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演还是预知
“钓鱼房，一枚阴金箔玩半个小时喽，钓到就是赚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熟悉的吆喝声传入耳中。
孟一天寻声望去，那是不远处摆在门前的前台上的一个白色纸喇叭发出的声音。
而喇叭后是一间简陋的灰白石头屋，屋门上刻画描金写着三个漂亮又俏皮的字：“逗鱼堂”。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宽敞的街道，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街道。
这不就是第一次做收魂梦的时候，梦到的地方吗！
“怎么会是这里？”孟一天喃喃道。
“这是哪里？”江初和于氏伞也跟了进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
“外面那个空壳真正的内核就是这里。我看过小阿天写的报告，从‘逗鱼堂’的报告描述中，推测那是一个大型亡魂生活区，而地府管辖的亡魂区，都是有排号标注的，这里显然不是。所以是有人伪造了亡魂区，豢养亡魂，待到亡魂年限足够，便抓去真正的地府换取高级奖励。”曹齐玉站到孟一天身边，两人身高一致，一个清秀慵懒，一个青涩内敛。
“怎么，没来过空壳的内核吗？”曹齐玉看到江初表情诧异，撇头问道。
“我见过的空壳内核，但空壳亡魂域主都是被镇压着的，怨气很重，可这里却不是。”江初说道。
“因为这里的亡魂，都以为自己身在地府，排着号等待轮回，当然没有那么多怨气了。”曹齐玉解释道。
孟一天觉得有些奇妙，街上人来人往，和梦境中一样。
孟一天打量着四周，发现街道对面，有个大概十来岁的男孩，穿着间隔的黄绿色横纹短袖，微胖，厚眼皮，嘴角下垂，脸颊的肉颇多，微微有些不和谐的隆起。
为什么这个小孩看着这么熟悉呢？
孟一天心里留下了疑问。
但更令他疑惑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了带着小孩的家长，并肩行走的情侣，还有一群穿着白底衣服红色边边的戴着黄色帽子的老年旅游团……
“这不对！”孟一天喃喃道。
他回忆着他梦境中的角度，似乎就是那个小男孩所在的位置。
“什么不对？”江初问道。
“我梦境里的事情，正在发生。那个男孩，就是我梦境里的第一视角。”孟一天对收魂梦有着极度清晰的记忆，他很容易就确定，那个梦正在此刻重演。
“待会他会走进‘逗鱼堂’，然后里面会有另外一个钓鱼小孩，钓到一条很大的很有活力的金龙鱼，为了帮钓鱼小孩按住乱动的金龙鱼，街上这个小孩会被钓鱼小孩桶里的鱼……额或者蛇咬住。”孟一天也不确定能力那个一节一节的串起来的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说着，街上的小孩真的往“逗鱼堂”走去，他站在石屋前大量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孟一天一行人跟着走上前。
果不其然，街上的小孩进去了一会之后，里面一阵骚动。
孟一天听到了一句稚嫩的声音：“钓到了！”
然后听到一阵鱼尾拍桶的声音，接着看到大家骚动不已，帮忙用手中的工具按住乱动的金龙鱼。
街上那个小孩，走向人群，他手里拿着一条鱼竿，犹犹豫豫的伸到桶里。
接着桶底的黑色的鱼，鱼嘴叼着另一条鱼的尾巴，串成一串，融合成一条蛇的样子，迅猛的缠上男孩，并在胳膊肘附近咬了一口。
孟一天寒毛竖起。
果真如此！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个梦，应该是做梦那个时间点，亡魂正在遭遇的事情，怎么又重演了一遍？”江初也是一脸疑惑和诧异。
收魂组成员的梦境报告是共享的，江初也稍微看过孟一天的报告。但她从未听说过梦境重演这种事情。
过一会，男孩掐着一条晕过去的由一条一条的鱼串起来的东西走出石屋。
孟一天知道，男孩即将去收取家人烧给他的金山银山和车子。
“你做的这个收魂梦，也许是预知梦。”曹齐玉一语点醒众人。
“预知梦！”孟一天心中诸多的疑惑事情，突然被关键线索穿了起来。
“那个男孩……是老城区纸扎店王老太太的孙子。”孟一天思路清晰了起来。
男孩把缠在胳膊上晕过去的蛇扒了下来，随意的甩手一丢，正好丢在孟一天一行人不远处。只见那蛇一落地，便化作带有一丝劣质香火味的黑色烟雾消散了。原来这是劣质香火，相当于亡魂的劣质食物。
“跟上去，他要去领家人烧给他的东西了，我想再确认一下，这到底是重演还是预知。”孟一天心中已有结论，但还是想确认当前的发生的事情和他去老城区这两件事的时间顺序。
他在老城区看到那辆车的时候，王老太太的儿媳生病住院，而她孙子手工做的在世上独一无二的车子还没有被烧，还摆在货堆上。
如果等那辆车真的现在才被烧，说明他之前在老城区看到那辆车的时候，梦境里的事情根本还没发生，那就是预知。
孟一天路上粗略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老城区的事情，又说了心中猜想。
众人无不惊讶。
“拥有预知梦能力的收魂师屈指可数，我们目前都对这种能力所知甚少。”江初思索着。
于氏伞啧一脸惊叹和羡慕。
曹齐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得有些怪异。
孟一天这次能自主观察周围的环境了。这里的街道四通八达，目前所在道路似乎是一条主路，十分宽敞，而许多岔路口也十分热闹。这里的人，有一部分穿衣打扮普通生人，有一部分却穿着颜色雷同的纸衣，有的人在贩卖吆喝，有的人在表演杂技，有的人在端盘洗碗……
路边的店铺纷杂多样，色彩繁多，没有如亡魂域那般阴森诡谲的气息，除了售卖的物品都为阴间之物外，与人间界别无二致。
他甚至看到了学校、医馆、商城，和售楼中心。
这里温度适宜，天空不见太阳，却有一层朦胧均匀的光，不灼热却明亮，那是地府特有的夜明阵。
众人跟随男孩又到了代收点。
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筑映入眼帘，这建筑是藏式风格，它材质特殊，看起来像是极厚的光滑硬纸搭建而成，坚固而庄严。
两侧有阶梯，正在上去的人都两手空空，面色沉重。正在下来的人提着满满当当的金山银山、衣服、布料、日常用品，还有力大无比的纸人在帮忙运输着冰箱、空调等大件货物，有人用金山银山兑换了地皮，请代收点工作纸人用大拖车运送房子、车子。
“一样的。”孟一天说道。
他看到了，那个纸扎的唯妙唯俏的纸人，穿着纸西装，开着一辆很拉风的车子过来了，那车子和他曾经梦到的一样，像没有棚子的黄包车，有两排后座，一排后座能宽敞的坐两个人，车头有一个看着像装饰品的方向盘。
但也许是烧过来的时候，纸材料没有燃尽，又或者是那纸材料的涂层特殊，燃烧后颜色不一样了，本应为褐色的车变成了灰绿色，花纹也有些暗淡不清。
“看来你梦里的附着能力不是共情，而是预知。”曹齐玉散去了刚才的沉闷情绪，恢复了慵懒的样子。
“那接下来，就是要收魂了吧，数量如此庞大的亡魂，是不是得再找点帮手……”江初习惯性想问曹惜，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曹齐玉，然后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曹齐玉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第十收魂组也许已经在赶来打我们的路上了，哪还有时间找人。”
孟一天也认同，但他觉得曹齐玉后面还有话。
“而且小曹就算找来你们所有收魂组的成员，也不如我随手处理的快。”曹齐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孟一天问：“这么多亡魂，你打算怎么做？”
收魂时，会在亡魂身上打下定魂印记，只要亡魂不过度挣扎，就可以把亡魂变成一团魂魄光球，再收到特殊阵法加持的魂袋里。
但如今亡魂数量太多了，挨个打下印记肯定不现实。
“就这么做啊！”曹齐玉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向上，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只见他掌心在瞬间爆发红光，上面全是一个个红色小光圈。
“定！”只见他把光圈向上一抛，红色的小光圈快速自动飞向亡灵。
“超纲了啊！”于氏伞惊呼道。“这东西还能自动导航的吗？闻所未闻！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江初惊愕的看着曹齐玉。
孟一天本来也是十分震撼，但被于氏伞那连环“闻所未闻”弄得有点想笑。
不一会儿，一团团魂魄光球朝他们飞来，曹齐玉满意的看着这效果。
“好了，也不用太崇拜，赶紧用魂袋收起来吧，不然一会就要来人了。”曹齐玉说道。
江初与于氏伞从随身物品中掏出魂袋，快速念咒，把魂魄收了起来。
孟一天也跟着收魂，只是速度较慢。收魂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念咒语就好，定魂印记会自动落入魂袋中。
而什么东西都没带的曹齐玉则在一旁监工。
“快拦住他们！”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
孟一天寻声望去，第十收魂组的人，赶到了。
孟一天寻声望去，那是不远处摆在门前的前台上的一个白色纸喇叭发出的声音。
而喇叭后是一间简陋的灰白石头屋，屋门上刻画描金写着三个漂亮又俏皮的字：“逗鱼堂”。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宽敞的街道，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街道。
这不就是第一次做收魂梦的时候，梦到的地方吗！
“怎么会是这里？”孟一天喃喃道。
“这是哪里？”江初和于氏伞也跟了进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
“外面那个空壳真正的内核就是这里。我看过小阿天写的报告，从‘逗鱼堂’的报告描述中，推测那是一个大型亡魂生活区，而地府管辖的亡魂区，都是有排号标注的，这里显然不是。所以是有人伪造了亡魂区，豢养亡魂，待到亡魂年限足够，便抓去真正的地府换取高级奖励。”曹齐玉站到孟一天身边，两人身高一致，一个清秀慵懒，一个青涩内敛。
“怎么，没来过空壳的内核吗？”曹齐玉看到江初表情诧异，撇头问道。
“我见过的空壳内核，但空壳亡魂域主都是被镇压着的，怨气很重，可这里却不是。”江初说道。
“因为这里的亡魂，都以为自己身在地府，排着号等待轮回，当然没有那么多怨气了。”曹齐玉解释道。
孟一天觉得有些奇妙，街上人来人往，和梦境中一样。
孟一天打量着四周，发现街道对面，有个大概十来岁的男孩，穿着间隔的黄绿色横纹短袖，微胖，厚眼皮，嘴角下垂，脸颊的肉颇多，微微有些不和谐的隆起。
为什么这个小孩看着这么熟悉呢？
孟一天心里留下了疑问。
但更令他疑惑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了带着小孩的家长，并肩行走的情侣，还有一群穿着白底衣服红色边边的戴着黄色帽子的老年旅游团……
“这不对！”孟一天喃喃道。
他回忆着他梦境中的角度，似乎就是那个小男孩所在的位置。
“什么不对？”江初问道。
“我梦境里的事情，正在发生。那个男孩，就是我梦境里的第一视角。”孟一天对收魂梦有着极度清晰的记忆，他很容易就确定，那个梦正在此刻重演。
“待会他会走进‘逗鱼堂’，然后里面会有另外一个钓鱼小孩，钓到一条很大的很有活力的金龙鱼，为了帮钓鱼小孩按住乱动的金龙鱼，街上这个小孩会被钓鱼小孩桶里的鱼……额或者蛇咬住。”孟一天也不确定能力那个一节一节的串起来的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说着，街上的小孩真的往“逗鱼堂”走去，他站在石屋前大量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孟一天一行人跟着走上前。
果不其然，街上的小孩进去了一会之后，里面一阵骚动。
孟一天听到了一句稚嫩的声音：“钓到了！”
然后听到一阵鱼尾拍桶的声音，接着看到大家骚动不已，帮忙用手中的工具按住乱动的金龙鱼。
街上那个小孩，走向人群，他手里拿着一条鱼竿，犹犹豫豫的伸到桶里。
接着桶底的黑色的鱼，鱼嘴叼着另一条鱼的尾巴，串成一串，融合成一条蛇的样子，迅猛的缠上男孩，并在胳膊肘附近咬了一口。
孟一天寒毛竖起。
果真如此！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个梦，应该是做梦那个时间点，亡魂正在遭遇的事情，怎么又重演了一遍？”江初也是一脸疑惑和诧异。
收魂组成员的梦境报告是共享的，江初也稍微看过孟一天的报告。但她从未听说过梦境重演这种事情。
过一会，男孩掐着一条晕过去的由一条一条的鱼串起来的东西走出石屋。
孟一天知道，男孩即将去收取家人烧给他的金山银山和车子。
“你做的这个收魂梦，也许是预知梦。”曹齐玉一语点醒众人。
“预知梦！”孟一天心中诸多的疑惑事情，突然被关键线索穿了起来。
“那个男孩……是老城区纸扎店王老太太的孙子。”孟一天思路清晰了起来。
男孩把缠在胳膊上晕过去的蛇扒了下来，随意的甩手一丢，正好丢在孟一天一行人不远处。只见那蛇一落地，便化作带有一丝劣质香火味的黑色烟雾消散了。原来这是劣质香火，相当于亡魂的劣质食物。
“跟上去，他要去领家人烧给他的东西了，我想再确认一下，这到底是重演还是预知。”孟一天心中已有结论，但还是想确认当前的发生的事情和他去老城区这两件事的时间顺序。
他在老城区看到那辆车的时候，王老太太的儿媳生病住院，而她孙子手工做的在世上独一无二的车子还没有被烧，还摆在货堆上。
如果等那辆车真的现在才被烧，说明他之前在老城区看到那辆车的时候，梦境里的事情根本还没发生，那就是预知。
孟一天路上粗略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老城区的事情，又说了心中猜想。
众人无不惊讶。
“拥有预知梦能力的收魂师屈指可数，我们目前都对这种能力所知甚少。”江初思索着。
于氏伞啧一脸惊叹和羡慕。
曹齐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得有些怪异。
孟一天这次能自主观察周围的环境了。这里的街道四通八达，目前所在道路似乎是一条主路，十分宽敞，而许多岔路口也十分热闹。这里的人，有一部分穿衣打扮普通生人，有一部分却穿着颜色雷同的纸衣，有的人在贩卖吆喝，有的人在表演杂技，有的人在端盘洗碗……
路边的店铺纷杂多样，色彩繁多，没有如亡魂域那般阴森诡谲的气息，除了售卖的物品都为阴间之物外，与人间界别无二致。
他甚至看到了学校、医馆、商城，和售楼中心。
这里温度适宜，天空不见太阳，却有一层朦胧均匀的光，不灼热却明亮，那是地府特有的夜明阵。
众人跟随男孩又到了代收点。
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筑映入眼帘，这建筑是藏式风格，它材质特殊，看起来像是极厚的光滑硬纸搭建而成，坚固而庄严。
两侧有阶梯，正在上去的人都两手空空，面色沉重。正在下来的人提着满满当当的金山银山、衣服、布料、日常用品，还有力大无比的纸人在帮忙运输着冰箱、空调等大件货物，有人用金山银山兑换了地皮，请代收点工作纸人用大拖车运送房子、车子。
“一样的。”孟一天说道。
他看到了，那个纸扎的唯妙唯俏的纸人，穿着纸西装，开着一辆很拉风的车子过来了，那车子和他曾经梦到的一样，像没有棚子的黄包车，有两排后座，一排后座能宽敞的坐两个人，车头有一个看着像装饰品的方向盘。
但也许是烧过来的时候，纸材料没有燃尽，又或者是那纸材料的涂层特殊，燃烧后颜色不一样了，本应为褐色的车变成了灰绿色，花纹也有些暗淡不清。
“看来你梦里的附着能力不是共情，而是预知。”曹齐玉散去了刚才的沉闷情绪，恢复了慵懒的样子。
“那接下来，就是要收魂了吧，数量如此庞大的亡魂，是不是得再找点帮手……”江初习惯性想问曹惜，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曹齐玉，然后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曹齐玉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第十收魂组也许已经在赶来打我们的路上了，哪还有时间找人。”
孟一天也认同，但他觉得曹齐玉后面还有话。
“而且小曹就算找来你们所有收魂组的成员，也不如我随手处理的快。”曹齐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孟一天问：“这么多亡魂，你打算怎么做？”
收魂时，会在亡魂身上打下定魂印记，只要亡魂不过度挣扎，就可以把亡魂变成一团魂魄光球，再收到特殊阵法加持的魂袋里。
但如今亡魂数量太多了，挨个打下印记肯定不现实。
“就这么做啊！”曹齐玉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向上，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只见他掌心在瞬间爆发红光，上面全是一个个红色小光圈。
“定！”只见他把光圈向上一抛，红色的小光圈快速自动飞向亡灵。
“超纲了啊！”于氏伞惊呼道。“这东西还能自动导航的吗？闻所未闻！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江初惊愕的看着曹齐玉。
孟一天本来也是十分震撼，但被于氏伞那连环“闻所未闻”弄得有点想笑。
不一会儿，一团团魂魄光球朝他们飞来，曹齐玉满意的看着这效果。
“好了，也不用太崇拜，赶紧用魂袋收起来吧，不然一会就要来人了。”曹齐玉说道。
江初与于氏伞从随身物品中掏出魂袋，快速念咒，把魂魄收了起来。
孟一天也跟着收魂，只是速度较慢。收魂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念咒语就好，定魂印记会自动落入魂袋中。
而什么东西都没带的曹齐玉则在一旁监工。
“快拦住他们！”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
孟一天寻声望去，第十收魂组的人，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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