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见那辆车
由于洗完澡没来及的吹干头发就睡觉了，孟一天有点头疼。
也许就是因为没吹干头发就睡觉，才导致做这么奇怪又记得异常清晰的梦吧，他想。
他拨弄了两下后脑勺那微微湿润的头发，打算先去找点吃的，再熟悉一下学校，顺便逛一下学校周边。
西嘉科技大学的大一军训安排在8月23日，已经完成了找导员报道和宿舍入住的孟一天似乎也闲了下来。
这所大学分为教学区和宿舍区，总共占地面积在两千亩左右，在A市全是设施不错的一本大学了。
孟一天顺利的找到了教学区和宿舍区中间街道的美食餐车，选了一家有小桌的炸酱面店，要了份三倍黄瓜丝的大份炸酱面，扫码付钱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来。
孟一天身形颀长，穿着简单略旧的白T加合身的牛仔裤，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干净的味道，经常打篮球的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很有力量却不夸张。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老板给孟一天做完面之后就闲了下来。
他边清理卫生边笑呵呵的问：“同学，这面分量够不够啊，不够免费加。”
老板口音明显，带着点抑扬顿挫的味道，听着就让人想到相声节目。他穿着干净的白色厨师服，带着厨师帽，看着有四十来岁，眼角皱纹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有点多，一看就是心态好，经常笑。
孟一天也咧嘴一笑，说道：“这面分量够的，味道也很好，谢谢老板。”
老板多看了两眼孟一天，问道：“同学看着是大一新生吧？是不是还没到附近逛过啊？”
“是啊，我这上午刚来到的，待会吃完我就去逛逛。”孟一天答道。
“那挺好的，这学校附近有好几条商业街，不过啊，别往东边的街道走，那边是老城区，没什么好看的，那边很多年前就说要拆，但这么多年也没点动静。”老板说道。
“哦，好的。”孟一天还想问下这边交通的问题，但看到来了两个女学生在点餐，便没有再打扰老板。
风卷残云般扫荡完大碗炸酱面之后，晃悠悠的到附近商业街逛了一遍，可发现这里繁华相对的，是极高的消费，一杯豆浆在商城的包子铺标价五块钱，一套运动衫三百多，形形色色的精装修商店，铆足了劲吸引客人，门口的音响开了最大音量播放流行曲目或者折扣信息。
这里人流量很大，吃喝穿用玩的商店都有，但对于生活略微拮据，高铁票都买不起，得通宵坐火车来上学的孟一天来说，这里的东西是消费不起的，但这里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做兼职的话工资应该能高一些。
下午的天难得的被云遮住了，光线不算太暗，又不如中午热，孟一天的大长腿走完附近的区域也没出太多汗，看了一眼手机才四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所谓的老城区看看。
老城区比想象中要远的多，孟一天走了三十分钟左右才到达城区附近。
但是仅仅来到附近，就知道为什么炸酱面老板为什么提醒他别过来了。
这里竟然整片区域都是殡葬行业！
他忽然想起那个清晰的梦，不自觉抬手看了一眼胳膊肘那在梦里被怪蛇咬的地方，总觉得梦和现实都很奇怪。
他多次查看手机地图，确认他没有走错，这里就是老城区。
放眼望去，包裹着整片区域的外围店铺，都写着“殡葬一条龙”、“安详寿衣寿盒”、“超光殡葬用品”等等，甚至还有的铺子正在做法事，亡者的亲戚披麻戴孝，神色悲痛。
这老城区……好像确实不适合逛，还是不进去了吧。
孟一天用那耗电极快、只剩百分之五电量的破手机导航了一条最近的新路线准备回学校，这条路线有一小段路正好要围着老城区边缘走。
孟一天听着那做法事的地仙吟唱边度经文，混杂着哭声和唢呐、笙、钹、锣的声音，感觉这条路温度都降了些，心情也低落起来。
生老病死，人间大事。
他看着那黑白色主题的店铺，不由想起中午的梦，心中有些不安，正当他加速走出这段路的时候，注意力却被最后那个拐角的纸扎小破店吸引了过去。
这家店不大，专门售卖纸制品，各种各样的白色、绿色花圈、反光的金山银山、白纸竹条扎成的马和小人、各种面额的天地银行纸币……以及一辆和梦中极其相似、款式奇特的车！
好在颜色不完全一样，这辆纸车是褐色的，还有牡丹之类的大花图案，不然孟一天真要怀疑什么事情错乱了。
孟一天摸了摸惊讶到呆滞的脸。
难道我以前不经意间看到过这个纸车？然后做梦的时候把它从潜意识里捞出来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像吧！
那宽敞的双排座椅，那车轱辘，那装饰性的方向盘……
真是太像了。
纸扎店的老板是个有些矮胖的老妇人，不算长的稀疏头发扎的很紧，嘴角下垂，看不出一丝笑意，皮肤松弛却有种长年不见阳光的白。她正蹒跚的抱着编了一半的竹编物品和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小矮凳，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继续编织物件。
她似乎察觉到停下脚步的少年正在打量她的纸扎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孟一天对那个清晰的梦境耿耿于怀，他甚至能回忆出那石屋名字的字体、那收货点的建筑！
于是他走了过去，有些尴尬的问道：“您好，请问这里能单件售卖吗？”
那老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比划了起来。
难不成这老太太竟然是哑的？可是他看不懂啊。
他尽量耐心的问道：“那您可以写下来吗，我只买这一辆车，多少钱？”
老妇人重复着一个比划动作，有点复杂，孟一天无奈，还是看不懂。
“小哥，你要买哪一款啊？”隔壁的寿衣店老板突然凑了过来。
那是个四十来岁穿着灰色唐装的男老板，头发乌黑，打着发蜡，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发根有不少白色，那黑发应该是最近刚染的。
“哦，王老太太有点耳背，又是个哑巴，平时都是她儿媳妇来帮忙看店，但是最近她儿媳妇生病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她家里的东西我都知道价格。”老板直接走了过来。
“额……我想单买这纸车可以吗？”孟一天指着那纸车堆里那辆造型特殊的车问。
唐装老板微微皱眉，问道：“你只买一个车，只怕并不是有需要吧？纸扎都是给逝者的，你一小伙子买它做什么，也不怕忌讳？”
提到犯忌讳，孟一天才猛然觉得，买个烧给死人的纸扎车拿回宿舍，怕是要被那几个没见过面当神经病吧。
可是中午那个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历历在目的梦，又让他如鲠在喉。
他尴尬的问：“那……我不买了吧。但是我想问问，这款纸扎车，现在很常见吗？”
唐装老板不知道他为什么行为如此会议，但是没有不耐烦。他回答到：“何止不常见，这是王老太孙子闹着玩扎的，跟正常车子差别太大，我还说摆出来也没用，肯定卖不出去呢。”
孟一天听到这里就有些恍惚，告别了二人沉默的回到了学校。
也许就是因为没吹干头发就睡觉，才导致做这么奇怪又记得异常清晰的梦吧，他想。
他拨弄了两下后脑勺那微微湿润的头发，打算先去找点吃的，再熟悉一下学校，顺便逛一下学校周边。
西嘉科技大学的大一军训安排在8月23日，已经完成了找导员报道和宿舍入住的孟一天似乎也闲了下来。
这所大学分为教学区和宿舍区，总共占地面积在两千亩左右，在A市全是设施不错的一本大学了。
孟一天顺利的找到了教学区和宿舍区中间街道的美食餐车，选了一家有小桌的炸酱面店，要了份三倍黄瓜丝的大份炸酱面，扫码付钱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来。
孟一天身形颀长，穿着简单略旧的白T加合身的牛仔裤，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干净的味道，经常打篮球的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很有力量却不夸张。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老板给孟一天做完面之后就闲了下来。
他边清理卫生边笑呵呵的问：“同学，这面分量够不够啊，不够免费加。”
老板口音明显，带着点抑扬顿挫的味道，听着就让人想到相声节目。他穿着干净的白色厨师服，带着厨师帽，看着有四十来岁，眼角皱纹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有点多，一看就是心态好，经常笑。
孟一天也咧嘴一笑，说道：“这面分量够的，味道也很好，谢谢老板。”
老板多看了两眼孟一天，问道：“同学看着是大一新生吧？是不是还没到附近逛过啊？”
“是啊，我这上午刚来到的，待会吃完我就去逛逛。”孟一天答道。
“那挺好的，这学校附近有好几条商业街，不过啊，别往东边的街道走，那边是老城区，没什么好看的，那边很多年前就说要拆，但这么多年也没点动静。”老板说道。
“哦，好的。”孟一天还想问下这边交通的问题，但看到来了两个女学生在点餐，便没有再打扰老板。
风卷残云般扫荡完大碗炸酱面之后，晃悠悠的到附近商业街逛了一遍，可发现这里繁华相对的，是极高的消费，一杯豆浆在商城的包子铺标价五块钱，一套运动衫三百多，形形色色的精装修商店，铆足了劲吸引客人，门口的音响开了最大音量播放流行曲目或者折扣信息。
这里人流量很大，吃喝穿用玩的商店都有，但对于生活略微拮据，高铁票都买不起，得通宵坐火车来上学的孟一天来说，这里的东西是消费不起的，但这里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做兼职的话工资应该能高一些。
下午的天难得的被云遮住了，光线不算太暗，又不如中午热，孟一天的大长腿走完附近的区域也没出太多汗，看了一眼手机才四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去所谓的老城区看看。
老城区比想象中要远的多，孟一天走了三十分钟左右才到达城区附近。
但是仅仅来到附近，就知道为什么炸酱面老板为什么提醒他别过来了。
这里竟然整片区域都是殡葬行业！
他忽然想起那个清晰的梦，不自觉抬手看了一眼胳膊肘那在梦里被怪蛇咬的地方，总觉得梦和现实都很奇怪。
他多次查看手机地图，确认他没有走错，这里就是老城区。
放眼望去，包裹着整片区域的外围店铺，都写着“殡葬一条龙”、“安详寿衣寿盒”、“超光殡葬用品”等等，甚至还有的铺子正在做法事，亡者的亲戚披麻戴孝，神色悲痛。
这老城区……好像确实不适合逛，还是不进去了吧。
孟一天用那耗电极快、只剩百分之五电量的破手机导航了一条最近的新路线准备回学校，这条路线有一小段路正好要围着老城区边缘走。
孟一天听着那做法事的地仙吟唱边度经文，混杂着哭声和唢呐、笙、钹、锣的声音，感觉这条路温度都降了些，心情也低落起来。
生老病死，人间大事。
他看着那黑白色主题的店铺，不由想起中午的梦，心中有些不安，正当他加速走出这段路的时候，注意力却被最后那个拐角的纸扎小破店吸引了过去。
这家店不大，专门售卖纸制品，各种各样的白色、绿色花圈、反光的金山银山、白纸竹条扎成的马和小人、各种面额的天地银行纸币……以及一辆和梦中极其相似、款式奇特的车！
好在颜色不完全一样，这辆纸车是褐色的，还有牡丹之类的大花图案，不然孟一天真要怀疑什么事情错乱了。
孟一天摸了摸惊讶到呆滞的脸。
难道我以前不经意间看到过这个纸车？然后做梦的时候把它从潜意识里捞出来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像吧！
那宽敞的双排座椅，那车轱辘，那装饰性的方向盘……
真是太像了。
纸扎店的老板是个有些矮胖的老妇人，不算长的稀疏头发扎的很紧，嘴角下垂，看不出一丝笑意，皮肤松弛却有种长年不见阳光的白。她正蹒跚的抱着编了一半的竹编物品和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小矮凳，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继续编织物件。
她似乎察觉到停下脚步的少年正在打量她的纸扎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孟一天对那个清晰的梦境耿耿于怀，他甚至能回忆出那石屋名字的字体、那收货点的建筑！
于是他走了过去，有些尴尬的问道：“您好，请问这里能单件售卖吗？”
那老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比划了起来。
难不成这老太太竟然是哑的？可是他看不懂啊。
他尽量耐心的问道：“那您可以写下来吗，我只买这一辆车，多少钱？”
老妇人重复着一个比划动作，有点复杂，孟一天无奈，还是看不懂。
“小哥，你要买哪一款啊？”隔壁的寿衣店老板突然凑了过来。
那是个四十来岁穿着灰色唐装的男老板，头发乌黑，打着发蜡，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发根有不少白色，那黑发应该是最近刚染的。
“哦，王老太太有点耳背，又是个哑巴，平时都是她儿媳妇来帮忙看店，但是最近她儿媳妇生病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她家里的东西我都知道价格。”老板直接走了过来。
“额……我想单买这纸车可以吗？”孟一天指着那纸车堆里那辆造型特殊的车问。
唐装老板微微皱眉，问道：“你只买一个车，只怕并不是有需要吧？纸扎都是给逝者的，你一小伙子买它做什么，也不怕忌讳？”
提到犯忌讳，孟一天才猛然觉得，买个烧给死人的纸扎车拿回宿舍，怕是要被那几个没见过面当神经病吧。
可是中午那个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历历在目的梦，又让他如鲠在喉。
他尴尬的问：“那……我不买了吧。但是我想问问，这款纸扎车，现在很常见吗？”
唐装老板不知道他为什么行为如此会议，但是没有不耐烦。他回答到：“何止不常见，这是王老太孙子闹着玩扎的，跟正常车子差别太大，我还说摆出来也没用，肯定卖不出去呢。”
孟一天听到这里就有些恍惚，告别了二人沉默的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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