑色的不明液体，如同喷泉一般喷溅出来。
鱼肚的洞口之中，露出一条白色的巨虫深红色的头颅。
林茵“啊”地尖叫了一声，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毛毛虫，太可怕了，太吓人了！”
林茵奶声奶气地尖叫着。
“幸亏，幸亏我还没有吃，不然我会把自己的胃都掏出来！”
坐着的林枫一动不动，平静如水。
林妈妈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她立刻夹起一把翠绿色的通心菜，覆盖在毛毛虫上。
林妈妈看了一眼林枫，说：“这，为什么鱼肚子里面会有毛毛虫？”
林茵大声嚷道：“肯定是妈妈你买鱼时候贪小便宜啦！便宜没好货，这鱼吃了毛毛虫呗！”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林妈妈站起来，拿起碟子，往垃圾桶走去。
“妈妈，你要把红烧鱼倒掉么？”林枫也站了起来。
林枫觉得，倒掉会有些浪费。
站在一旁的林茵继续尖叫道：“哥，你自己天生什么都不害怕，但是我们害怕啊，你吃也不行。你如果把这鱼吃了，以后必须距离我10米！”
林妈妈将红烧鱼倒在了垃圾桶里面，转过身回来的时候，脸上一脸平静。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林茵嘟囔着继续道：“妈妈，你越来越像哥了，也变得什么都不怕了啊？”
“去去去，小孩子胡扯什么？”林妈妈似乎有些生气了，继续骂道，“现在生活好了就觉得毛毛虫吓人吧？我小时候，没有东西吃，连毛毛虫都吃得呢。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
林茵也察觉到了妈妈的生气，冲着林枫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坐回座位，开始吃饭。
……
吃完饭，林妈妈洗好碗碟之后，下楼去小区和那些爷爷奶奶一起跳广场舞。
家里只剩下林茵和林枫。
林茵古灵精怪地道：“哥呀，你不觉得妈妈刚刚生气得有些奇怪吗？”
“有么？不觉得呀。你想多了吧？”
“你这是什么脑袋，那么迟钝，真怀疑你考上京海中学是作弊的。”
林茵看了一眼门口，确定了妈妈真的是出去了，才说：
“这鱼是妈妈买的，也是妈妈红烧的，对吧？”
“嗯。”
“妈妈也一直在厨房，也没有外人进来过，对吧？”
“嗯——不是，茵茵，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林茵变得严肃，盯着林枫，说：“以妈妈的厨艺，她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毛毛虫？”
林茵这一句话，像一道白光似的，让林枫一下子想到了一些事情：
对呀，红烧鱼儿，虽然上菜时候，造型看起来还是一条完整的鱼，但是在放进锅里红烧之前，是必须要剖开肚子，清理里面的内脏的。
不过，林枫也没有继续多想，也许是林妈妈下班匆匆忙忙回来，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忘记了清理鱼内脏，也说不定。
“你呀，在背后说妈妈，小心妈妈回来揍你！”
林枫轻轻地打了一下妹妹林茵的脑袋。
“砰”的一声，玻璃窗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又引得妹妹林茵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
客厅的窗户，被一阵巨大的风，吹得撞击在窗棂的铁线条，发出声音。
林枫走到窗边，看到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有一道巨大的白光划过，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紧接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整个大地地动山摇一般。
“不是吧，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就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
林枫赶紧拿起两把雨伞，出门。
林妈妈没有带雨伞，而且她每晚去跳广场舞，都不会带手机，林枫去送伞给妈妈。
刚走到一楼的出口，一群被雨水淋湿的大爷大妈急急忙忙地走上来。
林枫撑着雨伞，钻进滂沱大雨之中。
林妈妈跳广场舞的空地，靠近2栋，所以林枫猜测，妈妈应该是在2栋躲雨。
雨下得极大，道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
当林枫即将走到2栋前面的时候，远远地，他看到了林妈妈果然站在2栋的一楼通道，站在那里看着右边。
这个时候，一道巨大的闪电好像一把剪刀，将整个夜空剪破。
在闪电划过的瞬间，林枫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的画面。
有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披头散发，缓缓地浮现在林妈妈身后。
这女子有着一张令林枫一眼就认出的脸。
那个女人。
那个上午在课间操时候，从高空坠落下来，在林枫脚下，脑后勺像一只西瓜一般四分五裂开来的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穿着和早上死在林枫脚边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林妈妈的背后。
她明显地知道林枫也看到了她，因为她站在林妈妈的身后，在通道昏黄的照明灯下，对着林枫，缓缓地裂开了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的嘴唇涂抹着深红色，看起来就像两片鲜血。
当嘴巴裂开之后，露出两排雪白而晶莹的牙齿。
“妈——”
林枫没有感觉到恐惧，但是着急。
他不确定这个女人会出现在妈妈的身后，会不会伤害妈妈。
他要提醒妈妈，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上午已经摔死的女人。
一阵大风猛然吹过来，林枫拿着的雨伞被风吹得往右边歪了一下。
当林枫稳住雨伞，再看向妈妈的方向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
“妈妈，被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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